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回 南少林形勢緊迫 甄寶玉無所事事
不過，玄難、玄慈、玄悲三個人不動兵法不等於甄寶玉和林黛玉也不懂！作為現代工商管理的學霸，林黛玉深諳商場如戰場的道理！閑暇之餘也早把大學圖書館裏面的《孫子兵法》、《孫臏兵法》、《六韜三略》、《三十六計》讀了個遍，何況就算沒有讀過這些書籍的平民百姓，也都多多少少看過電視劇、電影之類的，對兵法謀略多少都有聽過。誰還不會說一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甄寶玉更加不用說了，原本就是鎮國公府里的公子，雖然荒唐了一些，但是基本的功課還是要做的！自從被林黛玉點醒之後，在武當山學藝到回到北靜王府，除了練武之外，兵法謀略自然也是必修課。
苦瓜大師雖然說服了三個老僧，但是相比較這兩人而言還是小兒科！否者也不至於落入林黛玉和甄寶玉的佈局裏面，被林黛玉和甄寶玉用一招“十面埋伏”把整個南少林困死在山上！
剛開始苦瓜大師甚至還沒有察覺到變化！這些“受害者親友”越鬧越凶，逐漸“失去了理智”，也不管是不是那些土匪，只要是見到少林寺的和尚出來就打！下山採買的和尚幾乎都會被打成重傷，甚至有幾個仗着武功反抗的，被活活打死了！
雖然少林寺這些和尚整日念叨着“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可是真的要下地獄的時候誰又願意真的去死？不過是平時裝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騙一些善男信女的香火錢罷了！既然沒有人願意下山採買，便只得閉門自守、坐吃山空！
若是平時，南少林仗着多年的積累少說也能夠堅持個十天半月的！這已經很不錯了，畢竟南少林在福建的地界可是響噹噹的，說是武林領袖都不為過，誰曾想到會有一天竟然被困死了在山上？自然也不會做過多的準備了！這一會又新收了一千多人，那點糧食儲備哪裏經得住消耗？過不了幾天，南少林積蓄下來的糧食便被消耗得一乾二淨！
有道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那些修鍊多年的和尚習慣了貧苦的生活倒也還能夠忍耐，那些心來的土匪原本就是大魚大肉慣了，前些天吃白米飯還要鬧脾氣呢，如今這樣連飯都沒有得吃，如何受得了？當下就有不少人嚷嚷着要衝出來！當然，也確實有不少人這樣幹了，他們組成了幾個小組翻出門牆......。結果自然是有去無回！也不知道這些人是被殺了，還是偷偷溜走不再回來，或者是不願意再回南少林過清苦的日子！
不僅那些留在山上的和尚和土匪族人們不知道，甚至於苦瓜大師和三個老僧也都不知道！
未知、神秘的力量超乎想像！它會滋生很多東西，例如幻象，或者恐懼，或者迷茫！
整個南少林的兩千多人僧團，尤其是那些剛加入的土匪們在饑寒交迫的窘境下很快就分成了幾派！
第一派自然是幻想派，他們認為那些逃出去的人已經逃出生天，逍遙自在去了！若是他們，他們也不願意再回這個地方受苦的！更何況這些人原本就是殺人放火的綠林強盜，若是沒有膽量拚命怎麼做得到如今的田地？所以他們便組成一隊，想要衝下山來！
第二派剛好和第一派相反，對於未知的恐怖佔據了上風！他們認定那些人已經遭了毒手了！現在整個南少林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哪有輕易讓人逃脫的可能？更何況現在大家也都知道這是金陵雙玉的圈套了，以金陵雙玉對付溫家堡等山門的手段，在他們手下豈有讓人或者逃命的可能？他們堅持時刻神經繃緊，在演武場結成“金剛伏魔大陣”時刻等着金陵雙玉打破山門，要和金陵雙玉決一死戰！
第三派便是中間派，也是迷茫派，甚至有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能夠做的就是着急找苦瓜大師等寺院管事，反應情況，問苦瓜大師怎麼辦？
苦瓜大師這時候才醒悟自己被金陵雙玉“十面埋伏”了！急忙來找三個老僧商議！
玄難雖然不懂兵法，聽說那些後山的土匪們已經開始由原來的爭吵變成打架了！原來好不容易練成的“金剛伏魔大陣”現在也因為人心渙散早就潰不成型了！也知道現在已經中計了！說道：“厲害！若是我們固守不出，怕是過不了兩天，便自亂內鬥，耗死了！若是我們下山，山路崎嶇，根本無法組成‘金剛伏魔大陣’禦敵，這些新來的門人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了！如今正是進退兩難！阿彌陀佛！”
苦瓜大師現在也很鬱悶，說道：“我經營南少林多年，這山上雖然不能夠說固若金湯、機關重重，至少也可以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卻想不到竟然有朝一日這少林寺竟然成了飛地，被人十面埋伏，他們雖然上山不易，我們下山卻也困難重重！”這個苦瓜大師少年時仗劍江湖、打過倭寇海盜，對於城堡防禦自然也多少有所了解！幾十年南少林在他的主持下高牆大院，建得十分宏偉高大，他甚至還讓僧侶把山門四周整成了懸崖峭壁，防止有朝一日被人四面圍攻而來！畢竟跟着寧王，他也要做好被官兵圍攻的準備！誰想到金陵雙玉不按常理出牌，來一個圍而不攻！若是對方圍攻進來，他們據險而守，又有大陣相助，就算不能夠把對殺得屁滾尿流也夠對方喝一壺的！再加上根據約定寧王府和周邊的山門好漢前來相助，形成內外合圍之勢，可算是穩操勝券了！
玄慈聽到苦瓜大師的佈局后忍不住說道：“阿彌陀佛，可惜世事無常！對方有備而來！周邊的山門已經被對方殲滅，更是打草驚蛇，將人全部趕到了我們少林寺內，不僅空耗糧餉，還擾亂軍心！”真是難為他了，作為修鍊道半枯半榮境界的高僧，還能夠說出“擾亂軍心”這樣的話來！
玄悲又說道：“這一會這些人怕是靠不住了！寧王府那邊卻為何遲遲不見增援？”
苦瓜大師一臉苦笑，說道：“並非是寧王府背信棄義棄我們於不顧，原本是我想不到對方竟然如此深謀遠慮，更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境地，況且如今消息不同，也不知那金陵雙玉到底何方神聖，用了什麼手段，如今竟然連一隻信鴿都飛不出去！寧王府收不到消息，自然不會來增援！說不得寧王還以為我們這邊萬事大吉呢！”這點苦瓜大師還是可以想得到的，金陵雙玉如此手段斷絕了外的消息通訊，自然也明白怎麼在外面散播謠言了！寧王府千里之外，哪裏知道裏面的情況？更何況，至少到目前為止雙方並沒有發生規模戰鬥，寧王府觀望也是理所當然的！
玄難對寧王府沒有那麼多好感，聽得苦瓜大師還在為寧王府說好話，不由得有些生氣，說道：“說不得寧王府便把我們少林寺當槍使了！”
玄慈見現在寺里已經鬧成一團了，若是玄難再和苦瓜也鬧起來，整個南少林便真的分崩離析了！只得跟進打圓場，說道：“寧王府和武林各大門派並未前來救援，除了剛才所說不知真相之外，只怕還另有原因！”
玄難趕緊問道：“什麼原因？”
玄慈想了想，說道：“我雖然不知道兵法，但是一路走來多少也是有所發現的！這福建之地山高林密，若是從陸上來這裏便只有一條大路，這路上多有關隘、險要之處，那時只覺崇山峻岭、風光秀麗、氣候宜人，如今再想，若是這些關隘險要之處派兵駐守，每一處都是易守難攻之處！”他看了一眼苦瓜大師，又說道：“便是百萬大軍前來，怕是也能夠守個一年半載！？”
苦瓜大師想不到這一切佈局都已經被玄慈看到了，只得苦笑說道：“不錯！這三個地方便是凌家寨、丁家寨和溫家堡！弟子設想若是寧王兵敗，只要尚有數萬兵士，守住關隘，尚可固守一方，一圖東山再起！只是想不到那如今三個地方都落入了他人之手，據可靠消息，丐幫在林黛玉的授意之下已經在那裏建了一個分舵，如今也不知有多少人駐守。寧王若是想要增援，怕是愛莫能助了！”他也不得不實話實說了，這事情也瞞不過！林黛玉既然號稱“平寧”郡主，自然跟寧王不是一路人，絕不會輕而易舉將寧王的人馬放過來！
當然，就算林黛玉授意放行，寧王也不敢真的派兵前來！一則寧王現在並未起兵，所以只有幾百個府兵，沒有兵可以派！若是輕舉妄動，便會給朝廷機會，出兵鎮壓！另外，以如今的局勢看，這林黛玉步步為營、老謀深算，若是寧王真來了怕是也得陷入其中，那時候被林黛玉一鍋端了豈不是大大不妙！
想到這裏苦瓜大師甚至感覺到脊柱微微有些發涼！心中想到：“莫非金陵雙玉圍而不攻竟然是圍魏救趙？設局因寧王起兵或者親自前來？她到底算計到了什麼程度？”
玄慈幾個並不關心寧王和寧王府的死活，自然想不到這麼深層次的東西！他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是趕緊破局，把這南少林的爛攤子先解決掉！他問苦瓜大師：“你還有什麼佈局？如今情形，該當如？”
苦瓜大師十幾年江湖經歷，幾十年辛苦佈局如今竟然被一一破掉，對於對手的心智也不得不佩服，甚至有些恐懼了！剛剛又想到若是這個局是由林黛玉親自布下，只怕更是不簡單，其目標不僅是滅掉這些山門和南少林那麼簡單了，隱約之間已經開始針對寧王府了！
他雖然還不知道林黛玉、林天仙、金陵雙玉都是林黛玉，但是很明顯這幾個人都不是他一邊的！如果這三個人是一個還好說，若是不是同一個則意味着已經有三個非常強大的勢力盯上了南少林！而且這分別代表着官府、江湖和民間！很明顯，南少林作為武林一脈，還不足以引起如此重視，唯一的可能是南少林和寧王府的關係泄露了！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怎麼泄露的，因為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他和寧王兩個人，連大管家劉養正都不知道！
但是現在不是考了這個問題的時候，現在他必須做出選擇！在忠於寧王和忠於少林之間選擇！
他如果忠於寧王，就應該利用三位師叔帶着南少林僧眾他別是那些土匪山賊衝出去，不管成敗，至少能夠讓寧王府安排在外面的探子知道南少林的情況，若是有幸逃脫幾個也能夠傳遞消息，就算完全逃不出去，至少寧王也知道南少林已經全軍覆沒，寧王府不必要再來馳援，免得寧王不明就裏、心浮氣躁，倉促起兵，還落入了林黛玉的圈套，全軍覆沒了！那樣可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沿海漁民空嘆息了！若是如此，不管成敗，少林一派一定會被拉下水了！就算他們僥倖成功，也測地得罪了朝廷和東南武林盟！若是兩邊決議興師問罪，少林就算千年底蘊，也絕對抵擋不住朝廷的怒火！
他如果忠於南少林則應該把那些山賊土匪全部交出去，並且主動承擔責任，說是自己一人所為，在自我犧牲一下，自廢武功什麼的，少林就算丟臉一些，畢竟可以把這個事情推在他身上，算是保住了名節，畢竟那個門派沒有幾個叛徒呢？不過那樣的話相當於舉手投降，局面完全被林黛玉掌控了，這裏面的消息肯定是傳不出去的，林黛玉還是可以繼續用南少林和他苦瓜大師來做局，因寧王上鉤！寧王府若是沉不住氣起兵或者帶兵前來，林黛玉便可輕而易舉平定了寧王！完成了她“平寧”的郡主使命！
這一邊南少林山下的小鎮之上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馬蹄聲響成一片，形成一片繁華卻又形色匆忙的景象。鎮上最熱鬧的地方，當然就是雲來客棧了，這裏原來就是江湖俠客聚集之地，最近這半個月來往的俠客比之前多了好幾倍，客棧自然是生意興隆，掌柜的笑得都合不攏嘴，就連店小二也都樂開了花，兩條腿就像是裝上了風火輪，忙得不亦樂於！
就在這件最繁華的客棧天子一號樓、二號樓卻非常冷清，一個俊美的公子和一個絕色的美女坐在一張茶几之上安靜地品着茶！似乎是在等什麼人，又似乎無所事事！
這一男女自然就是甄寶玉和林黛玉了！外面那些爭論不休的江湖客絕對想不到他們千里迢迢趕來想要一睹真容，甚至想要挑戰一舉成名的“金陵雙玉”這個時候正在他們旁邊安靜地品茶！他們品的茶，正是福建出名的鐵觀音！
說道鐵觀音，甄寶玉忍不住說道：“聽聞苦瓜大師也是茶道高手，尤其善於烹煮鐵觀音！卻不知他此刻在幹什麼！”他和林黛玉在一起的時候，多是他發起話題的，畢竟男人，總是要主動一些！
林黛玉笑道：“他雖然善於烹茶，此時也沒有心情品茶了！怕是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子了呢！”
甄寶玉笑道：“過不了兩天那些人就算沒有造反也要被餓死了！他這個時候若是還不知道着急，便是蠢驢一個了，如何配得上做寧王的左膀右臂？他着急上火是必然的的，就是不知道他看穿我們的連環計了沒有！？”他雖然武功比不上林黛玉，但是這回共同設計了這一套打草驚蛇、十面埋伏、圍魏救趙、引蛇出洞的連環計他的表現可算是可圈可點，語氣之中也帶着不少得意！
林黛玉笑道：“從昨天的情報來看，苦瓜只怕已經識破我們引蛇出洞的計策了！”
甄寶玉不急反而有些高興，笑道：“那他還不算笨！就不知道他會做什麼選擇，你說他是會帶着三個老僧和一眾和尚衝下山來還是會把那些山賊土匪交出來呢？”
林黛玉笑道：“這回怕是如你所願了！”
甄寶玉笑道：“你又知道我想什麼？”其實他們基本是心意相通了，最近又一起修鍊薛家的霓裳劍舞，更是產生了默契！說是心有靈犀也不為過了！
當然，既然是心有靈犀，林黛玉自然也知道甄寶玉的想法的！不過是大家現在閑着無聊，找點話題不至於太過冷清罷了！林黛玉笑着說道：“看你躍躍欲試的樣子，只怕恨不得打上上去了！”
甄寶玉笑道：“我要是有你一樣的武功，怕是真的要打上去了！可惜，我離萬法歸一都還只差一步呢！這些天我終於明白了，只有真刀真槍的實戰才能夠獲得真實的領悟！只可惜除了溫家堡溫家五老的五行劍陣再也沒有什麼像樣一點的高手，若是再遇到一兩個，說不得我就能夠突破萬法歸一了！”
林黛玉笑道：“這一會一共有四個頂尖高手，每一個都是達到了萬法歸一的境界，若是那少林三個老僧組成金剛伏魔圈，我也覺得棘手，你切不可大意！”
甄寶玉笑道：“這不剛好？你不是說很久沒有突破了嗎？剛好接機歷練一番，好突破萬劍歸宗的境界！”
林黛玉笑說道：“你以為萬劍歸宗這麼好突破的啊，我現在御劍飛行還做不到爐火純青呢！”
甄寶玉笑道：“可惜，我現在剛摸到萬法歸一的門檻，無劍之境都沒有達到，更不要說御劍了！薛大娘也一樣，我們誰都幫不上忙，只能夠靠你自己摸索了！”
甄寶玉說到這裏語氣之中難免有一些歉意，又有一些懊惱！
林黛玉只得安慰道：“你遲早會突破的！”
甄寶玉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只是想快點突破！”後面的話甄寶玉沒有說出來！林黛玉當然也知道他的意思：我只想跟上你的腳步，這樣才能夠形影不離、雙宿雙飛做一對神仙眷侶！
不過這話卻不是用來說的，而是用行動來證明！甄寶玉和賈寶玉一樣，曾經靠着油嘴滑舌、舌綻蓮花不知道哄騙過多少少女，不過這一套顯然對於林黛玉並不管用！因為林黛玉不是無知少女，對於甄寶玉來說，林黛玉可以算是全知全能的導師一樣存在了，他也只好像一個勤奮好學的小學生一樣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兩人閑聊沒有多久，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春花在外說道：“陳長老傳來消息，苦瓜大師帶着南少林僧眾闖下山來了，陳長老等人抵擋不住，派人前來求救，請小姐前去增援！”
甄寶玉和林黛玉互相看了一眼，說道：“果然不出你所料！”
林黛玉則是說道：“這回如你所願了！”說完她的面容忽然恍惚起來，轉眼間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正是紫鵑的模樣！這個模樣跟甄寶玉一起出現才是“金陵雙玉”，不是林黛玉不願意用本來面目，而是若是她以本來面目出現就是朝廷的平寧郡主和武林的林天仙了！那樣怕是對方都不敢動手了！而且那樣的話，還會牽涉到朝廷和東南武林盟兩大勢力，現在顯然不是時候！所以他只好以金陵雙玉的方式出現了！
那些圍攻南少林的人也大部分不在武林中行動的，有的是烏鎮的高手，有些事薛家和丐幫的弟子，那些東南武林盟的人基本都是受害者的親友！丐幫長老，同時也是東南武林盟的護法之一的陳一飛自然便擔當起了臨時指揮官的角色了！這也是為什麼武林同道都不來相幫少林的原因！畢竟這一會可是武林九大門派中少林和丐幫對陣，雖然丐幫不如少林根基深厚，可是人家消息靈通啊，而且這些叫花子無處不在，還不講道理，真的惹急了，那些叫花子跟你拚命誰能夠受得了？
更何況，現在林黛玉這一邊可是代表受害者家屬向山賊復仇的！這完全符合江湖道義！相反，少林寺自持底蘊深厚，又不知道背後有什麼利益勾連，竟然強行庇護，完全就是背道而馳、不得人心！所以大家也只好在旁邊看熱鬧兩不相幫，當然，也有不少看少林寺不順眼或者有過節的、對那些無辜受害者同情的混在隊伍裏面充當“受害者親友”對那些土匪山賊出手的！等到林黛玉趕到少林寺山下的時候，看到已經有幾百個僧人從山上衝下來了，下面陳一飛正帶一千多“受害者親友”和正義人士圍攻這些盜賊，還有一兩千人在外面看熱鬧，一邊還有喊加油的！
自然還有一部分人躍躍欲試，卻沒有出手，主要是找不到機會，畢竟下來的和尚並不多，輪不到他們！
這些人雖然不出手，卻也刀劍出鞘，形成了一股氣勢，跟正在出售的那些人連成一體，壓得那些被少林僧眾心驚膽戰！這一波下來的大部分不是那些盜賊，而是正兒八經的南少林和尚！這也是苦瓜大師的一眾策略，想要試探一下林黛玉這一邊的實力和決心！
因此苦瓜大師一邊和陳一飛、王大洪兩人大戰，一邊還不忙叫冤屈，說道：“阿彌陀佛，有道是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兩位長老出手如此狠毒，莫不是欺負我少林無人嗎？”
苦瓜大師畢竟已經達到萬法歸一境界，這一會雖然沒有拿劍，以指代劍一手少林大力金剛指使出來竟然也密不透風，連林黛玉都暗自讚歎！陳一飛、王大洪和方進三個九袋長老若是合力使出打狗棍陣來自然可以壓他一頭，可惜現在甄寶玉出來了，薛大娘要坐鎮墨玉齋，方進便留在了北靜王府守護王府，所以三個長老少了一個，對付苦瓜大師難免有些力不從心，不過雖然武功不如，嘴上卻是不落下風的！只聽那陳一飛呸了一聲說道：“你也配念一聲阿彌陀佛？佛祖聽了只怕也要慚愧而死！這些年來你們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的事情做過多少你心裏難道沒有數？你們根本就是些喪盡天良、罪該萬死的惡魔，現在正是報應的時候到了！”
苦瓜大師說道：“你這是血口噴人，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也不敢保證少林寺裏面沒有殺過人的，但是總不會各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強盜！你們現在的行徑，跟強盜又有什麼差別？”這些少林和尚確實大部分是少林學藝的，確實還不是那一撥殺人不眨眼的強盜，所以雖然有些武功底子，但是缺乏實戰經驗，一看下來幾百人瞬間已經被殺掉了上百人，早就嚇得心驚膽戰，臉色發青了！有的甚至已經念起佛來！眼看就要全軍覆沒，一個衝出去報信的都沒有了，他看了之後不由心中着急！
這一點確實也應驗了他自己當初的設想，或者說讓一部分人先當盜匪見一下血、殺幾個人，以後上戰場的時候才不會嚇得腿軟，不然到時候真的打起仗來，軍隊的殺氣便形成不了！
現在的情形便是如此，陳一飛這一邊都是江湖老手，經驗豐富，殺氣騰騰，而那些沒有什麼江湖經驗的少林和尚雖然武功不弱，但是被對方殺氣震懾，自由任人宰割的份了！
王大洪也是老江湖了，怎麼會中苦瓜大師的計策？說道：“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自己殺人無數、血債累累！這些和尚又能夠好到哪裏去？有本事你帶着大家一起向佛祖發誓，說你這一輩子從沒有做過虧心事，從沒有殺過一個無辜之人！”
苦瓜大師一聽，差點被氣死！先不過他自己確實血債累累，便是那些和尚雖然沒有殺過人，但是大多數也是做過虧心事的，不然為什麼要出家做和尚懺悔？最重要的事情是，現在正在生死相搏呢，那能夠舉手發誓啊？那樣豈不是給對方可乘之機？根本就等於舉手投降、任人宰割！
陳一飛見苦瓜大師閉口不言，也一邊冷嘲熱諷起來：“怎麼樣？不敢了吧！別以為你躲在和尚廟裏面便可以把過去犯下的殺人血債還清了！我告訴你，那些死在你刀劍之下的無辜百姓不答應！我們這些有血性的江湖漢子不答應！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就是我們江湖的道義！我們今天就要代表正義消滅你們這些江湖敗類！”
就在談話之間，衝下來的少林和尚又被殺掉了好幾十個，只剩下不到一百人負隅頑抗了！那邊空下來不少人，連同外面拔劍出鞘的江湖俠客，聽得這句話連聲叫好！
甄寶玉趁這個機會帶着大家一起喊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一句話正是江湖人共同的口號！復仇，從古到今都是正義的，也是大家共同認可的底線！甚至原本在旁邊觀戰的江湖人也忍不住熱血沸騰，也跟着拔劍出鞘，一起喊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隨着人加入的人越來越多，口號也越來越響亮，氣勢也越來越強盛！甚至到了最後，整個南少林四面八方同時響起：“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把躲在少林寺裏面那些結陣的盜賊都嚇得面無人色，更不要說那些正在山腳下跟跟江湖豪傑交戰的和尚了！而陳一飛這一方原本就有一大部分確實是真的受害者，另外一邊也實實在在對少林橫行霸道或者對那些盜匪心中不滿的！殺紅了眼的氣勢又被這響徹天地的口號激勵，出手更加迅捷狠辣，甚至於已經不再講究武藝了，而是跟別人拚命，我砍你一刀，你打我一棍，我不在乎！我現在要的就是代表正義消滅你們這些虛偽的和尚，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哪怕我死了，也死得其所！
這就是氣勢！
這種無所畏懼、一往無前的氣勢正是軍隊決勝的關鍵！
如今甄寶玉帶動之下，陳一飛這一邊氣勢鼎盛，而那些和尚剛好相反，已經嚇得連站都站不穩了，若不是還有些武功，只怕早就被砍死了，便是武藝高強的，也都掛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