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雙人奏鳴
隨着太康夫人一番激進發言，鏡頭直接切換到江白與李牧這邊。
就連裳靜都露出好奇神色，了解江白如何應對太康夫人的問題。
“你去發言吧。”
李牧懶得參與這件事，順手一推將江白推出去。對於他來說，華夏有古典這個節目，除了古典音樂外，這次混進太多奇奇怪怪的人。
眼前的什麼妖魔鬼怪，都在這裏大放厥詞，李牧眼神中已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這...
全場注意力都集中在江白身上，只見小白整理了一下衣物：“足夠優秀音樂，是不存在這樣的分歧。”
太康夫人露出微笑：“什麼是足夠優秀的音樂？”
江白覺得這個女人很麻煩，像十萬個為什麼，不停反覆問：“能夠讓觀眾愉悅的音樂。”
“你覺得一般觀眾欣賞的了某些音樂嗎？他們只愛流行音樂。”
“很多主流音樂，當年剛剛出來時，和實驗音樂一樣，都是屬於非主流，但只要懷着一顆熱衷的心去推廣，那麼任何優秀的音樂，都會在任何時候發光發彩，不會受到時空限制。”
江白一番說辭，進退得當，既沒有鄙視實驗音樂，也沒有過分吹捧自己古典音樂，而是以一種客觀角度來敘述這件事。
裳靜對於江白這番發言露出讚歎目光，鼓掌的同時做出邀請：“那麼，就讓我們聆聽你和李牧先生的表演吧。”
兩台最普通的鋼琴，李牧與江白同時並肩坐下，頓時迎來不少選手關注。
不僅僅是裳靜海選區，其他導師海選區的選手，都紛紛趕來圍觀。
星海學院的劉昂為首眾人，水戶學院的劉赫等人，都在外圍聆聽兩人的表演。
“接下來曲子，是誰原創的？”
“應該是李牧吧？”
“江神也有可能，技巧李牧更強，江神勝在原創的天賦。”
面對眾人的議論，早已得到他們報名曲目資料信息的裳靜，直接開口解釋到：“這首奏鳴曲，是江白原創，李牧與江白一起演奏完成的。”
是江白原創的？
李牧協助江白彈奏原創曲？
出乎意料的答案，在眾人的目光下，江白李牧同時雙手彈琴。
精神抖擻的快板，降E大調，八六拍，一首豐富的感情起伏表現出來的宏大的樂章，剎那間鎖定全場！
一側的路易，臉色一變，他沒想到江白與李牧聯手，所演奏出曲子，有着如此強大侵略性，畫面感非常的強烈。
尤其是要將戲劇性人生注入到奏鳴曲中的意圖已經表露得相當明顯。
第一主題是李牧負責的左手奏着幾乎是貫穿全部樂章的節奏，江白負責的右手奏出由和弦的動機與八分音符所構成的旋律。
兩人各自負責一個篇幅，將帶有豐富和弦性的第二主題在屬調降B大調。展開部比較短小。
最初先強有力地奏出第一主題，並且以這個主題為主進行發展。再現部是由強有力的第一主題的再現開始，第二主題以主調再現。
在龐大的尾奏中，用第一、第二主題做轟轟烈烈的結束。
“太厲害了...”
這時候，兩人突然交錯方位，代表兩人進入第二樂章，富有表情的最緩板，C大調，四三拍，三部曲式。
具有充實的音響，多樣色彩感以及深厚情緒的徐緩樂章，顯然對比以前江白技巧來說，這一次成熟得多
。
音響優美而高雅的主題。經過G大調中間樂節，主題以變奏形態再度出現。
裳靜玩實驗音樂，但古典音樂也算實驗音樂研究一個方向，所以她可以明顯分辨好壞。
尤其是兩人聯手，產生巨大畫面感，有着非常強大野心和企圖心，試圖掌控全部人情緒。
路易狐疑聽着：“中部則轉為降A大調，隨着斷奏的伴奏奏出厚重的主題，就以此向前發展逐漸恢復穩定后，以很弱的力度再現最初的主題。”
中部主題，樂章幽靜地結束。但所有人都知道，第三樂章和第四樂章，才是真正重頭戲。
第三樂章，快板，降E大調，四三拍，三部曲式。這一樂章是優雅的、歡快的。與先前兩個樂章構建並不明顯。
恩？
然而這時候李牧雙手一按，瞬間音色爆發！
始於柔和、溫柔的主題。動機構成一段優美的樂段之後，再反覆一次，接着經過一段將主題以卡農形式作發展的短暫中間樂節之後，便是主題的再現。
雖柔和，但李牧彈起來帶着一種爆炸感。
“不愧是李牧...他的技巧，江白的曲譜，兩人搭檔幾乎沒有任何破綻。”
江白所謂技巧差，是相對於李牧，比起在場其他鋼琴師來說，江白都不差。
“中段是降e小調，幾乎都是三連音的分解和弦。當中段奏完，便回到第一段...”
前面三個樂章各自涇渭分明，主要還是最後一個樂章如何呈現。
裳靜作為實驗音樂人，實際上對於結構理解，遠勝其他三位導師，因此她死死盯着眼前兩位鋼琴師，希望他們會給予不一樣的變化。
兩人這時候都已滿頭大汗，這時候江白與李牧同時進入第四樂章！
是迴旋曲！
溫柔的小快板，降E大調，四二拍，由高音音區畫著波浪下降的優美迴旋曲，主題充滿魅力而且很有表情。
“顫音？”
具有顫音特徵的第一插部主題以降B大調呈示，這個主題多少有點僵硬，可是隨着兩人演奏深入，眾人眼神變了，因為它與柔和的迴旋曲主題形成對比。
迴旋曲主題再現之後，接着出現精力充沛的第二插部主題，然後繼續擴大發展。
主題幽靜的第三次出現后，第一插部主題也以降E大調再現，跟隨的是裝飾得非常優美的最後一個迴旋曲主題結束樂章。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悲愴的悲慘，也沒有任何華麗的浮誇，只有流暢到無敵的爆炸表演，全場觀眾都被曲子所吸引。
貝多芬後面奏鳴曲，光靠江白現在同步率，演奏起來爆發力並不強。
而自己與李牧選擇這首曲，至少可以將其95%的效果表達出來，那就非常完美了。
畢竟貝多芬的不完美作品，比起世上大部分的樂章曲子來說，都屬於大師殿堂級作品。
兩人演奏完畢，現場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