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盛世婚禮之共振
高凌飛與孫武天的速度都不賴,幾乎是並肩地趕到了現場。那早他們一步的祁夜也不知又跑去哪兒了。
“怎麼就只有這些人?”高凌飛看到了地面上動彈不得的幾個轎夫跟有死傷的黑衣人,也是滿腦子霧水。
孫武天沒有回答他的義務,他走到了那幾個轎夫身前,蹲下身檢查了其中一人的傷勢,發現這轎夫的筋骨竟被人打斷了,難怪只能躺在地上。
現場留下的四名轎夫,只有一人還清醒着。
“新娘子呢?”孫武天質問着那名清醒着的轎夫。
那轎夫一臉因過於疼痛的蒼白之色,沒有絲毫回答孫武天問題的意思。也許,在他看來,孫武天跟那些黑衣人都是一路貨色。都是在打新娘子的主意的人。
“哼,你不說我也可以問其他人。”孫武天也沒有繼續逼問的想法,問那轎夫只是想省點時間。既然那轎夫沒有回答的意思就不去理會他了。反正他也懶得做這種審問工作。
“你們跑得倒是夠快的呀。”那琉璃白泉也趕上來了,顯然,在看到了現場的一地傷員他也愣了一下,還好,他沒認為這是高凌飛與孫武天兩個人在短短的一分鐘時間造成的。
“你們是什麼人?”孫武天這迴轉了個方向,朝一名黑衣人發問。
相比之下,這些黑衣人就沒那麼硬氣了。
“我們是天神教部署人員。”
“有點意思。”孫武天也不點破黑衣人這十分拙劣的禍水東引之意。
今日的事情跟天神教的脫不了關係,但孫武天知道,那天神教的人也不傻。費盡心思好不容易營造出了現下的這場看似完美的婚禮。
想要的東西也都快到手了,何必多此一舉在半路上將新娘連帶轎子劫走?不過,這些黑衣人面不改色地說謊,倒是給了他一個調查方向。
這次的事件中多出了一股勢力,而且,這股勢力打算給天神教弄點麻煩。
新娘子被劫走,還不清楚是死是活。
原本有八個轎夫,現場只留下了四個,不排除另外的四個轎夫帶着新娘子先一步離去了。
但這些黑衣人既然想要劫新娘子的話,就肯定不會派出這麼點兒人了。只是不知道,這股黑衣人勢力來自於何方,跟許辰他們在青虛城所遇到的那些會是同一個勢力嗎?
祁夜所調查到的與現今的川都首富有所聯繫的黑衣人會是這個黑衣人組織,亦或是,天神教擺到外面的一個幌子?
天神教這次又在謀划著什麼大動作嗎?
如果真要說有什麼影響深遠的“大動作”的話,發生在距現世三十年前的,涉及到大量的修士紛爭的事件......會是那場動亂嗎?
且不說其他人趕到現場后做了什麼。
那新娘子,即是鄭家小姐乘坐的花轎在川都城內飛速穿過,四個有着一階後期實力的轎夫抬着花轎絲毫感受不到重量般,行走如飛,配合有序,沒幾下功夫便甩掉了追兵。
花轎在某個短窄的街道內停了下來,有位轎夫目視着前方,卻張口對轎內的鄭家小姐詢問:“小姐,是否直接去婚禮現場?”
這幾個轎夫說起來也是那鄭家小姐的哥哥,鄭少爺給準備的。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尋來的這麼八個武者充當轎夫。
今天他們的任務便是讓鄭家小姐安全穩當到婚禮現場,完成婚禮。
至於那曾少爺的安保工作,就不在他們的工作範圍內了。
原本只是以防萬一,沒想到這迎親途中還真出了變故,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川都城內搶親。
他們不知道今天的川都城內是真正的卧虎藏龍,就算是三階之境的前輩高人都是出面了,在這節骨眼上動手,與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別?
不過,這些人也算是有幾分機靈,挑了個好時機。
如果他們一開始就從鄭府那邊動手,必然會引起當時還在府上的鄭少爺的注意,那時的鄭府上可是有幾位好手存在。
僅憑這些黑衣人的實力還不至於讓他們從鄭府將人搶走。
而前往川都市中心的途中,路上不缺有看熱鬧的平民百姓,想要渾水摸魚倒是也沒什麼問題。但他們想得到,這鄭府的人就不會安排在百姓之中嗎?
反倒是越接近這川都市中心的路上保護就越缺。
那是鄭家有足夠的自信,沒人會在今天,在這川都城的市中心上給他們鄭家觸霉頭。
但,今天還是有人敢冒着得罪川都現任首富鄭家,以及川都城中心的一眾前輩高層的霉頭尋事生非。
在曾少爺的迎親隊伍都快到川都城中心的時候將新娘子給劫走了,這無意是在火上澆油,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
在聞知消息后,鄭家人立即就有了作為。
那鄭家少爺親自領隊帶着一群身上有着靈力波動的高手自酒店趕去了現場。
而鄭老爺也是臉色難看地跟川都城今日到場的那些官員尋幫助。
軍區長陳軍當即表示包在他身上了,吩咐手下的兩隊兵崽子全城搜尋。
一些本就有點要看鄭家笑話的人倒是樂得這鄭家今天的婚禮辦得越來越“熱鬧”。
迴轉到鄭家小姐這邊,在那轎夫問了有過了半分鐘沒有得到轎內的鄭小姐回應,如果不是擔心鄭小姐的名譽,這轎夫早直接動手拉開轎門看看鄭家小姐是死是活。
只是這轎內的鄭小姐遲遲沒有回應也左右不是個事兒呀,現在可是十分接近吉時了。這要是誤了時間,到時候那鄭老爺那邊也不好交代呀。
就當幾名轎夫打算不再理會鄭小姐的意見,直接抬着花轎去婚禮現場時。
那花轎內忽然散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白光的出現毫無徵兆,四名轎夫站在原地首當其衝地被轎內傳出的異樣刺激到。
所幸即便是眼睛受到強光的攻擊,他們也沒有鬆開手中的紅木致使轎子跌落在地。
現在他們什麼都不能做,也不敢妄自行動。萬一讓轎內的鄭小姐受到什麼傷害,他們就萬萬難辭其咎了。
“怎麼了?”看到了祁夜那傢伙在路口停了下來,剛剛追上他的孫武天等人也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原地。但下一刻他們便被眼前的異象刺激的大叫。
“又是共振!”三人異口同聲地指着祁夜身上散發出的白光。
這一次的烏黑首飾共振來的太不是時候了,現在街道上這麼亂,這首飾共振的白光現身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就算是祁夜已有所反應,想要遮掩掉白光也來不及了。
除非他將附近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部殺光,不然這身上有“異寶”的名頭是脫不掉了。
像是祁夜這般身上出現異樣的人,此刻在這川都城內不下十人。
不說那在婚禮中心的川都大酒店上出現的數道白光,這城內的其餘數出也有白光衝天而起。
而這些白光的散發點大致上都是圍繞着市中心轉開的。
“又出現共振了?這次又會是什麼?”帶着貞兒她們正往賈富貴家趕的我們,恰好看到了空中出現的數道白光。
今日的天色略顯陰沉,早晨的時候還有點陽光,臨近中午的時候卻是被大片烏雲所遮掩,但也沒有要下雨的跡象。
這數道白光本就不弱於直射的陽光,現在在這陰沉的天空之下,就變得更加明顯了。
我知道祁夜的身上是有一件烏黑首飾的,現在這城裏出現的共振白光必然有一道是屬於他的。
那麼,另外的那些呢?我可不認為這些白光都是來自於無主之物。這大部分都是擁有持有者的烏黑首飾吧。
現在趕去那些白光的散發點不知道有沒有希望奪得一兩件烏黑首飾,但一想到現下這城內的亂局,我覺得還是謹慎點較好。
別等下,東西沒得到,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何況,我也確實需要照顧貞兒她們。
這會兒市中心那邊正是多事之秋呢,靈力未曾恢復之下,我們大部分人的實力都受到了限制。城內已有三階之境的高人出現,這種高手就算是靈力恢復后的我們也不一定是其對手。
也許,我現在不是該想着怎麼去搶奪其他人手中的烏黑首飾,而是該想想,現在已經暴露了的祁夜能不能保住他手中的那件烏黑首飾。
這已經算是我們在這個時代唯一掌握的一件烏黑首飾了。
“快點離開這裏。”祁夜也不管現在空中是否開始出現烏黑首飾的異象,將風衣裹得嚴實,大量的白光被他遮擋掉。但還是有少量的白光透過衣服間的空隙流竄出來。
高凌飛等人也知道,事關重大,沒有再原地久留。跟着祁夜快步離開了這段街道。
某段街道內的鄭家小姐的轎子依舊在散發著白光,好似一盞黑夜中的明燈在指引着其他人的到來。
那些先前被甩掉的黑衣人竟再一次地找到了鄭小姐他們,人數上居然又有了增加。
看樣子,這些人現在也是傾巢而出了。
只剩下四個轎夫,就算是實力不弱,也不可能是那些黑衣人的對手。這一次,這些黑衣人直接將街道兩端的路口全部堵住,這花轎頓成了瓮中之鱉。
“該死!”四個視力剛有所恢復的轎夫流着眼淚,暗罵著自己不該一直在這塊地上停留,現在被人包餃子了,就算是想要直接逃走都沒辦法了。
既然逃不了,那便死戰吧!而鄭小姐,他們連命都沒了,還怎麼保護她?
面對四名轎夫魚死網破的行為,黑衣人們可是一點都不害怕。無論是人數還是實力他們都佔據了優勢,面對這種局面如果他們還落敗的話,那就真的是沒得救了。
“搶轎子!”黑衣人之中,有個看似頭目的傢伙大喊了一聲,數個黑衣人連忙繞開了轎夫與其他黑衣人的交戰點朝着轎子跑去。
而空中因為烏黑首飾出現的白光的異象也逐漸清晰起來。
這個時候若是有人抬頭望天的話,便會看到一把體型龐大的既像梳子又像扇子的烏黑首飾在空中緩緩地轉動着。
“那是什麼?”看到了空中這一次呈現的烏黑首飾后,我立即向對珠寶首飾有研究的王傲雪討問。
那王傲雪也是盯着空中的烏黑首飾許久后才緩緩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梳篦’吧。”
“梳篦?那是什麼東西?”這麼陌生的一個名詞,我真的想像不出它是個什麼玩意兒。
王傲雪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梳篦是一種理髮的用具,也是一種髮飾。當然,就它的外形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梳子。”
“梳篦的歷史十分久遠,距離該有一千五百多年了吧。可是古代婦女幾乎不離身的必備之物。現世也是有梳篦的,只是沒那麼多人再效仿古人在頭上插把梳篦。”
原來就是個梳子呀,所以說,這一次的烏黑首飾是一把梳子了?
拿梳子當頭飾,這古人的想法真有趣。
若是我心中的想法現在被那王傲雪聽到不知道會不會被她當場揍一頓,想想我還是沒有說出口。
帶着貞兒她們一路往回走,差不多也快到賈府了。
賈富貴跟着他老爸早去了川都大酒店那邊,畢竟他們賈府在這川都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世家。鄭家自然會給他家發邀請函,如果不是今天的鄭家財大氣粗要宴請全城的百姓,理論上我們是沒資格參加這場婚宴的。
鄭家的流水席會連擺三天,部分百姓也是待在家裏,並沒有第一天就跑去湊熱鬧。
回到賈府後,我注意到空中的異象在逐漸消散,先前還看得到的衝天白光,現在就剩下不到四道。
我不清楚是那些首飾被人拿走了還是它的主人想到給它遮掩光芒的辦法致使它失去了光輝。
但今日這一鬧,川都城內對烏黑首飾的爭奪恐怕會進一步升級。情況也變得更加不妙了起來。
希望祁夜那個混蛋能夠安然無恙吧。
祁夜是不是安然,可不是嘴上祈禱就行的。
在遮掩掉了烏黑首飾的白光后,祁夜便領着那高凌飛三人追尋着花轎離去的蹤跡一路找到了先前那些轎夫抬着花轎在此地停靠的街道。
然而,如今的街道內充滿了血腥之氣,與之前的那街面上的戰場不一樣。
這截街道內一具活口都沒有。四名抬轎的轎夫全死了,死相都十分凄慘,想來是一直戰鬥到死的吧。每個人身上都有不下十道的深可見骨的傷口。
除了四名轎夫的屍體外,祁夜他們還發現了十餘具黑衣人的。
這些黑衣人的肉體程度高低不一,弱的都不入階,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強那麼一點點。
高的甚至達到了一階後期,不過,一階後期強度的屍體,只有一具。看樣子,這並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
畢竟,單看這些轎夫的傷勢就不難猜出他們生前每個人的身邊都至少圍着五六個等着捅刀子的黑衣人。
除了轎夫與黑衣人屍體外,現場並沒有其餘的痕迹了。
這戰鬥現場還未有人到達過,看樣子那些人也沒時間去清理痕迹。
所以,祁夜才能找到這個——“花轎被抬走了,那些人的反應很快。”
祁夜想到了在追尋着趕到這邊時,所看到的空中的數道白光,其中有一道便來自於這截街道內。
看樣子,那新娘子身上至少存在一件烏黑首飾,無論是那頂十分可疑的花轎,還是她當時身上穿着的那套鳳冠霞帔。
一個人懷揣着這麼多件的烏黑首飾,想不引人注意都難呢。
也不知道這些黑衣人又是什麼來歷,他們是目的也是為了烏黑首飾吧。
現在這些人又帶着花轎去了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