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時局
“殿下,秦國線報,有旨加急送往前線。”
“哦?內容如何?”齊國太子端坐金殿。
“回稟殿下,密信加急,內容無從得知。”階下之人五體投地。
“眾位大人,你們可知啊?”年幼的太子站起來,一步步踱到金殿之下。
滿朝文武面面相覷、竊竊私語,無人應答。
“管相,你呢?”太子走近,問道。
“秦國密信,臣等實在不知。”管相原本彎曲的身板弓得更低。
太子笑笑,“管相過謙了。”
“來人,備車,我即刻去往抗秦前線。”太子轉身返回殿上,持筆開始書寫。
“這……殿下,前線危險,還請三思啊!”
“殿下三思!”
“此蒼生之事,無需再議。”太子稚嫩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
太子抬起頭,看到滿朝文武還在嗡嗡私語,只有管相渾身顫抖,面露悲允。
“諸位,無事退朝。”太子甩甩手,將旨遞交到宦官手中,轉身離去。
片刻之後。
“管相走了沒。”太子在殿後漫不經心地問道。
“回殿下的話,管相沒走,站在原地,身上顫抖,像是……”老太監欲言又止。
“像是什麼?”
“像是在哭。”
太子沒再說話,背對着老太監的清秀面龐落下一行淚水。
。
。
次日,雜家營。
“宿兄,太子召我。”莊周急匆匆跑到宿小羽這邊,叫喊道。
“怎麼回事?”宿小羽和嘲風在賬中飲茶,後面站着張無漏和純兒,雜家營軍士也基本到齊,正計劃下一輪抗魔。
“哎呀,太子要去前線,讓學宮擬一封與秦國結盟抗魔的信箋,學宮沒閉關的人現下只有我輩分最高了,我哪會寫這個。”
“怎麼不讓子路寫?”
“我也想,秦人不喜歡儒家做派,太子點名道家擬信。”莊周哭喪着臉,把信紙放到宿小羽手裏,“宿兄,拜託。”
宿小羽頓時頭大,兩國議和,自己哪有這個本事。
仰頭看看張無漏,張無漏連忙擺手,嘲風也是一臉陰笑着迴避。
宿小羽苦思冥想,最終提筆寫道:
堅持人族命運共同體、共築一個華夏乃我輩之責。要和,便是舉族抗魔;要打,便打個人仰馬翻。望貴國明知大義,與我國結平等之盟,共同抗魔,如此方能延續人族血脈。
莊周拿過信紙,仔細看了兩遍,讚歎道:“真是聞所未聞、氣勢磅礴,諸子百家還沒見過這種言論,我就拿這個跟太子交差了。”
宿小羽點點頭,讓人送莊周離去了。
“大哥,強啊!”嘲風道。
宿小羽笑笑,關於如何進行不卑不亢的大國外交,有現成的榜樣。
“看起來兩國結盟在即,我們這邊作為魔族發力的弱勢區應該很快會被援兵解決,如此一來,我就要去尋找可以解救被魔化人民的方法了。”宿小羽心中暗道。
嘲風知道宿小羽在想什麼,但沒有多說。
“我要出趟遠門,嘲風、純兒,在學宮之中你們不要動用妖力。”
“那你啥時候帶我去找姑姑啊。”純兒有點迷茫,姑姑還不知道怎麼樣了,自己到底還有多久才能見到姑姑啊。
“嘲風,等結盟穩固下來,你就帶她在齊國境內尋找,屆時各家家主出關,雜家也可交給家主主持。”
嘲風點點頭,“大哥,你的路線是?”
“往南,再往西,摸到魔族發源去。”
以宿小羽的魔族之身在魔族當中倒不至於被群起而攻,況且他的保命手段多得很,故而嘲風不甚擔心,只叫他遇到危險可以聯繫自己,將自己傳過去。
張無漏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他拋了朝廷編製來跟隨的人居然要隻身闖魔域,難道自家的相術居然相中了一個短命主子。
“無漏,給我三年,如果我回不來你就另投明主吧。”
張無漏低頭站在原地沒有答話。
宿小羽沒再去和其它軍營里的朋友道別,獨自往魔域趕去。
。
。
。
當晚。
管相跪在太子面前,手裏拿着三份信件,發出一聲重重地嘆息。
這三封信,一封是宿小羽所寫,一封是管相親擬,一封是太子親擬,兩人之信皆為低頭姿態,割地賠款尚是小的,更有互換太子以為質之言。
再看宿小羽這紙書信,不卑不亢,氣節、誠意、決絕,一應俱全。
“殿下,此信何人所擬,老臣意欲一見。”管相看着中間那張信紙,懇求道。
“據莊周所言,雜家內門底子宿羽。”
“這……”管相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內門底子,連金丹也沒有,在大國的紛爭中能寫出如此不卑不亢又恰到好處的文字。
“難以相信吧,管相,後生可畏。”太子笑笑。
管相抬起頭,看到太子的笑臉,心中苦笑,這個十來歲的太子又何嘗不是個可畏的後生呢?
“不過字丑了些,老臣抄寫一封,由殿下帶往前線。”
“允。”
。
。
。
再看宿小羽這邊,午夜時分,已然到了東部魔族的大營,血魔魔身顯現,眼中紅光若隱若現,金丹實力散發四周,凡有見之者皆稱將軍。
東海之上波濤洶湧,隱隱有黑霧冒出,海中蝦蟹都有魔氣,已然不見尋常生靈。
宿小羽默然不語,順着海岸往南趕去。
。
。
。
楚國行宮中。
“陛下,有線報稱秦、齊兩國太子正往前線議和,共同抗魔!”
“什麼!他們兩國如若交換太子,我國必然孤立無援,且來人,去往其前線,我國賠款合盟!”
“來人!”……“來人!”楚王連喊幾聲,無人願上前去。
“陛下,臣有一薦。”
“速講!”
“下相項榮之子,年少勇猛,可使前往。”
“宣!”
當晚,一名少年持給秦、齊的兩份書信,騎上白馬北上而去。
。
。
。
魏申酉在邯鄲逛盪着,這裏現在是秦國土地,已經被攻下多年,他住在一家凡俗客棧,每日抄寫些小說,卻只能賣出寥寥幾本,修為已經久不見長。
不過同時他也在苦練畫技,有時候會透過窗看看東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