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以香誘人
()“得了,她又不是三歲孩子。”無情在房裏聽到,忍不住刺了一句。
我臉一紅,垂着頭把木桶拎進房。
房裏已預先放了一隻半人多高的大木桶,我把藥水緩緩地注進去。
無情坐在床頭,羽衣靠在她的懷裏,身上裹着蠶絲被。
“放進來吧。”我伸手試了試水溫,示意無情把羽衣放進來。
無情揭開被子,羽衣白皙柔軟的身子露了出來,她抱着她穩穩地走過來,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把羽衣放進木桶,想讓她靠着木桶坐着,哪知手一鬆開,羽衣的身子便向一旁歪,根本坐不穩。
“扶着她。”無情低語。
“哦。”我急忙接手。
無情猶豫一下,伸手果斷地解開了自己的衣服,脫得只剩一件抹胸,邁動修長白皙的美腿,跨進了浴桶。
她盤腿坐好,從身後扶住羽衣。
兩個絕頂美女,在我面前出浴,我瞧得熱血沸騰,差點噴出鼻血來,忍不住出言調笑:“嘖嘖嘖,無情,真沒想到你看起來很瘦,身材會這麼棒,這要是去鎖情樓,不知迷倒多少男人!”
事實上,這三個女人都是常年練武,曲線玲瓏,凹凸有致,身上絕沒有一絲贅肉,瞧了的確賞心悅目。
“呸!”無情大窘,輕啐了我一口,俏眼圓睜,低聲怒罵:“你個死浪蹄子!剛才還哭喪着臉,好象誰欠你十萬銀子沒還;現在被沈公子這麼一抱,有精神調笑我了?”
只知道無情的劍快,想不到她的嘴也這麼利?
我面紅耳赤,急忙求饒:“好妹妹,姐姐錯了還不行~”
“哼,”無情冷哼一聲:“再添些熱水!仔細些,別燙着我們。”
“是,”我彎腰舀了一瓢葯汁添入浴桶,忽然想起剛才平南的話,忍不住指着羽衣的胎記問無情:“喂,我的背上,是不是有一顆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星形胎記?”
“有啊,”無情不知我有何用意,隨口作答:“你不記得了?小時候,我們三個偷溜到北島洗溫泉,那時不就告訴你們了?怎麼,沈公子說什麼了?”
死平南,居然騙我說沒有!
想想也是,如果沒有胎記,當初周皇后是如何確認我是永福公主的?
“關他什麼事?”我臉一紅,慌忙否認。
“行了,你也別裝了~”無情輕嘲,嘴巴朝外一呶:“想走就別藏着掖着,出去吧。”
“那怎麼行?我得給你加水。”
“我自己有手,你出去再去燒點,得泡兩天兩夜呢,這點水哪夠?”無情不由分說把我趕出門。
吱呀一聲推開門,我快速閃了出來,反手把門鎖上。
“妥了?”平南倒很君子,離得遠遠的,站在院子裏賞花。
“嗯,沒你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就行了。”我鬆一口氣,估摸着他應該沒有聽到我們的笑鬧。
“真捨得我走?”他笑着跟進廚房,依着門框看我笨拙地燒着火。
想起他欺騙我的事,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恨恨地塞進一把柴。
“那什麼眼神,”平南才不怕,笑嘻嘻地靠過來:“想吃人啊?”
“走開啦~”我皺眉。
“不是這麼燒的,”平南呵呵笑:“沒聽說過嗎?人要實心,火要空心。你把灶膛填得滿滿的,只有煙,火不會上來。”
“真的?”我半信半疑。
“試試?”平南抽出幾根木柴,又調整了一下木柴的位置,順手用木棍掏空灶膛,紅紅的火苗果然噌地一下冒了上來,煙也減少了很多。
“真的誒~”我很驚訝,沒想到燒個柴,也有這麼多的學問。
不過想一想,也不是沒有道理,柴下架空,才利於空氣流動,有氧氣燃燒自然也就充分得多,不是嗎?
“你好象根本沒在野外生活過。”平南彷彿漫不經心地問:“你執行任務時,沒遇到過露宿山林的時候嗎?”
“呃~那個~”我吱唔其詞。
“不過沒關係,我會就行了。”平南依舊是淡淡地笑。
“她,”我遲疑一下,問:“會好嗎?”
“不知道,”平南坦然地答:“我只能說,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治心疾的偏方是什麼?”
“對不起~”我心虛地垂下頭。
“根本就沒什麼偏方,對吧?”平南瞭然地看着我,眼裏有幾不可察的失望:“你只是,想騙我來幫她治病,對不對?”
我知道,他其實並沒有責備我的意思。但是,看着他失望的表情,我不知怎麼頭腦一熱,不經思索的話衝口而出:“其實辦法不是沒有,只是以現在醫術和設備沒有辦法做到而已~”
平南眼睛一亮:“你真的有辦法?說說看,錯了不要緊。”
“有什麼用?你根本做不到。”看着一臉熱切,升起希望的平南,我懊惱極了。
明知道他是個多麼要強的人,我何必為了逞口舌之快而害平南自尊受損呢?
他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卻做不到,豈不是更加傷心?
“你怎麼知道我做不到?”平南有些不悅地瞪我,伸手在我頰上掐了一把。
“因為這邊的技術和設備太落後了啊,根本不可能完成嘛!”我吃痛,怒目而視。
這傢伙,又開始恢複本性,以欺侮我為樂了?
“設備落後,什麼意思?”
“那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嘆氣。
算了,在他面前,也不是一次兩次說漏嘴了。
“你先說說看,我自己會斟酌。”
“好吧,方法有很多。”我再次嘆氣。
“很多?”平南挑眉,顯然不信。
“比如,可以給她安個心臟起博器,不過,前提是你得先做出起博器來;再比如,你可以開胸腔給她的心臟修復,該搭橋的搭橋,該修補的修補,實在不行,你還可以幫她換一個健康的心臟。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條件,你得有一批專業的人員和精良的機器替你服務……”我滔滔不絕地說著我有限的對心臟手術的淺薄的認識。
不過,估計就算這麼淺顯的,他也從來都不曾聽過,更別說想像了。
“開胸腔?”果然,平南怔了一下:“你開什麼玩笑?那樣還能活?”
“能,為什麼不能?”我很認真地點頭:“不但胸可以開,連腦部都可以開,你這叫少見多怪,知道不?”
“難道真有其事,你沒騙我?”平南狐疑地望着我。
“廢話,我對醫術又不懂,憑空捏造得出來嗎?”我火了,繃著臉生氣。
“等她好了,你帶我去看看?”平南躍躍欲試。
“想得美哦,”我鬱悶得要死:“有那麼容易回去,我早閃人了,誰還呆在這破地方受罪啊?”
“你說什麼?”平南蹙眉,忽地握住我的手腕,幾乎捏碎我的腕骨:“你想一走了之?我不準!”
“痛痛痛~”我呼痛。
“不許走!”平南發了蠻勁,紅着眼睛瞪着我,緊緊地圈住我的腰:“如果我繼續裝糊塗,是不是你就可以安心在王府里留下來?”
“不是~”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我是說假如我可以回去,我就不回來了!可我現在不是回不去了嘛?”
這人,怎麼一聽“回去”兩個字就發狂了?
“假如也不行!”平南蠻不講理,傾身過來想吻我。
“水開了,該放葯了~”我急忙大聲提醒。
“不去~”他賭氣。
“哧~”我忍不住笑。
從沒見過平南這麼小孩子氣,原來還挺可愛的。
“還敢笑?”平南恨得牙痒痒:“你就那麼想離開我?”
“羽衣還等着用藥呢~”我轉移話題。
“關我屁事!”平南逸出粗話。
“呵呵~”我實在忍不住窩在他懷裏咯咯亂笑。
“小婭~”平南望着我,眸光漸漸黯沉,慢慢地朝我俯下頭下:“我真的好想你~”
“不要~先熬藥~”我熟知那種表情意味着什麼,慌忙跳起來,衝到藥材堆旁,按他上次的份量與順序,依次放下藥材。
“小婭~”平南跟過來,鐵臂圈住我的腰,聲音里含着憂鬱:“我很早就想問了,你家到底在哪裏啊?為什麼你會有那麼多稀奇的想法?而且你說的那些醫術,我聞所未聞。”
我原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問,沒想到終於忍不住了。
我手一抖,藥材掉下去,散落一地。
我慌忙蹲下去撿。
“還有,”平南跟着蹲下來,啞着嗓子,幾乎貼在我耳邊問:“為什麼你背上的曼陀羅胎記,時有時無,時隱時現?”
“嘎?”還有這種奇事?他可真是沉得住氣,這麼詭異的事情都從來不跟我露半個字的口風?
我愕然地回過頭:“什麼意思?”
“是真的~”平南的臉上染着暗紅,望着我的眼睛裏寫着赤/裸/裸的情/欲:“平常沒有,只要你動情,背上就會露出一朵紫色的曼陀羅,隨着情動,從含苞到盛放,而且還會有越來越濃的香味散發出來,你自己沒聞到嗎?”
“嘎?”我臉紅到耳根,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