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雷勾地火(1)
寶柒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微變。
掙扎,推搡?
試了試,力度懸殊太大,沒用!
玩味一笑,她勾唇反諷:“嚯,瞧二叔這樣兒,是缺女人了?”
“你以為呢?”陰鷙的目光盯着她,他反問。
“啐!瞧你餓成這樣兒?我猜,除了我,別的女人你都沒有興趣上吧?”
視線冷冷鎖住她,冷梟的唇抿成了一條冷硬的弧度。
不言,不語。
“難道不是?”寶柒微仰着頭,玩味地反問。精緻的臉兒在瀲灧的燈光下,曖昧又靈動地笑着,一隻纖細的腿兒樹藤般纏了上去,指尖熟練地撫過他傲挺的鼻子,性感的嘴唇,刀鑿似的下巴,性感滑動的喉結:“二叔,你潔癖好了么?要是你不介意我剛和別的男人做過,您就上唄。來呀!”
“下流胚子!”三柱青煙從頭頂冒過,冷梟一口氣被梗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眸子的火焰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凝固成冰。
“喲,您這才知道我下流啊?對不住,天生的!不上是吧,不上我可走了!”
笑哼一聲,寶柒個子嬌小,微一低頭便從他胳肢窩鑽了過去,妖嬈地往門口走。
哪料,手剛觸摸到門把,一陣冷厲的疾風掃來——
砰!
男人一把將她按在了門板上,情急之下的動作又野蠻又粗魯,有力的雙臂鐵鉗般禁錮住她,兩個人肉夾饃似的擠成了一堆兒,她的後背在門板上撞出一聲又一聲荼靡的聲音來。
“丫幹嘛呢?放開!”寶柒低吼着,呼吸驟停了幾秒。
“少給老子裝糊塗!說,為什麼?”
一股熱浪湧上腦門兒,強烈的壓迫感襲來,他涼薄的唇近在咫尺。
寶柒目光一斂,哧地壞笑:“不為什麼!我那時候還小,人生還有無數種可能,哪能那麼衝動?”
“你無恥!”
“我就無恥了,你要怎麼著吧?”
刁鑽的小嘴還沒緩過勁兒,男人盛怒之下帶着煙草味的唇舌便野蠻地覆了上來。用一種幾乎要將她吞噬的勁兒,那霸道又瘋狂佔有的姿態,如同一個久渴的人捧着甘甜的水,因渴飲的滿足而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按在她身上的大手越收越緊。
噗通……
寶柒的胸口急劇起伏着,掙扎着狠狠推他,卻被他重重地壓了回去。
強力的壓制,霸道的啃噬。
她快要不能喘氣兒了,腦袋像鑽進了蜂窩似的嗡嗡直響,最要命的是那些曾經被他深深熨燙過的迷靡細胞,奇迹般不受大腦控制地復蘇了。
接近死亡般的窒息傳來——
把心一橫,她張嘴就咬他。
冷梟放開她的唇,一動不動,氣勢冷冽地盯住她。
“爪子拿開,不然我咬死你!”穩住呼吸,寶柒狡黠一笑,歪過頭去,小聲地呢喃:“二叔,難不成你想讓外面的人都聽見?讓所有人都知道,原來縱橫軍政的冷家二少和自己的侄女亂……”
“閉嘴!”身子明顯一僵,冷梟厲色地打斷了她未出口那個‘倫’字,目光冷冽到了極致:“怕你的小男朋友聽見?”
“小?他才不小。”
“比我還大?”男人神色冰冷又倨傲。
“少扯黃色廢料,起開!怎麼了,難不成對我舊情難忘啊?”
“天真!”冷哼一聲,冷梟驟然發力,鉗住她的腰肢迅速撩起她的裙擺,手掌毫不客氣地覆了上去——
他記得,那兒紋着一朵妖嬈絕艷的野薔薇。
野薔薇嵌染在那片兒神秘的領地上,花瓣兒淺粉,淺紅,嫩紅,緋紅,梅紅,艷紅……顏色靡麗漸變,曖昧地綻放着似要與骨血相融。
一觸之下,寶柒的大腦,一秒鐘就炸開了。
男人的臉一寸一寸放大,淬着火的眸色融化了他眼中的堅冰。粗糙的大拇指緊緊扼住她,那聲兒,冷得猶如西伯利亞的寒流,刺着骨頭凍着心。
“哪去了?”
“花么?當然是謝了,季節性不是過了么……”
寶柒笑容淺淺地望着他涼薄的唇,暗忖着自己回來前的決定,實在是太、太、太,無數個太字兒的英明。
一時緘默。
隔着0·01秒的距離和薄得要命的布料,她感覺得到男人正常的反應和細微的摩擦,那小動靜兒,將他每一個毛孔發怒時的雄性荷爾蒙都散發了出來。
那是他獨有的,獨存於她記憶里的氣息。
要命了!
正當她麻痹着神經,等待這位爺宣佈她的‘罪行’時,只見聽——
咚咚咚!
三聲不緩不急的叩門聲從洗手間門口傳來,伴着老媽不輕不重地詢問:“小七,你怎麼回事兒?老半天不出來,肚子不舒服嗎?”
睨了男人一眼,寶柒悶聲回答:“沒有,就來!”
“瞧到你二叔了嗎?爺爺找他呢。”
“沒呢!”
隔着一扇精緻的木門,寶柒的語氣從容不迫。這種害怕被人撞見的情況,對於他倆來說,自然不是第一次了,對敵的戰鬥經驗還是比較豐富的。
哪料到,敷衍這招不好使。寶媽不僅沒走,反而加重力道敲門。
“小七啊,快開門,剛才喝多了茶……”
完了!
寶柒心裏一窒。
死死盯着男人的冷臉,她含糊不清地啜口氣:“哎呀,媽!你樓上去吧!”
“快點!媽急!”
老媽不容商量的語氣,讓寶柒眉頭打了結。控制住狂烈的心跳,她眼神兒飛快地瞟着男人,呶了呶嘴,示意他從洗手間裏那扇離地約兩米高的小窗戶里鑽出去。
然而……
男人恍若不覺,更無絲毫緊張,薄情的雙唇微抿着,高大的身體將她整個兒籠罩在燈光的陰影里,冰稜子似的視線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她,擺明了不合作,誠心要看她的笑話。
磨牙,瞪眼。
寶柒蚊子般口型:“王——八——蛋。”
眸色一沉,冷梟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將高大健碩的身體又一次緊貼上去,將她緊緊擠壓在門板上。頭略微俯下,唇貼着她的,卻又不吻,噴洒出來的濃重呼吸,一下,又一下,每一下似乎都帶着深深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