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生天

第94章 生天

黑暗一直以來皆被人們所畏懼,因為在黑暗之後的存在總是不能被人眼所看見,對於未知人們總是充滿着好奇與恐懼。好奇在深邃的黑暗中究竟有着什麼樣離奇的事物,恐懼黑暗中未知的威脅是否能傷及他們的生命,無論是誰一旦涉及到生死都會害怕,正如害怕黑暗一樣,死亡之後的未知卻比之黑暗更令人恐懼。

這也是自古以來神州大地上的人們為何一直苦苦的追尋長生大道,死亡究竟是什麼,死後的世界又是什麼樣的,千萬年來從未有人能給出真正的答案。有人說死後會去往九重泉之下的黃泉歸府,那裏有十殿閻羅審判人世惡行,善者往神道,人間道,惡者往畜生道,餓鬼道。

當人們身處黑暗時又會想些什麼呢,未知的恐懼,生死的不明,更不知下一刻自己將何去何從,種種想法交織在一起應當會使人發瘋吧。

雲藏盤坐在黑暗中,雙手合十,他的心卻無比的平靜,自從被關到這裏后他想了很多,自己的生父生母,待他如親子的師傅,以及那日在無重地淵之下遇到的那名喚鬼一的人。想到鬼一,雲藏平靜的心起了一絲波動,如平靜的湖面被投下了一粒石子,一圈圈的漣漪盪開,他的心不再平靜。

雲藏睜開眼被嚇了一跳,原來震邪,震天以及無隱老者三人全都在盯着他看,讓他感覺自己像個怪物一樣,這令他渾身不自在。

雲藏白了他們一眼道:“三位施主,何故一直盯着小僧看?”

震天哈哈大笑起來,拍着雲藏的肩膀道:“我們三個打賭,你能入定到什麼時候,三哥說你能入定兩天,無隱老前輩說你能入定三天,最後被我猜對了,哈哈哈,他們都輸我一壇好酒。”

雲藏摸了摸光亮的腦袋,在入定中他只覺得過了很久,現在想來卻又是過了很短的時間,他也摸不清自己入定了多久,於是道:“那你打賭小僧入定了多久?”

震天笑道:“我打賭你入定一天之內肯定會醒來,果然差不多一整天的時間,你就醒了。”

雲藏似是極為不滿自己被人小覷,哼了一聲道:“你們真是無聊,不想着怎麼出去,卻拿小僧打賭玩笑。”

震天無奈攤手道:“此地不見天日,四方都是弱水,只有我們立的平台是唯一容身之地,除非我們當中有人能夠破開弱水之力,否則是插翅難飛。”

無隱看着雲藏,忽然想到他日前所使的法寶,好似極為厲害,便道:“你那日所用的是什麼法寶?”

雲藏小和尚摸着腦袋,不知無隱問的是什麼,他道:“前輩所說的是什麼時候?”

無隱道:“覆海來犯那日你說使得法寶變幻莫測,威力極大,也許能夠打開通往外界的通道。”

雲藏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脖間的青色念珠道:“此物乃是小僧的師尊賜予的護身法寶,若論防禦可以說是件至寶,但是卻無攻伐之力,”

無隱聽后感嘆道:“能煉製出此等法寶的,你的師父一定是一位了不得的高僧,小師傅是在何處修行?”

雲藏與無隱老者雖然相處已久,但是在他離開修行之所的時候,他的師尊曾認真的告誡於他,外出修行萬萬不可輕易說出修行之地,以恐賊人惦記佛門聖地。因此就算是極為親密的人,雲藏也是不願意說的,但現在有人問起,他也不好不答。

於是道:“小僧修行之所乃是一處極微小的寺廟,上下不過三四人,位於一處名為雲山的小山上,因此名為雲佛寺。”

出家人不打誑語,雲藏心中一直默念佛祖恕罪,眼睛更是看也不敢看無隱老者,生怕自己的眼中流露出驚慌的之色。此地雖然伸手不見五指,但雙眼乃是人之心靈的入視,即使看不清對方,這雙眼還是能夠感覺得到的,不然先前他也不會察覺出他們三人在看着自己。

雲佛寺?

從未讓人知曉聽說過得所在,博學如無隱老者也不知,他只好搖了搖頭,他走至平台的一處坐了下來。

一直在打量着周圍的震邪此時忽然道:“雲藏小師傅,你身上的法寶可是五行屬木?”

雲藏點點頭道:“正是,施主問這作甚?”

震邪思索道:“故五行水者之極乃為弱水,土者之極乃為無終息壤,木者之極乃為帝休,在五行當中水被土克,土為木克,水土而又生木,以雲藏小師傅的木屬法寶來避開弱水,或真有可能讓我們出去。”

雲藏乃是出家人對五行相生相剋之理知道的不算多少,卻也聽說過一些,當下聽了震邪的一番論述,不由以拳錘掌道:“妙哉,小僧怎麼沒有想到此番道理。”

震天早已迫不及待了,他連忙催促雲藏道:“小和尚你還不快快將那件法寶取出來一試,我還年輕可不想被那些魔人拿去祭煉法寶。”

雲藏還未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他也不想早早的就死在這裏,他張口吐出那枚菩提子,在黑暗中這枚菩提子散發出碧綠的光彩,微弱的光將周圍照亮,登時所有人都圍了上來。雲藏催動秘法,菩提子化作一枚綠葉,綠葉越長越大直至能夠載滿四人這才停了下來。

無隱老者卻攔住眾人,他道:“且慢,此舉太過冒險,我們還不知此寶是否能夠抵擋弱水的無浮之力,而弱水之中我們更難以辨別方向,更不知身處何方。”

正當眾人交談之際,一直靜謐的周圍忽然有機栝聲響起,他們所立的平台逐漸上升。雲藏飛快的收起了法寶,眾人皆是屏息以待,自從他們被抓之後就一直關在這裏,那些魔道之人還未有人前來看望或是提審他們。

此時忽然有人轉動機關將他們放出,也不知是福是禍,想來是禍的概率要大上一些。

隨着平台的上升,周圍的黑暗漸漸散去,一縷微弱的火光照射進來,他們方才看清周圍的形貌。他們身處乃是一間牢房之內,這座牢房呈現出圓形,裏面都是弱水,無色的弱水上蕩漾着燭火的焰光,而在他們之上一名黑衣蒙面的人靜靜的看着他們,觀他的神色並不像是要來取他們性命,反而露出些許善意,只是不知他為何要矇著面。

當平台完全露出水面時,震天正要御空來到弱水之外,卻被震邪拉住,只聽震邪道:“此地周圍皆是弱水,鴻毛難浮,你要怎麼過去?”

震天抓了抓腦袋道:“不是可以御空過去嗎?”

雲藏白了一眼震天道:“弱水之上三百丈飛鳥難渡,憑你我的功力,再強十倍也無法擺脫弱水之力。”

黑衣人也不說話,雙手掐動法訣,圍繞在平台之上的禁制一一化消不見,此時他方才開口喝道:“鴻影麒麟此時不現,更待何時?”

黑衣人的話音剛落,只聞一聲水濺之聲響起,弱水之下一頭黑色的麒麟從中躍出,麒麟搖頭擺尾來到黑衣人身邊,蹭了蹭他的身體,又伸出舌頭舔黑衣人的面頰,一副親昵之態,可見兩者關係不一般。

黑衣人伸手摸了摸麒麟的頭角,聲音柔了許多道:“你去將他們接過來,以後我再來看你。”

黑色麒麟低低的叫了一聲,它踏在水面上來至平台邊,眾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個接着一個上了麒麟的背上。

雲藏落地之後,雙手合十輕宣一聲佛號道:“多謝施主搭救之恩。”

黑衣人看了一眼雲藏,只聞水牢之外出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其聲音似是來了不少的魔道。一邊的震邪和震天各自取出了法寶,大有決一死戰的架勢,黑衣人攔住了他們道:“此地乃是玄凌島的底部,你們繼續向前走去會看到一口寒潭,寒潭直通點蒼湖,不過寒潭內藏有一隻青眼琉璃蛟,只要你們不去驚動它,自然可平安的出去。”

震邪聽后道:“那你呢,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黑衣人看了一眼水牢外,他道:“我在此地攔住他們,你們快走。”

震邪與震天系出名,現在黑衣人救了他們的性命,他們斷然不會丟下黑衣人苟且偷生,他們各自取出兵器與黑衣人站在一起,看他們的樣子是要與黑衣人同生死,共患難。

黑衣人輕嘆一聲,身形訊若閃電般點住震邪和震天的穴道,他轉頭對無隱老者和雲藏道:“你們快帶他們離開,等血女,哭女她們來了,你們就是想走也來不及了。”

雲藏祭出先前的菩提子化作一枚綠葉,綠葉迎風邊長直至能載住四人這才停下,他與無隱老者將震邪和震天扶上綠葉,雲藏再次對着黑衣人低宣了一聲佛號道:“多謝施主救命之恩,望施主小心,儘力周全自己。”

黑衣人點點頭不再說話,他拍了拍身邊的黑麒麟,黑麒麟似是明白他的意思,縱身躍入了弱水之中。

當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黑衣人立在原地負手在後,他背對着通向外界的階梯,神態平靜,絲毫沒有緊張的壓迫感。

腳步聲漸漸近了,為首的是一名血衣女子與一名面帶悲傷的女子,在她們的身後跟着子玄與陰司地命新收的弟子承凰。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干魔道,一個個殺氣騰騰顯然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血女看了一眼有弱水的水牢,發現平台已經浮了上來,裏面被關的犯人已經逃脫,她面露兇相雙手有血劍化出,也不多言便攻向黑衣人。

她身後的人互相看了一眼齊齊出手圍困黑衣人,現在犯人跑了他們也脫不了干係,只好拿這名罪魁禍首去頂罪。當下各色法寶亮起,黑衣人的身影漸漸被淹沒,噴濺的鮮血,叫喊的殺聲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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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我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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