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章[09.04]

V第二章[09.04]

他與文皇后雖沒有多深的感情,但到底是髮妻,對她給了該有的尊重,後來打壓文家,那也是因為文家仗着有位皇后試圖干擾朝政,但即便如此他也從未想過廢后。

只可惜文氏身子單薄,到底還是去了,這個兒子他自然是疼惜的,也將他放在了鍾氏宮中撫養,一面希望他能成才,一面又怕當年文家干政的事會重演。

對這個兒子就越發的寬容,可父子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兒子給父皇請安,原是路過此處打算逛逛園子醒醒酒,不知父皇也有此雅興,兒子還是回去讀書的好。」一眾小太監再給周文衍行禮。

成帝原本的好心情馬上就沒了,拍了拍肩輿的扶手,「行了行了,這會知道在朕的面前裝讀書了,你別成天的給朕惹事,叫師傅日日到朕頭上告狀,朕就高興了,去咸福宮。」

福祿海惋惜的看了一眼西花園,看來這位小主是沒福氣了,喊了聲起駕,抬着成帝的肩輿就從周文衍的眼前晃過,周文衍目送着成帝遠去,原本含着笑的目光黯淡了下來。

晚風拂過,周文衍原本的酒氣散了大半,伴着昏暗的華燈踏進了西花園,他從小就以玩樂出名,整個皇宮之中所有能玩的園子他都不陌生,小的時候為了故意不讓人找着,還躲在西花園叫宮人們找了一夜。

想起這些往事,越發覺得無趣起來。

正打算原路返回,就聽見了清麗婉轉的歌聲,最奇妙的是他竟然覺得這歌聲有些熟悉。

往花園深處走去,湖邊的小榭亮起了五六盞宮燈照得如白日般透亮,而小榭之中有一身穿水紅色紗裙的女子,體態纖瘦身段妖嬈,露在外的皮膚似雪,更襯得一襲紅衣美得不可方物。

周文衍想起方才福祿海的神情為何這般的古怪了,他就說父皇怎會放着御花園不逛,要到這偏僻的西花園,原是佳人有約。

歌聲就是從這傳來的,周文衍是所有兄弟中在宮內生活最久的一個,如此的手段可謂是見怪不怪了,更是對這美人是誰一點興趣都沒有,倒不是瞧不上,在這宮內不往上爬的就活該在雲泥之下,只是見的多了便沒什麼好驚奇的了。

就準備轉身離開,卻不想那小榭中的女子突然舞動長袖腰肢一動,開始起舞。

月色下華燈中,水袖長揚輕舞,纖纖玉手如拈花般顫動,腰肢纖細似柳絮般搖曳生姿,遠遠瞧着就像是一簇火焰明亮又熾熱,瞬間燒灼了周文衍的心。

微風吹拂着水波,盪進小榭之中,她身上那薄紗便隨風浮動,好似下一刻便會羽化登仙。

明明是如此驚艷的舞姿,周文衍的眼眸卻越發的透着寒意。

等到女子揮舞着手臂轉身,露出同樣罩着面紗的臉時,周文衍已經走到了小榭之中,一手抓住了她白凈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攔腰將人緊緊的禁錮在了自己的懷中。

還不等女子有所反應,周文衍已經迅速的拉下了她的面紗,冷淡的聲音在空蕩寂靜的小榭中響起,「果真是你。」

女子的眸子發著柔和的藍光,舞曲被人打斷眼眸慢慢的變得清明,直到看清楚眼前的人,以及兩人此刻尷尬又曖昧的姿勢。

下意識的就掙扎了起來,小榭中跳舞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秋禾。

秋禾昨日在收到李貴人的紙條后,就發覺自己有些異常,在自己手上劃了一道口子,才恢復了些許清醒,她還以為這樣就沒事了,結果今日不是她當值,剛回屋裏就失去了意識。

那日在西花園的事情她都記起來了,所謂的陰氣或許是被趙姬附身了,趙姬大約是真心想幫她報仇,但以美色侍君絕非她的意思。

最為古怪的是,沒回趙姬快要得逞的時候,她一遇上周文衍就會清醒過來,上回也是這次又是如此,不管是因為什麼,都幸好沒有釀成無法挽回的錯誤。

至於如何到的這裏,又為何會穿成這樣,她是完全記不起來了。

「殿下,放手。」

秋禾看着周文衍的眼神,她才意識到事情不太妙,往日周文衍也不太正經,但大多時候都很尊重她,就算開玩笑也會有個度,兩人之間也是周文衍救了她對她幫助良多。

可此刻周文衍的目光陰冷的叫她害怕,就算是聽到秋禾說話,手上的力道也分毫未減。

「難怪你瞧不上我,也說看不上我那三哥,原是志不在此,我當你與其他人都不同,不想是我看走了眼。」

冷漠冰冷的話語,一字一句戳在秋禾的心上,她像是看着一個全然陌生的人一般,狠狠的在他腳背上一踩,可周文衍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雙眼盯着秋禾,手如何都不鬆開。

「你連前因後果都不知道,憑什麼妄下定義,放開我。」

「難道親眼所見還不夠嗎?你要攀龍附鳳,你要攀高枝,三哥可以,父皇可以,為什麼我不行?」

秋禾這會是真的心死了,同樣橫眉冷對,「所以,在四殿下的心裏,秋禾便是這樣的人?當初殿下便不該救我,讓我葬身湖底或許更好。」

說著便要掙脫開,只是拉扯間衣裙被嘩的扯下了一角,白皙美艷的香肩裸露在了空氣中。

夜風拂過滾燙的肌膚,秋禾渾身顫慄,同樣滾燙濕熱的是周文衍的唇,他懲罰性的一口咬在了她的肩上,秋禾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趁着這個機會,用手肘撞在周文衍的肩膀,用力從他的懷裏掙脫了出來,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裙,再看周文衍的目光就滿是戒備。

周文衍被她的眼神給刺傷了,她看着自己的樣子就像是在看孟思遠,自嘲的輕蔑一笑,原來自己在她的心目中與孟思遠一樣,可笑的是他還為了這小女子,為自己種下了這樣的隱患。

「好,既然你說我不知道前因後果,現在我給你機會,你為何會穿成這樣在這裏,父皇的肩輿又正好往這來?是不是我出現攪和了這場好事,讓你惱羞成怒了。」

周文衍不再咄咄逼人,只是一雙眼沒有離開秋禾的身上,眼神也越發的深邃,裏面有秋禾看不懂的情愫。

秋禾想要解釋,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出現在這裏的,說出來會有人信嗎?或許會將她當做妖邪抓起來,也就乾脆不再解釋了。

「若是我說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在這,為何會穿成這樣,殿下信嗎?」

秋禾倔強的眼神絲毫沒有退縮的和周文衍對視,在這之前她或許想過把周文衍當做朋友,當做這宮內唯一特殊的人,現在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周文衍勾着唇角淺淺的一笑,「信,只要你說,我就信,你不是最愛騙我?我願意被你騙。不過我再問你一遍,你可否願意離開永壽宮,到我身邊伺候。」

秋禾才知道她真的錯的太離譜了,竟然會對周文衍抱有幻想。

「殿下的救命之恩,奴婢自然粉身碎骨都會報的,只是離開永壽宮恕奴婢辦不到,方才殿下不是問奴婢,為何三皇子可以陛下可以,偏偏殿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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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第一婢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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