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潼關突襲
十八路諸侯雖然解散，但眼下的四路諸侯就夠讓董卓軍頭疼的了。-=手打吧會員手打www.shouDa8.com=*
幾個月來，華雄，胡軫，呂布，徐榮等將相繼敗北，四路聯軍長驅直入，讓本來就民怨沸騰的地盤更加動蕩不安，不少平民紛紛打着呼應四路聯軍的旗號，起兵殺了當地官員，攻城略地，董卓不得不派了心腹將呂布帶西涼軍主力東征西討，四處平叛。
長安城兵力大減，在這附近能在城外的機動兵力除了自己潼關的千餘人，就是在華陰的叔父張濟和將軍樊稠的數千人。
內憂外患，他預感到董卓命不長已，曾經幾次三番勸叔父張濟離開董卓，然答覆卻是：目前勝負未定，不好輕易離去，況且董相國待我等不薄啊。
不過，他相信，形勢是可以逆轉的。憑藉著華山，崤山，黃河的天然屏障，以千餘勁卒固守潼關十天半個月是不成問題的。那時，或許。。。
通過前者失敗的慘痛教訓，一向勇悍無前大大咧咧的張綉變得小心謹慎，潼關城上，燈火通明，終晚不息，巡城兵士，晝夜交接，如此慎密的佈防，應該不會讓聯軍有可乘之隙了吧？張綉想道。
已是子時，雍涼大地除了潼關之外難見一絲亮光，周圍除了隱約的黃河流水聲就只剩下輕微的蟬鳴了。
“嗚嗚嗚嗚――”遠處！張綉一緊張，從椅子上跳起來，豎耳細聽，依稀很多人在啼哭，哭聲由遠而近，由弱變強，幾乎蓋過了蟬鳴。
“睡覺的！別睡了！有情況！”張綉扯着嗓子道，一些鼾聲如雷的士兵也被這霹靂一般的叫喊驚醒。
城外，數十名遍體鱗傷，血跡斑斑的西涼兵拖着疲憊不堪的軀體，一邊哭泣地走近，只見人群中還有幾名泣不成聲的小校抬着一具屍體。
“啊！？”張綉幾乎要哭出聲來，“徐將軍，徐將軍啊！”
在董卓軍中，張綉瞧不起幾個人，而徐榮卻是例外，他精幹，沉穩，頗有儒將風度。是李?，呂布，華雄等屠夫式將軍望塵莫及的，平素自己最愛和他打交道，也算是宿交了，可惜這位血氣方剛，正當盛年的中郎將?滎陽太守，竟會成了一具屍體！
握着徐榮冷冰冰的手，張綉無力地倒在地上，哀嘆道：“可憐忠賢之人，天不予壽！這樣下去，我們的大將就所剩無幾了！”
“張將軍。。。”抬着屍體的士兵哭喪道，“徐將軍戰至最後一刻，身被數創，才面西自刎歸天啊！嗚嗚嗚――”
張綉站起來道：“眾位弟兄都是勇士！你們付出的代價終有一日讓敵人以十倍來償還！來！各位快快入關歇息！”
數十兵將跟着張綉緩緩行進，不料到了城門底下，剛才還傷感不已的張綉突然眼光一凜，戛然止步。
空氣驟然凝固，走在最前的那名將軍背對眾人，陰森得毛骨悚然。
“噗！！”張綉以強大的爆發力側身一轉，舉槍一刺，將數名傷兵捅破心臟，串了起來。
“啊――！！”張綉雙臂一振。握槍左右橫掃，將兩邊的入城士兵全部打倒在地，並大喊道：“弟兄們！城外士兵是姦細！妄想賺吾城門！抄傢伙還擊啊！將他們趕出去――！！！！”
隱蔽在人群中的高順見事已敗露，猛然扯開董卓軍服，亦大吼道：“將士們！隨我攻佔城門！絕不能後退一步！殺――”
雙方數十人就在城門洞中這個逼狹的地方展開了激烈的肉搏。與此同時，張綉與高順各自的一聲喊，引來了城外的千名騎兵，千餘守軍亦源源不斷地增援過來，他們都明白：城門失守，張綉軍岌岌可危，一旦攻不下城門，聯軍精心設下的妙計就付之東流了！
由於騎兵離得太遠，而守軍距城門不過咫尺之遙，有了強大的後盾張綉軍漸漸掌握了主動權。戳到一個人，十餘人圍殺上來，鐵槍如林，攻城士兵根本不敢靠近。
“把來犯之人統統逼出關去！”
在後陣張繡的吶喊下，守城兵士舉着武器，排成一排，列成槍陣，如同刺蝟一般，大多自不量力的聯軍士兵用一支槍頑抗數十支槍，不多時便淹沒在槍陣的浪潮中。
高順正奮力衝擊，見部屬節節退卻，又氣又急。便緊咬牙關，亂舞大刀，左衝右突，力挽狂瀾，死死扼守住城關。
正當高順及少數勇士在城門邊緣苦苦掙扎時，他們終於盼來騎兵大軍的支援，一前一後，一步一騎，並攻入城內，然張繡的壯士絲毫不退，倚靠尖銳的長槍，亂刺亂搠，人馬沒有裝備鐵甲的高順兵員不堪一擊，一次便是一個血窟窿，死傷數急劇飆升。
“駕！吁――！”一名騎兵縱馬一躍，拚死跳過槍戟鐵林，馬蹄把張綉士兵的頭顱踩得四分五裂，熱血灑落，后陣槍戟手猝不及防，沖傷大半，隨即在高順步兵的掩護下，一個個騎兵以血肉之軀撞破了冰冷的鐵槍陣，迅速向軍陣之後滲透
高順緊繃著臉，喜怒無形。身先士卒，劈荊斬棘，浴血奮戰。鐵槍陣全線崩潰，漸漸引着大軍突破了城門，跳出了狹窄的戰場。
“城門破了！城門破了！眾將士――拿下潼關！“高順鋼刀前揮，全軍立馬分成三支鐵流，一支反身攻打城關，一支從側翼包抄，掃清城內殘餘敵兵，一支由高順親自率領，直入衙署。
張綉護着大軍連連後退，在衙門前終於扎住陣腳，利用僅容一人通過的地方阻擊高順的士兵。張綉將一支紅纓梨花槍耍得精妙絕倫，攻擊士兵一個個地倒在了門前，但馬上被門外的攻城士兵抬走，接着又攻了進去。卻根本不勞董卓兵動手，張綉一人足以將來犯之敵拒之門外。
每一個來勢洶洶的士兵在張繡的槍法上走不了幾招就人首分離，直至一位手拿利刃，始終保持冷漠的將領一刀格擋長槍。不用說，此人就是高順。
“鏘！”的一聲，顫動的長槍震得張綉手臂發麻，險些脫手。此人沒有大吼大叫，卻來勢猛烈，張綉不由得後撤幾步。心想此人很不簡單！
兩人惺惺相惜地對決了一陣，不分勝負，此時張繡的后陣卻亂了起來――包抄後路的軍馬與高順兵前後夾擊，張綉見事情危機萬分，急忙帶着幾名親信拚死衝破包圍，逃出城投奔張濟去了。
戰後，高順猛然發現對手槍法異常：槍如飛龍，來去無蹤，一刺未收，另刺又沖。就像百十條咆哮的猛虎傾瀉過來，高順隱隱覺得此人與趙雲的百鳥朝鳳槍法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拂曉，高順在將校們的簇擁下走上了潼關城樓。
這場有驚無險的用徐榮屍體賺城門的險計，最終還是在高順的沉着應戰下成功了，若不是他在城門鏖戰時中流砥柱，此時這些騎兵將士還只有在黃河邊，潼關下望城興嘆。
追往憶昔，漢高祖劉邦在天下大定后，與群臣商議定都何處。後來之所以採納謀士婁敬的意見定都長安，就是因為有商洛之雄，潼關之險。而今，它們都被蔣綉結結實實地踩在了腳下。那所謂依山旁水的長安門戶某關，還被高順一夜之間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