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愉悅，有時就是這麼簡單
烤着火，交談着旅途中有趣的聽聞，安詳輕快的夜晚，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度過。
撲還留有餘溫的灰燼，兩人別分后，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選王儀式，聖劍城，神恩節。
想起清早古利古斯特意提到的消息，呂子明的嘴角上揚，心中滿是興奮。
武器的維修，多樣的美食，舒適的房間，加上最令人渴望的浴室熱水。
啊！多麼美妙的消息啊！
想到這，本就覺得身體骯髒，瘙癢難受的呂子明，更是迫不及待的張開地圖，辨別方向，朝着聖劍城位置，全力趕去。
也許是神恩節將至，這座已經腐朽不堪、沒落多年的騎士古國，忽然爆發出一股引人注目的活力。
一路上，熙熙囔囔的商團、人流，佔領許多荒蕪的道路，源源不斷的朝北方的聖劍城涌去。
得益於此，呂子明只花費了二枚銅幣，便搭上了一輛順風車，輕輕鬆鬆的來到了目標地點，望見了那座，記載着曾經輝煌過去的建築。
聖劍城，一座媲美亞斯特拉王城的古老城市。
相傳，由於亞斯特拉第二任國王死於意外，以致於諸王子爭奪王位，使得國家烏煙瘴氣，民不聊生。
因聽聞信徒禱告，故不忍亞斯特拉繼續動亂的偉大太陽王，至此賜下了選王的器具——石中劍，以辨選國王。
『只要能拔出石中之劍者，即為亞斯特拉的天命之子，承受神恩』
伴隨着預言與石中劍的流傳，一座繁華的城市也因此建立，而太陽王賜下聖劍的時間，也被之後繼任的國王，立作節日。
不過，讓人諷刺的是，至今為止，都沒有一個人能拔出聖劍，印證預言。
以至於，在隨後的歲月中，聖劍也就成了一個笑話，一塊遮羞布，一扇毫無用處的背景板。
話雖如此，但每年的七月，總會有許多懷揣着夢想的少年少女，孜孜不倦的踏入這座城市。
熱鬧的街道讓呂子明動容，他久違的感受到和故鄉相同的節日氛圍。
多麼令人懷念啊！
拋開往日的負擔，此時的呂子明化作一位吃貨。他敞開肚皮，左手烤串，右手飲品，肆意的品嘗周遭的美味。
可就在這時，前方的人群卻突然傳出幾聲尖叫與不合時宜的呼聲。
好奇的瞟了一眼，拿起小販遞來的煎麵包圈，呂子明準備上去看看，到底是什麼節目這麼熱鬧。
然而令人失望了。人群的里節目，既不是胸口碎大石，也不是動物鑽火圈，只是一群人渣富二代在表演猴戲。
用手帕擦去衣物上的雪糕，為首的男人皺起眉頭，語氣不滿的對着面前，護着罪魁禍首的金髮少女，慢慢說道：“這位騎士小姐，你身後的女孩弄花了我的衣物，不應該表示一下嗎？”
躲在少女背後的女孩，就像一頭膽小的兔子，害怕的拉着少女的衣物，顫抖着身體。
她聽到男子的問話，用幾乎哭泣般的聲線，小聲的道歉：“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輕輕撫摸她的腦袋，安穩女孩的情緒。金髮少女見狀，微微頷首說道：“她已經道歉了，您就原諒她吧。”
不屑的哼了一聲，丟下手帕的男子，無禮的指着少女的腦袋，大發雷霆道：“原諒她？呵，你以為這是什麼？泥土子的舊衣服嗎？
這可是我花費500金幣，專門定做的貴族禮服。怎麼可能用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想掀過，你是在小瞧我嗎？”
被人指着腦袋大聲責罵，心中十分的不滿。但為了身後瑟瑟發抖的女孩，金髮少女還是強壓了情緒，直率的問道：“那你想怎樣？”
“呼~”平靜下呼吸，男子來回掃視着女孩和少女，毫無掩飾的說道：“解決此事也簡單。要麼賠錢，要麼留個人抵押。”
那火辣辣的侵略性目光，別說是少女了，就連不諳世事的女孩，都明白對方的目的了。
“你在做夢？”
看着周圍隱隱約約的包圍之勢，少女一手護着女孩，一手拔出腰間的長劍。
“呵，給臉不要臉。那就全都留下來吧。”
一揮手指，讓自己的打手上前圍攻，隨後與身旁的朋友，一邊談論着今晚的玩法，一邊在親衛的保護下後撤。
聽着一旁不堪入耳的談論聲，呂子明總覺着手中的麵包圈被污染了，變得十分難吃。
隨手把麵包圈丟給人群外的野狗，看着逐步陷入被動，忙於防守，而體力不支的少女。呂子明嘆了口氣，朝着另一側的擠去。
明明只是個不相關的傢伙，為什麼要心軟呢？
戰鬥的天平開始傾斜。
儘管少女劍術精明，但在如此狹窄的環境裏，既不能痛下殺手，也不能傷到的群眾，還得時刻護着一個拖油瓶。
可想而知戰鬥的艱辛。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就沒有人肯出手相助呢？
氣喘吁吁的少女已經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看着周遭冷漠圍觀的人群，十五年單純的閱歷，覺得十分費解。
就在她打算拚死一搏，打開一條通路，讓女孩逃跑的時候。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突然驚起，鎮住了磨刀霍霍的打手們。
“啊！放開我，你這個可惡的混蛋，啊啊！我爸可是，啊啊啊！”
連連的慘叫讓人頭皮發麻。
聽到如此熟悉聲音，一旁的打手們，趕忙丟下少女，朝自己少爺的位置跑去。
那個富二代出事了？
心中雖然很疑惑，但少女還是先帶着女孩遠離，確保她安全后，這才原路返回，想要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重新轉回人群，眼前的一幕讓人震驚。
只見原先還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男子，此時連同其打手在內，都被一人撂翻在地，再起不能，悲慘哀嚎。
看着那位背着重劍，緩步離開人群的男子的背影，少女的心底升起了嚮往。
我也想像他一樣，成為可以幫助他人的騎士！
嚮往之情在心中愈演愈烈，見男子快要消失在視野中后，少女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為自己鼓勁之後，急忙朝着那道背影追去。
做了件好事，心情變的更好，只覺得手裏的食物也美味了起來。
一處壽司攤處。雖然早就明白羅德蘭接收了很多異鄉人，導致文化被入侵。但真就遇見之後，還是感覺特別詭異，顯得格格不入。
拿起一個雞蛋壽司，沾了點羅德蘭特有的醬油，呂子明剛想入嘴，一陣清晰的打鼓聲便在身旁響起。
驚訝的轉頭，發現剛才的少女，正捂着肚子，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手裏的壽司。
咕嚕咕嚕！
又是一陣鼓聲響起，而且這一次比前一聲更加響亮的。
慌張的發出一聲可愛的叫聲，少女羞紅了臉，手足無措的看着呂子明，想要解釋些什麼。
“請不要誤會，我...唔！”
看着少女可愛的神情，也不細聽她的解釋，伸手就將壽司塞進了她的嘴裏。
“好了，有什麼事一會再說，先填飽肚子才是王道。”
說著，便又拿了幾碟壽司，放在一旁的櫃枱上，示意少女用餐。
嘴裏的食物的確美味，嘟囔的道了句感謝之後，少女便直接上桌，開始了進食。
幾碟相同味道的壽司之後，實在是有些膩煩的呂子明，便帶着少女，開始了行程滿滿的美食之旅。
娛樂了幾個小時，待午後的陽光消失，月輪上班之後。呂子明這才心滿意足的帶着少女，落座在一間小酒館中。
也不喝酒，在酒保異樣的眼光中，呂子明點了數杯果汁和甜點后，好奇的問道：“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抿了一口加了蜂蜜的青蘋果汁，少女聽聞，連忙坐直身體，盯着呂子明烏黑的瞳孔，鄭重的請求：“拜託您，請收我為徒！”
“噗！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嘴裏的果汁瞬間噴出，呂子明擦了擦嘴角，驚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我是認真的！拜託您，請收我為徒吧！”
閃動星星碧綠眼眸，彷彿兩顆翡翠。透過燈火，呂子明可以看到其中的講定與嚮往。
場面一下便尷尬了下來。看着面前的少女，呂子明着實不知道該講些什麼。
畢竟，這是人生第一次遇到拜師情節，要說心裏沒有什麼欣喜，那都是騙人的。
但如果真因為這短暫的情緒，而誤人子弟，那就真是罪不可赦，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了。
打定主意，準備委婉拒絕少女的呂子明，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咳，你看，我們才認識不久，明明連相互名字的都不知道...”
推脫還沒說完，便被少女不卑不亢的介紹所打斷。
“阿爾托利亞·潘德拉貢，來自鄉下小鎮塞巴，會一些基礎的劍法，夢想成為一名偉大的騎士，請您多指教！”
說話間，眼中的星光匯聚成一條閃耀的銀河，其炙熱的光芒，讓呂子明都無法直視。
避開對方的目光，呂子明看着窗外的人群，用語重心長的口氣說道：“阿爾托利亞，你得知道，我是一名朝聖旅者，有着自己目標。
如果你拜我為師，不僅要過着艱苦的日子背井離鄉，還得面對比今天的打手，更加兇殘，更為強大的敵人。
所以，你真的想好了嗎？”
白皙的面容沒有任何變化，聽完這種種的不良後果，阿爾托利亞捧着果汁一飲而盡，態度不改的堅定說道：“是的，我想好了！請您收我為徒。”
“唉，真是被你打敗了。”
看着少女儘管還有些稚嫩，卻已經十分俏麗的面孔，呂子明嘆了口氣，語氣也變得有些嚴厲起來。
“拜師是件大事，容不得馬虎。我自知沒有那個實力可以收你為徒，所以，如果你願意，那不妨我們做個朋友。這樣一來，旅行的路上既可以扶持，也可以交流。”
雖然沒有達到預期，但一定程度上還是達成了目標。見狀，阿爾托利亞也沒有繼續強求，開始欣喜的吃起一旁的點心。
端起一杯果汁，慢慢飲用時，呂子明也開始考慮，古利古斯昨晚無意間提及的情報。
一個關於不死人和普通人建立的小隊。
儘管案例不少，但結局卻各不相同。
“必須好好考慮一下，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看着已經結束進食的阿爾托利亞，呂子明聳了聳肩，付賬后，在心底盤算起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