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好人
半個時辰之後。
秦祖來送走了李二和各大世家的人，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終於是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韓敏和盧十三，也都是鬆了一口大氣。
韓敏不由地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說道：“剛剛真的是太嚇人了，陛下，各大世家的家主和負責人的這些可都是平常下關見不到的大人物啊！”
“今日一下齊聚了，而且還是在那種場合之下，少卿大人，你是不知道下官緊張的一個字都不敢說出口啊！”
京兆伊也不算是太小的官了，反而是一個有實權的官職。
只是，今天晚上出現的那些人，級別都太高了，所以顯得京兆伊韓敏就是一個小人物。
秦祖來輕輕笑了一聲，說道：“怕什麼，你又沒有犯錯，反而是今夜抓敵有功，有什麼好怕的。”
韓敏縮了一下脖子，說道：“少卿大人，這不一樣啊！”
“少卿大人如此優秀，破案無數，深謀遠慮，天眷之人，人見人愛，下官哪裏能夠和少卿大人您比啊？”
“所以下官，看到他們就心虛啊。”
秦祖來翻了一個白眼，沒搭理韓敏的俏皮話。
他返回到國子監內。
此時國子監的大火，已經澆滅了，可是那座裝書的房子裏面，卻已然是被燒得只剩下框架了。
裏面的書籍，也全部都變成灰燼了。
盧十三和韓敏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得感到慶幸。
幸虧少卿大人早有準備，否則真的就糟了！
若是一把火，把大唐強盛的未來給燒沒了，那他們真的就是罪人了。
秦祖來搖了搖頭，說道：“找工部，讓工部儘快來處理這裏的事情。”
“正好趁此機會，將國子監從頭到尾都修建一番，重建一個全新的國子監。”
“是！”有國子監的人立刻回應道。
秦祖來轉身，看到了還沒有被帶走的鄭詢屍首。
他心中冷笑了一聲，“還想多活幾日？哪有那麼美的事情！”
盧十三看着鄭詢的屍首，也是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這鄭詢還真是愚蠢，少卿大人都提醒了那麼多句了，周圍也都是我們的人，他竟然還敢跑，這真的是自己找死啊。”
韓敏也是點頭認可。
而秦祖來，卻是心中冷笑了一聲。
鄭詢蠢嗎？
若是將李逍遙，李二等人騙了數年的鄭詢都蠢，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不蠢的人嘛？
所以，鄭詢真的會在自己的提醒下，還要逃跑嗎？
他是真的活膩了？想要當場就死嗎？
答案自然是就否定的。
所以，真相也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見到的那樣。
不過，秦祖來也不準備告訴他們真相了，這樣就很好。
惡人伏誅，無辜之人大仇終於得報。
惡魔，被自己親手送上了地獄。
這真的很好。
秦祖來擺了擺手，說道：“韓大人，你將屍首帶下去吧。”
很快，韓敏就吩咐衙役將鄭詢的屍首帶走了。
盧十三看向秦祖來，說道：“少卿大人，剛剛下官真的是擔心死了，這鄭詢可不是普通人，他乃是五望七宗的家主！”
“下官真的擔心大人處理了鄭詢，會被世家所針對，以後步步難行。”
“但是好在那些世家人，也都是很明事理的，他們都支持少卿大人，下官也終於是放心了。”
韓敏聞言，也是連忙點頭。
剛剛他也一樣是無比擔心。
畢竟這個時代，世家的影響力真的是太大了！
得罪了世家，真的不是什麼好事情。
秦祖來看到兩人那個樣子，突然笑了一聲，說道：“你們，該不會真的以為，那些世家真的願意幫助本官吧？”
“什麼？！”韓敏和盧十三都是一愣。
盧十三連忙問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說……”
秦祖來淡淡道：“盧十三，官場之上，千萬不要將所有人都想得那麼美好。”
“要了解一個人，就一定要全面的分析他的情況，他的出身，背景，所處的環境，從而來判斷什麼利益，對於此人來說是最重要的。”
“對於世家來說，名望，影響力，地位，是他們最在乎的東西。”
“而這種地位是如何來的？”
秦祖來說道：“掌控讀書的權利，掌控讀書人！掌控天下人的精神，掌控天下的輿論！這便是世家最看重的東西！”
“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可是在本官看來，書籍本身就是黃金！”
“所以世家掌控大部分的書籍，那麼世家，就可以掌控大部分人的讀書人，掌控天下人的精神思想。”
“故此……我們要推行諸子百家，要讓百家爭鳴，要推廣墨家的技術，推廣農家的技藝，推廣其他學說的思想……”
“這對於世家來說，你以為這是一件好事情嗎？”
“這……”
盧十三臉色微變。
韓敏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目光閃爍了幾下。
秦祖來笑了笑，繼續說道：“諸子百家，對儒家的主導地位有一些衝擊，但是儒家，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已經開始漸漸包容並闊了。”
“也在融入其他思想了。”
“而且儒家思想，影響的是我們所有人，這不是指某一個人，兩個人所能夠掌控的。”
“但是世家通過掌控讀書的權利，掌控讀書人，掌控輿論，是可以掌控極大的利益和主導權的。”
“現在諸子百家的思想結晶，一旦爆發到全大唐，很可能他們固有的利益，就會受到巨大的衝擊。”
“到那時，對於他們而言，可能會是一場災難！他們的利益，一定會受到極大的衝擊。”
“而鄭詢，滎陽鄭氏……這些年來，一直就是在廣招門徒，一直都在掌控讀書的權利，從而掌控讀書人……”
“所以，鄭詢才會迫不及待的跳出來，因為這對於鄭家而言，絕對是災難和打擊。”
盧十三韓敏忍不住點頭。
原來是這樣？
他們現在，才終於明白了鄭詢出手的動機了。
怪不得鄭詢，如此迫不及待人，原來是動了他的利益了。
韓敏問道：“既然對世家有衝擊，那為什麼，這些世家人，還在此時堅定不移的站在大人這裏呢？”
盧十三也是不理解的看向秦祖來。
秦祖來眼中精光一閃，說道：“三點！”
“第一，其他世家的利益是多方面的，不像是鄭氏只針對讀書人，所以雖然對他們有衝擊，但也不至於傷筋動骨，所以他們可以忍……”
“第二，則是本官已經將他們加在了火堆上了，本關是可以用正道的滾滾大勢，在裹挾着他們，他們拒絕不了。”
畢竟，他們已經親耳聽到了鄭詢的話了，而且還是被李二給帶過來的。
如果是那個時候，他們還敢支持鄭詢，那他們就相當於，直接站在了公平道義的對立面了。
這對於世家的聲望，絕對是巨大的打擊！
世家雖然強大，可是敢於和公平道義律法尊嚴，站在對立面嗎？
他們沒那個膽子，也沒有那個本領！
故此，這就是大勢，他們沒有的選擇！
只能夠堅定不移的支持着秦祖來，而且和鄭詢劃清界限，
韓敏忍不住點頭，“少卿大人算計無雙，下官佩服，這大勢，他們必須得低頭！”
秦祖來笑了笑，說道：“至於第三嘛……”
他冷笑一聲，“鄭家倒了，這麼大的一個大家族倒了，那麼鄭家原本掌握的利益，不就是成了無主之物了？”
“所以，你們以為那些世家，不會如同狼一樣，聞到了肥羊衝過去？”
“救了鄭家，未必能夠佔到什麼便宜，還能夠影響自己的形象，可若是弄死了鄭家，自己就可以吞下鄭家的勢力，賺得盆滿體滿。”
“若是換做你們，你們會怎麼選擇？”
盧十三和韓敏聽到秦祖來的話，突然間頭皮都麻了起來。
他們兩人紛紛瞪大了眼睛，臉色一白，手腳冰涼。
盧十三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這……他們真的會吹那樣做？他們好多都是聯姻的吧？”
“聯姻？在所謂的利益面前，算個什麼？”
秦祖來冷笑道：“這些天，事實會證明一切的。”
“好，好可怕。”盧十三心裏發涼。
韓敏也是一樣內心震動。
誰能夠想到，這些世家，不就是來到這裏為秦祖來多說了幾句話而已，竟然裏面還藏着這麼多的秘密。
而且，還有這麼殘酷的理由存在。
這……
韓敏覺得，自己就乖乖的待在京兆伊，就很好了。
以後不想要再繼續升職了！
再陞官，可能就要被迫參加派系鬥爭，以自己的腦袋，以那些人的陰險，他覺得自己肯定會被吃的渣都不剩。
韓敏忍不住地說道：“既然世家非是真心支持少卿大人，那麼少卿大人會不會有危險啊？”
秦祖來嘴角揚起，一臉自信說道：“放心吧，他們既然選擇站在了本官這裏，那麼……”
“就必須堅定地支持本官，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顯示他們的美光正的形象。”
“世家都是要臉的，所以……他們不僅不會為難本官，反而還會更加支持本官，甚至是保護本官。”
“畢竟……他們既然上了本官這條船的，那麼就別想輕易下去了。”
以正義之光裹挾天下大勢，以利益誘導世家為自己站隊，這才是秦祖來今夜真正的目的。
世家，的確難纏。
可是，當他們一直逃避，不得不站在自己的身後呢？
呵呵，那就真的是有趣了。
…………
五天之後。
距離鄭詢之死，已經是過去了五天了。
這五天的時間裏面，李二親自下令，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會審，對鄭詢和鄭家一案進行了審理。
經過了五天的忙碌的審理，終於是有了結果了。
鄭家以鄭詢為代表，這些年來胡作非為，排除異己，暗中竟然是暗殺了數百無辜之人。
而且更是要摧毀諸子百家的書籍，毀了大唐未來發展的基業。
更重要的是，他還勾結突厥狠人，以大唐人的身份，勾結外邦人，在長安城胡作非為，這已經是極大的罪過了。
僅僅只是比謀反作亂低一級。
但是因為，鄭家這麼多的罪名同時疊加，數罪併罰，故此最終……
三司會審的結果，也出爐了。
滎陽鄭氏的嫡系和支系，全部秋後問斬！
而鄭家的下人們，也根據是否參與了這些罄竹難書的罪行，進行了不同程度的審判。
有的人被關進大牢，一生都出不去了。
有的人被發配邊疆，二十多年都不允許離開！
有什麼都沒有做的，剛剛才被鄭家收為丫鬟和家丁的，則是直接被遣散。
不同的人，都合理合規的進行了對應的審判。
至此，這個震驚了朝野上下的案子，終於是結束了。
秦祖來放下了卷宗，說道：“來人！”
很快，就有衙役走了進來，“少卿大人。”
秦祖來說道：“將這些卷宗送到刑部，讓刑部儘快複核吧。”
“是！”
衙役沒有任何遲疑，捧起了小山般的卷宗，便連忙離開了。
只是一個鄭家的案子，就積累了這麼多的卷宗，由此也能夠知道鄭家這些年來，究竟做了多少惡事。
好在，真相終於有大白於天下的時候。
惡人，也終於受到了該有的懲罰。
鄭家滅門，鄭詢被殺！
北斗會再減少一人！
這對於秦祖來而言，也算是一大勝利了！
而且還是完勝的。
秦祖來站起身來，走到牆壁面前，看着牆壁上的一幅北斗七星圖。
他笑了笑，旋即拿起一支硃砂筆，在北斗七星圖的“開陽星”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至此，北斗會死於秦祖來手中的人，已經有兩個了。
“快了。”
秦祖來看着那其餘的五枚星辰，輕聲自語，“你們剩下的五個人，也快了啊。”
說罷，他直接將筆一扔，揚長而出。
走到了院落里，便看見盧十三正捧着一堆卷宗走過，
見到秦祖來，盧十三向秦祖來拜了一下，“少卿大人，地方上，又有卷宗送過來了。”
秦祖來點了點頭，說道：“不着急，你先將卷宗放到本官的書案上，本官要去一趟大牢。”
“大牢？”
盧十三一怔，“大牢？大人，你去那裏做什麼？”
秦祖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說道：“忙了五天了，都快要忘記兵家的那些小可愛了。”
“現在，該是見見他們了，等本官收服了他們，以後你也就能夠有小弟了。”
盧十三一愣，旋即頓時想起那些倒霉催的兵家眾人了。
那些人，當日阻攔少卿大人，本以為少卿大人要和他們大戰一場。
可是誰知道，少卿大人竟然耍賴，他們被少卿大人給直接迷暈了。
而且在迷暈之前，少卿大人，居然還感謝了兵家的那個領頭的……
盧十三心裏突然一陣沉默。
把人家都氣得差點吐血了。
這真的是能夠收服嗎？
看着秦祖來那離去的快樂背影，盧十三第一次對少卿大人有了懷疑……
秦祖來沒在管盧十三的想法，他直接來到了大牢。
看到牢頭，他便說道：“老張，帶本官去見兵家的那一些人。”
牢頭連忙取來鑰匙，給秦祖來帶路。
路上，牢頭說道：“少卿大人，那些倔強的傢伙，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
“一個個都壯的跟頭牛一樣，那脾氣……嘿，還真的像是頭牛，那是倔的啊！”
“下官這麼多年了，都沒見過這麼倔的人。”
秦祖來笑了笑，說道：“怎麼倔了？”
牢頭說道：“他們一被關進來，就吵着嚷着說什麼少卿大人騙他們，還說他們不服，要找少卿大人單挑。”
“我們不同意，然後竟然還選擇絕食。”
“大人你是不知道怎麼他們真的絕食了兩天，兩天時間，真的是不吃不喝啊！”
“下官都怕他們，自己給自己餓死了，可是沒成想，第二天他們突然吃飯了。”
“然後下官去問他們了，少卿大人，你猜他們怎麼說的？”
秦祖來笑道：“怎麼說的？”
牢頭氣道：“他們說，吃飽了才好越獄，而且還讓我們多給他們點飯，說我們太小氣，一看就是沒有眼力見，沒前程的人。”
“嘿，我這暴脾氣啊！要不是少卿大人專門叮囑過，不能夠收拾他們。下官一定要去弄死他們！”
秦祖來直接被逗笑了。
他說道：“這些人沒什麼壞心眼的，估計也不是故意氣你，他們都是直腸子，可能是真的覺得你沒有前程，別生氣。”
牢頭：“……”
他幽幽的說道：“少卿大人，還不如不安慰我呢，這下子更扎心了。”
“哈哈哈哈！”
秦祖來大笑了幾聲，搖着頭，和牢頭來到了兵家眾人所在的牢房。
此次兵家眾人們，正睡得跟死豬一樣，呼嚕打的震天響，看着他們那身材，似乎不僅沒有瘦，反而還是胖了。
這些人，可真的是一些憨憨。
秦祖來給牢頭使了個眼色，牢頭直接哐哐敲了幾下，哄道：“都起來，少卿大人來見你們了，你們不是一直吵着嚷着要進少卿大人嗎？少卿大人，現在他來了。”
那些兵家眾人反應十分迅速。
在牢頭敲響聲音的第一時間，一個個雙眼全部都睜開了。
並且三十餘人，完全下意識結成了戰陣，進可攻退可守。
那份對危險的下意識警惕反應，連秦祖來都忍不住心中微微點頭。
雖然說這些人性格有些憨，但是本事，可不是蓋的。
兵家在培養能兵強將上面，還是很擅長的。
哪怕傳承缺了不少，可是成果，也很明顯。
他笑了一聲，說道：“聽說你們要找本官？”
那些兵家眾人聽到秦祖來的話，雙眼猛的看向秦祖來，眼中滿是憤怒和咬牙切齒的不甘之色。
領頭的中年男子，直接喝道：“秦祖來，你居然還有臉過來？”
秦祖來笑呵呵道：“我怎麼就沒有臉過來了？”
“你……你毫無誠信可言！竟然是用那種卑劣的手段贏得，你能夠贏得光彩嗎？”中年男子喝道。
秦祖來面色不改，說道：“你們兵家祖先，難道就這樣教導你們的？”
“教導你們，在戰場上還要和敵人講誠信，講光彩？”
“這……”
中年漢子微微一愣，臉色頓時微變。
其他人，也都是面色微微一變。
秦祖來平靜道：“你們應該很清楚，當日我們相遇，那就是敵人！”
“雖然那就是一個小巷子，可是再小，也是戰場，是沙場！”
“而沙場之上，我們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勝利！”
“所以，別管本官用的手段如何，最終結果是本官贏了，那麼戰爭，就是本官贏了。”
“你們的確光彩，有原則，可是輸了……那就是輸了。”
“如果我們是兩國交戰的話，如果我們背後都有無辜的百姓都要保護的話，那麼你們當時那麼容易戰敗，你們害得不就不僅僅是你們自己，更是你們保護的百姓。”
“所以……”
秦祖來臉色突然一愣，語調陡然提高。
他冷聲道：“還絕食？還越獄？如果本官真的要殺你們的話，你們現在早就是一堆屍體了。”
“絕食？越獄？你們覺得自己有資格去做嗎？”
“將戰場當成了兒戲，對敵人毫無防備，兵家，若是這樣教導你們的，那麼這兵家……”
秦祖來搖頭道：“我覺得可以滅絕了。”
“我……你……，你不許侮辱我兵家傳承！”
中年漢子大喝道。
秦祖來看着他，說道：“你覺得本官說的有錯嗎？”
“我……”
中年漢子語塞。
其餘兵家眾人，也是臉色蒼白，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過了好一會兒，中年漢子才說道：“是我等學藝不精，是我等一直在深山中紙上談兵，未曾真正經歷過這些事情。”
“故此，是我等做的不好，與我兵家傳承無關。”
“是我們給兵家丟臉了，但是我兵家，遠非我們這樣！”
其他人也是重重點頭。
可以看出，他們對於兵家的傳承和名聲，還是十分看重的。
秦祖來這時，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知道自己的不足，保護兵家的名望，還算多少有些可取之處。”
他說道：“這樣吧，本官在給你們一個機會。”
“什麼？！”
他們下意識看向秦祖來。
秦祖來說道：“本官給你們一個離開牢房，甚至是能夠帶走兵家秘術的機會。”
“這……真的嗎？”
中年漢子都是大喜。
秦祖來說道：“過幾日，本官會找一個山寨，一百人左右，個個身上都有着命案，都是窮凶極惡之徒！”
“本官給你們一日時間，就你們這些人，去殺進那個山寨，若是你們可以剿滅那個山寨，不讓一個人逃走，那麼就算你們過關。”
“而你們過了關，本官允許你們跟隨本官，從此成為本官的人，本官，也給你們發揮你們所學本事的機會。”
“同時，兵家秘術，也允許你們送回兵家，但是有一個要求！”
“你們兵家之人，必須進入行伍之中，畢竟兵家秘術，是國之利器的大兇器，我們不可能讓有異性的人掌控。”
“當然，我想……你們這些兵家之人，學了一身的本事，應該也不想就這樣浪費了。”
“應該也想到戰場上，去保家衛國，去發揮自己的本事吧。”
中年漢子聽到秦祖來的話，全身都激動了。
他激動得有些手舞足蹈，說道：“這是當然的！我兵家之人，最大的夢想，就是開疆擴土，建立不世之功！”
“若是少卿大人，真的能夠讓我們去行伍之中，我們所有人都會感激少卿大人的。”
秦祖來淡淡道：“是其他人兵家之人要去行伍，你們則是跟着本官……”
“畢竟你們犯下了錯誤，應該償還的。”
“而且說實話，你們現在本事還太差了，跟着本官，本官親自教導你們，漲漲心眼，對你們以後也有幫助，你說是吧？”
這些兵家人，都是直腸子，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
此時全都都被秦祖來給帶進去了。
所以想了想，便點頭說道：“沒錯，犯錯就自該償還！”
“而且少卿大人，的確武藝高強，本事高，我們早就聽聞少卿大人的名聲了，能夠跟隨少卿大人，也是我們的榮幸。”
秦祖來終於笑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不過這也要看你們的表現，若是你們連一個百人的山寨都滅不了，都有人員折損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算了。”
“本官，可不願意養着一群廢物。”
中年漢子戰意，突然滔天而起，他說道：“少卿大人放心，我們不會讓少卿大人失望的，那些賊人，一個也都逃不掉。”
其他兵家的將士，也都紛紛戰意轟然而起。
這份戰意，竟然硬生生將地牢的陰暗氣息，都給沖淡了許多。
牢頭見狀，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他能夠感覺到，這些人，本事的確有些可怕啊！
他不由得看向少卿大人，少卿大人，這是真的是撿到寶貝了啊！
秦祖來見狀，心裏狂喜，可臉上卻還是淡淡的表情。
下一刻，說道：“那就這樣吧，過幾日，會有人帶你們出去的。”
說完，他就直接轉身就走。
這時，中年漢子突然向秦祖來單膝而跪，其他兵家人也都一樣。
“兵家傳人蒙虎，叩謝少卿大人！”
其他兵家人，同時大喝，“叩謝少卿大人！”
聲音震天，在這大牢裏面隆隆響起。
把很多犯人都給驚醒了！
那些犯人都一臉懵逼！
怎麼回事啊？
自己就睡了一覺，睡到軍營裏面了不成？
而秦祖來，只是嘴角微微上揚，右手一擺，“別讓本官失望。”
說罷，他便揚長而去。
只給蒙虎等人，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看到這一幕，蒙虎忍不住搖頭嘆息，“好人啊。”
其他人也都是點頭，“好人吶。”
恰巧聽到這一幕的牢頭，腳下一滑，差點沒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