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期待
豎日。
大理寺衙門。
盧十三突然跑到了秦祖來的辦公房。
看到秦祖來，他問道：“少卿大人，突厥和吐谷渾，真的要來挑戰我大唐年輕一代嘛？”
“他們是怎麼想的，武鬥也就罷了，突厥那些蠻子在武力上，還是有些本事的。”
“可是吐谷渾一個蠻夷，還要和我們文斗？他們難道，是瘋了不成？”
秦祖來聽到盧十三的話，放下了卷宗，笑道：“連你，也知道這件事情了啊。”
盧十三重重點頭，“現在滿城都在熱議這件事情，酒樓茶肆，基本上有人的地方，討論的都是這件事情。”
“就算下官不想知道，也不成了啊。”
秦祖來眯了眯眼睛，“昨天還只是一部分百姓知道，今天就所有人都知道了，而且不討論這件事情，就彷彿是山野村夫一般……這還真的是下了大力氣啊。”
他冷笑一聲，“這真的是生怕朝廷不答應啊。”
盧十三聞言一驚，“少卿大人的意思是說，這不對勁？”
秦祖來輕笑了一聲，“你好好想想，這怎麼可能對勁，昨天陛下剛收到挑戰信，今天就人盡皆知了……”
“要知道，以前就算是陛下推廣一個法令，一天之內，都未必有多少人知曉，更別說這個沒朝廷推廣的消息了。”
“所以說，不用去想，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盧十三心中一驚，連忙說道：“那麼，下官去查查看，看究竟是誰在推波助瀾。”
秦祖來搖了搖頭，“不用了，宮裏肯定昨夜就有人去查了，但是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動靜，就表明宮裏也沒有查到。”
“我們這個時候再去查，也就更加是白費力氣了。”
盧十三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他曾經也是影衛，所以很清楚長安城內，出現了這樣不正常的消息傳播，宮裏肯定會注意到，也會派不良人去調查源頭是哪裏。
但是，今天都沒有消息，也只能是說明，陛下也查不到。
“那少卿大人，我們難道就任由消息傳播嗎？”
“不然呢？”
秦祖來笑了笑，“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堵不如疏，百姓們都已經知道了，難道你要讓百姓們裝作不知道嗎？”
“本來沒什麼，百姓們都很自信，認為突厥和吐谷渾的人就是來自取其辱的，結果你不讓他們傳播了，或者是大肆去調查，那反而會讓百姓們認為，我們心虛。”
“這個時候，影響可就更大了。”
“所以，不用去管，百姓們喜歡說，就隨他們去說，只要最後我們能夠如他們所想的那樣，捍衛大唐的尊嚴，那就可以了。”
盧十三剛剛還十分自信，可此時聽到秦祖來這樣說，反而心裏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他說道：“少卿大人，既然他們敢這樣子傳播，肯定對我們是有所準備的，所以……我們難道真的能贏嗎？下官有些擔心啊。”
之前，不知道這其中的勾勾彎彎，也就罷了。
現在知道了，盧十三心裏頓時就沒底了。
秦祖來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會贏的。”
“真的？”
“有本官在，你覺得會輸嗎？”
盧十三愣了一下。
下一刻，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雙眼猛地一亮。
他連忙看向秦祖來，說道：“少卿大人的意思，難道是說……”
秦祖來搖了搖頭，“到時候看看吧，本官不喜歡出風頭。”
“但要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大唐年輕一代的脊梁骨都要被踏碎了，那麼本官，也不會冷眼旁觀的。”
“殺人可以，誅心，那可不行！”
“我大唐的脊梁骨，還輪不到一些蠻子去踩踏！”
盧十三聽到秦祖來的話，心裏頓時平靜了。
他知道，這穩了！
絕對是穩了啊！！
那突厥和吐谷渾，別太跳也就罷了，若是他們跳的太過分，少卿大人絕對會教他們重新做人。
秦祖來笑了笑，說道：“行了，這種小事情，沒必要太過在意，正好你也來了，去幫本官跑趟腿吧。”
盧十三看向秦祖來。
秦祖來說道：“你先去一趟戶部，去找下戶部尚書高士廉高大人，詢問一些情況。”
“若是如同本關於料的一樣，那麼你就出一趟長安，北上一趟，給本官調查一些東西。”
“快去快回，或許，你還能趕上比斗的熱鬧。”
盧十三一聽到秦祖來的話，心裏頓時就是一震。
秦祖來很少讓他跑這麼遠的。
而每次秦祖來讓他這麼做，都表明少卿大人，可能要干一場大事了。
自從開陽的事情之後，他這些天也呆的感覺都要生鏽了。
一聽有事情要幹了，也是頓時精神就來了！
秦祖來低聲告訴了盧十三具體的事情。
盧十三直接說道：“少卿大人請放心，下官這就出發，最遲十天，一定能夠返回！”
說完，他迅速就離開了。
看着盧十三離去的背影，秦祖來笑了笑。
他突然轉身，走到另外一張桌子面前，此時桌子上，正擺放着一張棋盤。
棋盤上的黑子，已經落下許多了。
而白子，則是尚未落子。
這時，秦祖來抓起一把白子，迅速落到棋盤上。
棋盤上，黑子獨大的局勢，終於開始出現變化了。
秦祖來嘴角微微上揚，“接下來，就等好戲上演了。”
………………
時間迅速流逝着。
眨眼之間，半月時間一晃而逝。
日子也步入8月了。
8月夏末，最熱最酷暑的六七月已經度過。
8月開始，氣溫將漸漸下降，農作物也會陸續步入收成的時候，距離秋收的日子不遠了。
這半個月以來，長安表面一片風平浪靜。
內地的暗流涌動，除了真正參與其中的人之外，百姓們是無從得知的。
不過百姓們，這半個月來，也沒有閑着。
突厥和吐谷渾即將挑戰大唐年輕一代的大瓜，那可是吃的津津有味。
說書先生，腦洞大開，開始描述文武比斗那日的壯闊景觀。
百姓們也都議論紛紛，猜測大唐去迎戰的年輕一代的扛鼎之人會是誰。
猜測究竟是誰，才會是大唐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
同時，也有人擺開賭攤，賭文武鬥那一日，究竟要花上多長時間，大唐就會勝利。
有人說半個時辰，也有人說兩個時辰，還有人說要三天三夜才能夠分出勝負。
賭鬥各種時間的人都有，卻唯獨沒有人壓大唐會輸的。
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之中，大唐絕對不可能會輸！
不僅一人這麼說，所有人都這麼說！
以至於可能有些人擔心，卻也不好意思說出口，顯得自己似乎漲他人志氣一樣。
所以大唐必勝的事情，就彷彿成為了一件必然之事。
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百姓們一個個都興高采烈，等待兩國使臣的到來。
可是大唐官員們，稍微有些頭腦的官員，卻是心裏越發的凝重了起來。
他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全民期待下，若是大唐贏了，那自然是好，會讓百姓們的凝聚力，對大唐的信心，再度提升一個台階。
這對未來推廣諸子百家變革，變法有着巨大作用。
可若是輸了呢，那麼現在有多麼的信任，到了那個時候，就會有多麼大的失望。
現在有多麼大的信心，到那個時候，就會有多大的打擊。
一但是輸了，可就真的會是整個大唐巨大的危機了。
百姓的一旦對朝廷失去了信心與信任，那朝廷的公信力，也會大幅度下降。
到那個時候，也許就會出現漢末時候的樣子。
朝廷沒有威嚴，割據分裂，亂世再臨！
那就真的是巨大的麻煩了。
所以官員們，每每在路上聽到百姓們那充滿信心的話，心裏就越發的沉重。
有些官員，已然能夠猜到，這件事情的背後絕對不正常，絕對有人在故意推動。
否則，百姓們絕對不可能這樣有信心。
但就算他們知道，也沒有任何辦法啊。
因為這是陽謀，陽謀，就如同那日夜輪轉一般，躲不過，避不開的。
“哎。”
一個酒館裏面，二樓靠窗位置，韓敏聽着說書先生那慷慨激昂的話，聽着百姓們叫好的聲音，忍不住唉聲嘆氣。
他說道：“少卿大人，這可怎麼整呢？你說，萬一我們要是輸了，那可怎麼辦？”
秦祖來吃着菜，抬了下眼皮，看了一眼眉頭都皺成一個川字的韓敏。
淡淡道：“輸不了，擔心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幹什麼。”
韓敏說道：“那，萬一要是輸了呢？”
“這些天的輿論太不尋常了，之前百姓還只是熱議而已，現在聽到了，都是必勝的話了。”
“這可太不正常了，少卿大人，你是知道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一旦是輸了，恐怕這天下就要大亂了。”
秦祖來聞言，認可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沒事，輸不了。”
韓敏：“……”
“少卿大人，我怎麼感覺你一點都不擔心呢？”韓敏問道。
秦祖來翻了個白眼，“本官都說了一萬遍了，輸不了，你還擔心個屁啊。”
他還真的是有些無奈的。
這幾天，李逍遙也是愁眉苦臉的，大咧咧的程咬金都要抑鬱了。
據說天天在家裏給程處默特訓。
每天從程府外走過，都能夠聽到程處默哭爹喊娘的痛苦叫聲，知道的是特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程咬金在殺豬呢。
自己家的傻媳婦長樂，也是滿臉游愁容。
每天回家，都會收到來自於傻媳婦的問話，說是怎麼辦呢，怎麼辦呢，大唐該怎麼辦呢什麼鬼話的？
所有人吶，現在都彷彿是一副世界末日降臨的樣子。
就這麼的不相信程處默，秦懷道和長孫沖這些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嗎？
好吧，他其實也不相信。
但這不還是有他嗎。
噢，秦祖來忘了，他還沒有告訴那些人，他會兜底呢。
看了韓敏一眼，算了，就讓他們焦慮去吧，這樣也能夠騙過那些推波助瀾的人。
只有騙過了自己人，外人才能認為他們都中計了。
秦祖來伸了個懶腰，笑了笑，終於要到這一日了啊。
算了下時間，今天差不多也就該到了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道驚呼，“突厥和吐谷渾的使臣到了，已經進入了長安城了！”
這聲音一落，整個酒樓都靜了一下。
韓敏也是猛的看向秦祖來。
而秦祖來，卻是在嘴角微微上揚，“終於來了嗎，我可是等你們太久了。”
…………
“快看！突厥和吐谷渾使臣。都已經到了我們樓下了，而且就在外面的街上。”
這時，有一個食客大喊了一聲。
然後那些還在議論紛紛的客人們。
頓時就呼啦一下，全部衝到了窗戶那裏，向樓下看去。
也有人乾脆直接跑到了樓下，在道路上，去看突厥和吐谷渾的使臣。
韓敏和秦祖來，正巧坐在窗邊，他們向下看去，就能夠看到那浩浩蕩蕩的兩國使臣隊伍。
也不知道是碰巧，還是早有預謀。
這兩國的使臣團，竟然是同一時間抵達了長安。
此時突厥使臣團在前面。
吐谷渾使臣團在後面，都浩浩蕩蕩地穿過長街，向著驛站方向行去。
突厥使臣團的規模不低，有數百的突厥將士護衛，這些將士，一個個都身材魁梧，有如小山一般，看起來充滿了兇悍氣息，一看便知道都是精銳。
而在這些將士的最前方，則是一個更加魁梧的男子在率領着。
這個男子騎在高頭大馬上，腰間挎着兩把大刀，他有着湛藍的雙眸，那雙眼睛裏面，充滿了桀驁不馴和強大的自信。
他的下巴微微揚起，都沒有正眼去瞧着那些圍觀的百姓，不屑之意很是明顯。
韓敏說道：“少卿大人，他應該就是突厥二皇子，阿史那林頓。”
秦祖來眯着眼睛，看了阿史那林頓一眼，輕輕笑了一聲，“那還真的是一個足夠自信的人，那目中無人的樣子，倒真是覺得自己必了一樣。”
“看的出來，他對這次的武鬥，是充滿了信心。”
韓敏有些牙疼，“這突厥二皇子，一看就不好惹，下官真的是有些擔心，你說我們萬一真的輸了，那可真就麻煩了啊。”
秦祖來嘴角勾起，還是那一句話，“放心吧，韓大人，我們大唐輸不了的。”
韓敏疑惑地看向秦祖來，他不知道秦祖來到底哪裏來的自信，為什麼認為一定會輸不了。
程處默和秦懷道，他們兩人固然實力不弱，但這個突厥二皇子，他給人的感覺確實更加兇悍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突厥二皇子目光環顧了眾人一圈。
突然朗聲道：“本王打遍天下無敵手，諸國年輕一代皆被本王踩在腳下！本王，才是當今天下年輕一代最強之人！”
“你們大唐，也不行！你們就等着本王，將你們大唐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踩在腳下吧，哈哈哈哈……”
阿史那林頓猖狂大笑，笑聲無比刺耳。
“突厥皇子殿下，還請注意你的言行，這是在我大唐長安，非你突厥！”
這是，有聲音喝道。
秦祖來和韓敏看去，便看見說話之人，正是新的禁衛統領韓德。
之前的禁衛統領，被秦祖來給識破了，乃是破曉的幻神假扮的，所以李二，不得不重新又選了一個禁衛統領。
這個禁衛統領，是李二從兵部里選擇的，平常就負責帶兵駐守在長安附近，護衛長安安危，自身實力和忠誠都沒得說。
所以這一次，暫時找不到更合適的人，大將韓德就被調到了宮裏。當了禁衛統領。
這一次，突厥和吐谷渾使臣進入長安，便是韓德去迎接的。
當然，說是迎接，其實就是盯着他們，防止他們暗中搞事情。
此時聽到阿史那林頓如此囂張，她便出聲喝了一聲。
而突厥二皇子聞言，卻是鼻孔對着他，冷笑道：“事實就是如此，難道還怕本王說嗎？”
“等着吧，這幾日，你們就會親眼看到本王，會將那什麼秦懷道，還是程處默的踩在腳下了，哈哈哈哈！”
韓敏眉頭緊皺，臉色不好。
而百姓們更是如此，一個個都是大聲斥責了起來。
可是阿史那林頓，根本毫不在意，就這樣，一邊大笑，一邊離去了。
酒樓里的百姓也都氣炸了。
都說比斗當日，一定要去現場去看阿史那林頓跪下叫爺爺的畫面。
秦祖來眯了下眼睛，旋即卻笑了起來，“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就這腦子，還敢如此猖狂，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什麼？！”
韓敏一愣，下意識地看向秦祖來。
秦祖來的話，他怎麼就聽不明白呢？
而秦祖來，卻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並不願意多說。
“吐谷渾的使臣隊伍到了！”
這時，有百姓開口。
秦祖來和韓敏，再次向窗外看去。
便看見緊接着突厥使臣團的，那就是吐谷渾的使臣團隊。
比起突厥使臣團的豪華陣容，吐谷渾的使臣團，就顯得普通許多了。
也就只有一百來人的護衛，然後兩架馬車，除此之外，便無他物。
一個馬車上，坐着的是一個中年男子。
這人正撩起車簾，在向外看着。
在另外一輛馬車上，卻是不知道坐着何人，車簾一直沒有動靜。
吐谷渾使臣團很是安靜，沒有人如同突厥二皇子那般猖狂，他們就這樣安靜地走過這裏，消失於視線之中。
韓敏說道：“這吐谷渾使臣團，還算是有些禮貌，至少比那突厥好多了，那突厥二皇子，真的是猖狂至極啊！”
秦祖來手指輕輕磕了下茶杯，旋極輕笑一聲。
“韓大人，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韓敏一愣。
秦祖來意味深長的說道：“會咬人的狗不叫，而越叫喚的，反而心裏越加沒底，是越加不敢真的去咬人。”
“呃……”
韓敏一怔，突然有些不明白秦祖來的意思。
秦祖來搖了搖頭，直接站了起來。
他放下銅錢，說道：“韓大人，我們走吧。”
“大幕已經拉開，就等着好戲開場了！”
………………
隨着突厥和吐谷渾使臣的到來，長安城的氣氛頓時有些變化了。
因為突厥二皇子到來當日，那猖狂的話，直接引爆了長安百姓們的怒火。
所以幾乎天天，都能聽到百姓們怒斥突厥二皇子，似乎整個長安城的注意重心，都放到了突厥身上。
都放到了……那即將到來的比斗身上。
無數人都在等待着比斗的開始，等待着那突厥二皇子，被狠狠打臉的時候！
時間，就在這樣的氛圍下，迅速流逝着。
終於，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日，就是比斗之日了！
一大早，秦祖來還沒有出門，房門就被敲響了。
他打開門一看，發現門外站的神赫然就是盧十三。
盧十三自從十幾天之前被秦祖來給派走之後。便是一直都沒有回來。
秦祖來還以為盧十三，會趕不上比斗，趕不上這精彩的大戲了呢。
卻沒有想到，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正好比斗當日，盧十三竟然是趕回來了。
看着風塵僕僕的盧十三，秦祖來笑道：“盧十三，這一趟旅程，辛苦你了。”
盧十三連忙搖頭，“能為少卿大人分憂解難，乃是下官的幸事。”
“下官還以為十日時間，就能夠趕回來呢，沒想到下官按照少卿大人的吩咐去調查時，真的正好發現了他們的謀划……”
“所以，下官就連忙按照少卿大人的計劃去做了，沒成想，這一耽擱，就是數日。”
“但總歸，下官還是趕回來了。”
秦祖來聽到喊盧十三的話，微微點了點頭。
他問道：“事情，都解決了嗎？”
盧十三點頭，“下官回來的時候，就差收尾了，他們已經翻不起什麼浪花了。”
“那就好。”
秦祖來笑了笑，他轉身回屋換上了玄色官袍，然後說道：“正好，既然趕回來了，那就和本官一起去看好戲吧。”
“突厥和吐谷渾，想必都已經等不及了，到達長安的第一日，就不斷叫囂。”
“陛下和諸位大臣都忍不住了，所以想要儘快結束，就選擇了三日之後的比斗，也就是今天。”
“正好，一會比斗就要開始了，我們趕緊走吧。”
盧十三連忙跟上了秦祖來，一聽說有好戲看了，他也顧不得趕路的疲倦了。
他問道：“少卿大人，你要出手嗎？”
秦祖來微微點頭。
正當他準備繼續開口，一道不適時宜的聲音傳了過來。
“祖來，祖來！！”
聽聲音，赫然是自家媳婦的清脆嗓音。
順着聲音來源處望去，就看到後方長樂快速跑了過來。
盧十三見狀，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很是有眼力見退了十幾步遠。
“丫頭，怎麼了？”
看着長樂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秦祖來一陣心疼。
上前開始為長樂輕輕拍打肩膀，好進行舒氣。
長樂有些幽怨了看了一眼，說道：“祖來！你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我知道，你今天是不是要上場！”
話音雖然是詢問，但卻是肯定。
畢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家丈夫的本事了。
連程咬金都不是一合之敵，這樣的高手夫君，長樂感覺自己父皇會放過不上場，才見鬼了。
秦祖來一陣語塞，就連給媳婦舒氣的手都僵硬了不少。
“我……”
“你什麼你呀！”
長樂打斷了秦祖來，從懷裏取出一枚玉佩，“注意安全就是了，你的本事，本夫人可知道大的很！”
“還有，這是我打從聽到突厥和吐谷渾使臣，要過來長安就已經開始親手製作的玉佩，來，給你，保你安全。”
秦祖來：“……”
聞得此言，秦祖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裏莫名有些感動。
原來！
媳婦長樂不是不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我秦某人要參加，而且……
不但是沒有阻止，反而是親手製作了玉佩……
他無聲接過玉佩，而後大手一緊，緊緊的抱住了自己家媳婦。
堂堂七尺男兒，眼角，不知為何落了一抹眼淚。
“丫頭，為夫，必將帶回勝利。”
秦祖來輕輕的說道。
很是輕飄飄。
但是長樂，卻是在裏面察覺到一股必勝信念。
長樂朱唇輕輕揚起，笑道：“嗯！那是當然的，咱們家祖來，天下無雙！！”
說出來不羞不燥的話語，長樂這才看到了一旁的電燈泡盧十三。
剎那之間，只會在秦祖來秀着溫柔的長樂，因為有外人在場，迅速羞紅了臉。
“好啦好啦，羞死人了，祖來你趕緊去吧，快點去，也好多觀察一下對手的狀態。”長樂有些催促道。
秦祖來點了點頭，拿着媳婦親手製作的玉佩，帶着盧十三揚長而去。
身後的長樂，一雙小手死死攢在胸前，如望夫石一樣看着秦祖來。
她是女流之輩，這種大場合，可不適合與秦祖來一起出席。
所以，她只能是看着秦祖來離去，然後在等一會兒，在和自己的妹妹小兕子結伴而行，前去觀看自己丈夫的榮光。
“祖來，必勝！”
長樂小小的握了個粉圈加油打氣，這是秦祖來教她的，說是一擺出來，能給秦祖來本人增加十倍快樂。
…………
路上，秦祖來和盧十三一併行走着。
“盧十三，這一次，我打算直接出手。”
“原本，我並不想直接出手的，還想讓長孫沖和程處默去練練手，他們扛不住了，本官在出手。”
“不過有些傢伙，跳的實在是太過分了，明明蠢得要命，還自以為是，這種人太過於礙眼。”
“再加上百姓們可都盯着呢，如果是上場的人真的輸了，就怕本官再上場，恐怕也是遲了。”
“所以，既然如此，那就不浪費時間了，更別說……”
秦祖來眼眸微微眯起，“真正的好戲，還在更後面，我得給信任我的媳婦，帶來一個絕對完美的勝利。”
聞得此言，盧十三倒吸一口涼氣。
他知道，秦祖來這絕對是認真了！
盧十三不明白秦祖來，所謂的好戲到底是什麼，但他知道秦祖來的本事。
若是秦祖來認真出手，那結果絕對萬無一失。
而這，也正是他快馬加鞭趕回來看的原因。
他就是要親眼看看，秦祖來虐人的場面！
他驚喜道：“太好了，少卿大人出手，那麼這結果，肯定是毫無任何懸念了。”
秦祖來笑了笑，微微搖了搖頭。
爐盧十三說道：“那現在突厥和吐谷渾的人，知道他們的對手是少卿大人您嗎？”
秦祖來笑着搖了搖頭，“他們一直都以為對手是長孫沖和程處默，或者是秦懷道呢。”
“所以這幾天，他們應該一直都在暗中調查長孫沖他們，為接下來的比斗做準備呢。”
“但是，他們哪裏能夠知道……”
秦祖來嘴角微微揚起，“他們的對手，其實是本官呢？”
盧十三雙聯眸猛的一亮。
他還以為那些人都知道了呢。
卻沒有想到，他們對此一無所知！
這樣的話……
若是在武鬥擂台上，突厥二皇子牛皮轟轟的叫囂者，結果突然發現上台和他比斗的人，竟然是文官的少卿大人時。
他會是什麼表情？
而當他被少卿大人虐的哭爹喊娘時，他又會是什麼表情？
我大唐，收拾你，都不用武將的，一個文官，就能夠把你揍得你娘都不認識了！
你還牛不牛了？
你連一個文官都不如。
還叫囂着天下第一呢？
我呸！
打臉不！
卧槽！
一想到了這裏，盧十三頓時就激動了。
真的是想想，就讓人很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