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何為劍術
孤塵就在那靜靜地看着這個字，但心神已經回到了曾經得到這幅字時的那個情景，記起了那一天，那一時，那一位老者。
當時孤塵還是十歲，那天與母親一起出府逛街市，馬車正好到一個賣女士專用品的商鋪，母親當然是很開心地叫他一起進去購物，不過孤塵認為自己已經成為一個男子漢，進入這種地方是不適合的，所以拒絕了母親的邀請，母親只好要求他一個人在馬車上等待。
此時的孤塵難得出來逛街，顯然是不會老實地在馬車上乖乖等待，坐在馬車上對外四處張望，看到前方街道路口處有一位老者正在靠邊買書畫，百無聊賴的他就在車上觀察那老者的舉動。
這位老者顯得童顏鶴髮，獨自一人在台桌上字着什麼，其身後的架子上都掛滿了已經字好的書畫，然而不知是老者的書畫顯得奇形慘狀呢還是其它什麼原因，竟沒有一個人去停步圍觀，更別提是有人購買了，顯得異常地冷清。不過這老者倒是絲毫不介意，依舊陶醉於自己的書畫之中，每寫完一幅都會拿起孤芳自賞地一邊捋着鬍鬚一邊還點頭，好像是很滿意的感覺。
孤塵對這老者感到有些好奇，就走下馬車來到老者的台桌前仔細看個究竟。這時老者把剛才寫好的字畫轉身掛在身後的架子上，然後回身從桌子下拿出一張白紙鋪拭好后又開始寫字了，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到前面的孤塵。孤塵也只是靜靜地看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會影響到老者寫字。
當老者提筆下寫，孤塵的目光也隨着筆尖遊動，老者逐漸快速書寫，而孤塵的心神也是被逐漸吸引。很快老者就落筆一收，完成了一幅字，而孤塵的目光也一直落在桌上的字體上，腦海里竟不斷回想着剛才老者寫字的每筆每划，好像聯想到了什麼，又似感悟到了什麼。
老者看着枱面上的這幅字含笑地點了點頭，又拿起來獨自欣賞起來。孤塵見老者拿走了字畫，這才從念想中回過神來，卻看到老者正想轉身把那幅字掛於身後的架子上。
孤塵見此，連忙對老者說道：“老爺爺，能否把這幅字畫賣給我？”
老者轉頭看向桌台前的孤塵，略顯好奇，雖然早已注意到這個小孩子所表現出的神態，卻沒想到這小孩悟性還是很高，笑着說道：“小娃兒，你可知道這幅字寫的是什麼？”
孤塵被老者這麼一問，臉上就顯得有些尷尬，老者這寫的字如鬼畫符一般，他確實是不知道寫的是什麼，也只好撓了一下後腦勺不好意思地如實說道：“老爺爺，我－－我並不認識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
老者聽到孤塵的回答，表情一緊顯然有些惱怒，邊轉身邊說道：“你既然不認識寫的是什麼，你要它做什麼！”，說著就把這書畫掛了起來。
孤塵好像被老者問住了，但略一想后，還是硬着頭皮說道：“老爺爺，那紙上書寫的雖然不認識是什麼字，但倒是像一種招式”
老者聽到孤塵這麼一說，感到一陣驚訝，轉過身來說道：“小娃兒，那你說它像什麼招式呢”
孤塵憑着自己的理解，猜測地說道：“這應該像是劍術吧”
老者聽后，用手捋了一下長鬍子，又變得含笑起來一邊點頭一邊走回桌前，目光落在孤塵的身上，表示有些許欣賞之情，接着對着孤塵問道：“小娃兒，你今年幾歲了，叫什麼名字？”
孤塵如實回復道：“我叫孤塵，今年已經十歲了”
老者聽完“嗯”的一聲，又捋了一下鬍子，喃喃地自語：“原來是孤家的小娃子”，然後笑着對孤塵說道：“孤塵是吧，都十歲了，不錯不錯”，一邊說一邊點了下頭，“告訴爺爺，你怎麼知道那是劍術呢？”
孤塵有些興奮，竟然猜對了，但又不知道如何說清，用手撓了下頭，說道：“老爺爺，因為我學了劍術，剛才我見您寫字的時候，我仔細看着筆鋒遊走，心裏也隨之聯想到已學的劍術似有些相像。”
老者略感吃驚，說道：“你學過劍術？”
孤塵有些自豪地說道：“是的，我五歲就開始學了，現在都學了十多套了呢”
老者聽完又是含笑地點了點頭。
孤塵說到這裏，看着老者真城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剛才說的對不對，希望老爺爺把剛才的那幅字畫賣給我，讓我回去再仔細觀摩下”
老者笑嘻嘻地聽孤塵說完，也沒有表示賣不賣那個字畫，反而說道：“五歲就學劍了，孤塵，告訴老爺爺，為什麼要學劍術呢”
孤塵毫不猶豫地說道：“為了保衛我們人族華夏”，然後又自豪接著說道：“這是我父親對我說的，是我長大成為男子漢的責任”
老者邊捋鬍子邊笑着點頭稱讚，道：“孤塵，你現在都學了十多套劍術了，你最喜歡哪一套呢？”
孤塵聽後腦海里閃現着各種劍術招式，這些都是自己苦練得來，如果說喜歡都喜歡吧，但要說最喜歡，卻一時也很難決斷，所以說道：“老爺爺，那些我都喜歡”
老者聽後仰頭哈哈一笑，自然明白孤塵小小年紀還不懂得取捨，笑着對孤塵說：“學劍術再多，如雜亂不精，也不過是普通不入流的招式罷了，倒不如只取一種，勤加苦練，精悟於心，融會貫通，知進攻之勢，懂防備之固，劍術之威力自然不同凡響”
孤塵聽到老者對劍術這番講解，雖不能完全理解，但也有所覺悟，立即恭手下拜道：“多謝老爺爺指點，孤塵受教了”
老者看着孤塵下拜也不客氣，只是十分高興說道：“好，好，”，然後一捋鬍鬚繼續說道：“孤塵，那什麼是劍術呢”
孤塵聽到老者的提問，側了一下頭，想了一下，說道：“劍術就是使用劍的招式”
老者聽后一手捋鬍子一邊擺了擺下手，含笑說道：“你說的是，也不是。劍乃武器，殺敵的一個工具罷了，劍術只是這個工具使用方法，持劍殺敵，只為殺滅對方而保存自己，不需要劍術有多花哨，務求以最直接，最快，最准，最狠的方式，一招制敵，一擊必殺來了結對方，所以說，劍術乃是殺人術也”
老者一席話在孤塵的腦海里不斷迴響，使孤塵內心感到無比震撼且大受啟發，忙問道：“那老爺爺，世上最強的劍術是哪些”
老者一改笑容，自以為然地說道：“世上沒有最強的劍術，只有最強的執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