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五行預言
[[[CP|W:800|H:512|A:L|U:http://file2.qidian.com/chapters/20112/11/1649743634330433338789003426072.jpg]]]“我父親曾在朝廷為官,可謂平步青雲,只可惜啊,後來洛陽的一場大疫奪走了家父的生命。。。”
“鄙人的家族亦隨之敗頹。我本想子承父業,繼志仕官,然而我的治國理念,意識形態與當今的主流相距甚遠。因此在官場是舉步唯艱。”
“於是有個叫何顯的朋友建議我轉行從醫。我一想也是－－－－－這十幾年，豫州，司隸，荊州一帶頻頻爆發瘟疫雜病，我家族的人也無可奈何，只能請巫師作法這樣荒謬的方式來請求災難不要發生。算上家父在內,在南陽郡張氏家族中就有一百三十多人死於瘟疫。”
“啊!?”蔣綉不可思議地驚呼,“一百三十多人!!!”趙雲和張遼也是張口結舌。
“那現在先生家中。。。”
“哎,僅存六十餘口了。為了挽救天下飽受疾病困擾的黎民百姓,不再重複這樣的慘劇,我便潛心研究醫學,總算有所小成。”
“哦。。。”蔣綉聽得入了迷。筷子都未曾動一下，“嗯，仲景先生，剛才聽你說漢代主流的學說理論，是不是指的儒家學說？”
張機捋捋鬍鬚：“沒錯，除此之外還有一種五行理論。”
“五行理論？”蔣綉道，“莫非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
“是的。”張機頗有些激動，“所謂的五行論，創始於上古五帝時期，在漢光武帝劉秀時期‘發揚光大’，迅速流行普及。劉秀皇帝曾著有一本叫做《春秋讖》的預言書，就是大力宣揚五行迷邪之事的鬼書！仲景刻意將“鬼書”二字着重說出，可見他對這種理論是多麼地不信。
“裏面都寫的什麼？”蔣綉心想：莫非是類似法（和諧）侖神（和諧）功的那東東。。。
“噫！裏頭是鬼話連篇啊！”張機罵了一句，“書中說每個姓氏都有一個與之匹配的屬性（也就是“德行”），且木克金，水克木，火克水（確實是火克水，那個時代的五行說跟今天的有很大差異），土克火等。譬如，劉氏屬於火德，袁氏屬於土德，楊氏，公孫氏也屬於土德。因此，世人皆流傳道：袁氏家族很有可能取代漢朝！”
“那麼‘蔣’屬於什麼德？”蔣綉迫不及待地問。
“嗯，也屬於火德。”說罷，蔣繡的心一沉：怎麼不是土德呢？這樣就是上天讓我取代漢朝啊。不過轉念一想：這樣的邪說怎能迷惑一個21世紀的無神論者？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更可怕的的是，劉秀皇帝在書中還寫了一句著名的預言――‘代漢者當塗高’！”
“代漢者，當塗高！？”趙雲問道，“劉秀難道不希望漢代千秋萬歲嗎？為什麼要寫一個取締漢朝的預言呢？”
“是啊，這個皇帝腦子進水了吧！？”張遼苦笑。
“哈哈。”張機忍俊不禁，“張將軍玩笑了，是這樣：光武帝奠定中原后，西蜀公孫述擁兵自立，反抗大漢。公孫述多次從峽口出川，欲與光武帝爭奪天下，劉秀為了在政治上勝過其一籌，便傳揚五行說，說明漢朝屬於火德，公孫姓氏亦是之，因此無法替代（戰勝）炎漢。並且提出了一句‘代漢者，當塗高’。表明公孫述還不夠條件（當然，這是不科學的，不過是為了籠絡人心）。”
然，讓光武帝始料不及的是，這個口號竟然被造（和諧）反之徒利用，弄巧成拙了，自從這句預言誕生，揚州九江郡的當塗縣姓高的人乃至整個江淮流域的人都覺得自己，或者自己的後代將毀滅漢朝，重建新皇朝。因此終後漢（當時東漢叫後漢）一代，江淮地區都是亂鬨哄的。
“其中要數漢建康元年（144年）的當塗山馬勉起義最為激烈，聚眾十餘萬，一舉攻陷九江，斬殺太守，都尉，為了像光武帝劉秀一樣籠絡人心，表明他可以取代炎漢，馬勉根據五行論還自立為“黃帝”，聲勢極大，要不是大將滕撫用兵有方，及時鎮壓，否則他們就成氣候了。”
“喔。”蔣綉茅塞頓開，“原來這一切都是由五行說引起的啊。”此時，他不得不開始考慮：民眾受此說甚深，即使在21世紀仍有存在。當我要建立新皇朝，必須得通過解釋預言，五行論這一關，讓所有人信服我，認為我是真命天子才行。。。
可是怎麼解釋呢？蔣綉傷透了腦筋，扯五行吧，自己是火德，不能替代漢家的火德，扯當塗高吧，這三個字跟自己的名字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啊。。。唉，不想不想了，此事以後再說吧，何況自己能不能走出宛城還是個問題，就別做君臨天下的春秋大夢了。。。。。。
四人越談越有興趣，直至深夜時止，趙雲才恍然記起：“啊，先生，我家主公偶染小恙，若不治恐轉生其他雜病。您醫術超群，不知能否。。。”
張機仰着笑道：“這有何難？小事一樁罷了。。。。。。”
當晚，張機詢問了蔣繡的癥狀，又觀氣色，聽聲息。。。將“望聞問切”做了個遍，弄得蔣綉心驚膽顫，以為張機如此之大的舉動，是查出了什麼大病。誰知最後張機微微一笑道：“將軍身體偶染風寒，並無大礙。我這就開幾帖草藥，將軍按時熬成湯服下即可。”隨即轉入後院，取來雜七雜八的草藥。蔣綉雖然對中醫是門外漢，但對這幾種基本草藥還是能辨認出來的――
“麻黃，桂枝，杏仁，甘草。。。”
“呵呵，將軍真是博學廣識。這幾味葯正合成‘麻黃湯’，能發汗解表，宣肺平喘，主治即使風寒病。”張機掂量藥物后又道：“此乃三日劑量，只需每日早晚服下一次劑量，三日必定康復。”遂將草藥包好，遞給蔣綉。
“噢。。。”沒等蔣綉言謝，張機卻皺了皺眉：“將軍，恕我直言。此葯決不能根除病原。”
“啊！？”蔣繡的心從高山頓時墜入深淵，“不能根除！？也就是說此病要複發？”
“正是。。。”張機艱難地說出了口。
。。。三人沉默半晌，蔣綉小心翼翼道：“敢問先生，可根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