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三道護身符
第215章三道護身符
老米總算喘了一口氣,他對阮佩雲講道:“何清清這件事,就拜託給你去辦了,你們也要儘快的和接頭人建立聯繫。”
候時新插了一句,“他叫什麼名字?接頭暗號是什麼?體貌特徵,人……是否牢靠?”
老米沒有答話,輕輕地說了幾句,“時新吶,你肩負的責任非常重,上級對你也非常重視。
所以,最高首長命令,你和阮佩雲的所有資料,所有檔案,將在我黨內部全部銷毀。
還有你們的代號“野火”和“含羞草”,也將徹底停止使用。
從今天起,王龍的死,就意味着你們兩個的“死”。
黨內部,包括整個上海地下黨組織,都將不會再出現“野火”和“含羞草”的消息。
同時,黨中央還決定,要轟轟烈烈的,為王龍這名潛伏在敵人內部的“野火同志”,“立功授獎”。
而候時新你,作為擊斃“小草”和“野火”的“罪魁禍首”,未來,不僅要面對軍統的層層考驗,還要面對我黨,一些熱血青年的報復。
時新,我老米真心希望,你能保護好你自己,同時,保護好你搭檔阮佩雲的安全。
只有在這個基礎上,才能為我黨,送出更多有價值的情報來。
另外,走出這個大門,以後,不要再跟我聯繫了,就當我們萍水相逢一場。
切記,未來的潛伏工作,除了“春生”的話以外,任何人的話,包括我,都不能再相信。
從今往後,你們的上級只有一個,就是“春生”。
而你們和我黨之間聯繫的橋樑,也只有一個,他就是閘北之夜的那名同志。”
“老米,我們之間不聯繫?你要幹什麼?”阮佩雲覺得非常疑惑。
老米表情嚴肅,狠狠地從口中吐出幾個字:“我要伏擊候時新!”
“啊!伏擊老候?老米你有沒有搞錯啊?”阮佩雲大吃一驚。
老米一字一句的解釋道:“候時新現在已經是上海地下黨的頭號鋤奸對象。雖然我知道你們的身份,可我沒法向其他同志解釋。
你們想,如果我不組織地下黨伏擊他,我黨的其他同志就會認為我包庇“敵人”,而為了給“小草”和“青稞”報仇,採取各種單獨行動。
這樣的話,在明處的時新,處境是不是就會變得非常危險?甚至,一顆狙擊子彈、一顆手榴彈、一包毒藥,就能要了他的命。
與其他的命,在別的同志手中掌控,我想,不如掌控在我的手中。
只有這樣,既能讓軍統里的人更加信任他,同時,我又能送他“三道護身符”。”
“護身符?”候時新沒聽明白,問道:“老米,這護身符是什麼意思?”
老米捋着自己的鬍鬚,解釋道:“我會應你的“邀請”,在適當的時候,分三次對你進行伏擊,記清楚:
“第一次,請在你家隔壁澡堂的牆上,畫上三角標誌,若我看到,會在這個標誌的旁邊畫上一個圓圈。
你看到圓圈后,就代表第二天傍晚六點鐘左右,我已經在你的車內,安放了一顆定時炸彈,炸彈爆炸的時間為六點二十五分,請你一定核對好時間,提前下車;
第二次,若你發現,上海站有人威脅到你的安全,或者暴露了你的身份,你欲除掉此人。
那就在你家隨意的一個花盆上,畫上一個十字,搬到一樓的窗戶外。
當我看到畫著十字的這盆花,我就會朝花盆裏面放入一株藥草,這種藥草,就是你們上次見過的,裂葉秋海棠。
當你看到它的時候,就說明,第二天早上八點鐘,我便會出現在你們軍統大樓門口。
你只用想辦法,把你要殺之人引誘到你的黑色轎車後座里,出門向右拐后,一直行駛,我自然會安排一些沒見過你的同志,對你進行伏擊。
這些同志接到的任務是,“伏擊汽車後座的候時新,不得傷及前座的友好商人。”
伏擊當天,請你務必坐在副駕駛位。
第三次,由你決定,在最危險時刻,你在三樓辦公室的窗台上,擺上一盆仙人掌,擺滿三天,我便會向華野發一份電文,這份電文的內容為:
“我是春生,已被特務候時新懷疑,請務必於某月某日某時,命上海地下黨組織,前往某處,除掉候時新,務必成功,不得失敗!
同時,春生同志也會現身,故意留下蛛絲馬跡,吸引敵人的視線,以確保你的萬無一失。
當然,在特殊情況之下,你依然可以毫不猶豫地向他開槍!”
聞聽此處,阮佩雲暴跳如雷的站起身。
“咚!”
頭嗑在了房樑上,她似乎忘了疼,咬着牙,指着老米狠狠地說道: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老米,春生也是潛伏者,他始終沒有被發現,而且,作為我們的上級,一直起着決定性的作用,他和候時新二人,孰輕孰重?
我們黨組織,不能為了保全候時新,而置春生的生死於不顧吧?”阮佩雲前所未有的大發雷霆,激動地拍着桌子。
候時新想要攥着阮佩雲的手安慰,阮佩雲卻一把抽了回去,雙手抱胸,背過臉去。
無奈之下,候時新苦笑一聲,講道:“老米,黨組織還有完沒完了?我真鬧不明白,你們到底怎麼想的?
難道,非要看着我,將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親手埋葬?
你們……你們以為我活着……就開心了嗎?
反正,這盆仙人掌,我是不會放出去的。”
老米沒有搭理候時新,板著臉對阮佩雲講道:
“佩雲同志,你最了解春生這個老上級,你更應該知道,在軍統,候時新的地位,現在和他比起來,孰重孰輕?
難道這半年來,候時新同志犧牲的還少嗎?他快樂嗎?他親手打死了未婚妻“小草”,又眼睜睜地送走了“小草”的親弟弟,他最後,不是也咬着牙這樣做了嗎?
他為了什麼?不正是黨的信仰?不正是革命者留下的希望?如果,我們地下黨人都那麼自私,誰來拯救這個國家?誰來挽救這個民族?”
沒聽明白的候時新,不知道老米怎麼說著說著,誇起自己來了?也不知道該怎麼插嘴了。
阮佩雲不再接言,他覺得老米說的對,只是,依然顯得有點垂頭喪氣的。
老米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嘆了口氣說道:“唉!我也不希望咱們的老上級走到這一步,可這是春生同志親自給我下的命令。
時新啊,這個方案你……你就當做是備選方案吧,至於你怎麼選擇你的生死,這次……我不管。
不過,若是你發現華野內部的特務“野火”,到了必須要除掉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夠果斷擺出這盆仙人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