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囚(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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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醒來了。
他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只不過旁邊坐着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你醒了?”
“……我警告你,我是不會回去的。”
那人嗤笑了聲,琥珀色的眼瞳充滿着陽光的氣息。他伸出手,溫柔地揉着凜弦的頭。
“放心,我沒有惡意,我路過的時候看見你倒在一座墳墓旁邊,還發著高燒,所以帶你來醫院治療。”
“……你,真的不是?”
“是什麼?”
“……你不會抓我回去的,是嗎?”
“抱歉,我對你的身份一無所知。我叫焱,在這家醫院工作,從小就被收留在這裏。”
格瑞明明沒有開口,但凜弦的聲音確確實實地在他耳邊迴響。他想,既然是凜弦的過去,所以他無法控制這副身軀,只不過是站在她的視角上,看着這些回憶。
焱對於凜弦是怎樣的存在?
或許,是像大哥哥那樣溫柔體貼的人。
格瑞同時也注意到,凜弦的回憶里是沒有父母的。他稍稍皺眉,腦中也同時記起了那段使他撕心裂肺的回憶。
這一次,夢境結束了。
格瑞幾乎是站不起來的,他的全身都在劇烈地疼痛,左心房的那個位置最為劇烈,幾近快要炸開的程度。
那女人也再沒出現。
去找凜弦。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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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境空間中待了許久,然而在凹凸大賽這裏似乎只過了幾分鐘。周圍是一片寂靜,但仔細聽的話,格瑞能聽見某處有細微的啜泣聲。
他找到了凜弦,在牆壁的背後。
“凜弦。”
“……?”
凜弦抬首,只見她滿臉都是淚痕,披散着的黑髮因淚水而沾濕,有幾撮已經貼在眼睛周圍。
她的眼睛紅腫着,像是被人拋棄的孩子。
“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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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死了。
凜弦第二次感到崩潰,甚至快要自殺了。
“格瑞……你還是離我遠點比較好。”
格瑞收起了烈斬,陪她坐在地上。他無言,但不代表他答應。
許久,待到凜弦臉頰上的淚痕已干,格瑞微微開口道。
“能和我說說嗎,你的過去。”
“你覺得我有工夫陪你耗嗎,你既然不走,那我走。”
沙啞的聲音充斥着凜弦的喉嚨,她迅速起身,揉着紅腫的雙眼,往前走了半步。
然而她被拉住了手腕,格瑞將她往自己那裏一拉。凜弦絲毫沒有準備,因向後的拉力而重心不穩。
“啪嗒!”
凜弦抬頭,格瑞低頭,兩人的臉龐頓時快要貼近。
她睜大了雙眼,猶如一不小心般,跌進了格瑞眼中的紫羅蘭花海。明明這般曖昧的姿勢,凜弦卻依舊愣住了。
格瑞的掌心剛好圈住了凜弦的手。
她的手很小,小到格瑞只要輕輕一握就握住了。
“……”
“……”
“……你想幹什麼?”
好久之後凜弦才反應過來,急忙抽回手腕起身。完了,她覺得自己的耳朵紅透了。
格瑞的眼眸黯淡了,但很快又恢復了往日的平淡。他輕拍了下身旁的地面,示意凜弦坐下。
一切都無需聲音的指導。
凜弦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了,那種無害的信任。她攥着自己的衣角,在別處的眼睛猶豫了一刻之後,她還是坐下了。
“……我覺得你不會想聽那種東西,它可不是什麼好聽的睡前故事。”
“你的過去,能記起多少,便說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