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我只是不想陪客
被趕到沙發上的寧懷懷睡着前還想着怎麼把這個瘟神給請出去,要不半夜用枕頭捂死算了。
但心大的她一覺睡到中午。
睜開眼時,瞎子正坐在她的腳下,臉色非常的難看。
“唔……你醒了。”寧懷懷坐起身瓮聲瓮氣的說道。
“你這是什麼作息時間?”
“小姐的作息時間啊!”她回答的理所當然,然後打着哈欠起身朝浴室走去。
“飯。”
寧懷懷的腳步一頓。
原來瞎子餓了,她下意識的朝自己的小冰箱看了一眼,裏邊的確有一些用於應急的泡麵之類的。
但寧懷懷突然想到了辦法,一轉身,她有些興奮的說道,“對呀!你應該餓了好久了吧,可是我這裏沒有飯啊,地方本來就不大也做不了飯,那你等着啊,我出去給你買點。”
還什麼洗澡不洗澡,她快速的套上衣服就出門。
門一關,寧懷懷的臉上浮起了一個得意的笑,她剛才已經把自己所有的錢財都帶出來了,再回來?他等着去吧!
這瞎子什麼時候餓到極致,自然會離開她的小家的,也省的自己想辦法攆了。
於是,寧懷懷心情很好的去了醫院。
在娛樂城上班攢下的,加上從瞎子那K來的一共八千塊全部都交了住院押金,估計這個月都不用為姥姥的住院費發愁了。
回到娛樂城的時候,正好是晚飯時間,寧懷懷蹭了份盒飯後,就在休息室里和幾個姐妹閑聊。
這時,休息室的門一開,進來了兩個人。
是紅姐帶着個客人。紅姐是這個娛樂城的第一把交椅,而她帶來的客人……
寧懷懷一看那人,騰的一下子站起身,就往化妝間走。
“你站住。”紅姐慵懶的喊道。
寧懷懷低着頭也不敢回身,很小聲的說了句,“紅姐,剛才經理過來跟我說要去302包房呢,我得去準備準備了。”
“去可以,你先把偷了方總的東西拿出來再走。”
寧懷懷猛然抬頭,整個休息室的女人們也嘩然了一片。
她緩緩轉過身,一臉的懵逼。
那客人一眼認出了她,並指着她的鼻子說道,“就是這個婊子,偷了我20幾萬的手錶。”
“我沒有……”
寧懷懷剛本能的辯駁了一下,那客人上前幾步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你個手不幹凈的東西,看我今天怎麼好好教訓你!”
休息室瞬間就炸了,幾個女人忙着上前拉架,“先生,先生,先別打呀!事情先問清楚了。”
只有紅姐,靠在那門欄上非但不幫腔,還煽風點火的說道,“不是她是誰啊?昨天她陪的這位客人,沒喝兩杯就醉倒了。然後東西就不見了。
那包房是我帶的姑娘,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不處理,經理都得算在我的頭上,而且你們不是不知道,寧懷懷平時就到處借錢,說給她那個要死的姥姥治病,20多萬的手錶她能不動心,鬼才信!”
被紅姐這麼一說,那些小姐也分不清個真假,沒人敢再拉架。
寧懷懷被那客人扯着頭髮,身體東倒西歪的。
“我沒有!我真沒有!”
“你沒偷,難道我的手錶長翅膀飛了嗎?”客人越發生氣,手下一用力就把寧懷懷甩了出去。
咚!的一聲悶響。
寧懷懷的腰撞在了桌角上,她捂着腰直不起來身,任憑拳打腳踢落在她的身上。
很快,她疼的周身麻木,好像耳朵里已經聽不清客人和紅姐的咒罵,也看不清周圍站着的,那些人對她投來的同情的表情。
寧懷懷的腦子裏只有一件事,那手錶,她真的沒拿……
突然,身上的疼痛感一下子消失了。
寧懷懷身體一軟坐在了地上,她以為是客人打累了,剛想慶幸自己還留了半條命。
可驀然抬頭的時候,卻看見了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
“瞎子?”寧懷懷淺淺的發出了氣聲,她以為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
他怎麼會在這裏?不是該被自己扔在出租屋裏嗎?
“你是什麼人?多管閑事是不是?”
瞎子男人聞聲一側頭,手臂向後一揮就精準無比的甩在了那客人的臉上。
鮮血在半空中劃出了一條弧線,那客人向後踉蹌了幾步,捂着自己的鼻子嗷嗷的叫出了殺豬聲。
而後,這休息室連成片的驚叫。
寧懷懷震驚的看着頭頂上的男人,看他試探着遞過來一隻手臂說道,“站起來,跟我走。”
只覺得鼻尖一酸,眼淚在眼框裏滾了個圈,就嘩嘩的落了下來。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屋子相熟的同事,能給她出頭的居然是這個看不見東西的受傷男人。
小手遞過去和瞎子握在了一起,男人大手往上一提,就把她從地上很輕易的拉了起來。
剛走出去兩步,他們的身後一聲怒喝,“你TMD……”
寧懷懷轉頭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客人抄了桌子上的東西就飛上了瞎子的後腦。
“不要……”寧懷懷知道他後腦還有傷的,可來不及。
一聲之後,血液從他的後腦漫了出來。
寧懷懷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一俯身脫掉自己的高跟鞋朝那男人砸了過去,而瞎子也一回身,腿下一個橫掃把客人再次撂倒。
“你沒事吧。”寧懷懷轉頭來看瞎子的傷。
“少廢話,快走。”
“你瘋了吧!都瞎了還打架。”
“閉嘴。”
男人一把把她抱起來大步離開,寧懷懷一邊哭一邊說,“左邊拐彎,頭低一點,門很矮……”
兩個人一路橫衝直撞,出了娛樂城。直到進了某條小巷,瞎子才把她放在了地上,順勢牽起了她的小手。
寧懷懷這才發現,這小巷很熟悉。
“你,該不會是記得我昨天帶你回家的路?”
男人默不作聲,始終微微偏着頭。
“你餓了?所以自己摸來娛樂城找我嗎?”
男人估計是煩了,皺了皺眉心,而後抬手細緻的摸過了她的頭髮和小臉,就像昨天晚上在沙發前一樣。
他終於不疾不徐的開口,“你有沒有拿人家東西?”
“沒有。”
“那他們為什麼會找上你?”
寧懷懷癟嘴,跟他說了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不想陪客,所以在那人的酒里下了點東西。”
誰知,瞎子唇角一歪,嗤出了一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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