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第220章

水墨剛想到這裏,一點霜就已經帶着雪琉璃來到了兩個人的跟前,他的速度很快,似乎是緊趕着來的。

來到了樹樁這裏,一見到水墨和么么,他的唇邊就扯出一抹果然如此的冷笑。

而水墨一見到他,就已經揮舞着拳頭要撲上去。么么趕緊伸手扯住了自家師父。

“么么!你幹什麼呢?快放手,這時候可不能爛好人啊你。”水墨有些氣急敗壞。

么么只是對着她搖了搖頭,神色中滿是無奈。

對面的一點霜,只是輕輕地掐住了雪琉璃的脖子。其實,甚至無需他用點力氣,只需要一指甲蓋的毒釋放出來,這麼近的距離,雪琉璃也必定中毒死去沒有生機。

水墨頓時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差點給噎死。這回,她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么么一眼。

一點霜眼裏露出抹冷笑,道:“么么?這是你的名字?很好,你們兩個人,總得留下一個吧。”

雪琉璃幽深的眼神,從落地后就一直粘在么么的身上。

么么:……這叫她怎麼選?

水墨:……蠢徒弟,這還用想?男人有什麼用,不值當!

一點霜接着又放出了些毒霧在自己身周,肉眼可見,飄飄裊裊。

見么么猶豫的神色,水墨直接給氣壞了。她翻了個白眼,再也忍不住,直接就沖身了上去。一點霜不慌不忙的,就揮手甩出一捧黑色粉末。

這分明就是那些石頭的粉末!

么么一驚,幸好水墨靈巧地閃避過去。可是忌憚着這些粉末,水墨也就不敢再繼續向前了。雙方一時間也陷入了僵局之中。

一點霜:“么么,還是那句話,你們兩個人總得留下一個。”

他旁邊雪琉璃這時開口了:“留下我,放她走。”

真是狗血的場面!

么么不禁汗滴了一把。

就聽一點霜說道:“你留下沒用,只能殺了。”

水墨一聽就更加來氣了,她吼道:“你這是給人選擇呢?那你留下我徒弟想幹嘛?”

一點霜還沒有回答,雪琉璃先說了道:“你不能動她。”

一點霜瞟了他一眼,只說道:“動她是不會的,我只要一個和她共同的孩子就好。”

這還叫動她是不會的。

瞬時雪琉璃就激動了起來,“你要孩子?”他喘了一口氣,語氣裏帶上了些戾氣:“她是我的妻主!”

一點霜聞言又瞟了他一眼,說道:“那又怎樣?我可以不和她成親。”

意思就是,他不在乎名分。

雪琉璃簡直被氣笑了。他倒是不知道,么么被他抓去這麼一趟,還能和他發展出這麼一段“感情”出來,名分可以不要,只要個孩子就好。

他可真狠。

知道孩子是么么的軟肋,若非如此的話,他雪琉璃又憑什麼去綁住么么和他在一起。

而一點霜一開口就是,要一個么么和他的孩子。

做夢!

雪琉璃的眼眸里迸出了兇狠的光。

誰也沒料到,此時場上最虛弱的他,居然就這麼向一點霜發動了攻擊。一點霜很快的當然就制住了他。

只是雪琉璃的這番動作,卻是給了水墨先機。她瞄準了機會就化為了一團水霧,並且已經欺身到了一點霜的身周。

兩個人又接着纏鬥到了一起,很快又打到了天上去。

而雪琉璃因為著太過激動,臉色有些微微發白了起來。么么趕緊過去扶住他。

“你怎樣了?”么么擔憂地問雪琉璃。

對於這個世界男人分娩這回事,她真的是不了解啊!看着他隆起的腹部,和艱辛的模樣,么么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我?”雪琉璃緩了緩,瞪了么么一眼:“你不給我找麻煩,我能有事?”

怎麼就變成是她給他找麻煩了?

么么雖然無語,可也沒想着自己去跟一個有脾氣的孕夫計較麻煩的事情。眼下要緊的,是趁着她師父纏住了一點霜,她和雪琉璃兩個人趕緊跑。

么么攙扶起雪琉璃,馬上就升騰起身子,往着遠處的方向就放開了最大的逃生速度。

一直往前飛,不敢鬆懈。

么么不知道她師父師父能和一點霜打多久,萬一一點霜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追上來了,她再被抓回去,肯定沒有上次的待遇這麼好了。

畢竟人家可是明言了要一個她和他共同的孩子。

想想都涼。

而雪琉璃緊緊依偎着她,微微閉上了雙眼,臉上神色未明。

么么被一點霜抓走的時候,他那時候的心情,就彷彿心臟被人挖空了一塊一樣。而他,也根本沒有想過一點霜居然會出來找他。

他們兩人雖然認識,可關係一直是介乎亦敵亦友中,沒那麼惡劣,可也沒那麼親昵。

一點霜找到他時,第一句問他的話就是:“那孩子是她的?”

一點霜什麼時候關心起孩子的事情來?雪琉璃只覺得自己的心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之中。

一點霜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這個人,可以說,是半個瘋子,想做的事情,就是死了也要辦到。

而現在,他居然看上了么么。

兩個人飛奔了很遠,么么的速度才慢了下來。途中她已經連續換了好幾個方向,所以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跟雪琉璃是在哪個方位了。

雖然瞧着後頭並沒有什麼人追蹤過來的樣子,么么也依然沒有放鬆警惕。

“你現在怎樣?”喘了口氣,么么側頭問雪琉璃。

他的臉色蒼白,聽她問話,才微微睜開了雙眼。

“我現在是不是很沒用?”雪琉璃的眼眸中盛滿了陰霾。

么么有些惻然,從過去的一城貴公子,突然到了今天這樣的落差,再加上孕期的特殊反應,也難怪了雪琉璃會有這樣的反應。

么么她正想措辭安慰他一番的時候,雪琉璃就已經兀自笑了起來,他把頭低了下去,接連的奔波,已經使他的髮絲凌亂,散發垂落下來遮掩去了他的半張臉,整個人看起來既頹然又無力。

“我很廢物,對不對?”低沉的語音從髮絲下面細細地傳來。

么么馬上矢口否認:“當然不是!”

雪琉璃:“我現在,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

么么馬上接上去:“這不是因為你有孩子了嗎?那個…..怎麼說的,父親都是偉大的人!”

么么又搜腸刮肚了一番,才繼續說道:“你想啊,要不是有了孩子,現在你的實力還不是吊打着那個什麼一點霜的,哪兒輪得到他來囂張,完全就是佔了你現在不方便的便宜而已|!咱們堂堂的雪公子,可是神勇無敵、萬人共仰的!你別胡思亂是,孩子在你肚子裏,這是你的下一代啊!這可是一點霜他比不上你的,對吧?等孩子生下來了,到時候你教他修氣,肯定又是一代天驕!”

雪琉璃聽罷,低低地笑了起來:“我現在,可不再是什麼雪公子了。”

他,現在是走投無路、到處要像見不得光的狼狽動物一樣躲着追捕的可憐人一個罷了!

么么一聽他這個垂喪的語氣,不禁就來氣了。

她跟他說了那麼多,怎麼他的關注點都在這兒呢?

么么:“過去的雪公子如何,現在的雪公子如何,這不都是你嗎?”

過去的雪公子如何,現在的雪公子如何,這不都是你嗎?

雪琉璃緩緩抬起來頭,眼眸直直地盯着么么。

這一路來,么么要想丟下他的話,早就有無數的機會可以下手了。唯一的依仗不過是,么么她自己的心軟和責任心。

就因為他說他懷的是她的孩子。

雪琉璃:“如今的雪公子,面臨的是四面楚歌的窘境,身負的萬丈血海深仇……就這樣,你還要護着我嗎?”

萬丈血海深仇嗎?

她么么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看着雪琉璃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么么心裏很清楚,這個一向驕傲的男人,此刻已經走到了他人生中最無助的那一步。

么么搖了搖頭,語氣很輕,卻也說得堅決:“我會護着你安全地生下孩子,養大孩子。”

孩子,又是孩子。

雪琉璃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荒謬了。

早知他後來會遇上么么,他當初何苦竭精殫慮地將自己謀划進這個圈死了自己的局呢?

可如今再是後悔,他也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如果沒有孩子呢?”

心中再是不甘,雪琉璃還是輕聲的將這句話給問了出來。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這個不知什麼淪陷了他的心的女人,果然在她的臉上看見几絲猶豫。

呵呵。

雪琉璃不願再想,他別過頭去,只覺得一陣陣眩暈襲上了頭。

“你……要不我背着你走吧。”見他的臉色愈加蒼白,么么試探着問他道。

這冰天雪地的,雖然穿着鞋子走,可到底寒氣是太重了。

她也沒辦法一直耗着體力飛行,這樣的話,萬一遇到突襲,她連個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雪琉璃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如今的么么,早不是嬌弱可欺的小女人,而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女戰士。扛一個男人什麼的,對她根本不在話下。

而且,最重要的是……

能夠讓她背着走的那個男人,必須是他!

雪琉璃點了頭,么么馬上就到了他的身前,微微蹲了身子等他趴上來。

很快的,雪地上就只剩了一行人走的痕迹,只是印子深了很多,沒入了雪地幾分。

趴在么么的背上,鑽入鼻息的,儘是她的氣息。雪琉璃有些微微晃神。

“困不?”么么還在問他:“困了就睡。”

她,依然是那麼體貼。

如果沒有當初,今天,她就是他實實在在的妻主,誰來也搶不走。

可現在,還能瞞多久呢?

不願再深想,雪琉璃乾脆趴到了么么的肩膀上。

他確實累了。

這些天,腹部一直一抽一抽的疼。身為半個大夫,他也知道這是動了胎氣,才導致的險像,再這麼奔波下去,他和孩子恐怕都將危險。

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呢?

除了繼續逃亡,還有別的法子嗎……

雪琉璃貪婪地呼吸着屬於么么的氣息,腦袋也跟着慢慢鬆弛了下來。

么么感覺到身上的人漸漸地進入了夢鄉,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她心裏嘆息了一聲,可也沒多留精力去傷春悲秋,她們得趕在天黑之前,找到一處棲身之所。

否則,雪原上的黑夜,只會更冷和更危險。

而此時,突然平地就揚起了兇狠的雪粒,咆哮着卷着凌厲刀子般的風,朝着么么她們掃過來。

敵人竟然埋伏在這裏?!

么么暗嘆自己大意了,趕緊一個閃避,就帶着雪琉璃退出了雪粒的攻擊範圍。

“哈哈哈!真是踏破了天涯也找你們不見,你們現在倒是自動送上門來了!”一把猖狂的笑聲,以及那熟悉的音調,立即讓么么皺起了眉頭。

最近真是巧了。來的都是認識的故人啊。

可惜,她么么一點都不想見到她。

風吹雁。

這麼一折騰,雪琉璃也醒過來來。

他拍了拍么么的肩膀,示意她放他下來。

么么怎麼可能放他下來。他現在就是個純碎的弱雞。

隨隨便便誰都能弄死他。

更何況,對面是誰啊?是心心念念要把雪琉璃給弄到手的風吹雁。

么么就算沒對雪琉璃動心,可也沒有把身邊人送給別人去凌虐的道理。

風吹雁拂了拂頭髮,一臉的漫不經心,道:“怎麼?還你儂我儂的難解難分嗎?”

么么站定了腳步,抬眼看她。

一段時日不見,這風吹雁又變化了好多。

此刻的她身上,深深的籠罩着一層讓人說不出來的陰暗氣息,雖然看上去面容沒有什麼變化,可一雙眸子裏,卻像是被抽離了情感的傀儡人眼睛一樣,麻木、死氣,如果說還有些什麼的話,那便是------殘忍。

不錯,殘忍。

風吹雁舔了舔嘴唇,揚起一抹讓人見了就不寒而慄的微笑,慢慢地朝着么么她們踱步過來。

么么心裏警鐘大鳴,腳步也緊接着節節後退。

她心裏盤算着這時候是繼續逃好呢,還是乾脆就和這風吹雁大幹一場,畢竟,這時候看起來,周圍並沒有別人,一對一,倒也不是不能搏上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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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材不是我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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