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新起點
齊恆和羅立手拉着手回宿舍了。
曉叢卻還后怕不已。
初生牛犢不怕虎，齊恆的膽子真不是一般大。
曉叢遇到徐琤之前，都是一個人小心翼翼地活着。像齊恆這樣對結果不管不顧，想到就去做，他還真是沒有過。
徐琤看他依舊眉頭緊鎖，知道他心裏還是放不下這件事。
把人圈進自己懷裏，徐琤用下巴抵着他的頭頂。低沉的嗓音順着二人接觸的地方傳導進曉叢腦中。
“別擔心他們，齊恆有分寸的。”
“有分寸怎麼會帶着羅立亂來。”
“知道什麼叫有恃無恐么？”
“什麼？”
徐琤偏頭在他左耳耳垂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曉叢全身汗毛直立，打了個小小的激靈。
“你幹什麼！說正事呢！”曉叢扭頭瞪他。
徐琤當然不怕，他最怕他家小蟲子沒有情緒和表情。諸如瞪人、白眼這類的小表情，他到覺得越多越好。小蟲子明明也不比齊恆他們大多少，但情緒十分內斂，有事都自己扛，難過就自己消化，看着叫人心裏疼。
徐琤捧着他的臉，在他嘴上啾了一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這，就叫有恃無恐！”
曉叢無語，這明明是有恃無恐的打情罵俏！
“可這是兩回事。感情和人身安全不一樣。”
“一樣的。齊恆的父親，在T市也是個不小的企業家。齊恆之前說，他在監yu附近盤桓許久，是為了等他父親疏通關係的結果，可見他並不冒進。以他生長的環境，不會把自己完全置於危險之中。要知道，商場如戰場。”
“既然商場如戰場，那你豈不是一直處在危險之中？”
曉叢迅速抓住這個重點。離開學校后，徐琤很少跟他說工作上的事情了。
徐琤給自己挖了一個坑，還挺大，正想着怎麼填，曉叢卻把話題又拉回到齊恆和羅立身上。
“那還給不給他們處分了？”
“給，當然要給。”想着不能白讓自家小蟲子着急上火，徐琤“假公濟私”道：“撇開其他的不提，他倆曠課總是真的吧，還花錢請人代替自己簽到，這是違反校規校紀了的吧。所以必須給。”
“但上次，他倆跟機械學院籃球隊打架，那個處分還沒撤銷呢。現在又給，是不是太密集了？”
“齊恆像是怕背處分的人么？羅立跟着他，也不會怕的。這個處分是給其他學生們看的。老師看不出來他倆假簽到，可同班同學又不是傻子，曠課二周，不給處分說不過去。當輔導員，就得一碗水端平。”
“行。明天我去辦一下。”
“別人的事說完了，說點咱們自己的事唄。”徐琤湊過去說。
“咱倆有什麼事好說的？”曉叢問。但這句話問出來，他自己都有點心虛。
跟徐琤變成戀人關係后，他刻意迴避了很多問題。比如，之前為什麼不願意搬來跟徐琤住，為什麼剛才明明很關心他的工作卻不敢多問，為什麼害怕深入思考二人的未來。
未來，他和徐琤的未來。
是到了必須要好好考慮的時候了。
徐琤握上他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的溫度順着他的指尖流淌進曉叢的手指，溫暖如波浪，層層疊疊，經由手臂，抵達心臟，將他不安的心熨燙平整。
“出國的事。”其實他想說的是婚事二個字。但可能會嚇到他家小蟲，時機還不太對。
國內當然是沒法成為合法伴侶的，所以才說是出國的事。這是第一層意思，還有一層呢，是小蟲去國外留學。
曉叢則單純的以為他說的是第二意思，便道：“我也在考慮出國讀書的事情。秦老說可以給我寫推薦信，你有推薦的學校么？”
“我當然推薦英國的劍橋，雖說德國才是哲學的發源地，但英國後來者居上，哲學這門學科得到了很好的延續和發揚。況且你英語很好，考雅思也不費勁。剩下的就是準備申請材料。我已經給你找好專業機構負責材料準備的事。另外Z大那邊也不用擔心，我可以提前跟人事處打個招呼，等你收到offer，再決定辦停薪留職還是直接辭職。”
他何止是推薦學校，他已經將一切準備妥當，就等自己點頭同意了。這份細緻和心意，教人怎不動容。
“唔～我也覺得劍橋很好。但你呢？”曉叢緩緩的問。
徐琤有意逗他，故意說：“我？我怎麼了？我可不想再去讀書了。寫論文太麻煩。”
曉叢急急道：“我說的不是讀書的事。你剛剛不是說咱倆的事么？怎麼光說我一個人的！”
“那，小蟲子說說看，咱倆有什麼事要商量啊？”
“你！”
“我？我怎麼了？”徐琤步步逼近。將曉叢逼到沙發一角，臉和臉之間的距離，只剩幾毫米。吞吐間，呼吸交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曉叢大腦缺氧，直直的看着他說：“你不跟我一起去么？”
終於等到這句話，徐琤抹掉兩人間最後的幾毫米距離，用自己的鼻尖磨磨他的，貼在他耳畔給他定心丸：
“我是你男朋友，我不跟你去誰跟你去，嗯？”
曉叢心裏的大石頭落地，才發現這人是故意的。
“你太壞了吧。”
“我還可以更壞的。”徐琤邪魅一笑。
不能讓他繼續開車！曉叢推開他，拔腿往二樓跑。
“哎，我的小男朋友，你逃什麼？弟弟？真不理我了？”
曉叢跑到二樓，在卧室門口扭身，對着樓下這個沒皮沒臉的人說：“哥哥違規開車，扣2分，罰生煎包一份。”
“得令。明天的早餐是生煎包～～”
曉叢第二天一到學校就向學工部提交了齊恆和羅立的處分申請，曠課二周，嚴重警告。
從學工部出來，他又去了一趟科技處，把自己的校級課題的結題材料交了，就等着6月底的結題答辯。
6月底還有一場盛宴，畢業生返校參加畢業典禮和畢業晚會。
他回到辦公室，正好看見張蕊、李海圍着可可說畢業晚會的事。
Z大的畢業晚會，除了學生會和團委以及各學院齣節目，每年都會邀請一些校外的專業人士做演出。但大多是像音樂學院的民樂團，專業美聲歌手合唱等學生不感興趣的演出。去年更誇張，學生會請來了一個河北梆子劇團演出，雖然演出很專業，劇情也很感人，但學生就是不喜歡。貼吧里的吐槽從去年6月底吐槽到現在。
離畢業晚會還有一個多月，各方都在徵集節目。張蕊和李海除了負責自己零一樂隊的節目，還負責本次校外演出人員的邀請，因為他倆一個是校學生會外聯部部長，另一個是校團委宣傳部部長。這次他們來找可可幫忙，想邀請一個絕對會炸掉舞台的人來畢業晚會演出。
曉叢見可可連連擺手，全身上下，都在拒絕。
“不行，不可以，絕對沒商量！”
張蕊說：“可可老師，求你了，你難道不想跟自家愛豆近距離接觸么？”
李海說：“可可老師，你想想，校園演出，對提升你家愛豆在大學生中的人氣很有幫助的！”
“NO，NO，NO。你們這是在作死！別管我家祥祥是否願意，首先學校就不會同意讓一個黑紅黑紅，網紅出道的藝人來學校表演。”
曉叢站在門邊，石破驚天道：“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