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無情最是眼前人
蝴蝶谷中
“花子啟，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瘋了么？”
莫離兒不可置信如今的他怎麼可以對她這般無情。
她全身被花子啟用鐵鏈捆綁。原本今天杏雨約她過府一聚，卻在臨行時收到花子啟的相邀。
她興緻勃勃地裝扮好自己帶着和離書與他碰面。
開始之時，他們都是氣氛恰恰喜樂融融，而當她滿心歡喜地將和離書拿給他看時，卻發現他突然變了臉色，
韋雋二話沒說直接拽起她就跑，問他為什麼，他也不說。只一直說:
“你令我太失望了。”
他好像對她失去了所有的柔情，不顧她的疼痛一路飛奔至蝴蝶谷。
更有甚者用二十斤的鐵鏈將她捆綁。
“對，我是瘋了，我瘋了才會喜歡你。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么？我現在就告訴你。”
韋雋好似卸去了所有的偽裝露出那最邪惡最殘忍的面孔。
“你到底怎麼，你給我說。”
莫離兒開始有了恐懼，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韋雋邪魅地一笑順手撕下臉上的人肉面具。
莫離兒突然一驚:
“你……你你不是他，你把他怎麼樣了。”
“呵，我就是你一直認識的他啊！只不過你一開始認識的就是假的而已，這個解釋你滿意了么？”
莫離兒只知他冒充了花子啟的身份，卻怎麼也想不到他連相貌都改變了:
“你太恐怖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莫離兒紅了眼眶，她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難道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絕望痛苦不停地折磨着她的內心。
唯有那淚水在不斷地訴說她是多麼的可憐多麼的愚蠢。
“為什麼，為了得到你的心，為了讓你幫我拿到藺守之的生死令。”
韋雋已失去了控制怒吼。
“為了你，我拋去了韋府公子的身份委身花家，為了你，我夙興夜寐的鑽研詩詞只為得到你的青睞，為了你我不計金錢時間的去揣摩你的日常習慣只為投其所好取悅你。為了你，我與父親作對為敵，成為韋府的叛徒，為了你，我逼死了我的母親。可是你呢？你什麼都不做，你只會口口聲聲的說愛我，你行動呢，我只讓你幫忙探取藺守之的生死令，你連問都不問就直接一口回絕，你倒是清高，你倒是無暇。你坐享其成接受我的呵護，你憑什麼？”
一口氣說完，韋雋好似得到了釋放，無力的坐在地上。
“說完了？”莫離兒傷心欲絕不禁反駁:
“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帶有目的的愛，你又憑什麼說愛我。從你接近我就是為了得到生死令。所以你費盡心機千方百計的取悅我，可惜事與願違，你沒能控制住你的心。我早該知道的，早該知道的，慕雲公主都強硬的勸過我，只是我不聽，我寧願相信你這個騙子。”
莫離兒破口而出，情感的閥門再也控制不住一瀉千里，
“你有什麼理由說我。為了你，我不惜背負水性楊花的罵名，為了你我不惜當著百官的面自動提出和離成為南雀所有婦女的笑柄。我什麼都沒做？是啊，我是什麼都沒做，可是我卻背負了所有的屈辱恥辱，我成為了說書人嘴裏的笑談，成為茶館小店暫休人們津津樂道的笑話。這一切你背負了么，愛你我需要多大勇氣，你呢，他們只會認為是我無恥勾引你，只會同情你可憐你。這叫什麼都沒做么？”
韋雋聽言頓覺委屈:
“我不需要勇氣么，為了娶你，我親口逼死了我的母親，那是生我養我的母親啊，為了阻止我一錯再錯，她用死證明了愛你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也是那時我才知道。是你害死了我的母親，倘若你早拿了生死令，我的父親也不會一逼再逼。我們早就遠走高飛，我的母親也不會死了。是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自私。”
“你瘋了，你到底想做什麼？”莫離兒的精神防線已被打垮。
“做什麼，當然是利用你拿到生死令。本以為能從你口中套話夜探藺府取生死令。
沒想到你連和離書都拿來了。本以為藺守之有多愛你，沒想到他這麼爽快就簽下和離書。
他以為簽了和離書，就與你脫離關係了么。
我偏要賭一賭，看看到底是你重要還是生死令重要。”
“你瘋了，徹底的瘋了。他不會來得，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愛過我，你死了這條心吧！”
莫離兒絕望地嘶喊着。她好悔，悔不當初沒有聽母親的話，更悔把公主的勸誡當做耳旁風。
“你哪來的自信。”
莫離兒和韋雋雙雙目至洞外。只見藺守之風塵僕僕塵土飛揚的趕來。
急身下馬快步來到離兒丈外。
“你還是來了。東西帶來了么？”韋雋攜刃指向莫離兒阻止藺守之靠近。“
放開她，東西拿走便是。”藺守之依舊不減冷漠，眼神卻帶着掩飾不住的緊張。
韋雋一驚后而心一抽緊:
“你倒是爽快，先交生死令，否則離兒命休矣！”
他沒有想到藺守之真的會拿生死令來換，他本欲是讓離兒懂得除了自己沒有一個人願意捨棄自身來愛她。
不過既然來了，他只能破釜沉舟孤注一擲。
“藺將軍，你走吧！他不會傷害我的，快走，他就是為了逼你現身。”
話落離兒的肩頸便出現一道傷口。
“你，你好歹也愛過她，怎麼下得去手。”藺守之不禁伸手急語。
“愛她的韋雋已經死了，在他母親自縊的那一刻便死了，你儘管說，交是不交，少廢話，否則……”
藺守之看韋雋已然急了眼，連忙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扔向韋雋邊說著。
“離兒脖頸上的吊墜便是。”
“不要，藺將軍不要，想我莫離一生雖無遠志碌碌無為，但亦不會屈尊脅迫。藺將軍，你快走，這生死令是南雀唯一僅剩的籌碼。你不能給他，否則我如何向鳳皇交代。如何面對鳳儀，如何對得起南雀的萬千子民。你不能給他，你快走，快走，否則我現在便咬舌自盡。”莫離兒帶着最後僅剩的堅強急迫地嚷道。
“離兒你又何必？”
韋雋不禁軟下氣來順手將布團塞進離兒口中，拿走藺守之扔過來的鎖矢近身離兒將生死令取走。
離兒手都勒出了血，左右晃動着身軀可是依舊無法阻止。
藺守之見此再也隱忍不住。
“還不放人？”
“我知你谷外已設好埋伏，離兒身中流花毒，倘若我無事，三個時辰自會有人送上解藥，畢竟，我……我也不想她有事。”韋雋深情地看着莫離兒繼而又說:
“原諒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的母親已經死了，我不能再眼睜睜地看着奶娘離我而去，我的父親已對我下了最後通牒。”
說完韋雋丟下鏈匙轉身速去。
藺守之急忙撿起鑰匙打開鏈條扶住已虛弱不堪的莫離兒，藺守之仔細檢查了她的傷口，發現除了劍處一道細微的血痕，其它都無明顯傷口，想必韋雋還存着良心。
“你還好么？”藺守之拿開布團。帶着顫抖。
莫離兒猛地推開藺守之，恨恨地道:
“你早知道他的身份對不對。”
“離兒，你聽我解釋。”藺守之急忙上前。
“不用解釋，你如願以償了。看到如此愚蠢狼狽無知的我，你滿意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什麼名聲，名譽，身份，人格，哈哈哈，通通沒有了。”
“離兒，你聽我說。”看着離兒悲痛欲絕藺守之頓時亂了分寸一把抱住離兒想穩住她的情緒，卻被離兒強行推開。
“不用你可憐。你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走。”
莫離兒好似被抽去了靈魂，她再傻也明白過來。
他一早便知道韋雋的身份和目的，不揭穿不透露還將生死令毫無忌憚地放在自己身上，無非就是想報復自己的背叛故意將自己推向火海。
如今自己一無所有正是他得意之日吧！離兒知道究根結底這怨不得他，就是自己愚蠢自己識人不清，可是她就是好恨。
“你還有我。”藺守之痛到不能呼吸一字一語，一言一頓。
他只是想讓她親自認清韋雋的真面目，所以他遣人用韋雋的性命威逼韋雋的娘親。
他娘不得已只得按藺守之說的做，極盡陳情告訴韋雋和莫離兒在一起的結果只能是家破人亡。
而他娘首當其衝地自縊，他承認他有些殘忍，不過這都不過是為了讓莫離兒認清現實，所以他再次用他的奶娘威逼韋雋快速行動。
否則她怎麼會心甘情願地回到自己身邊，他這麼做不過是加速了這一天的到來。
可是如今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模樣，他後悔了。
他不知道讓她親自承受這種背叛的對她是多麼大的打擊。
讓她認清現實可以有多種方法，可是他偏偏選擇了最傷人心的方法。
“我不需要你，你滾。”離兒再也承受不住昏了過去，藺守之眼疾手快接住了莫離兒，將其抱起一路馬不停蹄奔向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