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傳消息救急邊關

第79章 傳消息救急邊關

使君被相國府侍衛強行押着就要往外走,等他被送去官府審問一通,就算最後能還他清白,恐怕也已經錯過了防範閩越大軍來襲和營救董成則將士們的最佳時機。

“相國大人,閩越大軍已經在邊境蠢蠢欲動,我這裏的密信有重要情報,軍情緊急!如果你不看的話,東甌就要亡了!”使君為了引起蔣威武的注意,不得不說些滿座皆驚的話,只有震住他們,他們才會給自己報信的機會。

聽到他那句“東甌要亡了”,蔣威武立刻叫住管家:“留步。”

管家聽到使君的話也是大吃一驚,瞪着使君說:“你、你竟敢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你還說你不是細作?”

“我這麼說,是因為你們這些高官厚祿的人,壓根兒就不關心邊境的處境,大半個邊境都快要淪為閩越的國土了,你們卻還不知情,你說,東甌國是不是要亡了?”使君振振有詞,臉上絲毫沒有懼色,倒讓管家自覺語塞。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對邊境的事情這麼清楚?”管家好半天才憋了一句話出來。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我不過是受人所託,將密信交給相國大人。董成則,相國大人對這個名字應該不陌生吧?”使君抓住機會,趕忙說出董成則的名字,以引起相國大人的重視。

“董成則?戍邊大將董成則?”蔣威武對這個名字自然十分熟悉,雖然董成則比蔣威武年輕不少,但董成則年少有為,在邊境多有建樹,與蔣威武更是忘年之交。蔣威武一聽使君說董成則的名字,一臉不解地看着使君:“你和董將軍有什麼關係?”

“我並不認識董將軍。但他有關於閩越的重要軍情,特意派遣信使送回密信。信使在半道遭閩越士兵追殺身亡,我受人所託,將密信帶到相國府,董將軍說,只要相國看見密信,就知道該怎麼做了。”使君說著,掙開左右兩邊的侍衛,從懷裏拿出密信來。管家和侍衛見相國沒有反對,也不敢再阻攔使君。

使君拿出密信之後,管家還是先將他攔下,確定沒有在上面做手腳,才呈給相國。

蔣威武擰着眉頭看完,臉色變得極為沉重。此密信確系董成則所託,而且還是用血書寫成,看來使君剛才所言不虛。

近來東甌與閩越的數座邊境小鎮遭襲,而後救濟百姓的輜重部隊也受創,蔣威武本以為兩國終年摩擦不斷,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只是派一支精銳部隊協同輜重官剿滅了閩越先鋒軍,即劉駒所率領的那支隊伍。

而此時看了董將軍的密信,閩越國竟打算以舉國之力徹底征服東甌國。蔣威武不由得站起來,拿着密信的手也有些顫抖,立即吩咐管家去替他準備車馬,他要入宮速見東甌國王。

臨走時,蔣威武還特意吩咐管家不要為難使君,不管使君是因何被下面官府通緝,他冒着生命危險帶來的情報,對東甌極為重要,已經幫了東甌朝廷一個大忙。

蔣威武匆忙離開以後,管家對使君賠着笑臉,到官府澄清了被通緝的誤會。後來管家還堅持要照禮節送使君回住處,使君一想到聶宗義的微妙身份,婉言謝絕了。

天色漸晚,使君回到聶府。他擔心無瑕或者錢串子找不到他會擔心,特意加快了腳步。雖然無瑕可能還在生他的氣,但使君心想,無瑕也不至於這麼久都不願理他吧?說不定他回去的時候,無瑕正在到處找他呢!

使君一邊往無瑕的房間走去,一邊摸了摸懷裏的荷葉包。珠釵已經斷成兩截,他打算自己動手修好再送給無瑕。

當使君走到拐角的地方時,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花園那邊走來,即便隔了這麼遠,使君也能認出來正是無瑕。

可是無瑕身邊那個人,卻不是他所熟悉的探梅或者錢串子。那人比無瑕高出許多,身形健碩,是個男子。等到對面走近一點了,使君才發現,那個人竟然是聶如風!

聶如風怎麼會跟無瑕走在一起?而且看樣子兩個人有說有笑,好不快活。

使君心裏不知怎麼的竟然冒上來一股莫名的火氣,想要走上去質問無瑕,他都已經提醒過她,這個聶如風可能不是好人,為什麼還要和聶如風走得這麼近?

使君剛邁出兩步,轉念一想無瑕可能還在生他的氣,那麼他這時衝上去教訓她,豈不是火上澆油?

最終,理智戰勝怒火,使君轉身離開了,腳步有些沉重。

無瑕還不知道使君來過,跟聶如風說說笑笑地走回房間。

“麻煩聶公子了。我還要去看望探梅,就送到這裏好了,讓你陪着走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無瑕抱歉地對聶如風笑了笑,兩頰的酒窩猶如盛開的桃花一般甜美動人。

“無瑕姑娘還跟我這麼客氣啊?這是在我家,照顧你是應該的。再說,像你這麼好的姑娘,能走在你身邊,是我的榮幸才對。”聶如風說著,低頭笑了笑,也有幾分靦腆。

聽到聶如風誇自己,無瑕不禁有些臉紅,不知該說什麼化解尷尬。

這時錢串子衝出來,興高采烈地用手對無瑕比畫著。聶如風是沒看懂錢串子咿咿呀呀在說些什麼玩意兒,無瑕卻明白了,立刻奔向探梅的房間。

探梅終於醒過來了!

無瑕什麼話都顧不上說,就衝進房間抱着探梅痛哭起來。她不知道說些什麼才能表達此刻的激動心情,如果探梅一直昏迷下去,那她一定會自責一輩子的!

“小姐,你沒事吧?我沒有保護好你。”探梅看無瑕傷心的樣子,心裏也不是滋味。“你別這樣,不是你的錯,你別怪自己了。”探梅一邊說著,一邊替無瑕擦着眼淚。

主僕倆就這麼相擁着過了好久,無瑕才擦擦眼淚,非要親自去給探梅準備吃的。探梅哪裏肯同意,本來就沒有主人伺候下人這種道理。可她又拗不過無瑕,只好由着無瑕去了。錢串子跟着無瑕一直把她送到廚房,自從上次出事之後,錢串子可不敢讓無瑕一個人在這深宅大院裏獨自走動了。

走了一會兒,錢串子故意跟無瑕比畫起使君來。無瑕愣了一會兒低頭絞着手指說:“我知道使君哥哥說那些話都是為我好,我也沒有真的生他的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使君哥哥好像對聶公子有偏見。或許使君哥哥有自己的判斷,但畢竟聶公子救過我,我怎麼能說他是壞人呢?”

錢串子點點頭,沒有再往下問。

等無瑕照顧好探梅睡下,天已經很晚了。她想起錢串子說的,轉悠着走到使君的卧房去了。

使君房裏亮着燈,能看見他正在窗下忙活。無瑕知道使君的性子,走到哪裏都閑不下來,指不定又是在研究什麼錢幣。

無瑕來回了兩次,最後還是悄悄地離開了,沒有打擾使君。

燈光下,使君一手拿着刻刀,一手抓着珠釵。釵子斷裂的地方已經重新熔鑄過,將兩截接在一起,只是接口處還有些粗糙,使君正在打磨雕琢,燭光在旁邊的燈罩里,時不時地閃爍着,將使君的側臉照得忽明忽暗,也勾勒出他臉上認真的神情。

東甌邊境的群山裡,連綿陰雨,寒氣襲人。山坳下,一隊七八十人的東甌戍邊士兵東倒西歪,或是坐着,或是躺倒在樹下,不僅凍得瑟瑟發抖,還飢腸轆轆,士兵們已經很久沒有飽餐過了,靠樹皮野草充饑。

一棵蒼老的古樹下,董成則只穿了將軍的盔甲,渾身濕漉漉的,一隻腳踩在大石頭上,用另一隻腳支撐着身體的重量。他的外衣已經給發燒的士兵當被子用,只是倒下的士兵越來越多,而他能做的越來越少,這讓他眉頭緊皺,終日都難以舒展。

在他背後,一名親衛正在憂心忡忡地稟報:“將軍,天氣陡然變冷,這山坳里可以食用的野草也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咱們堅持不了幾日了。”

董成則發灰的眼珠動了動,望向遠處,長嘆一聲。他低頭抽出劍來,將劍身舉到自己面前,寒光將他慘白的臉色映照出更深的寒意。

“這麼多天過去了,朝廷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恐怕咱們派出去的人已經……將軍,這個時候咱們不能坐以待斃了,否則,我們會全軍覆沒,倒不如現在背水一戰,和敵人拼個你死我活,也比在這裏被凍死、餓死好呀!”親衛苦口婆心地勸說,一臉堅毅的模樣,似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董成則握緊劍柄,回頭望了一眼他的士兵們。他們一個個凍得臉色發白,嘴唇烏青,蜷縮成一團試圖保暖。這鬼天氣,不知要持續多長時間,如果大雨繼續下着,他們的處境則會更加艱難。

士兵們在自己面前一個一個倒下,心中悲痛萬分。作為戰士,就算倒下也應該是倒在進攻的路上,倒在敵人的血刃下,而不是倒在這惡劣的天氣里!

可是董成則還一心惦記着援兵,懷着一絲的希望,密信一定能夠送到,如果他們再多忍耐幾日,或許就能等到援兵,這樣就能有更多的士兵活下來……

親衛見董成則已經有些動搖,只是還一直下不了決心,不禁急道:“將軍!屬下寧可戰死,以身殉國,讓朝廷知道閩越的陰謀,也不願凍死在這不毛之地,成為死不瞑目的冤魂啊!”

一些士兵聽了親衛的話,也紛紛跪下來請求。

“將軍,出兵吧!”

“我們殺出去!”

“將軍,我們不怕死,只怕死得不值啊!”

“將軍……”

董成則看着那一雙雙飽含熱淚、殷切期盼的眼睛,他往前跨出兩步,扶起跪在面前的親衛,哽咽着說道:“董某此生有幸與兄弟們並肩作戰。你們追隨董某多年,出生入死,毫無怨言,董某不才,讓大家身陷絕境。但能為國捐軀,相信大家同我一樣無怨無悔,現在就是我們以身報國的時候了!我董家軍就算拼至最後一人,也絕不允許閩越一兵一卒踏進東甌國土半步!”

說罷,董成則高舉寶劍,如若登高一呼,應者雲集。方才還士氣低迷的士兵們紛紛起身拿起了武器,準備同董成則一起作最後一搏。

“殺啊!”

傾盆大雨中的山坳,傳出陣陣慘烈的廝殺聲,鮮血和着雨水流了滿地匯入河流,只留下一排橫七豎八的屍體。

東甌士兵自知橫豎也是一死,都無所畏懼,衝殺起來勇猛異常,竟將閩越士兵打得節節敗退。但閩越部隊軍需充足,以逸待勞,雙方兵力相差懸殊,打定主意要全殲群東甌殘軍。

東甌士兵以一敵二,還是逐漸落了下風。一番激戰之後,慘叫聲也越來越低。

東甌士兵不過剩下區區數十人,而閩越士兵的人數至少是他們的幾倍。東甌士兵已疲憊不堪,在雨地中舉步維艱,包圍圈逐漸縮小,將他們逼得緊靠在一起,形成瓮中捉鱉之勢。

“董大將軍,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不如放下武器投降,或許我們主上愛惜你是個人才,會留你一命。共同為我大閩越國效力,日後滅了你們東甌,你也是我閩越的一大功臣啊!”閩越主將騎在戰馬上向董成則勸降,目光中充滿戲謔和鄙夷。

他的話雖然這樣說,可董成則之名威震邊關,閩越一直不敢來此興風作浪,而董家軍向來也是閩越的心頭大患,如果今日能殺了董成則,其名一定聲傳百里,哪個武將不想藉此名揚天下?

董成則為東甌在邊境駐紮多年,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絕不會貪生怕死束手就擒。敵將早已有打算,卻還勸降董成則,不過是勝利者的炫耀而已。

這炫耀的意味董成則和他的手下都聽得出來,尤其是擁戴董成則的士兵們,很為董成則憤憤不平。若說在沙場上面對面地較量,他們的董將軍絕不會輸給對面那些洋洋自得的傢伙,只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一代名將,竟要無聲無息地喪命於這偏僻的小山坳中,實在叫人痛心不已!

親衛拿劍護在董成則身邊,自己已經遍體鱗傷,卻一步都不退縮。他朝人群中瞅着,雙眼好像在打量什麼,對面黑壓壓一片人,他心知這樣繼續糾纏下去,他們必然全軍覆沒。頓了片刻,他忽然扔掉手中的長劍,向閩越大將高舉雙手,跪倒在地,染血的臉上一副驚恐的表情:“我、我投降,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你!”董成則瞪大眼睛看着親衛,說不出話來,似乎怎麼也不敢相信,跟隨自己多年的親信,會是苟且偷生之輩,竟在危難時刻臨陣脫逃,向敵軍投降!

“將軍,屬下對不住了。屬下家裏還有年事已高的老母要奉養,妻子又有孕在身,我不想死啊!”親衛含淚看着董成則,說完轉身跪着挪向敵軍大將,雨水早已將他渾身打濕,身後拖行出一道血跡。

“哈哈,還以為董家軍有多了不起,也不過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敵將嘲諷道。

連圍繞在董成則身邊的東甌士兵們都紛紛大罵親衛,只有董成則一言不發,腦海中回想着,方才親衛懇求自己殺出去的畫面,怎麼也不像是會投降的人。剛剛親衛對自己說的一番話,在董成則聽來,不像是慚愧求饒,倒像是在囑託什麼……

“我身上有邊境佈防圖,只要你保我不死,我定能助你擊破董家軍,直入東甌境內。”親衛走到敵將面前說道。

“哦?你所言當真?”敵將衡量了一番。片刻之後,他又說道:“你且將佈防圖給我看看,便知真假。如果你所言屬實,本將軍不僅饒你一命,還保你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親衛聞言便伸手到懷裏摸索東西。

忽然,董成則腦海中靈光一閃,大喊一聲“不要”。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董成則這話喊出口的前一刻,親衛已從懷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朝敵將刺去。

這把匕首,董成則還記憶猶新,是當年親衛娶親時,董成則作為賀禮送上的。行軍打仗之人,身上總要帶一明一暗兩把武器防身,董成則是為自家兄弟的性命着想,沒想到……

敵將對董家軍的人怎會一點防備都沒有?見親衛用匕首刺過來,敵將反應敏捷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反方向一折,親衛手裏的匕首順勢就刺進了他自己的腹部。

董成則叫喊時已經來不及,親衛口角滲血,卻死死抓住敵將手腕不放,一邊高喊:“護將軍突圍!”一邊拖着敵將沖向閩越士兵,敵陣頓時一片大亂,竟當真衝出了一條缺口。他的眼睛卻緊緊盯着不遠處,也就是這支運送糧草隊伍備用的馬匹。

東甌士兵們這才明白,親衛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為他們開路,他們唯一的目標,就是助董將軍逃離!

疲憊不堪的東甌士兵,突然看到了一線曙光,頓時士氣大增,連上天彷彿也為他們的勇氣而動容,炸響了幾道驚雷。眾士兵團團圍繞在董成則周圍,一路殺向馬匹的方向。僅剩的十餘人,經過拼殺之後,只有兩人護在董成則左右。他們其中一人自覺留下斷後,另一人將董成則推上馬之後就返身去幫忙。

董成則哪肯這樣丟下他的士兵自己逃走?可那兩人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住對面二十多人,很快就被刺得渾身血肉模糊,嘴裏還念念不忘:“將軍,快走啊!”

大雨如注,幾乎迷了董成則的眼睛。他噙着熱淚,痛苦地向天長嘯一聲,雙腿用力一蹬,駕馬飛馳起來。閩越敵將帶着幾人騎馬在後面緊緊追趕。

“想跑?”敵將冷哼一聲,從馬鞍一側取下一支箭,騎在馬上就搭滿弓將箭射了出去。

利箭劃破長空,撥開雨水,正中董成則的後背。董成則手一抖,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但他很快勒緊韁繩,穩住了坐姿,忍着劇痛策馬飛奔。

敵將不慌不忙地又取出一支箭,搭弓一射。箭飛出去,筆直地扎在了馬屁股上。

馬吃痛地嘶鳴一聲,收起一雙前蹄,將董成則摔下馬。董成則在地上滾了兩圈,插在背上的箭也折斷了,斷箭更深地扎進肉里,鮮血直流。

董成則用劍支撐着站起來,顫顫巍巍地往前走了兩步。

離東甌軍營還有很遠的距離,後面的追兵卻已近在咫尺,董成則知道自己逃跑無望,乾脆轉過身來朝面向追兵,大義凜然毫無懼色。

敵將拔劍跳下馬迎向董成則。董成則身受重傷,哪裏是敵將的對手,三招就被打翻在地。

敵將毫不留情地舉劍朝董成則胸口刺去。

千鈞一髮之際,遠處“嗖”地飛來一支冷箭,竟直直地穿過了敵將的胸膛。敵將身子一僵,舉着劍的手還沒放下,整個人就倒在地上斷了氣。

剩下的閩越士兵面面相覷,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何事。

只見前方忽然殺出一支大軍,打着東甌的旗幟。這些閩越士兵哪裏還顧得上身受重傷的董成則,慌忙轉身逃命,卻被趕來的快馬追上全殲。

來人正是受相國蔣威武委派,前來解圍的另一員東甌大將。東甌的援軍救下董成則,他因饑寒交迫又身負重傷,早已昏迷不醒,僅剩一息尚存。

東甌朝廷眼見與閩越的戰爭迫在眉睫,對方已下定決心要消滅自己,當即派出特使快馬加鞭,火速將戰況傳給大漢。劉徹得知一個小小的閩越國竟不自量力挑起戰事,不禁勃然大怒。大漢與東甌有約在先,立即命守衛邊境的五萬人馬支援東甌,並且受命正在東甌暗查聶宗義的張翼德一同協助大漢軍隊。

不消幾日,漢軍集結完畢,開拔東甌,駐紮在邊境的東甌軍營附近,加強了巡邏戒備,嚴防閩越偷襲。按照事先預定的聯繫方式,張翼德與漢軍將領取得了聯繫,傳達了聖上的旨意。

董成則雖身受重傷,經過醫治已蘇醒過來,只是服了葯,簡單地包紮了幾下,傷勢有所穩定,卻不肯安心休息。他聽說大漢派軍隊前來支援,心繫國家安危,不顧渾身傷痛,一定要共商禦敵大計。

“這次多虧有人向相國大人傳遞情報,我們才能及時趕到援助,否則董將軍你危在旦夕啊!董將軍是朝廷的棟樑之材,這邊境多虧有將軍在,才能保我東甌多年平安,可不能讓閩越的奸計得逞!”東甌將領感嘆地說道。

想想當時的情形,如果他們晚到一步,董將軍恐怕性命不保。頓了頓,此人又說:“聽說報信的還是個漢人,差點被當成姦細抓起來,還好相國大人慧眼識人,才沒有貽誤軍情,否則……”說著,他和董成則對着身旁的漢軍將領和張翼德拜了拜,以示敬意。

“大漢皇帝派五萬人馬支援我東甌,相信小小閩越要想拿下我們,簡直是痴心妄想!”董成則氣憤地說道。

“貴國與我大漢乃是多年盟友,互幫互助互利,如同唇齒關係,東甌遭難,我大漢絕不會袖手旁觀,兩位將軍放心。”漢將很圓滑地打着官腔,不過他也說得也很在理,劉徹斷然不會看着自己的友好鄰國挨打,而放任一條餓狼到自己身邊來。

董成則鎮守東甌邊境與閩越對峙和作戰多年,大概沒人比他更了解閩越的戰事,這時他提出懷疑說:“閩越不算是個繁榮大國,他們雖然好戰,但其國力還達不到進行這麼大規模戰事的地步。閩越要挑起對我東甌的戰爭,背後一定有充足的財力支持,這其中必有蹊蹺。”

張翼德默然片刻,才說道:“閩越背後是聶宗義的鑄幣場幫助,他們裡外勾結,早就在為打仗做準備。只是以往聶宗義提供的財力有限,無法支持大規模的進攻,所以閩越一直是對貴國和我大漢邊境進行騷擾。可這次閩越在邊境大肆囤積糧草,數量之巨,超乎往常,說明他們已經蠢蠢欲動。這也意味着他們有了更多的財力支持。如果不是駱余善又找到了新的財主,就是聶宗義提供的錢更豐厚了。”

說罷,張翼德陷入了深思之中。

以聶宗義的鑄造技藝和能力,要短時間內鑄造出大量的錢,只可能是有“高人”相助,所謂的高人,當今天下又有誰呢?“錢王”的親傳弟子到底有多大能耐,他也心知肚明。一旦聶宗義的私盜鑄幣做得更好,就有越多的商家願意和他合作,那麼聶宗義的生意路子自然就更寬了,短期內積累大量財富也絕非難事。

近來幾日,張翼德留意到新出現在市肆的聶氏私鑄幣在色澤上有所變化,明顯是雜質減少了,這細微之處讓他已經覺察到什麼。所以張翼德懷疑,使君已經開始和聶宗義合作。如果這是真的,他那晚的一番苦言相勸算是白費了,張翼德不由得深感痛心。

“哼!不管這背後有什麼陰謀詭計,我董成則發誓要將他們剷除乾淨,為我這麼多枉死的兄弟們報仇,絕不讓他們踏進我東甌國土半步!”董成則握緊拳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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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錢潮悠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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