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神醫仲景
趙雲走遍了宛縣大街小巷,仍尋覓不到郎中,是時已是黃昏,一隊狹長的馬兵突然奔來,趙雲大驚,急忙躲到街邊掩面而避,那支隊伍卻從他身旁呼嘯而過,一路撞得攤鋪七零八落。待其已經遠去,驚魂未定的趙雲方繼續前行。然不到三步,驀然憶起剛才的騎兵正向酒館方向駛去。不禁心跳加急,趕忙狂奔返回酒館。
。。。
蔣綉正在客房中休憩,張遼本來負責守着主公,也因疲憊不堪而倒在牆邊昏昏欲睡。
一陣嘈鬧聲將敏感的二人驚醒。張遼立刻探出腦袋向樓下一看,急促道:“主公!袁術兵已經衝進酒館了!”沒等蔣綉想應對之策,張遼拔出大刀:“事危矣!請主公緊靠在文遠背後,文遠護主公殺出去!”
幾十名袁術兵不顧酒館生意,大肆湧入酒館將一樓的酒客逮了個遍,查無所獲後部分士兵衝上二樓,到樓梯拐彎處,早作好伏擊準備的張遼厲喝一聲,大刀一捅,沖在前的兩個兵應聲而死。張遼再用腳一踹,將這二人踢了下去。屍體還撞翻了一名剛拐過彎的士兵。
“弟兄們!蔣賊在那兒!”領頭的手一指,眾兵士爭相登上樓梯。無奈樓梯太狹,僅同時容一人通過。此等程度的雜兵根本與張文遠不是一個重量級,來一個殺一個。死者不是充當了墊腳就是撞垮扶攔,跌了下去。張遼每殺一人便向前推進一步。
領頭的見衝上去的兵都被張遼疾風般的刀法弄得遍體鱗傷卻碰不到其毫毛,急着大喊:“弟兄們撤下來!在平地上圍攻他。。。!”越喊到後面聲量愈小,因為連他自己都覺着此舉很蠢:難道人家會乖乖地下樓,以短擊長?
“不用擔心我，文遠。”張遼背後的蔣綉悄聲道，“放開手腳廝殺吧！”說罷亦拿出鏈子刀.
張遼會意，於是真的“愚蠢”地衝下樓梯，眾兵將立馬合圍過來，張遼沉着應戰，刀法不亂，幾個士兵見強攻難以得手，便趁着張遼顧前之時，繞到身後。一人揮劍便砍，在這危急時刻“唰――”的一聲，蔣繡的鏈子刀飛出刀柄，一舉刺穿那人。
剩下的三個士兵立即轉攻尚在梯上的蔣綉，為首之人三步並作兩步，眼看就要傷到蔣綉，蔣繡的鏈子刀飛快地收了回來，又再次發射，在為首士兵武器落到蔣綉肩上的前一刻,鏈子刀將三人一併穿透。那士兵一怔,轟然倒在梯尖上,頭破血流。總算是化險為夷。
張遼在前蔣綉在後,互為犄角,努力奮戰。不多時酒館橫七豎八地佈下了二十多具屍體。二人也漸漸出了酒館。剩餘士兵也不追趕:說實話他們已經駭破了膽。
蔣綉跟着張遼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由於此時已是傍晚，加上追捕蔣綉之事整得全城人心惶惶，所以大街上冷冷清清。依稀還能聽到疾馳雜亂的馬蹄錚錚。
“子龍在哪兒。。。”蔣繡的聲音幾乎連他自己也聽不到。
張遼望望四周道：“可惡，我們的馬也給搶走了。。。主公，咱趕快走吧！不要再等趙雲了！袁老頭的騎兵轉瞬即至啊！”
蔣綉還沒緩過神來，就被心急如焚的張遼匆匆拉走，兩人沒命地向南奔去，皆抱着僥倖心理，但願中途不要遇到敵兵。。。因為哪怕遇到一小隊人，他們也死定了――這樣會鬧出大動靜來。
轉過一個十字路，眼看離城門近了，近了。。。突然背後傳來一個聲音：“蔣賊在哪兒！追啊！”
兩人心一驚，惶然回首，只見將軍紀靈帶着一大批士兵追過來了！
“主公！快走！”兩人更是沒命地狂奔。。。慌張中，蔣綉看到一個小衚衕，裏面街巷錯綜複雜，急忙示意張遼一起往裏跑。
“天――是死胡同！！”蔣綉差點暈倒過去，眼看追兵就要接近這一帶，一旦呆在這不動，絕對會被發現的。。。
怎麼辦？
“沒辦法了!主公。”張遼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戰的準備。
“活捉蔣賊！活捉蔣賊！”袁術兵叫囂着。
蔣綉竭力沉靜下來,此時什麼愛民,仁意在他心裏是多麼虛偽的詞語。
就讓幾個倒霉鬼充作呂伯奢，當我和張遼的替身吧!蔣綉橫下一心,猛地拽住張遼,齊朝着一旁一戶民居的木門撞去
上帝啊,原諒我的罪過吧,阿門。
“啪嚓!”
蔣綉破門而入,屋內的一位中年人吃了一驚,待在原地不知所措。“對不住了，大哥，我借你人頭一用。”
“等等！”中年人反應過來，“你是蔣綉！”
“沒錯，我就是被袁老頭通緝的蔣綉。”蔣綉一邊說一邊掄刀向前砍去。
“蔣將軍不要衝動！我可保爾等無虞！”中年人大叫道。
“你以為你是誰？是皇帝嗎？”
中年人伸了伸脖子，瞧瞧外頭：“二位將軍！我對你們沒有惡意，請相信我！二位快快躲到我家後院去！外面由我應付就成了！”
蔣綉張遼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急忙跑到後院躲藏起來。
追兵已經趕到小巷，附近並不見人影。紀靈氣急敗壞的吼道：“全軍給我挨家挨戶地搜！掘地三尺也要抓住蔣綉！”
於是,紀靈帶着百餘士兵在方圓數十丈的居民區挨家挨戶地搜。當一群士兵要盤查那中年人的家時,中年人厲聲道:“你們反了天了!?敢搜我家!找你們長官來!”
那幫人一震,自思這不是一般人,連忙報告了將軍紀靈。
中年人佇立於門口,面對這個凶蠻的大鬍子,渾然不懼。
“仲景大人,剛剛我幾個手下冒犯了你,紀靈向您賠罪了。”
張仲景白了紀靈一眼:“本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住處豈容小卒肆意闖入!”
“是是是。。。”紀靈連聲諾諾,“末將正帶兵追捕蔣綉小賊,不知。。。”
“沒有沒有沒有!我要就寢了!不要來打攪我。。。自從領到朝廷的長沙太守委任狀,我有幾天沒睡個安穩覺了。”張仲景堵住了紀靈的嘴,紀靈也不再多說,灰溜溜地帶人離去。
張仲景剛一轉身,就見蔣綉和張遼都跪倒在地,磕頭拜謝,急忙扶起二人。
蔣綉又感動又羞慚:“仲景先生深明大義,搭救芝清。我卻如此對待。。。真是愧對先生。。。請先生再受芝清一拜!”
“呀!將軍免禮免禮,此事何足留齒!每個人在大難臨頭前都會這樣嘛!”仲景樂呵呵笑了。遂讓二人坐下。
“吱嗄!”破爛的房門打開,外面滿臉是汗的趙雲頓時大叫:“主公!文遠!你們在這啊!”
。。。
蔣綉見趙雲亦平安無事,心中甚是暢快,笑道:“袁老頭動用傾城之力,卻抓不往區區三個人,袁公路就是只紙老虎嘛!”
當晚,眾人皆大歡喜,張仲景備好酒菜,招待飢腸轆轆的客人。
直到飯菜上桌,四人圍着四仙桌而坐時,蔣綉才想起一事,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仲景說:“先生,來了這麼久了,我還沒向您介紹這兩位將軍呢,這位名叫趙雲,字子龍,這位叫張遼,字文遠。”
仲景點頭示意：“哦，早就聽聞二位將軍勇戰呂布之事，欽佩欽佩啊！”
趙雲又問:“不知先生大名?”
仲景便開始了他的長敘。。。
“余姓張,名機,字仲景,宛城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