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盛世婚禮之紛亂
鄭小姐的花轎現在去了哪裏?
這是個許多人都在思考的問題。
那麼,在黑衣人與轎夫死戰的時候,散發出共振白光的花轎內部又發生了什麼?
每一次的烏黑首飾共振都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這些變化如果沒有人去深究的話,短時間內是很難被發現的。
烏黑首飾共振後有着帶着非這個時代的人或物跑到另一個時代的能力,那鄭小姐所遭遇的,其實便是烏黑首飾共振后所帶來的一點“異變”。
雲雪晴記得,她跟男朋友高凌翔好不容易逃到了海濱小城,也正是到了這裏后,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波折。
他們也認命的決定不再逃亡,就在這海濱小城度過餘生。
雲雪晴覺得自己現在能活一天是一天,所以她倍感珍惜跟高凌翔在一起的時間。
昨晚,高凌翔送了她一件禮物。一個其貌不揚的烏黑手鐲。
手鐲也不知是什麼材質的,摸着像是黑曜石,外觀上也像,但她沒有看到一些石質物品應有的“斑痕”,倒是在手鐲的其中一面上看到了一些不明所以的鬼畫符。
這是個有趣的手鐲,她故作嫌棄,他笑着說,要不就還給他?
她才不要把到手的東西還給他,再說,這是他送她的禮物,即便這份禮物看上去並不怎麼樣。
雲雪晴當即就將那個烏黑手鐲戴到了自己的左手上。
傳聞手鐲之類的首飾有排毒養顏的功效,但那好像是跟手鐲的製作材質有關。這烏黑手鐲也不知道具備不具備這種奇效。
只是,即便它有奇效對她的病也沒什麼用呢。她那是家族遺傳性疾病,腦癌的一種。
自古,病與癌牽扯上的就很難有好結果。
好在,她現在也看開了這點。
把握當下,她會抱着好心情去度過接下去的每一天的。
雲雪晴本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再遇上更離奇更玄幻的事情了,但今天她不得不認為自己的運氣某種意義上的“好”。
是什麼時候來着?因為什麼緣故?也許是跟這個現在正套在她左手上的烏黑手鐲有關係。
“一個要在今天出嫁的姑娘嗎?”坐在花轎中的雲雪晴在看清楚了自己的處境與這一身紅裝后,頓時明白自己目前的大致身份。
只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目前被她替代了身份的新娘子身上散發出的強烈白光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給淹沒掉了。
等到她的視力再次恢復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先前的那頂華麗花轎內,而是直接出現在了一個女子的閨房裏。
為何是女子的閨房呢?這房間內的構造與佈置,加上她正坐於梳妝枱前,桌上還放着一些果盤,果盤內放置着些許堅果。
“這是‘早生貴子’嗎?”難不成這是某個女子的婚房?
雲雪晴忽然想到了自己這身嫁衣的主人身份,貌似也是一位今日出嫁的新娘子。
這房屋似乎也有點眼熟呀。
或許是冥冥之中,雲雪晴感覺自己的記憶中多出了一些本不屬於她的記憶。
她坐在梳妝枱前,看着鏡子那張陌生的俏臉。
這並不是她,這是屬於這具身體的。
她這不是單純的穿越,還是魂穿呀。而且,還穿到了一個新娘子身上。
聯想起剛剛她還在花轎中的那一幕,雲雪晴更覺得自己是碰上了某種不可思議的事件之中了。
她可沒見過這穿越還能帶着人再立即穿梭到另一地去的。雖說,這本就是她的初次體驗穿越。
各種的不可言說的奇異跡象讓雲雪晴感到十分的新奇。
她閉上雙眼,心神沉浸到了那份多出來的記憶之中。
漸漸的,她開始明白這具身體的主人是誰,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具身體的主人曾背負着的那些,也逐漸地被她所吸收,記住。
不知過去了多久,這緊閉的房門依舊沒有外人闖入過。
那坐在桌前的雲雪晴眼中流露出一絲絲的驚異之色,同時也明白了這具身體的主人的使命。
只是,她在這具身體的主人的記憶中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人。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穿越並不一般了。
被那神秘老者救走的曾少爺現在一點都不安分,那老者自稱是他父親的朋友,誰知道他那早死了的父親還有這麼厲害的一個朋友。怎麼不見他曾家被人滅門的時候,這老者前來搭救呀?
不過,老者救下了他確實是不爭不扣的事實。就是不知道這老者打算帶着他去哪兒了。
那些追擊他們的黑衣人都被老者幹掉了。也正是因為這點讓他下定了要緊跟着老者的決心。現在的川都城太不安全了,像他這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少爺肯定會被人見面殺的。
這會兒就算是他想趕回去成婚都沒辦法了,他可是記得當時被老者帶走時,還有一伙人圍住了花轎,誰知道那鄭家小姐現在是死是活?
世人都傳是他們是一見鍾情,還因為早早有了夫妻之實不得不早日完婚。
但曾少爺心裏兒門清呢,這鄭家大費周章地搞出這麼一場婚禮,所圖的不就是他們曾家的那件東西嘛。
曾家上下二十多條人命不是白白這麼丟掉的,作為曾家最後的倖存者,他有責任查清楚他們曾家到底是被什麼人給滅門了。
鄭家正好在曾家被人滅門后跳了出來,實在是太可疑了。
他只是在閩州城內有意地放出點風聲,兜兜轉轉沒幾圈便有自稱是來自川都城首富的鄭家的人來找他聯姻。
一個被人滅掉的曾家何德何能可以與一個城市的首富聯姻?縱然是曾家還好好的時候,論身份也是談不上門當戶對。
鄭家人的出現讓曾少爺留了個心眼。
這閩州城的人都認為他曾少爺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那他便要落實這點。至於那些人會不會相信?這本身也是曾少爺在賭的一環。
而事情發展的結果可想而知,這鄭家大張旗鼓的在閩州就開始做了他曾家要與鄭家聯姻的消息,並且真的在認真佈置着這場大婚。
曾少爺不明白,如果那鄭家覺得東西在他身上,以他們敢直接滅了曾家滿門這鐵血手段,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將東西搶過來。反倒是,吃力不討好地搞出了這麼一場大婚來。
曾少爺正是因為這點,遲遲地沒有暴露出自身。這些時日儘力地洒脫他的紈絝本性,讓那些明着的,暗着的人都看看,他曾家小少爺就是這麼一個“廢物”。
不得不說,曾少爺的這步棋下得不錯,那些人摸不準東西是否就藏在他身上,或是被他藏在了某個地方,一直都不曾輕舉妄動。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場大婚終究被提上日程,並且在今日正式舉行。
在到了川都城后看到這麼多的身份不俗的來賓還有那鄭家擺出來的大場面,就算是曾少爺預先有所估算也還是被鄭家的財大氣粗嚇了一跳。
那鄭家小姐,直到現在他也不曾見過一面。外傳他們是一見鍾情的羨煞旁人的好情侶,實際上他連那鄭家小姐年方几歲,容貌幾何都不知曉。
他在成功接到人後,便在想着,鄭家是不是真的這麼無聊要大出血地給他操辦一場大婚。這嫁女兒嫁妝弄了這麼多,這不是完全在賠本賺吆喝嘛。
這鄭家圖什麼?即便那鄭小姐長得不堪入目,能夠因此攀上鄭家這支高枝,想來有大把大把的人在後面排着隊呢。
隨着大婚之日的到來,這迎親途中的遭遇讓曾少爺意識到,這場婚禮的不簡單之處。特別是現在的川都城內,因為這場大婚,來了不少身份特殊的賓客。
這鄭家與曾家的大婚出了這麼大的簍子,這些被宴請來的來賓會如何看待?鄭家又會如何去料理後事?
曾少爺突然不急着趕回酒店那邊了。這會兒酒店那邊怕是早就亂成一鍋粥了吧?
他作為當事人之一,若是現身現場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
他唯一的籌碼便是賭這鄭家人不會在今日直接拿他開刀,至少,在他們認為還沒從他身上獲取到他們想要的那件東西之前,他們是不會對他動手才是。
然而現在這新娘子都失蹤了,還出現了搶親這種意外。誰能保證那鄭家是否還有耐心繼續留着他的性命。
為了保全自己,曾少爺覺得還是好好地跟在這個自稱是他父親的朋友的老者身邊。
在沒有打聽到外界的消息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妙。
祁夜在追尋着現場殘留的痕迹,一路來到了先前那群黑衣人遭遇了烏黑首飾共振白光的位置,街道內的黑衣人與轎夫都已經死去。但那頂花轎卻是不知所蹤。
川都城市中心那邊的人已有所動作,看這架勢,這是一夥意外的勢力。但也保不齊是那幕後之人用來掩蓋外人視線所做的部署。
花轎失去了蹤跡,現場的大部分痕迹也被抹除。就算是祁夜也無法在短時間內進行下一步的追蹤。
況且,現在市中心那邊的人馬也快趕來了。這川都城內既陷入了混亂的局面就更不能隨意在外遊盪。
萬一被當做嫌疑人抓住就不太好了。目前祁夜還沒有打算跟那些人打交道。
不知道祁夜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這會兒可是快到正午時分了。
貞兒她們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在玉婷姐的陪同下已去餐廳吃午飯了。
我坐在前廳望着院子,那半掩着的院門沒有絲毫要被人推開的跡象。
“既然是祁夜那傢伙領隊的話,應當不會出現什麼危險。高凌飛他們幾人的實力也還不錯,就算是遇到了那些黑衣人也有一戰之力。”
只是,這城內因先前的烏黑首飾共振白光,暴露出了太多的烏黑首飾的蹤跡。就是不知道,這些烏黑首飾是否都是擁有持有者的有主之物。
若是的話,情況會變得更加糟糕。
現如今的川都城內魚龍混雜,誰也不能保證,那些大勢力的人馬在得到了這些烏黑首飾的下落後不會立即進行全城的搜捕行動。
並非我危言聳聽,昨夜,祁夜便曾對着他收集到的川都城內目前出現的幾路人馬做了一番簡要的分析。
“川都城內,現在至少有四方不弱於城衛軍的勢力存在。
其一,也是極有可能會在明日出手的,我們一直在交手的為了這些烏黑首飾而來的黑衣人組織。這些人先後在閩州,川都,青虛城等地出現,能量之大,不可忽視。
其二,天神教,也算是老對手了。溫陵城的化工廠事件有着他們的身影,那原川都首富楊家的大小姐楊思思,身上也有天神教的氣息印記。根據我所查詢到的情報顯示,這楊思思本身為那天神教的某處分教殿的修女。
其三,我們在青虛城所遇到的那個無名老僧,他應屬於政府那邊的秘密機構的人。實力不弱,至少可絕對阻擊當日我們在青虛城所遇到的那位烏黑戒指的持有者的黑衣人頭目。
這路人馬現在也抵達了川都城,這對我們來說,也許會是個好消息。但對於我們的行動而言,就不好說了。
其四,鄭家。作為這場婚禮的主角之一的鄭家,理所當然會是明日的這場婚禮的主要人物。那鄭家大費周章地折騰出這麼一場大婚,沒有可能是無欲無求。
他們的聯姻對象,閩州的曾家的曾少爺,曾家滅門慘案唯一的倖存者。興許,這曾家的滅門慘案便與他們有直接的聯繫。
其五,不用看着我,也不允許你們打岔。本來我是沒想將曾家列入名單。但作為婚禮的另一方主角,加上本身又充斥着諸多的事件牽扯,這曾少爺的隱藏讓人十分在意。
我覺得,他身上可能隱瞞了不少事情。當然,他明日如果直接死了,這個猜測作廢。”
回想着祁夜提到的“第五個”猜測時,至今我額頭還能冒出幾道黑線。這傢伙就是喜歡用他自以為是的想法去揣測他人。
不過想想的確有些在意呀。
那曾少爺在自家被人滅門時去了哪裏?若是那滅門之人不願放過曾家任何人的話,理論上,這曾少爺只要還在閩州城內是絕對逃不過的。
但事後那曾少爺自己跳出來暴露身份,卻沒有引來那人的進一步滅殺。就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但如果,那人是故意讓這曾少爺活下來的,那他在這場婚禮中又會扮演着怎樣的一個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