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賈詡基本上把天下大勢及劉表接納張繡的實質說透了，劉表才慘呼一聲道：“就按照叔父說的辦吧。綉親自去恭迎曹公。”
曹操這邊只是猜測張綉有可能投降，把大軍直接開到淯水河畔，便不再前進。
只派曹純曹真帶領上千虎豹騎在淯水河邊散游並打前哨。
中軍以下都在埋鍋造午飯。
一時炊煙裊裊升起，煮豆餅的煮豆餅，烤野豬肉的烤野豬肉，當然還有子桓的涮肉串和豆芽菜，把淯水河畔弄得跟度假燒烤一樣。
曹操不再前進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看看張綉那邊的反應，而賈詡整整花了一個時辰的功夫，才稍微把張綉說通。
曹操這邊午飯已經吃完了，連過河的浮橋都搭建好了，正雷動戰鼓，想要衝鋒。
結果一虎豹騎戰士遠遠地騎馬奔來道：“報！張綉求見！”
曹操鎧甲森嚴，立馬在陽光下，聞張綉竟然親自來了，眉毛動了一下，笑看向郭嘉，郭嘉問哨探道：“來者多少人？”
“只一人單騎！”
眾人聞言都大笑不止，曹洪爆笑道：“哈哈哈，竟然害怕成這樣！”
曹操瞄了一眼就在眼前的宛城，瓮城兩側與城牆連在一起，箭樓、門閘、雉堞等防禦設施一應俱全，高大而結實，而最重要的是深廣的淯水繞城一圈，成了它天然的屏障。
宛縣城樓雖小，卻算得上一座堅城，昔日他隨朱儁平定黃巾時曾在此血戰過。
其實這次張綉要是不投降，堅守城門。
曹操生攻硬打，不但要損兵折將，恐怕得花很長時間才能拿下。
而此刻城門大開，偃旗息鼓，連箭樓上的人都撤了下來，全都跟着張綉列隊在河對岸。
上千人西涼騎兵黑壓壓的列成方陣，雖然是投降來了，卻都個個精神抖擻精鎧甲森嚴立於馬上，看着就很提神。
就連曹洪那樣的都忍不住讚歎道：“好傢夥，耳聞不如目見，果然是盔明甲亮甚為精良，人與人站得齊也就罷了，但是那馬與馬，怎麼也站得一溜直呢？”
子桓與大哥曹昂並排着，瞅了瞅河對岸的着甲鎧士，那挺直的身姿，是比自家軍士有氣勢，簡直是雄赳赳氣昂昂，威武剛勇。
曹老闆此番帶來的部隊，除了曹純的一千騎勉強算得上騎兵，其他都是步卒，這會兒在西涼奇兵的對比下，一個個都成了軟體動物，怎麼也比不過人家精神。
當然即便是曹純那一千騎兵，在西涼真正的騎兵面前，也感覺自慚形穢得緊。
眾人原本都輕視張綉部眾，這會兒看了都不免吁氣暗自感嘆道：“幸虧投降了！”
曹操的優勢在於人數上直接碾壓了張綉，而且是帶着上百架投石機專為攻城而來。
數萬人對幾千人，只要過了河之後，上百架投石機都可以把小小的宛城圍得水泄不通，往死了里打。
這攻城戰，不同於野戰，張綉騎兵雖精良，但是威力發揮不了，連子桓這第一次上戰場的人都知道，張綉真正失勢於地利！
如果是打野戰，張綉帶上這上千餘騎，遊走迂迴作戰，幹掉上萬步兵，然後跑得老遠，是稀鬆平常的事。
但是現在反過來了。
精良的騎兵卻被困在了城裏頭。
曹操望了一眼身邊的程昱，笑道：“看來回去咱們得好好整出一支騎兵來才行啊。原本我以為虎豹騎已經初具規模了，這一看才知道，還什麼都不是！”
曹操說到這裏，不知道怎麼地把眼睛轉向了子桓和曹昂，眯着眼睛道：“唉，你倆這鎧甲不錯，什麼時候弄的？”
曹昂嚇得趕緊跳下馬躬身道：“也為父親打造了一套，只是不敢獻醜拿出來！”
中國古代的鎧甲，基本使用札甲，時間久一點，連接鎧甲的麻繩或皮條就會朽掉，而且麻繩或皮條做出來的鎧甲，缺點很大，防流矢的功能很差，張濟就是被劉表的部下亂箭射死的。
子桓這次給自己和大哥打造的，是鎖子甲。
這鎖子甲俗稱“環鎖鎧”，子桓只是在國家博物館看到晉代有這玩意，三國以前的陶兵馬俑都沒見到穿這玩意。
想着現在估計還沒出來，連曹操這樣的人物都沒有一套，肯定是還沒從西域傳過來。
這鎖子甲一般由鐵絲或鐵環套扣綴合成衣狀，每環與另四個環相套扣，形如網鎖。
最先是由西域傳入中國，最早記載見於《先帝賜臣鎧表》。
《晉書.呂光載記》描述此類鎧甲“鎧如環鎖，射不可入。”
晉朝雖然在中原歷史上是極可恥的一個朝代，但是那個時代由少數民族帶來的東西還真多。
什麼馬鐙，桌椅那些都是晉朝以後才有的，也都是因為少數民族入住中原之後帶來的。
然後晉代傳入的東西，在包容的大唐都流行了起來，並被不斷吸收改良精緻化。
所以看一個歷史事件，不能單獨地去說它好與不好。
有可能當時是壞透頂了的事，過一段時間看，卻發現其實有好的影響的。
所以還是那句話，這個世上沒有好與不好。
好就是不好，不好就是好。
隨時轉換着呢。
子桓答應給虎豹騎配備的馬鐙和馬鐵蹄，只打造出一千套來，這次全都用上了。
這也成了虎豹騎唯一值得驕傲的地方。
河對岸的騎兵雖然看不清曹操這邊的騎兵腳底悠着的那玩意具體是啥，但是看曹昂踩一腳就輕鬆翻身上馬的樣子，都覺得曹操的部隊果然什麼都超前時髦，感覺自己整個一個窮鄉僻壤來的，也都暗自在心裏嘀咕：“還是投降好！”
馬鐙馬蹄鐵那玩意是提供給整個虎豹騎的，所以當曹家鐵器作坊二掌柜鐵二哥，和虎豹騎曹純拿着樣板去請示曹操的時候，還被曹操狠狠誇獎了幾句。
但是這鎖子甲就不同，它的造價比別的鎧甲高，全軍配備不起。
你要是單獨造一具出來給曹操送去，那這鎖子甲很有可能胎死腹中，流行不起來。
子桓當時打造出來，就興沖沖地找大哥曹昂。
曹昂就建議說先不要直接給曹操，等適當的時機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