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現實生活的殘酷

第二天6點，鬧鐘準時的響了起來，按掉手機鬧鈴。余小魚打着哈愜，伸了個懶腰下樓吃早飯。跟往常不一樣的是，準備早飯的是余芳。余小魚差異的說，姐你怎麼在家？余芳說，這幾天鬧的爸媽身體都不舒服，估計是被氣到了。我過來陪陪他們。哎……，嘆了口氣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余小魚何嘗不知道，自己爸媽已經被折騰的夠可以了。應該說是身心俱疲了。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呢？他只是很平靜的說了句，李佳以後不會來鬧了，我們離婚了。說完也不管余芳的態度，胡亂的喝了幾口粥，就騎着自行車，去廠車接送的站點了。

經過生產一晚上的趕工，機器被從新安裝了一遍。中午在技術部領導親自監督下，完成了全部實驗。可包裝廠家又鬧妖蛾子了，包裝箱拿過來根本就是胡亂拼湊的東西。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發生了。你指出來，他們就給你現場改一下，你沒看出來，他們就準備糊弄過去。余小魚火大了，昨天就要出口的，今天你們還沒有把東西給我做好的弄過來。今天如果因為包裝箱的問題出不了國，那所有問題你們自己承擔。丟下這句話，他就跑去辦公室彙報戚明了。結果很明顯，又是被戚明大罵一頓。等戚明發泄完了，余小魚看着周圍各種各樣的眼神，真是五味雜沉。自己真不知道上輩子怎麼得罪了這位大神，這輩子要到他手底下來挨訓。罵歸罵，事情還要處理，戚明打了個電話給包裝廠家，不過口氣來了個180度轉彎，打着哈哈跟人家老闆有說有笑。只是強調了下，今天要出口RB，請對方一定要想辦法過來整改下箱子，帶好材料工具。打完電話，看到余小魚還站在那。戚明火不達一處來，這點小事你都搞不定，站在這幹什麼，還不去看看能幫人家現場怎麼處理好問題。真不知道你腦子怎麼長的。余小魚肚子裏說，人家供應商做不好的東西來，關我什麼事情。又不是我做出來的，我看到不好的東西跟你彙報，怎麼都變成我的錯了？想歸想，還是只能低着頭往裝卸區走去。包裝箱廠家的工人看着余小魚，得意的笑着。就知道肯定是這個結局。好不容易改好包裝箱，把機器裝進集裝箱。鎖好櫃門，發完確認郵件。時間已經超過了12點。關掉辦公室所有電源，鎖好門，走在空無一人工廠里。除了一個車間的夜班工人。整個廠里就余小魚和保安了。每天幾乎最早到廠，最晚一個離開工廠。到這個單位沒有幾個星期就開始這樣的節奏。可自己這樣的付出換來什麼呢？什麼都沒有，三年還是在原地踏步。自己的上司已經升了三級了。聽說最近還要給自己派個二上司。旁部門調過來的，從內幕得到的消息是跟大領導關係好，旁部門沒有辦法往上升了，就放自己這個部門往上升一級。余小魚還是被踩在最下面的。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老實人總是被人欺負的，想出頭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廠門外傳來出租車的喇叭聲。那麼晚下班肯定沒有廠車了，公交車也消失了，只能選擇出租車了。還好，公司還是給報銷車費的。

司機是余小魚熟悉的，打了個招呼就靠着椅子閉眼睛睡覺了。司機會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正確的地方的。價格也基本就是那麼多了，一般來說這個時間還在工業區轉悠的司機都是有電台的，他們都是一個生意套着一個生意的。這個點接完一單下一單在幾點什麼位置都計劃好的，真的沒有生意也會在電台里叫叫。有次為了趕生意，司機居然在高架上開到120碼，真替他們和坐車的人捏把汗。不過現在余小魚才沒心情管那麼多呢，真的出事，那也算工傷，反而可以好好的修養幾個月。自己現在多多睡睡才是真的。明天早上還要早起，不多補充睡眠，明天能有精力對付那幫孫子才怪了。半個多小時，司機就開到了余小魚停自行車的地方。要不是明天還要上班，而上班到廠車的站點離家還有那麼遠的距離，只能依靠那輛破自行車來解決這最後的三公里，余小魚真想讓司機開到自己家門口。一路上只有餘小魚的自行車發出忮忸的聲音，周圍那麼安靜，路燈依舊那麼冷冷的照着，看不到一個人影。到家已經是1點20了。簡單洗漱下馬上蓋被子睡覺。必須強迫自己睡覺，這個時候多睡一分鐘也是好的。

連續兩天都是如此忙碌的出貨，真不知道RB人怎麼會有那麼多訂單的。余小魚內心無比苦悶的咒罵著。天天1-2點才能到家睡覺，明天6點多就要起床。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當然他還是知道的，畢竟出貨計劃是他自己安排的。熬過這一批訂單就好了。余小魚進公司的時候是68公斤，經過這幾年的熬煉，體重一直保持在60公斤左右，臉頰明顯有突出的顴骨。因為經常加班，而工業園區周圍根本找不到賣吃的東西的小店。所以餓肚子只能吃方便麵。更悲催的是公司居然還不提供晚飯，理由是沒有多少人上晚班。加班的話我們會提供一個人5塊的津貼。真虧他們想的出來，現在這個市場5塊能吃什麼晚飯？所以余小魚經常是晚飯一包泡麵，等到深夜餓了繼續一包泡麵。經常這樣的後遺症就是胃病的發作。

當然這樣瘋狂的加班，余小魚在結婚的時候也曾顧慮過，畢竟在家的時間比較少，而陪李佳的時間會少很多。不過想到自己家為了結婚欠下親戚朋友那麼多錢。還是把這個想法打散了。而且李佳是很玩的開的人，周圍小姐妹很多，不是粘人的那種小女人。這種性格的優點是不需要老公天天時時的陪着，缺點也很明顯，就是太能玩了，家庭很多時候都成為她的一種束縛。性格決定命運，也是明明中決定了他們會以離婚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