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柬
白子笙很快將藥膏買回。
林一月心不在焉。
白子笙專註地幫她塗藥,也什麼都沒問。
時間飛逝。
城堡內,正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新郎高大帥氣,新娘楚楚動人。
場面很熱鬧,很歡騰,並不庄謹。
白子冥當婚禮司儀,手握麥克風。
“白子笙先生,你是否願意娶林一月小姐為妻?無論貧窮還是富貴,無論多困或是多累,無論想吃還是想睡,Doyou?”
賓客們鬨笑一片。
白子笙沉着道:“Ido.”
“林一月小姐,你願意和這個男人過日子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窮或者殘疾,直至死亡,Doyou?”
新娘並無回應。
全場安靜了下來。
怎麼回事,新娘竟然在走神?
賓客間,一位優雅美麗的夫人漸漸皺起秀眉。
她把目光擔憂地望向台上的兒子。
“傑克……”
白母是一位十分傳奇的女性,離婚過三個華人丈夫,孩子全歸她撫養。
三個孩子全是遺傳了她混血兒的外貌特徵。
白子笙是她為第二任丈夫所生下的兒子。
也三個子女中她最疼愛的一個。
白子冥面色不變,不煩其煩地又問。
“林一月小姐,你願意嗎?”
“林一月小姐……”
“林一……”
忽然腰上多了一份力量。
林一月失魂抬頭,對視男人如星際般神秘的藍眸。
該怎麼形容呢,十分漂亮又罕見,還那麼溫柔。
她真的要結婚了?
和龍祁天的糾纏彷彿還在昨天,怎麼一下子就發展成這樣子了,她真的成為白子笙的妻子了?
林一月突然就害怕了起來。
不對,太假了。
幸福來得太假了。
她很怕這是上天要把白子笙帶走的前兆。
“怎麼,後悔嫁給我了?”
林一月連忙搖頭:“怎麼會。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像一場不真實的夢。”
“傻瓜。”
白子笙親密的摟着林一月,“我妻子比較害羞,請各位見諒,儀式就此跳過。”
林一月其實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最終只是點點頭。
白子冥咳嗽兩聲:“就此跳過,就此跳過!我宣佈,兩位新人正式結為夫妻!”
林一月聽到這裏,腳底一軟。
幸好又白子笙摟着她,不至於出糗。
“沒事吧。”
“沒事,我……太高興了。”
她和龍祁天,應該從此畫上句號了吧。
真好,噩夢結束了。
白子冥走過來,送上戒指盒。
同時關心了一句:“嫂嫂,你還ok嗎?一直不在線的樣子,是不是哥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林一月一驚:“不不不,當然沒有。”
“可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啊。”
“子冥。”白子笙低聲警告了一聲。
“哥,我是在關心你們。”
“你嫂子這幾天為了婚禮忙裏忙外,太辛苦了。”
白子笙看林一月的目光十分憐惜。
“那就好。”白子冥提醒着:“母親和姐都在看我們呢,可千萬別出岔子了。”
林一月更加不好意思。
“對不起,我會打起精神,再也不會出岔子了。”
尷尬的冷場被化解后,氣氛又融洽起來。
台下的白子萱見狀,時刻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婚禮算是成功了。”
“你弟弟的病,找到方法醫治了?”白母擔憂問。
白子萱笑笑:“母親請放心。”
“可是我並沒有看見任何希望。”
“傑克他……”白母風情萬種的面容變得黯然失色:“是不是無力回天了?”
“母親,你怎麼會怎麼想。”
白母傷心地搖搖頭:“所有醫生都告訴我,傑克的病,無法醫治……他快死了……”
“別提那些廢物。有一個人能治好弟弟的病。”
“那你告訴母親,是誰?”
白子萱不再隱瞞,湊近白母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什麼?”白母不可置信,美目迅速望向兒媳。
林一月接收到婆婆的目光,禮貌地點點頭。
白母冷靜地回以微笑。
而白子萱看林一月的眼神,極其複雜。
白母嚴肅起來:“怎麼可以這樣?我從小就教導過你們,諸惡莫作……”
“母親,別想太多,一切後果由我來擔。”
……
婚禮儀式結束后,是招呼賓客們的酒席。
由於擔心林一月吃不消,白子笙請求帶她休息片刻。
休息室里。
白子笙把婚戒套進明千舞的無名指,亮出一束藍光。
林一月看着這枚與他眸色相近的戒指,愣了愣,笑道:“謝謝,我感到很幸福。”
“弟妹,請問我可以把你老公借走一下嗎?”
門被打開,白子萱探出一個頭。
“姐,什麼事?”白子笙推了推眼鏡問。
“家族的事,想找你談談,挺急的。”
林一月推了推白子笙:“不用擔心我,快去。”
“不要到處亂走,賓客來人雜亂。”
雖然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物,但人心誰能說得清?
“放心吧。”
“等我。”白子笙吻住她的眉心,然後隨白子萱走了。
林一月聽話的乖乖等白子笙回來。
忽然,身後響起了男人的“呵呵”聲。
“真是感人至深啊,看得我都想結婚了。”
這是……林一月心跳漏了半拍。
這是龍祁天的聲音,錯不了!
肩膀被他用力壓住,她坐在沙發上,絲毫動彈不得。
“龍祁天……你想幹嘛?”
林一月的聲音極其顫抖,完全無法冷靜。
龍祁天風塵僕僕,渾身冒出瘋狂的怒火。
“別試圖給我裝可憐,沒用!”
“…………”
“看着我。”
龍祁天粗暴地扳起她的臉。
林一月麻木獃滯地仰面,嘴唇動了動,卻不再說話。
不知道是否錯覺,她覺得龍祁天老了好多。
眼白有了黃斑,眼角多了細紋,頭髮變稀了。
龍祁天也看了她片刻,俯身激烈地吻住她。
林一月一邊祈禱着白子笙趕緊回來,一邊伸手摸索着沙發底層。
白子笙給她留了一把槍。
龍祁天吻得起勁,她順利摸到了那把槍。
本來以為不會派上用場的:“砰!!!”
龍祁天防不勝防,腹部被子彈打中。
他緩緩直起身體,抬手扇了林一月幾個耳刮子。
“你真能耐,我每次都低估你的狠心。”
林一月手裏的槍被搶走,然後整個人掀倒在地毯上。
龍祁天把槍口對準她,表情決絕。
林一月發狂地大吼。
“你有病!你去死!我上輩子做了什麼錯事才會遇上你這個魔鬼?我tmd到底做錯了什麼?”
總是破壞她幸福的,從來只有一個龍祁天!
他蹲下身,親手撕掉她的潔白婚紗。
“你這個樣子,真丑,還是光着好看。”
“尤其是髮型,真噁心人。”
他亂抓一通,目光又放在她的手指上。
林一月的新娘頭凌亂得像個瘋婆子:“別碰我的戒指!”
“呵呵……我這次來,是準備了禮物的。”
龍祁天從懷中摸出一枚戒指,硬是脫下白子笙買的戒指,換上自己這枚。
林一月的無名指被劃出了血。
龍祁天輕輕一拋,白子笙的戒指飛出窗外。
“這是我早就設計好的戒指,準備向你求婚的。”
“……”
“好看吧?哈哈,以後給我好好戴着。”
“……”
“敢脫下來,我就切了這根手指。”
龍祁天欣賞着,直接舔乾淨她無名指的血。
林一月充血的忿恨目光死死瞪着他。
實際上她嚇壞了,在硬撐。
“林一月,你錯就錯在不該給我送結婚請柬。”
龍祁天“好心”解釋說:“就好像,在向我宣戰一樣。”
“我……”林一月沙啞出聲。
“噓,我這人,最經不起激將。”
林一月再也受不了他陰陽怪氣的語調。
她拚命搖頭否認。
“誰送的?我沒有送,沒有,沒有……”
誰會蠢到給這個惡魔送請柬?
“呵,那就是你老公送的。”
“白子笙也沒有……我們誰都不希望再見到你!”
“那是鬼送的?”龍祁天冷笑。
“與,與我無關,弄清楚了就趕緊給我滾。”
“晚了,即使不是你乾的,我也不準備放過你。”
林一月崩潰道:“是你說的,早就知道我結婚了,不是嗎?又何必在乎一份請柬!”
“我這人就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
龍祁天將她脫得一絲不掛:“比如現在,我要在你們結婚的地方,上你,狠狠地上你。”
林一月顫抖着伸腳,用力踹在他腹部的槍口上。
“卑鄙,下流,你怎麼還不死?”
龍祁天更是火冒三丈,從背後強勢進入她。
“啊——不要!救我!白子笙救我!”
“叫啊,最好把所有人都叫來,讓他們親眼瞧瞧,你在我身下如何發騷。”
不……
林一月茫然地停止掙扎。
白子笙,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請別出現,看到這麼髒的我。
被熟悉的溫暖包圍,龍祁天的呼吸不禁顫抖起來。
這麼多天,他再也無法冷靜自持。
他抱緊她,一下一下頂弄她,汗水不停滴在她光滑無暇的背上。
林一月屈辱地跪在地上,死死咬唇。
難以置信,他再次侵犯她的理由,竟然是一封無關緊要的婚禮請柬……
他非要破壞踩踏她的幸福生活才開心。
他一開始就沒想過放過她……
龍祁天並沒有折騰很久。
力不從心是一個因素,時間緊迫也是一個因素。
此時,整個城堡突然停電了,陷入黑暗的恐慌中。
沒錯,人為的……
龍祁天脫下大衣裹住暈過去的林一月,順着早已佈下的秘密通道順利出了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