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分工合作
趙參師的一席話讓孟炎忽然感到十分沉重。正如他所言，自己身上其實並沒有任何過硬的價值。雖然有作為策劃的上帝視角，但它已經開始逐漸模糊，而且需要機會和考量才能適當施展給自己帶來收益。無論如何，他必須小心謹慎而且更加沉着地去應對。
“我一定會證明自己的。”於是孟炎鄭重地點點頭。
“讓我們拭目以待。”吳將軍給了他一個期待的目光，然後轉口道：“接下來幾天，你們就先跟着我的副將去協助練兵。既然瑪蘭小姐有對付塞拉人的經驗，那就讓它派上用場，讓我們的士兵也做好準備。”
“屬下遵命。”瑪蘭拱手接令。“我回去總結一些要點和注意事項，讓部隊傳閱了解對症下藥。”
“很好。這事兒你就和馬副將對接吧，他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什麼要求你們也可以直接向他提。”頓了頓，吳將軍又道：“看來你們跟朱天奇相處的很好啊，那就讓他繼續給你們做護衛吧。”這可是個好消息，孟炎趕忙行禮拜謝：“多謝吳將軍好意。”
“孟炎你也多觀摩學習。糧草之後就是練兵，都是最基礎的東西。”趙參師跟着補充道，孟炎自然也表示沒問題。見狀吳將軍滿意地點點頭，最終道：“那今天就先這樣。你們一路風塵僕僕，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吳將軍，別忘了還有綠瑩的信呢。”這時趙參師提醒道。
“哦對對，我竟然把這個給忘了。”吳將軍做了個抱歉的神情，然後從衣服內掏出一封信遞給孟炎。“這是綠瑩小姐傳來的信，早在半個多月前就到了，我們可是動都沒動，你好好收着吧。”
“十分感謝！”孟炎自然是激動地上前接過信來。看來，至少人脈價值他現在還是有的哦……”
回到房間后，孟炎趕緊飢不擇食地展開信件。“你跟綠瑩大人的關係…還是好啊。”見狀瑪蘭笑着評價道，然後起身離開：“那我先不打擾了，晚上再見。”“好。”激動中的孟炎也沒多想只是點頭應道。綠瑩這信件還是挺長的，足足有五頁。一開始就是普通的寒暄，雖然這也佔了大概一頁的內容。之後便是有關她的一些近況，包括從德蘭舊都又被調回天京的經過。雖然綠瑩沒明說，但字裏行間讀起來孟炎也知道這變動肯定跟太子一事兒有關，畢竟她是明昭公主身邊最近的人，直接置身於旋渦之中，所以刑察院甚至聖上本人都很可能來詢問她。同時綠瑩也透露了天京這段時間裏的危機四伏，她寫信這時候太子還尚未被廢，相關鬥爭正處在最為激烈的時候，從她簡短描述中孟炎似乎也能感受到周遭環境的劇烈變動和滌盪。同時綠瑩提到她把羅蘭也帶到天京了，把小傢伙安排進了法修監里繼續修養。最後一頁剩下的就是對孟炎的叮囑，包括小心安全明哲保身多加努力之類的，肺腑之言無需多提。看完后，孟炎長長地舒了口氣。綠瑩那邊明顯陷入到了一定的麻煩之中，不過情況看起來沒太嚴重。想來也是，綠瑩她們家雖然並沒有家大業大，但可謂根深蒂固而且忠誠敬業，在風雨中應該也能較為平穩地安然渡過不受太多牽連。因此孟炎倒也沒太過擔心，不過他轉而開始有點想念綠瑩了。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裏，書信就是連接每個人的那根紅繩，承載着兩端雙方的牽挂思念和情感。有人會給你寫這麼一封認真的長信，就等同於你在對方心裏佔有了重要的一席之地。於是孟炎便也不啰嗦，坐下來開始寫起回信。雖然他自己的字跟綠瑩相比是歪七扭八，但並不妨礙他用親手的筆跡來傳遞思想和情感。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孟炎不知不覺中也寫了好幾頁，主要是講述自己這一路的歷程和對綠瑩以及她家人的問候。末了孟炎將信整理裝好，接着開始寫檢舉居雲王家的材料。這方面他確實沒有直接證據，但不妨礙他用印刻在腦海中的細節將其補充填實。至於今後的結果…還得先看韓軍門的動作和態度了。於是一下午就這樣在讀信寫信中不知不覺地過去了。當瑪蘭再來敲門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而且沉浸在書寫中的孟炎甚至都忘了僕人啥時候進來點的油燈。
“呵，這麼刻苦啊。”瑪蘭看着桌上這一堆紙張，順手幫他收拾了一下。
“來，你看看這寫的怎麼樣。”孟炎則把他寫的檢舉材料交給瑪蘭。接過後瑪蘭仔細通讀一遍，然後用力點點頭：“真是好筆杆子啊。我是想不出有啥能改更好的地方了。”
“寫得再好，用不上那也只能是浪費啊。”孟炎則聳聳肩。
“放心吧。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份努力，未來肯定會有收穫的。”瑪蘭寬慰般地拍了拍孟炎肩膀。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請進。”伴隨着孟炎的話語，阿蘭蒂推門而進。
“阿拉阿拉，是不是打擾到二位了~”看到屋內的二人，阿蘭蒂笑着開口道。瑪蘭則白了她一眼，不過還是招呼她進來坐。“找我有什麼事？”孟炎接着問起來。
“也沒啥事，我還是等會兒再過來吧。”說著阿蘭蒂就要回去，這時孟炎搶口道：“放心吧，瑪蘭是絕對的自己人。我也已經把你的身份告訴她了。”孟炎很清楚阿蘭蒂的想法。果不其然，聽罷阿蘭蒂身體頓了頓，然後又轉了回來。“看來孟炎先生還真是藏不住事兒呢。”她如是道。
“那也得看對象是誰。”孟炎則笑了下。“瑪蘭現在就等同於我的至親。對至親之人，總沒有啥都隱瞞的必要吧？”
“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可沒有至親之人。”阿蘭蒂也微微笑了下。這個消息頓時讓孟炎心裏一驚。他回頭看了看瑪蘭，發現瑪蘭眼中流露出一股複雜的情感。對啊，瑪蘭也是無親無靠。看來兩位女子，這下是有共同語言嘍……“嘛嘛嘛，既然都知道了，那就這樣吧。”說著阿蘭蒂走進來然後關上門。“趙參師還是厲害啊，竟然把我給認出來了。”緩緩舒了口氣，如是道。
“哈，我差不多也猜到了。”從檢查時拉她進小黑屋的舉動里，孟炎就已經知曉這結果了。不過他還是接着追問起來：“趙參師以前見過你？”
“或許吧。反正他知道我是公孫先生的人，接着還要求我一切低調行事…所以呢，我準備換個身份。”說了半天，阿蘭蒂總算拋出她這趟過來的重點了。“之前不說是雇傭法師么，現在改成——婢女。”
“婢，婢女？”孟炎聽得下巴都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緊接着放聲大笑起來。“哎呀我說，你這還真是有夠低調啊。”
“既然是人家趙參師的要求，那肯定得重視嘍。”
“人家趙參師也沒說要你扮婢女啊……”孟炎吐槽道。
“哎，沒辦法，只能明天去找身布衣穿了。”然而阿蘭蒂理都沒理孟炎的話。
“……”
“我這裏有布衣，你要麼？”倒是瑪蘭接上了話。“看咱倆身材…還蠻像的。你應該能直接用。”
“那太好了，多謝瑪蘭妹妹。”阿蘭蒂開心地抱了瑪蘭一下。這親切的舉動讓瑪蘭都愣了，不過隨即也笑着拍了拍她。
“搞半天，我反而是多餘的了…”孟炎更加哭笑不得起來。“哦對，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問。”隨後他開口道：“所以那個用爆炸熔煉的方法…到底搞定星隕玄鐵了沒？”
這個問題讓阿蘭蒂嚴肅起來。她後退兩步，清清嗓子開口道：“托你的福……星隕玄鐵確實熔煉成功了。
“真的！？”孟炎聽罷是一股喜悅湧上心頭。“這可真太好了！”他激動地差點跳起來。果然，若不是他提供方法搞定了星隕玄鐵，想必公孫先生也不會這樣來關注自己。
“還請孟炎先生別驕傲太早，今後恐怕有更多挑戰等着你呢。”阿蘭蒂則笑了下說道。
“沒問題，刀山火海，一往無前。”孟炎拍着胸脯立下了豪言壯志。
“我看你就吹吧…”瑪蘭則甩了他一個白眼。
“二位大人，那咱今晚想吃點什麼。”轉眼間阿蘭蒂又把角色切換回了婢女，眨巴着眼睛問道。
“你入戲也是快啊…吃飯先等等，你把其他人都叫過來一趟，有事要說。”孟炎下了吩咐。於是沒過一會兒其他三人便集合在這裏，孟炎把下午發生的談話大體說了一下，然後開口道：“這幾天咱們都別閑着，我和瑪蘭去跟着馬副將練兵，你們也順便找點事兒干。善陽師父，你是出家人，四處講法佈道也符合你的身份，所以麻煩你去了解下遠丘堡這邊的軍隊情況，大概有多少都是哪些部隊，消息不用太詳細，但掌握越足越好。”
“好的。小僧也正準備這幾天去軍營里轉轉，跟各位軍官士兵聊聊。正所謂佛渡有緣人，說不定下次再見他們就是沙場上的冤魂了。無論如何小僧也要去做一些該做的事情。”善陽雙手合十道。
“可以的。”孟炎則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心繫天下，身澤萬物。”他評價道。
“小和尚未來得有大成就啊。”一邊調侃着王郎也拍了拍他肩膀。
“王郎，你呢也別閑着。”於是孟炎接着轉向他：“你去了解下遠丘堡這邊的後勤和物資情況，也是不求詳細，做到大概心裏有數就行。”
“得嘞。”王郎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孟炎先生，咱們幹嘛要知道這些？”這時朱天奇好奇地問道。
“想要做事，首先得了解大局。兩眼一抹黑的話，能幹啥呢？”孟炎則笑了笑。“而且消息不會自己跑到腦子裏，必須要有人去問去打聽，這也是我們將來都要具備的能力。”說著他環視一遍眾人，大家都點頭表示同意。於是他接著說：“所以朱天奇你跟着善陽去跑軍營吧，你是軍人你也熟。然後阿蘭蒂你跟着王郎，正好去當他的婢女打下手。”
“婢，婢女？”王郎聽罷瞪大了眼睛。
“小女子見過王掌柜~”阿蘭蒂則歡笑着朝他行了個萬福禮，任憑王郎陷入到思考混沌中自拔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