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奎星在天竺
“天庭的天將來幹什麼？”
辟寒、辟暑、辟塵立刻手持各自兵器戒備。
金翅對天將笑道：“原來是二十八星之一的奎木狼。你是東方的星宿，怎麼到西天來了？”
“奎木狼？”三兄弟聽到此名，莫名膽顫。
“我聽說天竺有大妖，特來拜訪。”奎木狼一邊打量他們，一邊說話，“天竺果然妖多，剛到就碰上四個。你有幾分眼熟，你是誰？”他把目光投向金翅。
金翅笑而不答。
奎木狼反到更關注他，又了又看，想起來了，“我有點印象，五百年前，你在花果山出現過，跟猴子一起自封大聖的妖怪之一，對吧？”
“才五百年，星君就記不清了，貴人多忘事啊！”金翅輕譏。
“誰留意你，都注意孫猴子去了了。”奎木狼淺笑道，“我聽說天竺的大妖，一封書信上靈山，五百羅漢相迎，你看起來還不夠格。”
金翅回道：“哪來的傳聞？這麼大面子還用做妖嗎？天竺沒有這樣的妖怪。”
“是嗎？不過我認為傳聞可信。”奎木狼這消息是從太上老君那裏聽來的，當不會有誤，所以他仍然相信。不過，世間真有這樣的大妖，應早已聞名，自己怎會沒聽說過？“你們幾個聚在此，不會有什麼陰謀吧？此地為曲女城，佛祖護法王在此，你們敢在佛祖眼皮底下造次？”
辟寒三兄弟什麼都不想說，只感覺對方來者不善。
金翅卻笑道：“我聽聞星君因私下凡界，被罰給太上老君燒火。怎又下界來了？”
“你的消息還滿靈通。”
“此事天界眾仙皆知，我雖不在天界，風聲也聽得到的。我想星君到天竺來，應有自己的打算，唐僧師徒殺死你兩個孩兒，我不信你能當作沒發生。星君是有性情的人，必定記恨在心。”
奎木狼瞪視金翅，心想此妖不可小覷，表面上哈哈一笑，“我乃得道的天神，怎會在意凡俗小事？”
“如果星君有空，不妨隨我等去個可說話的安靜地方，我們慢慢詳談。”金翅果斷髮出邀請。
“哦？”奎木狼猶豫片刻，“好吧！我趕路也累了，就去你那兒坐坐。”
金翅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先降下雲頭帶路。
奎木狼隨他們落進曲女城內一間神廟。奎木狼將此處查看，廟宇整潔，無半點妖氣，除了住在此的小妖，沒有凡人光顧，確實是個安靜之地。
“你們居然把神廟給佔了，天竺的神就這麼好欺？”奎木狼調侃。
“星君慎言，不是占，是借住。”金翅回道，“沒有大神允許，這地方我們進得來嗎？佛門雖在天竺日趨衰落，卻仍是個大派。以前的王朝推崇佛法，佛門享了這麼多年的王朝氣運，一時半會兒消耗不盡。如來的依舊耳目遍佈天竺，眾妖靈稍有不敬之心，便無容身之地，毗濕奴大神憐憫我等，才給了這塊小地方。在這裏，我們說的話，做的事，如來聽不見，看不見。”奎木狼拋去剛才的玩笑之色，嚴肅點了點頭，佛祖看不到的地方，玉帝、太上老君自然也看不到。
小妖在院中擺好茶果，金翅請客人入坐。
“你們在天竺密謀什麼，其實我是沒興趣的。”既然是個佛祖、玉帝都管不到的地方，奎木狼就敞開話說了，“如你所言，我對唐僧師徒確實有怨，尤其對孫悟空，如果不是他，我在碗子山的小家也不會破碎，我那兩個孩兒何其無辜，怎落得慘死地步。我來天竺，就是聽說有大妖與唐僧師徒結了惡果，想與他謀划，報我殺子之仇。那大妖在何處？可願給我引見？”
辟寒、辟暑、辟塵相互望，大妖自然不是說的他們，最後齊齊看向金翅。
金翅對道：“星君心中所想的大妖，這裏真沒有。不過我等同樣是為圖謀唐僧，吃了唐僧肉，可得長生不老，但欲得唐僧，必先除孫悟空。我與猴子五百年前就結了怨，現今他又甘為如來走狗，更與我不共戴天。從這點看，我們與星君目標一致。”
“與你們合作？”奎木狼並不太願意，覺得他們不過烏合之眾。
“各取所需。”金翅說道，“星君似乎放不下身段，可星君應看得清，這場圍繞唐僧師徒的暗鬥，其實從一開始就不是妖怪想吃唐僧肉這般簡單。星君到天竺來，想必天庭是知曉的；再看這座神廟，憑什麼給我們住呢？這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還是法門之爭，我們不過是小卒子。保唐僧、害唐僧，背後都有大能支持，我們隨自己心意去做就好，志同既是盟友。”
奎木狼沉思，背後的利害關係他在天庭也有所察覺，自己比不得下界的妖靈自在，一個不留神就觸犯天條，萬劫不復，但有點自己很清楚，天庭幫助唐僧師徒是因看佛門面子，兩派共存不能搞僵關係，可其實天庭也不願佛門在東土做大，一方強大起來，就無法共存了，所以才有金靈、銀靈下界。天竺這邊，看來天竺的神也容不下佛門。
“我剛來天竺，什麼情況都不知曉，要不要與你們為伍，還無法決定。”奎木狼回道。
“那好，星君儘管住在此，平日可多出去看看，天竺的風情大不同於東土。”金翅很有耐心。
奎木狼真的在此住下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他在人間呆個十日半月，天庭中不過一瞬，到不擔心被發現不在天宮。也許真如金翅所言，自己來天竺得了天庭默許，那就更可放心住下。
平日奎木狼便化作天竺人模樣到大街上閑逛，他喜歡觀察民情，尤其喜歡觀察佛派與天竺諸教派的關係。很快發現，天竺人對神佛的虔誠度比東土人強得太多，為了自己信奉的神，以身為獻不在少數，或砍手，或挖自眼，或活埋自身，或殺他人為殉；更甚至結成團體，對信奉另一神的人群實拖殘殺。這些狀況讓他看了都膽戰心驚，信到深處則入迷，迷到深處則成魔，表面上梵音渺渺，實則妖魔橫行，神就是魔，魔就是神。
金平城傳來好消息，城中佛陀顯聖，勸百姓從善，金平城百姓放下武器，叛亂平息，重新歸順戒日王。金平城的神跡不僅是喜增的好消息，也是佛門的好消息，此神跡讓佛門信眾大增。相信如來大悅，辟寒、辟暑、辟塵三兄弟在其眼皮底下冒名行騙，才未得懲罰。
三兄弟信守諾言，將得到的第一批貢物，取了自己所需，其餘全數送至曲女城獻給戒日王，而後又到毗濕奴廟歡聚。
“這是陛下回贈給三位的禮物。”金翅把三隻金匣子推給他們。三兄弟打開一瞧，都是珍奇藥材，對他們修行大有幫助。
“戒日王客氣了，請大聖轉告他，以後我們兄弟會盡心儘力為他辦事，有我們兄弟在，金平城將是最忠誠的地方。”三兄弟高興收下禮物。
“那當然，陛下對有能力者向來不吝嗇。”金翅看向奎木狼，“星君這些日可有決定了？”
奎木狼笑回道：“決定容后再說。如果我身在天竺，肯定會加入反佛陣營，因為佛法在天竺必亡，已經沒有多少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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