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是女高中生
黑崎忙完了自己的事，重新把視線對準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生氣。
由於我現在還處在被黑崎拎在半空中的狀態，說實話，我有些擔心她就這麼突然放手。
“高尾君……”黑崎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算了，先把你送到正常的地方去吧。”
“什麼？正常的……啊啊啊啊啊！”
話沒說完，我已經被黑崎隨手甩向了上方，整個人在一股強大作用力下天旋地轉地飛升着。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因為壓強而已經變形的我的臉維持着哭喪的表情，視線也漸漸模糊起來，大腦一片當機的我閉上了眼，等待着自己被摔死的命運。
然而，本來以為必死無疑的我卻突然有了踩在地面上的實感，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竟然毫髮無損的站在校門口。
我是重新回到那塊地上了嗎？不對，這不是那個詭異的校門口，三三兩兩的學生，赤紅色的晚霞，體育社團活動的喧囂——無疑這裏才是真正的校門啊。那我剛才所在的地方又是哪裏呢？
回過神來，我突然感覺背後有一道視線正對着我，不禁轉過了頭，發現黑崎就站在我的身後。
“黑崎！”
我嚇得轉過了身子。
“高尾君，今晚七點我們在SweetCard見面吧。”
“什麼什麼，那不是3班的黑崎嗎？那是要約會的邀請嗎？”
“啊，好羨慕那個男生啊。”
黑崎面色難看地望着我，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的幾個聽眾像是閑聊大媽一樣的交頭接耳。看來我估計是做了什麼惹她生氣的事了，難道是和栗田討論的事被她知道了？不對不對，這些根本無關緊要吧？怎麼說也是我才更像是受害者那一方，憑什麼她這麼大脾氣。?
“記住，今晚七點SweetCard，我會和你聊清楚的。”
“喂，黑崎……”
黑崎重複了一遍時間地點，絲毫不顧及我的諸多不滿走出了校門。
“誒，這是要分手吧？你看黑崎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這男的是個渣男吧？”
在我無暇顧及的時候，我的風評似乎已經被路人們帶向了奇怪的方向……
總之，今天晚上七點，一切就會見分曉了吧？躺在自己房間床上的我現在一想到黑崎就會不自覺聯想到放學時那怪異的一幕幕，直覺告訴我：千萬不能去赴今晚的約，否則會和很麻煩的事情扯上關係，但是每當這個時后又會有另一種聲音告訴我：你還是去吧，不然故事可能就要完蛋了——雖然我不是很清楚后一種聲音的來源到底是哪裏，不過自己的故事會隨隨便便完蛋這種事怎麼想都很可怕。思考再三，我還是在七點到來之前出門，準時趕到了SweetCard。
所謂SweetCard其實是哥譚鎮的一家家庭餐廳，因為價格親民所以很受哥譚鎮民的喜愛，這也從側面反映了黑崎同學的確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黑崎坐在一個座位上等候着我，面前擺着自己點的薯條和可樂，她還是維持着自己放學時的那份不悅，看到我進來，只是眼神冷淡地瞥了我一眼。
能和可愛的同班女生兩人約會本來應該是件開心的事情，但是放在今天的事情上卻怎麼也讓我興奮不起來。我小心翼翼地坐到了黑崎的對面，一聲都不敢吭，等待着今天的邀約者率先發話。
“高尾君。”
“在！”
黑崎一聲令下，我已經條件反射一般地彈了起來，這幅像是相親處男的模樣惹得餐廳里的其它顧客們投來了好笑的目光，也多少讓黑崎有些尷尬。
“不用那麼緊張，我只是想讓你先點點東西吃而已。”
“那就一杯橙汁吧。”
我坐回座位上，伸手要了一杯橙汁。看到橙汁被服務員擺好，黑崎似乎打算正式開始談話了。
“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高尾君。”
“請吧。”
“如你下午所見，我的確不是普通人。”
“嗯。”
“但是也絕對不是你喜歡的宇宙人、未來人和超能力者里的其中一個。”
“嗯。”
“嚴格來講，我算是這個世界上的神吧。”
“嗯。”
“……”
黑崎看着咬着橙汁吸管一直不斷點頭的我停頓了下來，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似乎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呢。”
“與其說是不感到驚訝，倒不如說是槽點太多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吐了。”
這種事情要是放在新番里怎麼出現我都不感到驚奇，但是放在我這個一本正經的世界裏，怎麼說我都會十分抗拒，哪怕是已經見過了那些奇怪的場景，我也會本能地想用合乎科學的理論去解釋它——對，校門空無一人，環境昏暗那可能是遇到了揚塵天氣，裂縫地洞那是火山地震的緣故，黑崎會飛絕對是因為簡易飛行器，雖然哥譚鎮從來沒有揚過塵，也不在火山地震帶上，更不可能有人發明什麼了不得的簡易飛行器。
“高尾君果然是現實的忠實擁護者呢。”
黑崎看起來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其實也沒那麼忠實，只是要相信你是神啊之類的話的話，換做是誰肯定都沒辦法馬上接受，你看那個X虛不就是這樣嗎？他可是花了兩三集才願意相信良宮同學是神的。”
“雖然你做的類比可能很形象生動，不過抱歉，我完全不認識那兩個人。”黑崎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其實我也知道你是不可能馬上相信我的，所以準備了很多充足的理由來說服你。”
說著，她掏出了一個有些厚度的本子，看來是準備對我一番宣教。
“啊，感覺我要是不相信你會很麻煩，我就姑且默認你是神這個前提吧。”
我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阻止她翻開那個本子。
“看你很不情願啊。”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那麼神，你這個活了幾百年的人還有什麼想說的？”
“無意之間我好像被你當做老太婆了啊。”
黑崎對於我的問話相當不滿。
“其實我成為神只有一年多而已。”
“哈？”
“準確一點說，我是在成為了高中生不久才變成了神的，在上高中前的十幾年我都是貨真價實的普通人。”
這個設定倒是很新穎，不對，編這種話怎麼說都比說自己活了幾百年還不靠譜。
“你果然又不相信了。”
“高中生變成神這種事怎麼說也……為什麼選擇了黑崎你？”
“我怎麼知道?開學沒多久做了個夢，一覺醒來就變成神了，腦子裏突然多了很多關於神的知識，就順理成章地做起了神的工作。”
“你的接受能力也太強了吧……”
“你不明白這種感受，當你獲得了所謂神的力量之後這種東西就自然而然成為了你身體裏的一部分，就像是你已經做了這個工作幾十年一樣的感覺。”
黑崎說著在自己的嘴裏塞了一根薯條，而我則有些不可思議地摸了摸下巴。
“這麼說成為神這種事還是有人分配的嘍？”
“的確在夢裏是有一個賦予了我神的資格的存在，但是不是人就不清楚了。”
“這麼好的事怎麼沒輪到我?”
“以我來看，高尾同學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啊！”
聽着黑崎直截了當地否定了我，我有些不忿地跳了起來。
“從我掌握的知識和情報來看，成為神的條件不只是高中生這一點，還有另外兩個因素。”
“哪兩個？”
“第一個，”黑崎說道，“成為神必須得是女高中生。”
“分配名額的人就是個變態吧！”
我又一次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