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劫法場神兵天降

第91章 劫法場神兵天降

牢房裏放了張小案幾,上面散落着一些榆莢錢和幾冊空白的竹簡。使君研究這些錢幣的構造和鑄造技巧時,有什麼靈機一動的想法便記錄下來,這也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對於“榆莢錢”,他早已研究透徹,這種私盜鑄錢的鑄造技術並不高明,不過是借用了揉麵糰的道理,可僅僅了解榆莢錢並不能解決問題,而是要設法遏制這種錢繼續泛濫。這種榆莢錢鑄造得與官鑄幣很相像,如果夾在一堆錢幣里,尤其是大宗的交易所需要的銅錢很多,很容易濫竽充數。

使君一直在思索,難道沒有便捷之法來判斷錢幣是否足值?

外面燭光忽明忽暗,獄卒們聚攏在一起吃酒聊天。“今天運氣真他媽好!一把就贏了這麼多!給哥們包點牛肉回來,咱們喝喝小酒,也消遣消遣。”

“聽說那家賣的牛肉,從來不用秤,用手掂量掂量就知道該切多少,切出來的分量真是絲毫不差!簡直神了!”

“嗨,這算啥本事?比這有能耐的多了去了,你可別跟個鄉巴佬似的……”

獄卒們的談論聲傳進牢裏,使君一下子回過神來,腦子裏冒出個念頭來——稱重?外面的買賣來往都得過秤,要是讓商戶收到的錢幣也過秤,不就能知道錢幣的重量了嗎?

使君清楚官鑄幣是以銅的重量作為錢幣單位,比如半兩、三銖、四銖等,而私盜鑄商人便是通過削減銅錢的銅料,鑄造出不足值的錢,從中牟利。若是發明一種秤,在交易時直接稱出銅錢的總重量,而不按銅錢的個數來支付,問題不就解決了?甚至可以再鑄造出一個作為重量標準的“稱重錢”,作用類似秤砣。

想到這個方法,使君異常興奮,他激動地站了起來。若是這個方法能夠推行,不僅洛陽問題迎刃而解,甚至民間私盜鑄幣的行為也可以從根本上杜絕。

使君定了定心神,在竹簡上奮筆疾書。

這時,奉命傳旨的官差也來到牢裏。“出來!出來!”獄卒過來打開牢門,催促使君。

使君不禁有些奇怪,平日裏這些獄卒雖然也不是什麼善類,可托張翼德和韓安國的福,對他也多有幾分照顧,今日卻對他凶神惡煞,難道是事情有變?

使君瞧了他們一眼,獄卒後面站了幾個侍衛,像是從宮裏來的。使君心想,莫非要提審他?於是問道:“獄卒大哥,這是……”

不等使君說完,侍衛走過來不由分說地給他套上枷鎖,推搡他往出走:“趕緊走吧,別耽誤了時辰,外面已經候着了。”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使君心裏頓生不祥之感。

“去哪兒?當然是去刑場!”侍衛瞪了一眼使君。侍衛接着又清清楚楚地說:“皇上已經下令,將逆賊任使君押赴刑場處斬,即刻執行,這怕是連斷頭飯也吃不上了。”

“什麼?”使君覺得腦袋裏“嗡”地一聲,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明明前些日子張翼德和韓安國還說皇上並不是真想殺他,扣押他只是不得已之舉,只要有機會便能放他出去,看他們的樣子並不像是為了安慰他說的謊言,可今天怎麼情勢急轉直下?不但出獄無望,還惹來了殺身之禍?

上一次入獄時,就有人慾加害於他,難不成這一次也是有人故技重施?但這光天化日,誰敢到牢裏假傳皇上旨意?

“官差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皇上為何突然要殺我?”使君怎麼也不甘心,就算真的要死,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侍衛上下打量使君,或許是動了惻隱之心,嘆了口氣說:“看你是將死之人,就讓你死得明白。朝廷追查洛陽榆莢錢沒結果,倒逼出了一群暴民來,打着擁護吳王幼子的旗號要造反,你說皇上還能放過你嗎?也不知道你上輩子是不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這輩子好不容易投了個王侯人家的胎,一天福沒享着,反而擔了一身罪名,最後還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真是慘吶!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吧。”

“走了,走了,別誤了時辰。”有人催着,侍衛就押着使君往刑場去。

使君一直在回味着侍衛剛才那番話。他早就清楚自己的身世一旦曝光會惹來許多麻煩,卻唯獨沒想到還有吳國舊部要追隨他這個吳王幼子,行當年反叛之事。一定是別有用心之人借他之名造反,自己只是無辜被牽扯了進去。

街上人潮湧動,都是聽說要處決吳王遺孤來看熱鬧的。郭解及其手下也是聞訊趕來,蟄伏在人群之中。

由於使君身份特殊,加上洛陽暴亂還在持續升溫,朝廷擔心圍觀的百姓太多,一旦發生混亂,局面難以控制,因此對使君的處決安排得格外細緻。刑場四面都佈置了官兵嚴加防範,即便有人來劫法場,未必能突破重圍救走使君。

“看來朝廷是早有防備。”馬駿良低聲對郭解說道。他一邊觀察着朝廷的具體佈防,以便尋找突破口,一邊與少年幫眾們暗中交換眼神傳遞消息。

郭解點點頭,雙眼緊盯着不遠處的路口。使君從牢裏被押解出來,要沿着這條路進入刑場,郭解和他的一半人手就隱匿在這條路兩旁的人流中。

這裏人頭攢動,是他們劫走使君的絕佳機會。哪怕有一線希望,郭解也不會放棄。使君要被問斬事發突然,他沒來得及進行周密地策劃,此時看到眼前的陣勢,還是免不了擔心。沒有十足的把握,郭解不敢輕易動手。但凡有一丁點兒紕漏,不但救不出使君,反而少年幫的弟兄們也會被官兵圍殲。

“大哥,當年郭解無用,沒能將你救出法場,今日即便是拼至最後一人,我也要救出使君,一定不會讓你失望!”郭解暗下決心,向馬駿良使了個眼色。馬駿良會意地走入人群中去做準備,郭解就站在靠近路口的地方。

不一會兒,人群發出一陣騷動,郭解遠遠望去,正是使君被押過來了!他緊張地上前一步,險些就要衝出去了,又立刻止住腳步。這時跳出去無疑是打草驚蛇,還是得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使君被官兵押着過來,兩邊圍觀的人群中間分開一條道,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他想到了撫養他長大的養父英卓。養父的後半生都在為贖罪和完成生父託付而活,不管他多麼努力,最後還是落得個身死人亡的下場。如今他任使君好像也踏上父親當年走過的路,無論他是否背負着血海深仇,是否危害到江山社稷,或者他懷有一番報效朝廷的抱負,最終還是死路一條……這就是命中注定?

“讓開!讓開!”官兵粗暴地推開兩邊圍觀的人群。

“使君哥哥!”無瑕的一聲呼喚,讓正陷入沉思的使君回過神來。他辨認出了那熟悉的聲音,伸長了脖子向四周張望,終於瞧見在人流中有幾個瘦小而又熟悉的身影艱難地擠過來。

不單單是無瑕,悠然、探梅、無鹽淡都來了!

一個老人帶着幾個弱女子,在人群里擠來擠去,就為了能見他最後一面。

使君心裏突然感到一陣酸澀,原本堅毅的臉上也閃現出痛苦的神情。他搖了搖頭,想讓無瑕和悠然他們別過來,他實在不忍看到他們來為他送別時的悲傷模樣。

無瑕他們好不容易從人群的另一頭擠了過來,眼看距離使君只有幾步之遙,官兵卻將他們攔下來,不讓他們繼續靠近。

“官差大哥,行行好吧,我們特意來送他最後一程,讓他吃飽了再上路……”無瑕含着淚懇求,還讓官差看她手裏提着的竹籃。

竹籃裏面裝的都是些使君平日裏愛吃的菜和肉夾饃。無瑕聽說朝廷對使君下了處斬的判決,悲痛萬分,差點昏死過去。她實在難以承受這巨大的打擊,無鹽淡好說歹說才讓她平復下來。無瑕強忍着淚水,為使君做了最後一頓飯。她要送使君哥哥最後一程,今生今世永遠把他藏在心裏。

可那官差怎肯顧及這些,高呼朝廷重犯一律不許旁人靠近,即便是無瑕他們送斷頭飯來也不讓吃,生怕內中又有什麼花樣。

“官差大哥,我們真的只是來送飯的,你就讓我們過去吧,求求你了。”無瑕和悠然焦急地央求,眼看着使君近在咫尺卻不能靠近,早已肝腸寸斷,淚濕滿襟了。

官差一把將無瑕推倒在地,呵斥道:“說了滾遠點,不要耽誤官爺我辦差,要是出了岔子,你擔待得起嗎?”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們只是想送點飯過去怎麼了!”悠然一邊扶起無瑕,一邊生氣地對官差大吼。

“喲嚯,小丫頭片子,還給臉不要臉了?滾,趕緊滾,別耽誤老子辦事!”官差將兵器往前面一橫,攔住往前推搡的人,悠然一下子被擋在了後面,眼見使君被押着往前走遠了,還一直回頭看她們,悠然實在是忍不下去,伸腿踢了一下那攔路的官差。

官差“哎唷”一聲,蹲下身去抱着腿,攔路的“牆”立時缺了個口,悠然趕緊拉着無瑕衝進中間人群分開的小道,朝使君追過去。

“站住!”

“臭丫頭站住!別跑!”

後面幾個官兵登時追了上來,無瑕和悠然鉚足了勁兒往前沖,探梅和賒貸行的那幾個下人們在後面纏着那些個官差。眼瞧着無瑕和悠然接近使君了,四面又衝出好幾個官差,把她們給攔了下來。

無瑕見情勢不妙,心頭一陣絕望,她和使君之間就隔了幾尺,卻怎麼也沒辦法過去,從此他們就要天人永隔,再也不能彼此依靠相互安慰了。想到這些,無瑕的悲傷更是不能自持,眼淚啪嗒啪嗒地流了下來。

“走走走,都給我出去!”官差攔住無瑕和悠然,要把她們趕回人群了。無瑕怎麼也不肯走,一直被人拽着往外拖,她卻始終只看着使君。

“使君哥哥!使君哥哥!”

無瑕哭喊着,早已聲嘶力竭。使君回過頭來對她大聲喊道:“回去吧,無瑕,快回去,別留在這裏!”使君說著鼻頭一酸,心裏想着,每一次他遭難,無瑕都跟着他受苦,不是身體上受傷,就是為他擔驚受怕,這次他入獄,無瑕不知道又有多擔心,整個人都瘦了好幾圈。使君陷入深深的自責,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不能保護好身邊最親近的人。

無瑕原本就是心思敏感的姑娘,打小又經歷了與親人生離死別的痛楚,要是再來一次這麼大的打擊,只怕她……

“住手!”劉陵忽然出現在人群中,身邊帶着護衛,一股子凜冽的氣勢,把拽無瑕的侍衛給喝止住了。

“翁主,您……”侍衛弓着身,劉陵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把無瑕扶起來,一邊替她拍着身上的塵土,一邊命寶媽把竹籃撿起來整理好還給無瑕。

“月秀,你這又是何必呢?”劉陵嘆息着,雖然是這麼說,卻還是讓官差們都讓開,把無瑕帶到使君跟前。官差上前想阻攔,劉陵卻面不改色地說道:“她一個弱女子,在這麼多官兵面前她能做什麼?再說,出什麼岔子我劉陵一人承擔,你們儘管讓開。”

礙於翁主的身份,官差也不好再加以阻攔,就放了無瑕和悠然她們過去。

“使君哥哥!”無瑕瞧見使君被上着枷鎖,渾身髒兮兮的樣子,不禁又淚流滿面。

“大笨熊!你怎麼這麼笨!這麼被人利用!你……我……”悠然說著說著,自己也哭起來,和無瑕抱作一團哭得稀里嘩啦。

無鹽淡看兩個丫頭已經是泣不成聲,上前拍了拍使君的肩膀,強忍着心痛說:“孩子,伯父沒用,沒能替你爹照顧好你,這個時候也幫不上你什麼忙……”

使君搖了搖頭:“無伯父您別難過,生死有命,我今日赴死乃是命中注定,並無怨言。只是日後我沒辦法在無伯父身邊盡孝,您和無瑕一定要多保重,還有悠然……悠然也拜託你們了,師祖爺爺讓我好好照顧她,希望你們把她當成一家人……”

無鹽淡哽咽着說不出話來。他知道使君是個懂事的孩子,可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使君還保持冷靜,無鹽淡既感到無比欣慰又悲痛欲絕。使君如此年輕,卻經歷了人生中最難以承受的種種磨難,到最後老天爺還是不肯放過他。真的是命中注定如此嗎?

“時辰到了,快走吧!”官差過來催促。

“使君哥哥……”無瑕知道再不說點什麼,就再也沒機會了,可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默默地取出酒菜來。官差押着使君往前走,無瑕就亦步亦趨地拿着酒菜追着他走。

“使君哥哥,使君哥哥!”

無瑕一路叫喊着,最後在刑台下面被官差攔了下來。上面就是刑場了,四面都被官兵圍了起來,不許旁人靠近。

一旦使君走到這上面去,無瑕和他就真的要永訣了。人間最難以承受的莫過於生離死別,無瑕大喊着衝上去,從後面抱住使君:“不要,使君哥哥,不要走,別死!我不要你死,不要!”

“走吧,無瑕,悠然,你們都走吧!”使君回頭對他們說道,然後轉身走上了刑台。他臉上又恢復了堅毅的神色,絲毫沒有畏懼,他的凜然氣勢讓站在後面的劊子手也敬畏三分。

“時辰已到。”監斬官看了看日晷,大聲喊道。“任使君,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使君身為罪臣之後,無法改變出身,皇上既然要殺我,我甘願就死。但我承師祖爺爺和養父的教誨,得到他們手藝的真傳,將死之際,也不能放任私盜鑄幣商人繼續猖獗下去為害百姓。我在獄中已經研究出‘秤錢衡’和‘法錢’的方法,專門用來在收錢的時候稱錢的重量,以辨錢幣是否足值。朝廷如能將其推行,大家就再也不用擔心收到劣質錢幣,為我大漢及黎民百姓造福。”使君挺直了脊背,面向眾人鏗鏘有力地說道,瞬間引來底下一片嘩然。

“秤錢衡和法錢?”

“真的能解決不足量的劣質錢幣問題嗎?”

“那我們以後是不是能過上好日子了?”

“這才是良心啊!”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吵嚷聲越來越大,連監斬台上的官差們都環顧左右,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

“為什麼要殺他?”

“他是無罪的!”

“他是‘錢王’的弟子,是我大漢的人才,是百姓免除錢幣之苦的希望,不能殺啊!”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叫喊聲,整個呼聲倒向一邊,深受錢幣之害的百姓再也不願意沉默了。本來就已經有些激動的百姓更像是受到了鼓舞,現在有人帶頭喊出來,壓抑在他們心頭的憤怒再也控制不住了。

“你們幹什麼?想造反吶!”監斬官見勢不對,趕緊站起來,欲整肅刑場。誰知台下百姓並不懼監斬官的色厲內荏。他們對朝廷無能,任由盜鑄幣泛濫,早已感到失望。又見即將被斬首卻還念念不忘解決百姓疾苦的“錢王”親傳弟子,大家的激情一下子被點燃了。

“肅靜!肅靜!”監斬官用力地高喊,見局勢並沒有得到控制。又想到洛陽之亂,後果不堪設想,當即招了招手,示意官兵們下去抓幾個帶頭喊話的人,以便控制場面。

使君見狀,怕無辜百姓受傷,便大聲喊道:“大家聽我說句話!”

隱蔽在人群中的郭解見是使君要說話,趕緊示意手下不要再起鬨,圍觀的百姓也都跟着靜下來。

使君微微嘆了口氣:“我任使君這一生仰不愧天俯不怍人,如果說錯,只是錯在生不逢時,但我絕不允許旁人以我的名義為非作歹。無論是真正的吳國舊部也好,還是受欺騙的普通百姓,我都希望你們能夠擦亮眼睛看清楚那些蠱惑人心的人,我任使君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身為人子,我希望我父親過世以後能夠得到安寧。如果真有吳國舊部顧念往日之情,就不該再打擾他老人家的清靜,更不該以他之名再次塗炭生靈,讓他背負千古罵名!若是大家肯聽我一句,使君今日亦死而無憾!”

郭解看着刑台上的使君,覺得他和當年的大哥英卓一模一樣,在生死攸關的時刻,考慮的都不是自己的性命安危,而是天下大義,是自己肩上的責任。兩幅畫面重合,既令人懷念,卻又令人憂心。郭解想起那血淋淋的回憶,覺得不能再這麼等待下去了,扭頭用眼神示意馬駿良。

早已摩拳擦掌的少年幫幫眾,按照計劃伺機從四面衝殺出來,頓時和官兵拼殺在一起。還有一些被煽動的百姓,為生活所迫,見有人劫法場,竟然豁出去了,不顧一切地幫着少年幫解救使君。他們一擁而上搶奪官兵的武器,分散官兵的注意,與少年幫齊心協力。整個場面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監斬官只能在台上拚命地揮手大喊:“給我攔住那些賊人!別讓這些刁民擾亂法場!攔住啊!”

“沖啊!我少年幫沒有貪生怕死之徒!”郭解和馬駿良沖在最前面,既然今日敢來,他們也就做好了打算,哪怕葬身於此,也要盡全力救出使君。

少年幫很快就殺到了刑台上,郭解一劍斬斷使君身上的枷鎖,將他扶起來。

“郭叔,你怎麼來了?”使君接過郭解遞過來的劍,眼下的形勢容不得多說。使君知道郭解他們是冒着生命危險來劫法場,情況已經由不得他。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郭解與使君一路砍殺,後面的少年幫幫眾則跟着斷後。要從重重圍捕之中突圍出去,並不容易,少年幫的人損失過半,才護得使君和郭解等人逃到城門邊。因事發突然,城門還沒來得及關閉,他們一路拼殺過去,可是官兵們一直緊追在後。

他們事先在城門外安排了逃跑的馬車,但官兵騎着馬窮追不捨。出了長安城一段距離之後,前面出現一個十字路口,另一輛馬車停在路邊,無瑕和悠然老遠就掀開帘子向使君他們招手。

郭解勒緊韁繩讓馬車停下,和使君一起跳到無瑕乘的馬車上,朝着其中一條道飛馳而去。趁後面官兵還未趕上,馬駿良一躍跳上郭解原來駕的馬車,搶過韁繩,在舊馬車的馬屁股上揮了幾鞭,馬兒受了驚,撒丫子朝另外一條道奔馳。官兵們追着馬駿良的馬車,奔着小路盡頭去,卻不知無瑕她們的馬車正沿着另一條路飛奔遠離……

馬車稍微放慢了速度,無瑕撩起帘子,眯着眼睛向外張望着,道路兩旁都是一派田園風光。若不是在逃亡的路上,無瑕倒是很樂意欣賞這樣美麗的景色。無瑕朝外看了一眼,又坐回馬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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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錢潮悠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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