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被CUE到
李牧與江白組成搭檔，報名參加裳靜海選區，在選手間引起巨大轟動。
江白這段時間聲名鵲起，不過還是有許多人認為他與李牧實力存在一定差距，如今兩人組成搭檔關係，說明李牧早已認同江白實力。
兩人穿戴衣服，都是由一個品牌提供，李牧還是有點不太習慣在這樣高曝光率下的一舉一動。
江白很習慣，所以他一直拉着李牧對準攝像頭進行合影，一點沒有彆扭樣子。
巨大電光欄目下，無數光幕照耀在天空上，水戶城夜晚由於十幾年前戰亂關係，不太允許節目組使用光幕，所以在郊外也就沒有計較。
為了讓節目效果呈現出最佳，節目組提供了一千多種樂器，各種類型，琳琅滿目成列在舞台後方。
除此之外，還有些選手特別定製道具，同樣擺設在其中。
裳靜考核海選區的考核要求，是按照各種樂器曲風進行分類，江白打量了一下，除了古典音樂外，大部分的電子音樂都沒有選擇裳靜。
“為什麼不選裳靜？那群電音的選手？”
李牧沉默了一會兒：“裳靜側重實驗電音，和主流電音還是有區別。”
通常所理解的音樂，無論是浪漫，古典或是非學院派的民族音樂，無一不在表達某種情緒或是信仰，換言之，作曲家的自我是在場的。
實驗音樂意在追求一種高度純粹的、不負載任何意義的聆聽。
森林中的鳥獸魚蟲所發出的聲音，比如電腦音樂家製作的聽程式邏輯在跑的聲音，甚至像城市裏某個路段的錄音，在實驗音樂人看來，其本質都是對聲音的最高禮拜。
讓聲音自己說話，是實驗音樂與一切傳統音樂的最大不同。
雖然看似都是電子音樂，但某種意義來說，與主流的屬於南轅北轍存在。
主流EDM，工業音樂，搖滾音樂風的選手，首先選擇就是任濤濤，吳柏，沈小涵之類倒是，裳靜這位異端不在他們考量中。
古典音樂這一塊，任濤濤是這一次節目組最大的熱門，沈小涵海選區內，除星海學院和部分北市琴房選手無人問津，吳柏這邊古典音樂人數量不少。
裳靜有點尷尬，她沒想到選擇自己的古典音樂人數量並不大，自己排斥主流音樂不假，但古典音樂可不在這個範圍裏面。
先前媒體渲染下，許多人把裳靜看做一個追求異類的歌手。
這次節目叫做華夏有古典，而不是華夏有電音，有搖滾，就算是電音派的選手，曲風與音色，也要偏古風。
裳靜這個異類實驗音樂流，不受大部分選手的喜歡，不過卻很受非主流的喜歡。
奇裝異服的怪人並不少見。
有些裝扮成獸人，有些畫上古怪裝扮，還有華夏女鬼，西方女鬼，吸血鬼等不同模樣。反而是李江兩人，正統的學院派打扮，在一群妖魔鬼怪周圍很另類。
畫風有點奇怪...
上台表演第一人，就是拿着一把古怪的樂器，面對裳靜，他怪叫一聲，直接彈奏出古怪旋律。
江白被這樣奇怪曲子搞的耳朵有點失聰：“簡直就是噪音...”
李牧臉色不變：“本就是噪音音樂流派，就是要折騰特殊的玩噪音。”
裳靜一臉陶醉在噪音聲波中，彷彿是在欣賞什麼絕世動人曲子，這讓江白整個人都感覺有點不好了。
噪音音樂是由噪音所組成，沒有固定音高，音的振動是不規則的，噪音音樂是未來主義思潮在音樂上的主要表現。
裳靜笑着聽完音樂鼓起掌：“很好，經過分割、失真、放大、拼帖出來的美麗聲音，與僵硬幼稚而單純的不懂絲毫變化與藝術再加工的現實噪音還是有很大的不同，你深深打動了我。”
天啊，這妹子腦子壞了嗎？
不僅僅是裳靜，就連周圍各種群魔都發出歡呼聲，為眼前的噪音打CUE！
“後面有請太康！”
現場氣氛一下子被徹底點爆，名為太康的四十多歲女子，打扮成古典女鬼模樣走上舞台，無數人都發出怪叫來為她歡呼。
“她是？”
“虛無音樂的創造者。”
以電腦程式來做音樂起家，如今早已捨棄一切電音設備，太康可以說是虛無音樂的代表。
她的作品往往捨棄掉旋律或調式的營造，而留下最簡單的節奏，即使節奏有所變化，也只以極其微小的姿態出現。
太康女士，以生活里採集到的聲響，例如收音機干擾信號、電視節目錄音、發報機的滴滴聲、機器的轟鳴、甚至萬籟俱靜的無等聲音素材作為簡單的音源！
運用簡單樂器打擊，模擬出SineWave、低頻、脈衝、跳針、數碼噪音等音景景觀。
如今她甚至沒有運用半點電子聲響而回歸真樂器的弦樂演奏，讓樂迷大感驚奇，一時成為業內討論的話題。
兩把銀色長劍握化為女鬼的太康手上，只見她咿呀一聲，雙劍互相敲擊那一刻，產生特殊脈衝低頻音色，環繞開來。
這...
裳靜露出震驚目光，一臉崇拜看向不知道是耍猴還是表演音樂的太康女士。
節目組也是驚呆了...
之前都知道玩實驗音樂流派的詭異，但也沒到那麼詭異地步吧？
“太美妙了！”
裳靜整個人露出幸福洋溢的表情，完全被雙劍互相敲擊產生的音色給吸引了。
期間女鬼大姐太康，還發出許多似人似鬼聲音。
彷彿是百鬼夜行一般，但現場氣氛還是嗨的不得了。
表演完畢，裳靜露出一絲笑意：“除了旋律，節奏也是音樂的一個重要組成因素。”
“是，旋律和和聲是來自歐洲。然而所謂的節奏，是人類根源性的東西。古代的勞動者們是一邊耕地一邊唱歌，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旋律和節奏。”
和聲和旋律與節奏相比是不同的。和聲是較晚的時候出現在歐洲，它有理性，它需要如建築那樣有理性的組合起來，它來自西方驚人的邏輯性思維。
太極端了...
“一直以來，我認為音樂屬於一門學問，和天文學、幾何學一樣。這三者都是數學的啟蒙種子。通過對伸展的細繩的研究，按照比率和音階的關係，推演八度音階，五度音階等等。”
太康女士說到這，目光望向江白與李牧所在方向：“那麼，兩位天才古典音樂家，你們如何理解這個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