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爹是被人害死的

第九章 她爹是被人害死的

強盜頭頭想哭的心都有了。

當了一輩子強盜,做夢都沒過有一天自己會被別人打劫。

“女英雄,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這是咱們最值錢的東西了,只要看的上眼全都拿走好了。”

望着面前一堆破銅爛鐵,葉榮心說,強盜日子也不好過。

“東西你們自己留着,我對這個沒興趣。”她環顧一周:“不過這兒風景不錯,有山有水……”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韓硯再厲害,恐怕也想不到,她會選擇定居在離永安城不遠的郊縣。

聽她的意思像要在這兒常住,強盜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說,死球了,連窩都要被人端走。

“你們也別擔心,我不白住。”說完,從袋子裏掏出一錠金子遞過去:“小小心意權當給兄弟們的租金了。”

之前拿了一個銀錠,老巢就被佔了,土匪們不由得在想,要是拿了這塊金子,豈非命都要交給她?

土匪頭目乾笑:“這破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承蒙姑娘不嫌棄,哪裏還敢要您破費。”

葉榮沒再說話,直接將金子擺在桌上,轉身去旁的地方轉悠了。

冦善也覺得這地界不錯,很適合隱居,那幫烏合之眾也好打發,只要給點錢就行。

到了傍晚,冦善去隔壁村子採買了不少吃食,忙活了一大桌子好菜,招呼着大伙兒一起過來吃。

土匪矜持了一陣子后,最終架不住酒肉的誘惑,統統圍了過來。

“這頓飯就當大家先交個朋友,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嗯,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滿滿得一杯酒下去,臨了還將酒杯倒扣,一滴不剩。

其他人面面相覷,我的乖乖,還是頭回見姑娘家這麼能喝酒的。

相互交杯換盞后,土匪驚覺,這姑娘簡直就是個寶貝。

講起葷段子一套一套的,神奇的是竟一點兒不下流,而且仔細琢磨琢磨,還真他媽有意思。

酒過三巡,不消葉榮主動詢問,土匪們便逐個自我介紹。

先是土匪頭子。

“我姓陸名達,我爹給我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指望我官運通達,沒曾想,我居然當了土匪。”陸達自嘲的笑起來。

“我叫張賢,是寨子裏的二當家。”說話的人長得挺斯文,身上也有股書生氣,而且身上帶着一股淡淡的藥味,一定常年跟草藥打交道。

“其餘的就不多介紹了,賤名怕污了您的耳朵。”陸達主動為葉榮添了一杯酒:“還沒問姑娘芳名。”

葉榮笑道:“叫我蓉蓉就行。”

她本名葉榮,叫蓉蓉也不算欺騙。

又喝了幾圈,大伙兒興緻高漲,陸達摟着二當家的肩膀:“蓉蓉,你可別小看咱們二當家,他以前可是吃過軍餉的。”

葉榮不由多看了二當家一眼:“哦?敢問曾在哪兒高就?”

“認得葉家軍嗎?”

葉榮心裏咯噔一下,酒氣頓時全散開了,冦善也放下了酒杯,目不轉睛的盯着張賢。

很少被人這樣注視,張賢有點緊張。

“張賢,說話啊。”陸達推搡了一下。

張賢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酒,等情緒平靜下來后,他開始娓娓道來:“我本名不叫張賢,我叫張二蛋,這個名字是我的主帥幫我取的。”這是他此生最為得意的事,以前也跟其他兄弟們說過,可是他們都不相信葉橫波會主動給他取名字,漸漸地也就不願意再多提了。

葉榮瞪大眼:“你還認得葉橫波?”

“那是當然。不光認識,他還跟葉帥並肩作戰過。”陸達神態自豪不已。怕葉榮不相信這是真的,推搡了一下二當家:“趕緊讓大伙兒見識見識。”

其他人見狀,也都跟着一起鬨鬧,非要張賢拿出證據。

被大家這麼一慫恿,張賢拔身而起,當著大伙兒的面脫了上衣,在他胸口的位置,有一個葉子形狀的刺青。

葉榮可能不清楚,但冦善卻曉得,這是葉橫波的規矩,每個士兵入伍之後,都在胸口刺片葉子,若不幸戰死沙場,但凡胸口有葉子的一律帶回西京安葬。

“那時我才十五歲,家裏窮的吃不起飯,便送我進了軍營,說來也巧,剛去沒幾天就被分派到了葉家軍里當葯童。”張賢合攏衣衫道。

在軍營里,葯童主要負責配藥,煎藥這些瑣事,旁的作用倒是不大。

“為何不繼續呆在葉家軍呢?”葉榮問。

張賢嘆了一口氣:“哎,我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潛意識告訴她,張賢一定有旁的原因才導致落草為寇。

“張兄不妨直說,我就喜歡聽這些。”葉榮主動為張賢倒了一杯酒。

葉榮的鼓舞,加上氣氛被烘托到了一定份上,張賢忍不住把埋藏在心裏的秘密講出來:“這事兒得從咱們葉帥受傷開始說。”

當初葉橫波聽說夫人生了兒子,那個高興啊,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

每每聽到這個葉榮心裏都不是滋味,因為她會產生一種錯覺——阿爹是她害死的。

張賢沒有注意到葉榮的變化,他繼續道:“那會兒我負責給葉帥煎藥,葯熬了一半,師傅突然叫我拿點炭火,出去才發現籃子沒拿,又撤了回去,誰想到……”張賢表情突然變得驚悚,哪怕過去那麼多年,只要回想起這一段,都會嚇得一身冷汗:“我看見師傅偷偷的在爐子裏添了些東西……”

咔嚓……葉榮手裏的杯子忽然出現一條細小的裂縫。

她做夢都沒想過,阿爹的死居然還有另外一個版本。不由得朝冦善看過去。

冦善喉頭髮緊,這不可能,他親自檢驗過屍體,沒有任何中毒現象。

“後來呢?”葉榮嗓音有些沙啞。

“過了一夜之後,葉帥突然發高燒,軍醫說是傷口惡化導致的高燒,沒幾天葉帥便與世長辭。回京之後,我師傅突然得了怪病,也跟着去世了。”張賢垂下頭:“我怕此事會牽連到自己身上,便連夜逃出軍營。”

出逃的士兵一旦被抓到,只有死路一條,張賢不敢去人多的地方,誤打誤撞的跑到山裏當了山賊。

“聽你的意思,好像葉帥的死跟你師傅有關?”葉榮旁敲側擊的追問道。

“師傅當時言行異常,以往添加藥材都是吩咐我去的,而且我還見過葉帥的傷口,就是手臂這兒……”張賢指着自己的胳膊:“葉帥返京的時候,傷口早已結痂。”

“你師傅為何要這麼做?”

張賢想了想道:“他一心想進太醫院,為此結交了不少朝中權貴,去邊境的路上,我偷聽到他跟一個神秘人說話,那人告訴他,只要事情辦成了,立刻調他進太醫院,我猜想,大概是為了這個。”

“不可能,葉家軍軍規森嚴,外人怎會混進去?”冦善質問道。

“可我真真切切的聽見了。而且那個人現在應該還在朝中做官。”

葉榮像被雷劈了一般。

“你認得他嗎?”

張賢想了想:“如果見到,一定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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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攝政王:侯爺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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