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手來到
一籌莫展之際，蝴蝶告訴我，有兩個陌生人來訪，年紀和我相仿，正在門外等着。
“其中一個讓我問候四哥，散雲手可有長進。”
我趕緊下樓，果然是尚師傅來了。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如既往板著臉的魯鐵娃。
只不過沒穿警服，手裏提着公務箱，這兩人，都英姿挺拔，可就是沒有成功人士的氣質。
“四哥，好久不見啊。”尚師傅開口道。
“行了，進來說吧。”他倆一開口，警察的感覺就越重。真他媽就差臉上寫着我是警察。
正轉身引路，尚師傅便從身後出腳，將我踢飛，趴地。
蝴蝶居然立即從身後掏出槍對着尚師傅，我連忙示意別開槍。
“誰教你隨身帶槍的！”我原本想多罵兩句，想想蝴蝶也沒錯。便揮手讓她先進去。
“就外面談吧，反正你們也沒打算住這裏。對了，你倆誰做主啊？”我問向他們倆。
“違規操作，殺人，統一黑社會團體，哼。”魯鐵娃開口道。
“別，千萬別，魯鐵娃你在我這還沒有說這種話的氣質，挺蹩腳的，有話說話，坦白講，你們倆就這麼來，也不像是逮捕我來的。”
“殺人什麼感覺？”尚師傅湊過頭，直盯着我問道。
“別誆我，尚師傅。”
“我們驗屍了，別人認不出，我還認不出散雲手嗎？”
“可不止我一個人練過吧？”
“不止，當今世上，連你在內，有三個人練過，一個是我們村的老師傅，九十多了，這輩子都沒出過村子。還有一個是我妹妹，現在正在公大讀書。還有一個你，你說是誰？”
“尚師傅，如果是我殺的，需要自廢武功嗎？”
“不需要，但你違規了。”
“趙挽城，我告之一下上級對你的決定，因為情況特殊，僅以口頭形式告之，尚可銘將作為在場證明人。”
尚師傅點頭，我也聽着。
“因情況特殊，案情需要，對你先做內部口頭警告處分，不入檔案，是擔心泄露身份。將來回去了再做處理。另派尚可銘協助你今後的工作，身份是你當年跟隨賣假藥師傅時期的師兄。所有計劃必須上報。”
“就這樣？小魯啊，你這兩年在市局，倒是念通知水平提高了，普通話也好了。”
魯鐵娃握緊了拳頭。
我說別衝動，我現在在省港寸步難行，四面皆敵，所以別墅里總安排了幾把狙擊，你一衝動，小心走火。
尚師傅在一旁掩嘴。
“我還有事，這個東西，尚可銘你給他操作一下吧。”魯鐵娃留下箱子，走了。
“尚師傅，這什麼玩意兒？”我問道。
“要說還是自家人疼自家人吧，你這裏違規了，老許為了你也違規了，托國際刑警朋友搞來的，給你的殺蟲劑，不過還沒付錢，老許說這個錢，你自己付，他一個老師，可沒錢。”
“這不花錢的東西信得過嗎？”
“信得過老許不就行了。”
“對了，你真留下來？”
“嗯，如果我沒猜錯，你打算再殺一人吧？”
“是啊。不過尚師傅你身上沒藏錄音設備吧？”
“這話說的，當然藏了。我來就是搜集你罪證的。”
“尚師傅，問你個事，你被八極拳破了童子功嗎？”
“沒有。”
“你是不是有什麼障礙？”
“滾！”
在尚師傅張飛穿針的操作下，讓我夜不能寐的納米蛇蟲被引導出來，一個微型模仿器被我裝進了口袋，尚師傅說，這個模仿器是給將軍定位用的，迷惑一下他炸彈還在，挺好。
晚飯時候，我和尚師傅單獨喝點兒。
“老許說沒說這玩意兒多少錢？我現在可窮了。”
“沒有，他說換一個好警察完整的回去，多少錢都值得。”
我有些啞然，我算什麼好警察，我連警察都不是。
“對了，以後給魯鐵娃一點面子，人現在在市局可行了。”
“切，對了，你這一來，萬一碰上丁芊芊，不是露餡兒了？”
“不會，她不在省港。”
“去哪了？”
“不知道，反正上邊兒說她不在。”
“要說這些人老是話說一半，我們這些當小弟的怎麼做事？”
“魯鐵娃呢？幹啥去了？”
“誒，聽說這邊還有一卧底呢，他接頭去了，聽說，級別不低。”
我說尚師傅咱們再喝點兒。
“殺人啥感覺？”
“沒感覺，該死的人而已，我出於局勢權衡，所以才動手了，這符合我的人設。”
“嗯，這麼說我放心，上邊兒讓我給你做心理輔導，怕你心理出問題。”
“多餘。”
“嗯，多餘。”
“他倆都還好不…”
這一晚喝了很多，清晨醒來的時候，尚師傅已經自己樓上樓下轉悠完了一圈，他說我最近是不是酒色掏空了身子，喝點酒起不來了？
我說待會兒領你見個人，行話說是我發展的線人，其實是小弟。
“咋的，想甩開我監督你？”
“戰略需求，也不讓你走，就是把這個戰略夥伴握緊一點兒。”
倪桑偷摸來的時候，我和尚師傅正等着。
“倪桑，這是我當年跟隨師傅走江湖時的師兄，這次特意找來幫我，他的身手，在我之上。”
“倪桑見過師兄。”
“客氣了。”
“我師兄不是外人，我直說，做了將軍，勢在必行，現在的形勢很不好，六哥反水，失去了原本的一大助力，丁家靠不住，可以說我們只剩下自己的雙手了。好在倪桑你在暗處，所以最後問你一次，你真願意拿現在的大好前景賭一次嗎？”
“我想好了。”倪桑堅定的語氣讓我安心又矛盾。
“好，接下來你挑人，交給師兄訓練一下，我們需要一雙無堅不摧的黑手，殺將軍，就靠它。另外你記住，所有和六哥的生意一定接着做，別露破綻。”
“那這樣也不夠啊。”尚師傅說道。
“是不夠，所以我們還有等一個人，他來之前，我們隊伍必須完善。”
“誰？”
“呂勝。”
“他不是…”
“嗯，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