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果斷出擊

東線

當晚，歐昂諾斯一個人坐在帳中想着眼前的戰事。原本計劃着等增援到達，組成專門對付西徐亞的輕裝部隊，再和敵人開戰。

那樣可以有效打擊西徐亞主力軍隊，還可以相應降低己方的損失率。

但現在士兵們的戰鬥熱情已被點燃到了狂熱的地步，戰士們各個求戰心切。全軍上下凝聚一心，只想要打敗西徐亞蠻族兵。

何況兩軍對陣久拖不戰，會被認為是一種怯戰行為。從而對於敵人士氣是一種助長，而對於己方將士們則是一種消耗、挫鈍。事已至此，乾脆果斷出擊，尋求主動。

相信作為主力的第七軍團，憑藉他們良好的戰鬥素質和協同配合能力，一定可以戰勝西徐亞主力。

將軍決心已定。

第二天，這是個陽光明媚溫和的下午。第七軍團的將士們養足了精神。

歐昂諾斯精神威武，一身銀白色的盔甲，青銅頭盔上有一道白色的羽冠。

他利索地騎上戰馬，腰間誇好寶劍，手提長矛。領着手下精兵悍將向加泰河出發。

第七軍團後邊緊跟着泰里斯團。泰里斯團仍然由佐伊羅斯領，他帶傷上陣，卻顯得精神抖擻，誓要破軍斬敵。城中只留了少部分守軍，孤注一擲的感覺，因為這一戰馬其頓軍團志在必得。

西徐亞人也早早地探悉了河左岸的行動。澤波依特斯立即整合部隊趕來橋頭。

戰鬥又一次回到了加泰河畔。

越來越近，齊步行走聲，馬蹄聲，偶爾的幾聲馬匹的嘶鳴，唯一響亮的就是各隊隊長喊得口號聲及鼓號聲。

雙方几乎同時到達橋邊，按陣列位置站好。遠遠地相視了一陣，氣氛冰冷至極，緊張凝重的氣息好像會傳染似的，新的士兵緊張極了，就是老兵此時也感到少有的戰前緊張情緒。

因為這是場大會戰，雙方均投入主要精銳，他們都太想贏了。

開始前進。漸漸地，進入弓箭射程。只聽

“噔噔”

“嗖嗖”

清脆放箭聲。

結果第一批應聲倒地竟然是西徐亞弓騎兵！

第七軍團的弓箭兵給自己的長弓做了些改進，從而加強射程與穿透。這出乎了澤波伊特斯的預計，他的拿手好戲遠程進攻竟然讓對手搶了戲份。他定睛一看，又有兩隊馬其頓步弓手已部署就位，向這邊射來密集的箭。

澤波伊特斯立刻下令，讓弓騎兵冒箭雨快速往前部署，進行還擊。由於失去對射先機，幾輪互射后，也並不見佔着便宜。雙方各有中箭受傷的士兵。西徐亞的步弓手也趕到了河邊，隔河相望輔助弓騎兵射擊對方。

騎射、步弓配合，增加了西徐亞遠程威力。馬其頓弓箭兵立刻呈鬆散列陣，接着搭弓射箭，毫不在乎傷亡。

澤波伊特斯看橋那一頭的弓箭手毫無護甲，而步兵是鬆散列陣，他想起上一場衝擊守橋的長槍方陣成功的情景，心想：

“哼！不過是些擺設而已，看似鋒利其實無效，根本擋不住我騎兵群衝鋒。”

於是他下令貴族重騎兵帶頭，連同弓騎兵一起上橋，向河對岸發起總攻。

本來馬其頓人據守橋口，以硬直對抗弓騎，正是優勢。即使弓騎兵有一定的衝擊力，也破不了方陣的正面。

關鍵是，對方將軍沒有注意到，這些看似和希臘式步兵方陣沒什麼太大陣型區別的步兵，實則不同。

這次的步兵身披皮質輕甲，青銅頭盔。他們鬆散的陣型一字排開只是為減少弓箭傷害。

更重要的一點是，這次即使前排的士兵中箭倒下，後排的戰士會立刻補上前來，確保陣形排面完整。

這樣的精神、士氣及紀律是普通步兵所不具備的。

他們正是馬其頓部隊精銳之一的長槍方陣步兵。

就是當年亞歷山大打遍天下無敵手所用的馬其頓方陣。

野蠻的西徐亞人自恃其勇，企圖強渡大橋。但很快他們就為此付出代價。

歐昂諾斯立刻下令：

“密集方陣!

三面圍堵，把橋口封死。

輕步兵在方陣后二線支援。

騎兵分兩側，列在三線。隨時準備封堵步兵線缺口。

弓箭手等敵人上橋一半，就往他們中間射火箭。”

各級指揮官立即執行命令。

馬其頓作戰部隊的陣型立刻發生了變化。橋邊一下被步兵封死了出入口。

方陣指揮官嚴謹地執行命令，在敵人下橋的正面緊挨着擺了三個方陣，各方陣拉成長方形，六列縱深。

在兩側相對各擺兩個方陣，三行縱深隊形，拉長橫幅，邊上的士兵直接抵住了河槽邊緣。這樣一來，除非西徐亞騎兵從正面衝破防線，否則他們無法找到馬其頓方陣線的側面。

這樣馬其頓步兵形成一個“凹”字型的橋頭防守戰陣，西徐亞人不使用特別的手段就幾乎無法突破。

澤波伊特斯看到如此情形，覺得有點不對了，可是為時已晚，命令已發出。開路的重騎兵已經全部踏上橋板，弓騎兵也跟上橋。當西徐亞騎兵衝過橋中間，方陣指揮官眼見得手，大聲下達指令。

七個方陣同時打開槍陣，放下長槍。一排排櫛比鱗次的超長槍組成了銅牆鐵壁，森嚴的槍林，矛尖透着無情的寒光。

即使西徐亞步弓手玩命射箭，也無法讓馬其頓方陣動一動。

馬其頓弓箭手則不慌不忙換上火箭，齊令放箭。眾多火束從兩邊射向擠在橋上的敵人。

即刻造成混亂。有的馬匹因受驚撞亂了步伐，翻身跳入河中。橋上的敵人秩序有點亂了。

而弓箭手看着敵方連人帶馬都跳下河，笑着把箭又射向了對岸的西徐亞步弓手。

西徐亞騎兵堵在橋上爭着搶着過河，好不容易來到橋的盡頭。結果只見，望不到頭的槍林人海着實令人失望。可他們已無法回頭，因為那樣會被後邊人山人海的部隊撞倒甚至踩死，沒辦法只有閉眼冒死一衝。

兩軍在一座橋的正面寬度狹路相遇了。西徐亞弓騎兵的機動性失去作用。

接觸瞬間大批人馬倒下。重騎兵的盔甲再厚也得被挑落下馬，西徐亞騎兵傷亡慘重。後續的輕重騎兵、弓騎兵不斷衝上來，但結果一樣，被超長槍扎得人仰馬翻。

短短片刻功夫就見分曉，敵人堅持不住開始潰逃。

這時方陣長槍兵收起槍陣，讓開道路。馬其頓輕騎兵迅速通過，開始追擊，圍剿砍殺，毫不留情。一路從橋上殺到對岸。

西徐亞的步兵們也邊戰邊撤，輕騎兵不理會，只顧追殺弓騎兵。

歐昂諾斯帶着衛隊和重騎兵趕過橋來，前後夾擊，沖亂敵人步兵隊形。

西徐亞軍隊基本上全軍戰敗。澤波伊特斯帶着衛隊和一個缺員的貴族騎兵中隊突然殺回來，徑直奔歐昂諾斯衝過來。

這些騎兵的戰鬥能力還真的可以，當即衝散了一支輕騎兵中隊。

當兩隊馬其頓重騎兵攔住他們去路，西徐亞貴族騎兵即使人數劣勢卻一擁而上毫無畏懼。衛隊為將軍打開一條路，突然澤波伊特斯和一名衛兵衝出衛隊，順着人開出的通道，縱馬殺向了歐昂諾斯。

這一組騎兵動作是自殺式進攻，他們看到了歐昂諾斯就決定如此行動，目的就是直取敵首。動作完成的非常漂亮，迅猛有力。以至於馬其頓的衛隊有點措手不及。

情急之下，歐昂諾斯背起長槍，拔出寶劍。準備使出他一擊致命的必殺技。

他根本不在乎澤波伊特斯這個挑釁行動，他自己也是近戰高手。

不過他的幾名貼身衛兵怕有閃失，立刻把將軍圍在核心進行保護。多了一道防護。

佐伊羅斯也在旁邊，他第一個挺槍衝上去截住了澤波伊特斯。幾個回合的槍戰，兩個人揮槍橫刺縱劈，佐伊羅斯感覺到澤波伊特斯力大無窮，武藝高強。

他覺得對手槍法了得，這樣下去抵擋不住。所以故意漏出破綻，澤波伊特斯一槍刺來，佐伊羅斯用胳膊把槍夾在腋下。

可沒想到，澤波伊特斯用力把槍往下一沉，大力回抽，佐伊羅斯的肋部被划傷，手中的槍也被震落。但澤波伊特斯用力過猛，自己的槍也抽飛到身後了。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自己都沒有抓住。

不過沒關係，他立即拔出寶劍砍向佐伊羅斯。佐伊羅斯本能的側身一閃，胳膊上挨了一下。

此時，歐昂諾斯的衛隊騎兵趕上來，圍住與澤波伊特斯打鬥。澤波伊特斯以一敵十幾名武藝高強的衛兵，有點招架不住了。他虛晃一招落開空當拔馬便走，和他一起衝過來的衛兵被兩名輕騎兵攔住纏鬥。

這名騎衛兵身手也不錯，處理掉那兩名馬其頓輕騎兵。但是他被隨後趕上的歐昂諾斯一劍劈斬下馬，身首各異。

將軍連忙上去扶住為保護自己而受傷的佐伊羅斯，還好佐伊羅斯只是受了點皮肉傷。

澤波伊特斯的騎兵所剩無幾，他們見將軍走了，也都盡量撤退。

至此，戰鬥結束，馬其頓第七軍團再一次經受住了對他們“東線王牌”這個稱號的考驗，這場會戰馬其頓大獲全勝。

經此一戰，西徐亞一支精良軍團被消滅，馬其頓奪得初步勝利。

歐昂諾斯率領第七軍團和泰里斯團馬不停蹄過了河，徑直奔向距離此地不遠的西徐亞城，乘勝追擊。

澤波伊特斯也逃到西徐亞城，緊閉城門不出。這一次攻防易手，該西徐亞人嘗嘗被圍困的滋味。

馬其頓部隊來到城外，見到西徐亞不過是個大型城鎮，同樣是木柵圍牆。就立刻將其圍了起來，安營紮寨，準備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