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丁泉正在給陳墨講述自己調查的事件:
收到風的解然本想快點結束,可是夥伴小孫並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於是解然只好誣陷劉皓詐糊來攪局以期望早些結束。
而這如果是在白天,解然可能不會懷疑,但這是晚上,賭了大半夜的晚上,賭了大半夜還曾發生過詭異事件的晚上。
因此,解然的思維開始有了警惕。
只見解然突然站起來,指着小孫的鼻子,把小孫從椅子上揪起來,歇斯底里地大喊:“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假裝?”
只見他一記耳光打過來,丁泉的臉上頓時感覺火辣辣地生疼。
丁泉依舊十分淡定笑着說道:“我是小孫呀,解大哥。”
聽到熟悉的聲音,解然鬆口氣,米洛和劉皓都覺得解然賭錢賭神經了。
米洛說:“算了算了!一晚上都玩得不暢快!都去睡了吧!”
清晨,萬籟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在隱去,破曉的晨光剛剛喚醒沉睡的生靈。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大家依次走從賭坊后,剛踏出門口,想起忘了自己手中的劍。
於是回去拿,剛到門口,丁泉看見解然和那個塗著紅指甲的青樓女子站在房間門口,又說有笑。
青樓女子說:“真討厭啦!我說了幾次暗號,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對我沒興趣?”
解然說:“我一直都在想辦法讓牌局早點結束啊,你不知道今晚真的太邪門了!
丁泉站在房頂上看着這一切,一個勁的笑。
一陣涼風吹來,米絡神智更加清醒起來。
他站在床邊,抖了抖床單,打算好好睡一覺。
這個時候,一個東西從床單上落到地上。
一張六條。
玩過馬吊的人都應該知道,馬吊如果少一張牌,馬上就會被發現的,我們沒有發現,也就是說,牌桌上的馬吊不少,進一步說,就是,有五張六條。
“去你的六條!”我把那張六條扔出去,不知是天亮了壯了膽,還是從米洛那裏學來了壯志豪情,我大吼:“你活着的時候我都不怕你,你死了我就更沒什麼好怕的了!”
第二天,每個人都恢復了自己本來的樣子,道貌岸然。
……
米洛試探說問道::“小孫,你聽說過一種巫術沒?
牌桌上能看出一個人的本性,你覺得呢?”
丁泉假裝笑到:“哇塞,劉大哥!,你不會看出了我的可愛的本性了吧?”
劉皓說:“是啊!”
“厲害厲害,火眼金睛啊!丁泉沒心沒肺地笑着。
“你啊!”劉皓用食指點點我的腦門,說道:“你小子獃頭獃腦的神,而且還神經質!”
每個人都開心地笑着,似乎昨夜只是一個不開心的夢。
解然邊笑邊玩弄着手裏的東西,或許是哪位青樓女子送給他的。
或許,在牌桌上,真的沒有人,能夠掩飾自己的本性。
……
……
陝西南路轉角上的一棟老房子,就像很多其他的老房子一樣,有着暗紅色的磚牆,綠色的藤爬上三樓的樓頂,臨街的窗戶看起來就像樹洞,從裏面挑出一竿竿散發著洗衣粉香味的衣服。下面的街上車水馬龍,交通擁擠。
二樓,朝南的那個房間。房間裏傢具很少,一張桌子,兩隻方凳,幾隻放雜物的箱子,一張雙人床,靠牆還有一隻挺大的壁櫥。因為是出租暫住的,誰也沒準備煞有介事的在這裏好好生活。房子有年數了,但打掃得很乾凈,西式的吊頂和牆線雖然破舊,但是那些花紋還是很讓人覺得溫暖,就像那個壁櫥的門,不起眼但卻很耐看,有家的感覺。
房東是個60多歲的老太太,姓吳,住在樓下,其他房間還有幾戶人家,也許三家,或許更多。吳老太太曾經和對門的張阿姨討論,她們一致覺得,二樓這間房的房客一定收入不錯。去收房租,他從不拖延含糊,要是加個一百兩百,他也不還價。可是,他也真耐得住寂寞啊,下班回來就悶在裏面從不出去,那麼大的房間,那麼亮的燈,那麼大的床……就一個人。
房客阿彬,在一家食品公司上班,每天早上8點準時出門,傍晚7點回家,每天換領帶。還記得他兩個多月前搬來的時候,整整兩箱子東西搬上樓梯,真叫那個沉,底下還沾滿了樟樹葉。
現在夏天快結束了。誰也不知道的是,有隻箱子裏藏着一個女孩。
每個人都有她自己的壁櫥,不是現在用來放衣服的這個,也不是塞滿了雜物的那種,而是小時候,自己和自己玩得連飯也忘了吃的那一個。在那黑乎乎的狹小空間,包圍在滿是樟腦丸味道的大衣後面,整個世界都被遺忘了。聽自己清楚而漸漸急促的呼吸,想像着外面可能發生的各種災難,在心滿意足的安全感里睡着……而每到這個時候,壁櫥門總是會被突然打開,太過明亮的光線直晃眼睛——
“我說她跑到哪裏去了!““吃飯了!你要把自己悶死啊!““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往裏面鑽!櫥板都被你坐壞了!““……很是叫人嚇一跳,回頭想想又忍不住笑。如果這個身體不是長得這麼大,人們或許有機會還是會偶爾地回到壁櫥里打打瞌睡吧。“女孩婕,是阿彬的女朋友,也可以說是未婚妻,一個月前,他們幾乎已經結婚。
但是,婕患有恐懼症。是嚴重的恐懼症。
那天,小有名氣的羅郎中就是這樣對阿彬說的:“這個時代,競爭太激烈。
傳統的東西得到了很大的發揮,或許是人們一時找不到更好的。一切都變得很快。
抗抑鬱對於這個時代還是很難的。
心病還需心藥醫,關鍵還是你要發揮作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這個我知道,可是,我們不知道的問題……?
“她自己選擇,就隨她吧去,安全感要有個恢復的過程。“……
婕很聰明地把她的房間改造得適合居.。
首先,她把那些隔板拆了,然後,阿彬幫她在廚頂裝了盞燈,最後,是在那一堆大衣後面掛一個放零食的袋子。阿彬還給婕買了個小收音機,這樣,即使呆的時間長一點也沒關係。搬家,是羅醫生的建議。不過,自從和阿彬搬來這裏,婕似乎已經明顯地好轉了。
“今天在裏面呆了多久?“阿彬問。
“兩個小時,午飯後又睡了三刻鐘。““不錯。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下班的時候在車站看到,覺得好玩買給你。“阿彬拿出一個沒“頭髮“的莎草娃娃。娃娃咧着嘴,等待水和陽光讓她頭上的草籽發芽。
“怎麼只有一個?““還有一個我自己來養,等你好了,比比誰的髮型好看。“羅郎中教的吧。““想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