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2.3.5章
麥坎先生熱情地想要請屬離他們喝杯酒,但是酒保告訴他船上的白蘭地都已經喝完了。
他覺得這是船員忽視了自己的身份,故意把白蘭地藏了起來,而只提供給他們“次一等”的威士忌和白酒。
於是他又去找船務長和水手長,但是他們那裏也找不到白蘭地。這時候有一個經濟艙的乘客湊了過來。
“聽說你們想要白蘭地,我這裏有一瓶,只要1元,怎麼樣?”他說。
於是麥坎先生同意去他的艙室看看,等他回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拿着一個棕色的玻璃瓶,上面的標籤已經被撕爛,只剩下一角,上面的確寫着白蘭地幾個字。
克萊亞先生湊近看了看,篤定地判斷這根本不是什麼白蘭地。“這是朗姆酒,甘蔗發酵的,群島人把它叫做‘烈性白蘭地’,這瓶酒根本不值1元。”
麥坎先生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紅着臉把酒退了回去。
“那是一個格林納達人,”麥坎先生憤憤地說道:“在群島所有人裏面,格林納達人是最糟糕的。”
後來奈保爾又和一個穿着卡其布褲子、藍襯衫、白色帆布鞋的男人聊了起來。他是個大個子,雙手粗大,聲音渾厚,語速緩慢。他原本是一個多米尼克的麵包師傅,生意好的時候一周可以賺上六七塊錢,這在群島已經算得上是富裕了,但是他還是去了帝國。
“嗯,我告訴你啊,”他說:“我問主。我雙膝跪地,問主。主說什麼我都照做。別去管已經變得一團糟的群島了。我註定會成功的。我雙膝跪地,早上跪,晚上跪,請求主給我開示。”他眯起眼睛,凝視着地平線,緩緩舉起一雙大手,那手勢像是懇求,又像是在扼住什麼東西的咽喉。
奈保爾後來解釋道,那個麵包師傅口中的“主”,算是至高教派在群島的一個分支,只不過他們將“至高”形象成為了一個一元神,將至高信仰與本土的原始宗教結合起來。
奈保爾試圖把話題拉回烤麵包上。
他不聽,反而繼續講述着他的宗教體驗,講他和主之間的對話。之後他打住話頭,問道:“你知道原西市嗎?”
“那是帝國北方諸行省中一個的城市。”
“我就是去那裏,但是那裏的麵包房比群島少很多,當一個麵包師傅並不賺錢。於是我又回來了。”
“那麼你認為這也是主對你的啟示麽?”屬離問道。但是他很快發現自己這句話大大得罪了這個麵包師傅。
他瞪了屬離一眼,便直接轉身離開,甚至連奈保爾也扔在一旁,在之後他也拒絕和屬離說話。
“在這裏,群島人每做一件事,大都會請教主的示下,而主建議他們拋下自己的工作——去帝國的人很少有失業的——去某個大城市。在舊地的大城市掙錢多,而且他們也不會因為自己種族的問題而挨打。如果主的指示並沒有帶來預料中的結果,那麼他們也不會以為這是主示意的錯誤。”奈保爾說道。
“可是他們怎麼得到這麼準確的神啟麽?”屬離對此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