第五十六章 斬淵“定軍”
?卻說黃忠受關羽之命,與法正等人引兵屯往江夏道口;至得要地,法正告黃忠道:“黃老將軍,關將軍使我等來此地戍守,必是有法驅操兵來投,吾等必當謹慎應對!”
黃忠聞言,點了點頭,詢道:“先生有何萬全之策!”
法正對曰:“即關將軍使魏文長在上游截流,吾料破敵必用水攻;如此,我們只借水勢填住此地,便可設為天險!”
黃忠聞言,大讚之“妙!”。
於是,黃忠便命將軍楊任及其部將昌奇(此二人原為張魯部將)在大道之上挖掘“回”字彎,方便將來灌水塞路;而黃忠卻同法正引主力駐往高埠,以待“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
......
歷史總是會同許多人開玩笑,例如他常常會將一個人“定義”的天下無敵,而後再找一個人出來將這個“天下無敵”踩在腳下,繼而再跺上幾腳!這樣的事情,在歷史上發生過無數次,不敢說天天都在發生,但隔三差五便會有這樣一種演出。為此,我不得不說歷史有一種“**”的癖好!
臨危受命的夏侯淵在奔赴樊城前線的途中,雖然心情忐忑,但卻不敢有絲毫怠慢之心,只尋大路,一路狂奔。
因為這是一部以王成為視角的野史,故於曹操眼中的諸多名將,便不能一一展示風采。
雖然夏侯淵之於三國只是為了服務於黃忠在定軍山的那一刀,但在真實的歷史當中其卻實為東漢末年之名將,最擅千里奔襲作戰;其從曹操起事便即相隨,南征北戰,為曹魏政權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尤其身如其名,頗具“妙才”,比之其只會“砍人和吃眼珠子”的兄長夏侯惇要更為曹操所看重,被視為“股肱之臣”。
大家不要小看這“股肱”二字,其分量之重,勢比千鈞。在曹營中,能受曹操“股肱”評語的人並不多,除了夏侯淵,便只有郭嘉了。不過,郭嘉比夏侯淵更短命,早早的死掉了,害得曹操大哭一場,並要時時想念、常掛嘴邊(一般打了敗仗就要想起來)。
其實,曹操將夏侯淵和郭嘉兩人視為“股肱”是有“遠見”的。除因二人天賦異稟、能力出眾外,他們倆最大的優勢在於年齡——他們都比曹操小了十幾歲。若按正常的生老,這十幾歲差距足以使他們在曹操死後,還能活上十幾二十年。而這十幾二十年的時間,足夠讓他們幫曹操的繼承者完成曹操沒有完成的事業。不過,可惜的是,曹操為繼承者早早選好的這一文一武“兩根大腿”,在曹操同志仍頑強的奮戰在一線的時候,便早早的折了。而這也導致曹操的繼任者曹丕同學在沒有大腿可抱的情況下,坐領九州之地,不但沒做出任何功績(寫詩應該不算),還差點讓統領彈丸之地的諸葛亮給翻了盤!
似乎扯的遠了,但終歸只為說明一點,那就是夏侯淵不是菜豆腐!
話說菜豆腐正在急急打馬,啊不對,是夏侯淵正在急急打馬,千人隊的后隊趕上來一人,詢夏侯淵道:“叔父,即樊城事急,吾等亦當小心。若只尋大路而走,消息一旦為蜀軍所獲,則吾等生死便未可知!”
夏侯淵看看問話的乃是子侄夏侯尚,便即告曰:“若蜀軍有所防範,即走小路,也是難投樊城;若當機立斷,只選大路,或還可乘蜀軍間隙,遁往樊城!”
夏侯尚聞言,皺了皺眉,道:“叔父這是在賭博嗎?”
夏侯淵淡然的看了看夏侯尚,猛然喝問道:“伯仁,你怕死嗎?”
夏侯尚聞言,遲疑了一下,趕緊回道:“啊,不..不怕!”
夏侯淵見狀,未再看向夏侯尚,轉頭注視樊城方向,道:“若這賭局贏了,則我軍駐在樊城的十萬人馬可生;若是輸了...”說到這裏,夏侯淵停住了。
苦苦等着答案的夏侯尚則急詢道:“若是輸了,該當怎樣?”
夏侯淵聞問,應道:“若是輸了,我們便與之陪葬!”言罷,夏侯淵不再廢話,打馬猛向前進。
這一日,夏侯淵一行千餘騎正自急急趕路,前面撒出去的哨騎回報道:“報將軍,前面大道有蜀軍堵路!”
夏侯淵聞報,猛一皺眉,心道,“看來蜀軍已有所行動了!”;不過,為安軍心,夏侯淵並未驚慌,揚鞭指前方令道:“領我去看!”
哨騎領路,很快便至蜀軍“塞道”之處;當千餘曹軍鐵騎看着數千蜀軍赤膊上陣,拿着鐵杴、鎬頭在大路上挖溝的時候,都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不過,看過於禁在罾口川佈陣圖的夏侯淵心中卻是大驚,沒忍住,嘆道:“丞相神算,關羽果欲用水攻也!”
聞嘆,夏侯尚並不知其中奧妙,便詢道:“叔父言中何意?”
大敵當前,夏侯淵豈還有空教導後輩學生,只立馬橫刀,命令全軍衝擊——“此皆為蜀營工兵,不足為慮,吾等當踏屍而過,去救樊城!”此時,在夏侯淵的眼中,這數千拿着鐵杴鎬頭的蜀軍軍士似已成了行屍走肉一般。
雖知可能有敵人來襲,但此時帶領蜀軍“挖溝”的楊任、昌奇卻絕想不到襲來的敵人會如此之快,且無聲無息;當楊、昌二將由地上的軟凳起立、上馬、摘刀,由“監工”復歸將軍之位后,夏侯淵已領曹軍來至近前。
此時,廢話本就不多的夏侯淵更是沒有的廢話的閑心,二話不說,也不問楊任、昌奇的姓名、民族、性別、成分,只左右開弓、一邊一刀,“輕輕鬆鬆”的將剛剛上馬提起兵刃的楊任、昌奇斬於馬下。
斬了楊任、昌奇,知道“時間就是生命”的夏侯淵並未貪功,未教手下軍士去砍殺那些手上只有“寸鐵”(鐵杴鎬頭)的蜀軍,而是奪過大路,繞開溝壑繼續向西北方向狂奔。
然而未奔出一里,大道之旁的一座土山之上便見旌旗招展,繼而鼓角齊鳴,喊聲大震。
看看眼前陣勢,土山所駐之兵,少說萬餘。於是,原本只以為蜀軍正在“織口袋”的夏侯淵看到這萬餘“伏兵”后,大大的吸了一口涼氣,心中苦道,“看來蜀軍的口袋早已織好,如今只待收口了!”
然而,也就是在夏侯淵這一苦之間,山上有一將一馬,飛馳下山而來,其勢猶如天崩地陷。
此時,奔馳於曹軍騎兵隊伍最前列的夏侯淵只望這人身影,尚不辨面目之際,便措手不及,被這白須老將趕至戰馬近前;而近身之後,這老將猶如雷吼般的一聲大喝,又將夏侯淵驚得將脖子猛往上挺一挺;於是,引頸就戮這則成語又有了用武之地,老將寶刀一落,夏侯淵連頭帶肩,被砍為兩段!
適才電光火石之間,夏侯淵剛剛砍了楊任、昌奇的腦袋,現半刻鐘不到,夏侯淵的腦袋又被人砍了去,實在不得不教人信服“報應不爽”這句名言;而誰人刀快,亦是快不過“歷史循環”!
夏侯淵被斬,翻回頭再看那催馬疾奔數百米斬人的老將,此時其面不改色心不跳,砍死了夏侯淵就好似砍了一棵白菜一般,實在不得不教人佩服“老將黃忠”的聲名。
而砍死了夏侯淵后,黃忠並無懈怠,直欲除惡務盡,盡斬這一小股來犯的曹軍。
即便曹軍軍紀再嚴,瞬息之間失了主將,亦然大亂,黃忠乘勢,領軍追砍千餘曹軍。
可憐這千餘曹軍精銳幾乎都被斬殺於野,只十幾人逃回江夏報信,這其中不得不提一個人——夏侯尚。
所謂術業有專攻,終夏侯尚一生,其專攻的就是——“跑”,他一生中所歷陣仗無數,雖是敗多勝少,但卻每每都能化險為夷,即為敵軍俘獲,亦可安然歸營,不得不教人贊其為一員“福將”。
當夏侯尚帶着夏侯淵生命中最後的一段傳奇故事回到江夏,並哭告與曹操后,曹操亦是放聲大哭——“妙才啊,奉孝啊,我樊城的十萬大軍啊...”
......
與曹操相反的是,當於襄水岸上督陣的關羽收到黃忠傳來的捷報——夏侯淵的腦袋和曹操的金批大令后,不禁大喜過望,贊道:“這一支金批令,可定我北伐軍心矣!”
繼而,關羽又自嘆道:“吾常言,大丈夫終不與老兵同列!今觀此言,多有偏失矣!”從來不知“驕傲”二字為何物的關二爺,能對黃忠有此嘆,當屬不易了!
PS:數十年後,中原戰火盡熄,有文人騷客路經當年黃忠斬夏侯淵的土山,不禁詩興大發,吟詩一首,以記老驥伏櫪的黃忠當年“定軍”之舉!
先有雞來先有蛋?
千古成謎非笑談。
今憶黃忠斬夏侯,
此地就該定軍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