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五朵金花待閨中 意欲尋得金龜胥
蝴蝶泉似塞外桃源,秋畔涼爽,斜陽夕照下,因泉旁浸潤,日久來吸入泉內精氣外瀉,滋潤泉旁沙粒、石土。引來無數蝶類,千變萬化,或翩翩起舞,或傾聽、聚集自然之音,或吸吮沙石土壤水分。井泉崖世外凈土,只因聚得靈氣之所長,攬日月精華之所在,扼守龍脈要衝之精氣。非其主不可相守,非其氣勢不可鎮防。非其善良之心不可兼愛天下之士與普濟民生。非其孝不可感動蒼天與祈福社稷,並非所言盡數誠然如此,只是如此之架式,必具備霸蠻之氣,必有堅韌不拔之志。
果真如先知所言。井泉崖自軒轅氏開創混沌以來,召令神將分封諸侯,大賜天下,共赴大任。此處深得靈氣已久,備付神勇諸將,共聚靈氣龍脈,相濟井泉崖。皆因天地龍脈相聚之地,有預言早就料中,傳言相盛久矣。皆言井泉崖,此處男丁不興,陰盛陽衰。其妻劉氏翠雲也為譚家生得一男嬰。果然如先知言中,此童生下不凡,天賜英資。聚天地之靈氣,攬日月之精華。只因太慧,怒冠沖犯太歲之瑞氣,有撞五常之規。童歲五年,病世夭折於搖籃之中,沒得八字所得。祖屋墳山不貫氣,怨不得天,怨不得地,只怨天地相生相剋,不能相容。怎耐天意如此,雖是萬分悲慟傷感,還是悲感透心,無可奈何之事。缺醫小葯的年代,生存下來已是莫大的幸運了。實屬天意所為,老天已待之不薄,天命之使然。
萬克未曾私塾就讀,卻深受老譚遺書相授,知曉通理,能言善辯,常與眾談,莫過如此。又因聰慧之能,有些見識,取其名有道,深得學識長風,顧有文學雅量,雖有五個女兒,未得其子,心有不悅,卻有心愛之,不離不棄,紛而取名:長女喚名婷玉,意含深廣,如荷初開而婷婷玉立;次女喚名能秀,連雲秀麗端莊,多姿多彩繽紛;三女喚名習麗,時而習之,方可麗質天成;四女喚名賦香,天賦神香,可遠聞而近嗅,百聞不如一見,實為仙界臨凡之美;五女敏雲,敏捷好動而如雲彩之姿,如飄如仙,婀娜多姿之美,垂柳飄零於水面,纖纖細澤臨風。長女婷玉形似其母,生得天姿秀麗,膚白如雪。而神似萬克,幼小時萬克常帶於身邊,挽臂相擁而抱,香甜入夢,安眠和衣而枕。待及天明,帶其田地耕種,上山砍柴,耙田種地,溪水圳邊撈蝦,水田濘潭中捉泥鰍,深山陰森溪水崖邊照石蛙。晚則抱於身旁,時常左顧相視,時刻可聞女兒呼吸吐納之聲,安祥入夢,香甜酣睡,萬克方敢入睡。但在睡夢之時總是半眠半醒,觀山風頻頻來臨,盼歲月長河流逝。伴窗月斜光,如同白晝,皚皚月色,石板路彎延相連,松濤如潮如湧來。
井泉崖龍眼所在,萬克帶長女婷玉同床同頭而卧,冬夜時常伸手幫長女婷玉蓋被,扶其頭額;夏夜深更扇涼驅蚊。怎耐山內涼爽氣和,不及四更半起床,披衣而坐,煙過半酣喊起長女婷玉磨刀或挑水滿缸后。繼而上山勞務勤做,卻見得俗話有云:“一天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一生之計在於勤。”教得長女從小習得一手好勞力,不怕吃苦,不辭辛勤,深得萬克勞力之作,又因手上工夫了得,只惜是個女兒之身,常言有道:“塘內無魚,蝦也貴。”萬克深愛之,曾經時時默念暗自許下諾言:夢裏尋個意中胥,千尋萬喚才相嫁。意中相選不如天賜良緣。茫茫人海猶如大海撈針,也決意不肯遠嫁他鄉,相棄免提骨肉分離之苦。如若無緣,也願枯老山林之間;如若無緣,只是天知道,地知道。必不與之爭相憐惜。也沒有這個緣份,言棄驅散,一時機關算盡,人算不如天撞。
媒說言傳相久。相傳於小南山間,沿河兩岸擇夫於瓦屋裏,坐視於茅草房內,必有其賢俗之胥。眼見得長女婷玉一年又一年漸漸長大,出落亭亭含羞之露,婉若芙蓉含包欲放之容,出水迎晨曦之姿,張望朦朧世界,有啟德開創之機緣,當初安事之時。山村遠近媒婆聞信久矣。紛而踏門蹬堂,牽線搭橋願結為世代友情之好,行百年好合之禮,承祖德流芳之言,求相親、相愛之意。牽手甜蜜幸福之約,意欲攀親尋緣。
劉氏清早起床,張羅飯菜,勸酒陪坐,談天扯地一番。只意欲如此一般,說媒者言長女如此相貌,早就相中,有意托家事分擔之責。必當家理事之好手,皆因萬克**有方,山外與屋裏之事,都樣樣精通,件件理手。確實是十里挑一的好姑娘。當然求媒者言先,說明來意,明裡暗處都說起:“男家今日托媒與老婦前來,不知意下可否,相親結為永世之好。”劉氏心內高興,張羅飯菜,擺酒相待,請吃一番。劉氏極力相說,嘴蜜而語,熱情款待相托,細談家務之事,輕言理事之能。不覺天漸暗淡,黃昏悄然來臨。未及三言片語,總攬慨要之說,實以婚嫁之約。劉氏一直只推說凡事由夫君萬克做主,必讓男人知道,女兒家的終身大事,禍兮福兮一瞬間,悲與歡兮來相聚,必不能輕易毀及一生榮辱。幸之又幸,再三斟酌,思慮再三,必不得受妥全之策。一聲嘆息之間,深入肺腑,不知是喜是憂,劉氏不敢善自主張家內大事。當家理事是夫君萬克拿定主意,通氣商議后,到時才好說話,通信傳語相告。一面好言相說,掏了心底話,說了當實之語,實在是高攀抬舉,不識受恩感激之詞。媒婆也是客套一番,盡善盡言男家之好,只要能成婚事,男方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家勢。家裏文出武進,有出將入相之才,攀親朝內高官,結交永世之好。又遊說男方有些儀錶,品貌當全,玉面雄才,好不威風八面。呼則百應,行則眾伴相隨,家內珠寶黃金不計其數,府內佈置假山林景。牽黃撐鷹追逐捕獵,與環山眾嶺縱橫,與清泉古道交錯。山禽走獸射獵,圍守攻防相融。獵興而歸,與眾隨歡聚,頗為收穫豐碩,威名傳於四方,聲震華夏之威,當時豪強一方。妙齡少女終於忍耐不住閨房寂寞,托媒相求上門,其男都無動於衷。心若泰山,行如止水,正眼不看一眼。只棄言品味太低,幾番數落當媒者。言之眼俗乏味之類言語,必不親眼所言相見,心有煩之,意有嘔吐反胃之語。其父愛之、憐之、惜之。媒者有親善巴結之意,極力討好之嫌。萬克之女如何了得,此時更不替說。更有萬克之能,常人所不及。於是思來,勸說媒婆,都是能言善辯之輩,方圓內常人所不及之理。輕言而道:“只因男家其父見過你家閨女,標至水靈更不同日可說,鄰內無人可比,出眾品貌只是不言而合,鄰內附近相饞垂涎已久。”枉想當年之事,男家其父與萬克同修水壩,築水庫,共事患難多年,休戚悲歡之交。后因偶然發達,攀親當朝高官。大權大勢之後。傍晚思及,觸及所過往事,一時傷感,觸杯傷懷之事。淚流漸滿面容,半夜展轉反側,一時難眠,浮夢聯翩,飄飄入夢來。思敘境內因想起萬克之能,深知底細。譚家世代有傳頌之本,早就知根知底。日後來往,見面好打招呼,互相往來相熟久矣。皆因男方之能力,權傾朝野之權要,其術變化多端。可隨意幫忙岳家之事,不必煩請旁人相做,一個招呼即到,話說到這個地步,更待何說。縱有口舌如彈,雄辨之才,也知弦歌而雅意。媒婆千說萬語,一片花言巧舌之才盡出,說得蓮花水色之詞,有添油加醋之意。還待何語,劉氏翠雲聽得歡喜,怦然心動,早就有意送長女婷玉出嫁,明心靜氣以待天時之緣。劉氏心存虛心坦誠之思,不敢擅自做主,思量之,難躲萬克心機。必請能人側隱相擊,鼓動萬克之心,必可奏效。劉氏久釀沉思,相托一心腹之人與之合謀。一時得不到合適的人選,正自發愁。一連相送媒婆至朝門之外而回,有意相挽留幾句,兌談通宵話語,說了千恩萬謝之意,好話好語說盡,執意與之攀親,意在百年好合之話,永結秦晉之盟。
一日內,劉氏正在家撐持家務事情。卻見得一婦人從門外進來,劉氏反過頭來看時,正是李家坪顓雲。劉氏正要招呼,顓雲卻先開口說:“劉奶奶吃過午飯沒有。”劉氏坐了下來回答道:“先坐吧,有什麼事把你給盼來了。”顓雲笑了笑說:“你家大女可婚配否。如果沒有,我這裏可有一門好親事,看您家可願意嗎?”劉氏回頭說:“是哪家公子,家勢如何?”顓雲笑笑的說:“不瞞您說,是我娘家兄弟繼珀。家父賣肉造紙,生意也做得有聲有色。”劉氏聽后甚為不悅,只是說做媒者多,一時答應不上來。
夕陽已下,傍晚降臨。晚飯已備,只等萬克及長女婷玉回家相聚上餐,久等不回,只得停歇亭子端外,稍時幫小女兒洗澡、換衣完畢,乘涼納歇之時,教女兒唱童謠歌詞:“月山下,涼風吹,伴歸巢鳥鳴聲。不知倦意困否,不知晚來秋。泉水絹絹細流,崖懸峭壁,迴音裊裊……”唱罷嘴裂,舌燥心煩,正要驅蚊,涼風來襲。酣睡在即,忽聞腳步聲來……
月光之下,豪光明亮,路旁蟋蟀鳴唱,草叢蛐蛐伴奏,清晰于山間小道,溝鴻了了。只聞遠處腳踏石板路之聲傳來,劉氏早就聽得習慣,起身相望,目接相迎,呼叫了萬克名字:“回來了。”三個字,連呼幾聲,萬克不應,劉氏心內略有不歡,女兒們一同叫了幾聲:“爹爹---爹爹---爹爹---”。萬克重擔在肩,不及回應,心內正煩,熱汗滿面,順流至眼角內,手拭更是添加視線模糊。擔擔柴來,肩上披草,左簍挑的是青菜,右簍滿擔是洋玉,一時辛苦,換來果實累累,衣暖食足,何已堪憂。井泉崖四面環山,林蓋如冠。萬克困守彈丸之地,卧藏井泉水邊,飢則紅薯、土豆充食,渴則蝴蝶泉水飲之。夜伴所思,苦境深深入思潮而來……
此時月光斜照,泥牆瓦房,影染泉邊石壁,風飄香來,傳十里之遠,屋內設屏風相隔。進屋客室內方桌一張,正座橫放一床,精木相雕,細琢而刻,有提詩詞歌賦,有歌詠日月之讚歎,永頌清閑盛世之詞語,正面床板簽對詩詞,字跡蒼勁有力,如同行雲流水,名言名句,警喚其枕邊,以明日夜教悔之意,指示暗道隱約之言,雅言溫順潛絲入聽,嚀囑苦口婆心之意,必不輕言相啟,其床沿板正面上有題詞相曰:
窗寒舍影
蒼天明月啟穹廬,
客舍炊薪崔晨陽。
井泉崖懸龍鳳鳴,
孤獨伴奏是何兮?
床沿右側枕頭邊檔板正面有題詞其上,相得相成,其題詞有曰:
路過論
路旁小徑花成蔭,
溪水木橋茅舍邊。
漁樵相論天下事,
路過興嘆盛世犬。
大床尾頭,木板圍檔,相雕詩句其上,字跡清晰明了,勾畫了了,相傳經典之言,深入精髓之語,感人動魄之句,驚心攝魂之意。其上有文而言曰:
情緣有感
昨夜月下孤眠中,無意驚動兩仙童。
一曰名來獨行客,一曰喚作長孤憂。
輕撫筆墨弄四寶,長歌一首明月中。
耐何情來皆是空,歸去情兮夢中緣。
意猶未盡,挑明而言之。其詞有深意之語,深深有震憾之函,瞑瞑有天意之測。憑君叱吒,任汝馳騁。為何英雄氣短,兒女情長,造天下之作亂之始,皆由君之不君,臣之不臣。男女亂配實屬萬惡之首,雖為天生自然成長,生理之必然,實屬人為之而不易,理智所不能,牽涉盤根六節,直攝腦髓精絡,骨血融洽之中,一興則民族之望,一衰則全民即潰,望戒之一時興氣,沖血之舒,一刻雖飄似神仙,願忍辱有節。雙峰乳山之顛,如波濤洶湧來勢,如彈如綿,剋制難忍,如盪波水上,似千丘踏沙。抽盡的精血,消耗的是腎髓,骨肉盡棄,思敘皆空。此際伴耳語響,又聞重山之內聲聲重奏,其題上明言之。
留得青山在
許下的海誓山盟,付之東流。
承諾的天荒地老,煙消雲散。
滔滔的歷史長河,永載史冊。
巍巍的綿綿山脈,世代常青。
井泉崖屬小南山正沖龍眼所在,萬克自父系以來世居於地,因為避亂,世道不凈,辨不清敵友,識不清忠邪,統帥英雄不能,統領眾士不力,躲進小南山井泉崖蝴蝶泉邊,樹皮瓦房內閉門思過,天然深林中修心養性,養精蓄銳,含銳藏神,執意避開江湖紛爭,躲開親朋戚友來訪,絕斷與官者來往。自食其力,清閑寡慾,靜心清養,“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過着與世無爭的隱居生活。父悲所傳泥牆木皮瓦房相住,進屋門口,承現眼前的是自製傢俱,方桌端座正中,桌下一火爐,靠牆左側是一大櫈,可容四人同時相坐,端酒相勸,夾菜佈道歡迎之詞。右側一椿櫈,可容二人相坐,背靠排幾碗櫃,不容納間縫相通,地下有火爐木板通風口。萬克精雕大床對面是一過道,相通門徑,此處有一椿櫈,正好四面相圍當中,此時斜月當空,注射在桌子上,明月當空照,涼風窗外來。幾女坐於椿櫈上面,碗筷已備,糯米酒配以井泉之水,端桌面上已調好,可飲可喝。幾女已坐下首,端碗提筷,肚內正飢,腸內已空,垂涎生唾,正自不耐煩之際,萬克洗澡完畢,端坐桌子上,坐了大床正中首座,開飯喝酒,圍上而吃,細細有聲,劉氏站立而侍,按位排坐,其長女坐於萬克旁大櫈之側,其餘女依次端坐有序,夾筷有禮。端碗而吃,必有禮有節,必不能搶在大人前頭,只顧自已吃的。劉氏邊吃邊教導女兒。一席話畢,肚飽正歇涼之際,透着月色之光,劉氏臉上略帶笑容,對萬克提及長女婷玉婚姻之事,萬克聽得劉氏話音,必知今日有媒婆來提親說媒。萬克不語,只喝酒而坐,沉思良久,只說了聲,提親之事,全憑你做主,你南京之天,北京之地,遍及****都熟,又有口舌之能,全憑擔當。我實乃豬頭蒙蠢之人,不如你等聰慧,任由做主。劉氏坦言說了,萬克不語,自顧喝酒。劉氏不解其意,藉著月色之下追問萬克如何答覆媒婆之言,這遠近之內三步腳程,哪家什麼情況哪有不知。只說長女尚幼,暫不提及婚姻之事。日後不必再提,即然如此家勢,不如早早另擇高門而婚。我家門庭低坎,生怕沾了親家光,人家朝內攀親帶故,自撐兵權要部,參知政事大權。何故顧倦民野草夫之情,長女婷玉雖得相貌品位,卻只懂粗略工夫,無一女兒家針線活之技,無一琴棋書畫之能,無一口舌出眾之辯,無一玉面玲瓏之器。無端看上婷玉,此事必見蹊蹺,三言二語就好,還待細講。隨即上床睡覺,劉氏欲言再說,恐耽誤女兒終身大事。見得萬克如此倔強執意,不相再勸。各顧各的睡下。不再言語相問。
你說長女如此品行相貌,山村之內,必欲攀親甚多。有道是:“一家有女,千家求。”登門造訪者,雖稱不上踏破門檻,長亭排隊。但也這三二天內就有媒婆上門相親,酒飯招待不周,菜飯齊備不全。只怪禮數有節了。劉氏也急於心坎,求親者裏頭相好的門當戶對是有的,娘家託人來說,親內有人來求。年青後生高大挺直,勤勞有種,富貴有根。畢生之所見。劉氏心動,此次必勸說萬克定能說通,也得做半個主,定下親事。媒婆見得屋女主人鬆動了口,哪顧及上吃飯喝酒。男家上門必端酒肉款待。還待你說此事,“男家屋裏吃籠雞,女方家裏全不知。”娶門親事不易啊,娶門滿意妻子更是難上加難,男怕娶錯妻,一錯窮九代;女怕嫁錯郎,一錯毀一生。有些家勢的傾其家財而為之。娶得幾親下來,家財耗盡,臨終枯老,非一言難盡。這事不是小數人為之,山溝禮數誰家不清楚。只當沒有看見,打腫臉來充胖子,何苦而為之。歡喜一時娶進門,痛苦一世為還債。只為當時臉面宣耀時,哪顧成家鹽米貴。
次女能秀,常待於閨中,不願上山,也不願下地,見得山上,毛蟲茸茸,蠕動漫馳;青蛇如竹色,浸潛潤滋,藏伏盤旋,心生怯意,常膽顫心驚,歸回神夢,半夜驚醒,不敢再入深山,不意再擔柴火。水田之中,百蟲橫游,無骨螞蝗飄遊水面,伸足不敢,意欲不前,深泥之內,踏而試之,必見泥潭深淺,入泥軟綿柔和,黃泥裹腳,才知自然純色。只得常呆於家中幫母親幫幫忙,做點家務,深傳劉氏祖傳豆腐製法,各類鮮菜泡製儲存之技,炒菜香甜飄溢,四散芬芳。只因學得一技之長,又兼心思細膩,能工巧匠之宜,妙手迴轉之術要。鄰內方圓求親者不計於數,真是踏跛門檻無覓處,只緣眼高手腳淺。有意與君相托終身,無面與君相守相會。劉氏警言在先,長女婷玉尚未出親,次女必不肯嫁。這是祖制家規,歷代來皆為傳頌,誰敢跛格為之,誰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必遭天遣,必受天責。能秀無法相抗拒祖制家規,恨離相舍,牽連有絲意相粘,是情兮,是愛兮,是天倫常道之樂呼,是固精養血,守精髓。然則當面女家端莊之氣,百依百順之孝順,鄰內皆有耳目,男方皆為好色之徒,酒徒之眾,一夜之歡承匿的是一時抽精之歡,轉身背後側是愛恨情仇之氣。都想獨佔已有,則偏偏不願情郎所得,一時的肉體之歡,一時的充血之舒,得又何意,失又何望哉。然則有所不知,有所不同。人思的就是兩**悅,求的是骨肉相親之禮,略有不同。
三女實麗,頭聰目慧,好學習,過目不忘,常求於萬克與劉氏相送學堂,進寶慶私熟求教,萬克常親自相送,為其挑擔送禮。省假回家,善糾纏於父母之間,要衣裳鮮艷,手內常備零花之錢,要叼鑽古怪之習。劉氏見其讀書用功,品貌相當,在家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家中霸王,稱王顯耀。萬克讓之三分,劉氏寵愛有三,心之夢之:只怪是其女,若是男童,日後必登大寶,學當年霸王之志,領群雄割江封土,顯赫一時。異想天開了,夢思飄渺虛境,皆由之南柯一夢,借思之必棄,常量之必往。看之聰明,實是不慧之智。不可相提並論之。決不流傳於民,上經典史冊之志。以免誤導眾民,是鬼是神皆由歷史評論,非一家可定,非一系可表,非一派可做。歷史堂而皇之,塵封在大雅之堂。野史側封于波濤之內,避其鋒銳,躲其世俗繁雜之爭。
四女賦香因生來體弱多病,年齡尚小,摸爬滾打,累時常睡於門坎之下,柴房旁邊,劉氏帶小女串走遊行,攀親附鳳,詩兌油舌。賦香不識人間親情,不懂歲月流逝。隨着年齡逐長,爾來婚嫁之時。只因幼時磨難,身體常有不適,臉色泛青,體質敗壞。雖懂些勞力工夫,不甚重力苦活之勞。呆於閨房之內,又無打扮之審美觀點,衣則無凈爽,鄒鄒巴巴不堪遮面,出不得廳堂,進不得廚房。皆因思萬克幾女相貌,性情適宜之美。久遠傳名,萬克不聞不管,眾人皆認萬克英雄之輩,劉氏雖有所知,怎耐人家看得起才上門相親,不敢招惹得罪。卻因此,招引無數浪蜂花蝶前來赴約,爭而相送禮物,皆是風流倜黨之俊傑,五門將相後裔,紈絝子弟之徒。只因二女能秀敗壞譚家世傳體統,此等之事,不堪入耳。一傳十,十傳百。早就知曉,眾徒不辭辛苦,不愁百步嶺陡坡,穿越百里林海,爬翻涉水,不怕鬼門關之幽魂,霧嶂嶺嶴百變陣內之險要,千里挺險前來赴約。
五女敏雲尚在懷抱之中,依依呀呀,還沒學步。此女命犯桃花,驕性十足,娘胎來驕生慣養,只因是**,劉氏心愛之,交談與玩鬧,劉氏心內有恨夫君萬克,只是敢想而不敢言,萬克充其量不過一莽夫,雖有些力氣,做事不慧,交與鄰商不與之談,只是臉上略帶微笑點頭,以示友好之意。劉氏卻有不同,常與鄰交好,來往井泉崖茅舍路過,必請喝酒、談天。這不論是冬月寒天還是農忙季節,都照樣不誤。喜交權貴,但願攀親,日後圖個出身,有盼揚眉吐氣之時,衣錦還鄉之日,以光耀祖先,榮及臉面一時之虛。敏雲喜好與之交往,在劉氏的熏陶之下,耳濡目染之內,敏雲幼小的心裏埋下了嫌窮愛富的思想。攀龍附鳳之思,夢內常思與達官貴人來往,交好與來往,必不兩者兼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