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長寧動怒
“那你今天是哪裏難受?”
沈寒年想了很多,也猜不出來。
胸口悶脹疼,這個男人還不停在你面前猜。
宋長寧好想把他的嘴堵上。
“你不要問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
這種事打死她也不想和他說,在沈寒年面前落下面子太多,宋長寧不想讓自己更掉份。
沈寒年擔心她,上次她難受也不肯說,冷風冷雨中強撐要自己走。
如今太陽熱辣,路途不好行走,他放不下心。
就這樣,一個擔心,一個羞臊,死活僵持。
風刮過傘面,發出獨特的聲音。
宋長寧的頭髮四處飛揚,她用手背輕觸臉頰。
算了,日後還要嫁給他。
“我胸疼。”
“胸?”
沈寒年頭比腦子反應快,往下看去,嚇得臉瞬間慘白。
他無措抬起手停在她胸上方:“這裏怎麼疼法,要不要緊,我背你讓你難受,我抱你。”
說完作勢要抱她,宋長寧捂着胸口退後。
“你就是個棒槌托生的,女子胸疼很正常。”
“這怎麼正常,你別嘴硬。”
沈寒年額頭上都是汗,自己把自己嚇的委實不輕。
“我沒嘴硬。”
平時比老鼠還精明,犯傻豬都比不過他。
“這是正常現象,女人家日後要孕育孩子,胸會長,長得過程中便會伴有這種現象。”
她正色解釋,沈寒年逐漸打消疑慮。
耳根反倒紅了。
“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那我們慢慢走,你別累到,小心長不起來。”
“你!”
宋長寧被他氣的說不出話。
回到鎮子,沈寒年將人送到弘醫堂,左思右想,晚上到書齋去看書。
“沈學子,最近你都沒來抄書,可是缺活了?”
書齋老闆看到沈寒年,可惜問。
他的字臨摹的像,風骨佳,他不幫忙抄寫書,最近這方面生意都不好做了。
沈寒年搖頭,道:“我今天來查東西的。”
說完,撩起衣袍下擺上樓去尋醫書。
傍晚他出來,抿唇嗤的笑出聲。
“傻啊傻,怪不得她要叫你棒槌。”
真是個棒槌。
翌日,宋長寧坐在診脈堂前,臉色凝重。
“買些豬肝,吃點補補血氣,你這氣血虧,生孩子沒養好身子,先補身子再說。”
她放下手,嚴肅囑咐大娘。
大娘付完診金,可算清閑不少。
宋長寧不在這幾天,擠壓不少女病患。
她回來,大家紛紛過來看病。
她拿過竹筒杯子仰頭喝水。
喝完面前多出一份食盒。
冤家站在對面,清風朗月的笑着。
“這是什麼?”
“我給你買的吃的,你記得吃,我先去書院了。”
沈寒年走的十分快。
宋長寧嘆氣搖頭,心裏有些開心。
她打開食盒,笑容驟然消逝,她飛快低頭看了下。
這個人他什麼意思,嘲笑他胸小嗎?
食盒裏面放的全都是幫忙增胸的食材。
不知道她看到東西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沈寒年走到書院門口,控制不住笑起來。
“寒年哥哥,你在笑什麼?”
拐角處,跑出來個穿着打扮上乘的圓臉少女,她身上的粉衣比似桃花,粉面含春,看到沈寒年臉頰多了不少嬌羞之感。
沈寒年蹙眉:“你過來幹什麼?”
她不是和大人回去了。
韓靈噘嘴撒嬌:“我想你了,寒年哥哥你別急着趕我走,那天之後我反省了下,我哥哥也教訓我了,我知道自己錯了,不應該破壞你和那位姐姐的感情。”
韓靈是上次來的大人嫡親妹妹,她性子跳脫,幾天不出屋子便要作鬧,大人實在忍不住才讓沈寒年帶她出去。
沈寒年知道韓靈小孩兒心性,對他有些意思。
可他不喜歡她。
“你知道就好,你趕緊回去,別讓大人擔心,你留在我身邊也會給我添麻煩,趕緊走。”
他無情的模樣比冰山還難以接近。
韓靈委屈的泫然欲泣。
“寒年哥哥你怎麼這麼狠心,我明明都說,不打擾你和長寧姐姐,你怎麼還要趕我走。”
其實她想留在這,搶回寒年哥哥,他把她攆走,怎麼搶。
“長寧姐姐?你去查過她!”
沈寒年這次變臉更恐怖。
不管她什麼身份,毫不客氣的威脅:“我告訴你,你敢碰她半根汗毛,我就弄死你。”
“我沒碰她,你幹嘛這麼凶,寒年哥哥你太壞了。”
韓靈委屈的蹲地上哭了,沈寒年沒興趣安慰她,進書院緊忙給大人寫封書信。
等半天都沒等到沈寒年出來管她,韓靈更加心痛。
老天好死不死還下起了雨,氣的韓靈腦袋一熱往弘醫堂跑去。
弘醫堂門口有個老乞丐沒地方躲雨,宋長寧在後院尋箇舊蓑衣給他披上,看他餓的滿臉菜色,又去拿了兩個紅糖饅頭。
“你吃點,在這安心躲雨。”
老乞丐接過紅糖饅頭,渾濁老眼續滿淚水。
宋長寧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也沒多嘴問,她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安頓好老乞丐宋長寧跑回去,雨從房檐上落下,街邊景色變的朦朧。
她趴在窗前手裏拿着蒲扇輕輕扇着,這場雨不見涼,還有點悶熱。
可是稀奇。
屋子裏滿是葯香味兒,宋長寧嗅着味道有點昏昏欲睡。
韓靈在外面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宋長寧很美,她見她第一眼就發現了。
同為女子,韓靈嫉妒她美貌,也清晰欣賞了宋長寧的美貌。
她皮骨皆美,輕輕一動都是萬般風情。
韓靈覺得,沈寒年被她的皮相所迷惑。
當下心裏起了個噁心思,假如宋長寧沒了這張美麗的臉,不知道沈寒年會不會還喜歡她。
宋長寧趴在窗子上假寐,感覺到有雙眼睛在看她,睜開眼和韓靈對上,宋長寧認出她緊忙坐直。
那天那個女子,她站在那裏想幹什麼?
宋長寧收起芭蕉扇,起身走到門前房檐下。
隔着雨幕,女主人般看着韓靈。
韓靈在雨下,被澆成落湯雞,她被澆着,苦着,卻卑鄙的將一切罪都按到宋長寧頭上。
“宋長寧你在看我笑話是不是?”
韓靈忍着眼淚昂起頭,大聲質問。
沒頭沒腦跑她面前說這個,宋長寧差點被逗笑。
好歹也被宋香茗折磨這麼多年,面對這種功力火候都不如宋香茗的人,宋長寧面色出奇淡然。
“姑娘,是你自己不打傘跑我這裏讓我看的,還有,我不覺得你現在算個笑話,你就是個陌生而已。”
有些時日沒見過宋香茗,生活彷彿少了一份調味劑。
韓靈的出現,給宋長寧的生活,點燃了小小的火花。
宋長寧意識到什麼,自嘲一笑。
她是瘋了吧。
“你都笑了,還說沒笑話我,我來這裏,就是讓你看看自己有多惡毒,是我先看上寒年哥哥的,都怪你,他才不和我在一起。”
“你先看上他?嗯,這個我承認,那你有沒有問過他,他先看上誰的。”
這些姑娘的腦子都好逗,家裏條件好成什麼樣,才敢讓她跑到街上撒潑。
韓靈攥拳頭:“你別想氣到我。”
“你這叫自找沒趣,沈寒年幾歲的時候就喜歡我了,好些年好些年,就算我不在,她也不會喜歡你。”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宋長寧不得不承認,在時燕那裏,她自己心理清楚,時燕有些時候護不住她,很多時候她才選擇隱忍。
沈寒年是誰,沈寒年愛她一天,那他就能護她一天。
宋長寧憂慮日後色衰愛遲,但她不會為今日而煩惱,沈寒年愛她,還很深。
這種三無女人,她沒必要害怕。
“你與其在我這裏瞎嚷嚷,不如我給你開點葯你給沈寒年吃了,好促成你門的好事。”
她語氣諷刺,並非真心。
“好啊,你在背後就這麼給我安排女人的。”
后怕趕來的沈寒年將一切聽進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