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麻煩
“蒲野。”春野櫻掏出手中劍，咬牙說道：“……我們好像攤上大麻煩了。”
話音剛落，野村便撲將過來，春野櫻縱身一躲，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兩圈。
“小心！”蒲野大喊，手腕一翻苦無精準飛去——
“噠噠噠！”
苦無紛紛落到地面，此舉似乎激怒了野村，將他的注意力移向了蒲野，也是他又是低吼一聲，手腳並用地向蒲野撲去，蒲野駭得坐到地上，因為自小便不打算做戰鬥類忍者，所以忍術和體術都未鍛煉過，只有手中劍在拉開距離時可以勉強派上用場，而在做醫療忍者的這些年也是荒廢了。
春野櫻怒喝一聲，將野村原地拉回，巨力帶着慣性讓野村向後跌去，春野櫻卡住他的喉嚨，對蒲野干喊：“還愣着做什麼！你先跑！”
蒲野從地上爬起來，雙手顫抖着攥緊手中劍，瞄準野村。
下一刻就連春野櫻的巨力都把持不住了，春野櫻再是一聲怒喝，用上全身的力將野村一個迴旋拋，後者身形如同斷線風箏那般飛出去，然後重重撞上了牆壁，將牆壁處撞出一個裂縫來，同時，蒲野飛出的苦無正巧擊中野村後腦，後者如同斷了電的裝置一樣陡然停下了所有動作，跪倒在地，再無聲息。
春野櫻並未停頓，只拽住蒲野的胳膊一路往門口的方向一路殺過去。
“封鎖大門！越往後拖事態越緊急！”
走過空無一人的旋轉樓梯，潔白的牆壁上和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都是血跡，還有幾具殘屍。
透過散亂的血腳印，可以看出這裏已經有人來過了，況且……恐怕受了傷，很快也要成為“被感染的他們”的一員了。
有人比春野櫻和蒲野更先意識到封鎖大門的重要性，在二人跑下去時，他們已然緊緊抵住大門，任由面前的人圍成一圈發出嘈雜的聲音。
不滿者有之，哭訴聲有之，哀求聲有之，還有尖銳的謾罵和憤怒的吼叫。唯一的目的就是哀求讓他們出去，逃離這裏。
周圍忍者戒備地圍成一圈，腳下躺滿被感染者的屍體，他們中間是平民。
而危機就是在他們身後保護着的平民群中爆發的，一個一直昏迷的平民陡然清醒過來咬住周邊的人的手腕，然後引起一系列連鎖反應。
“你不是說他沒有被咬過嗎！！現在為什麼會這樣！”
“我……對不起！他是我的哥哥！他意志堅強，一直很強壯！他不可能死的！一定不可能……”
“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啊！！”
外層的忍者們回過神來，只有的人慢了一步，竟然被感染者咬中，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隨後他們主動站了出來，在將確鑿證實是感染者的人擊殺后，人群引發了更大的躁動，他們看着這一直保護他們的忍者們用苦無刺入自己的後頸，直直倒在地上，鮮血與感染者們的流淌在一起。他們鴉雀無聲。
春野櫻抓住蒲野的手不知不覺用了幾分力道。
“櫻……”蒲野吃痛喚她，見她慢慢把目光移過來，怔怔地說：“他們死了……”
“他們被感染了。”
“是被那群……愚蠢如豬玀的平民……被他們一直賭上性命保護的平民……感染的。”
蒲野低下頭，目光也不知閃動着什麼情緒的光芒，只二人眼神里已多了些別樣介質。
……
“你現在本該是死了的，只灰原家強大的生命力支持着你活着。但這並不能支撐太久，不出三天，你若還是找不到共生體分取生命力，就會死。”
“——而我的另一半殘魂，給了你一份大禮。”
迪達拉眯起眼睛，“是什麼。”
“邪神教。”
邪神教？所以，灰原家和邪神教到底是什麼關係？
“燃燒的屍體在野火中化成灰燼，只一縷殘魂小心翼翼附着在過路的行人身上瞞過了所有人。將一部分不死的能力傳給教眾，利用他們愚蠢的野心和信仰供他們日夜鑽研……終於，他們找到了讓人永生不死的辦法……並且，逐漸發展成了一個教派——邪神教。”
想到初遇飛段時對方近乎變態的自愈能力和戰鬥姿態，想到他變身後令人感覺到震驚的形態，以及眼底若有若無的輕蔑，迪達拉冷笑一聲：“你是說……想要把我也改造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灰原野澤沒有說話，與此同時，他的身形不斷模糊，然後透明，迪達拉胸口處紋的骷髏不斷發燙，隨後滾燙得變色成一片火紅的顏色，再然後，蛻變為刺眼的明黃色，驅散去所有的黑暗。
而在這黑暗褪去的同時，迪達拉睜開眼，看見無數密密集集站立在原地的殘魂，其每一個人都面無表情，隱約以灰原野澤為中心聚集。
“這是我們的族人。信綱，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你要活下來……振興灰原氏，替我們所有人向團藏報仇。”
“你會更加強大，直到站在忍界的巔峰，這時，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
“你們要做什麼？！”迪達拉被他們狂熱又過於積極的目光震懾，不覺頂着壓力後退一步。
“毀滅。然後重生。”
以靈魂永世不得超生為代價，集所有死去族人之力，對灰原家族最後倖存人——灰原信綱的血繼進行升級進化。
所以說……
迪達拉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他抬頭，看着那一雙雙已故亡靈冰冷而充滿野心的眼睛，下一刻，胸口光亮泯滅，四周重回黑暗。
他在黑暗中舉步維艱，在他看不見的角落，有一雙雙眼睛緊盯着自己。
突然，胸口紋身如活了一般脫離皮膚，當真成了一條活着的蛇，咬上了迪達拉指尖。
迪達拉微微皺眉，甩開，蛇又爬行上他胸口，重新化成黑色骷髏紋身。
“嘀嗒嘀嗒……”
鮮血自指尖滴出，落到地面，與此同時，好像有某種奇怪的力量自傷口充斥進全身。
迪達拉狠狠搖着頭，用手捂住耳朵企圖抵擋那嘈雜的噪音……
都是死去的族人的喃喃低語聲。
最後，迪達拉陡然睜開眼，火焰的雛形在他眼底一閃而過。他重新看見區別於方才黑暗領域的世界。
看見了鬼燈水月帶有莫大決心的殺招。
下一刻，迪達拉體內澎湃的力量陡然爆發，火光自他身上跳躍而起，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在火焰中，迪達拉朝着鬼燈水月看過去。
“鬼燈。你讓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