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0章 進步

軒轅紀卻是一臉狐疑的看向了司馬韜，問：“你相信么？”後者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你們……”霍雲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軒轅紀看着他，十分好奇道：“其實吧，我們都很奇怪，凡事你都把我們推到台前，自己卻躲在幕後，放在當年我們還能理解，可如今又是為了什麼？明明你的才能比我們都強，你才是那個能夠站在陛下身邊的人。”

霍雲默默的喝了口茶，隨即無聲的笑了笑，道：“我其實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全能。有些事情，你們站在明處看不到，但換一個角度，在暗處的我就能看到。你也說了，我比你們更有才能，那我就應該發揮更大的作用。”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們那麼多人在明處，安全能夠有保障，可若是沒有人在暗處防着，那就非常危險。從暗處飛來的箭，遠比明着的刀槍更加危險，你們做不到在暗處萬無一失，只有我能夠做到。”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不要以為，天下已經在我們的囊中，就可以放鬆對暗處的警惕。陛下一個人在權力的巔峰太久了，他看不到地上的一切，只有我們能夠幫他看到。輕敵是兵家大忌，那些覬覦權力的人會源源不斷的出現。”

“權力的鬥爭只有你死我活，所以我們不得不認真對待，而且以前，我們多半在暗處，他們在明處多一點，可現在我們到了明處，他們就進了暗處，進得更加徹底。因此，對待暗處的那些人，我們要花比以前更多的精力，稍有差池，我們可就前功盡棄了。”

“這次……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教訓么？”霍雲眼睛一眨不眨。

提起這次的事情，軒轅紀和司馬韜的神情就黯淡了下去，昨天他們回家之後也詳細問過雪音她們了，在宮中，皇帝只是說了個大概，那天晚上畢竟發生了太多的事。問過了雪音她們，兩人才知道，那天晚上的情況有多麼糟糕，心中也不由得后怕。

兩人都無法否認霍雲說的的確有道理，他們就沒有再說下去，而是默默的喝起了茶，反觀霍雲，臉上卻發起了一絲滿意的笑意……

霍雲從城裏出來，返回莊子上，一進門，迎面走來的紅鸞便對他道：“主人，裴管家方才吩咐，您若回來便請移步後院。”

“後院？”霍雲皺了皺眉，問：“後院怎麼了？”

紅鸞抿嘴一笑，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看他們神秘兮兮的，霍雲就抱着疑惑走了進去，這個莊子的面積不大，主要分為前廳、中庭和後院，前廳就是吃飯的地方，中庭有一排房間是用來休息的，後院除了馬棚以外，就是一間柴房和一間儲藏室。昨天晚飯後，霍雲已經在莊子裏走了幾遍，將路都摸清楚了，他記得，後院還有一片空地。

霍雲一邊走過去一邊猜測原因，可才走過中庭，耳邊就響起了幾聲咻咻，他仔細一聽，好像是有人在搏鬥的聲音，動作還不小，難道這就是要他過來的原因？

霍雲快步走到了後院，一隻腳剛跨到，眼前的景象就讓他雙目一亮，這裏確實正在發生一場搏鬥，但搏鬥的雙方也不是陌生人，而是石勇和天青，其他人則站在一旁觀看，裴鈺也在其中。

“裴鈺。”霍雲走過去，裴鈺轉過頭來，“大人來了啊！”

“這是在幹什麼呢？”霍雲走到裴鈺身邊，後者輕笑道：“大人有所不知，皋園原本有塊演武場，但現在我們還不能回去，就先把這裏充作演武場了。”

“不，我不是問這個。”霍雲搖搖頭，又道：“我是問，他們在幹什麼？”他看了一眼那正在你來我往的兩個身影。

“幹什麼？大人怎麼會這麼問？”裴鈺不解道：“他們不就是在空手搏鬥么？”

霍雲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問法有問題，便糾正道：“我是說，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天青提出來的？他說原因了么？”

“哦，原來是這樣。”裴鈺微笑道：“倒也不是最近才開始的，大人之前不是讓我們指點天青武功來着么？試手也是常有的事。加上，大人、阿武他們都去天門山，指點天青的人就少了，他只能找我們了。”

“是這樣……”霍雲眉頭一皺，天青對武學有着濃厚的興趣，在皋園的這幾年裏，他也逐漸展現出了武學上的天賦，找石勇他們練練倒也沒什麼，可話是這樣說，霍雲卻總覺得，現在的天青發生了什麼變化，他的身手在第一感覺上跟以前似乎是變了一個人。

在場的，除了裴鈺和霍雲以外，狄光和幾個僕役也在看着，叱雲萱則出現在了狄光身邊，兩人一邊看一邊聊着些什麼。

叱雲武昨天回來過，今天早上接了封賞之後便回軍營了，他現在跟以前身份不同了，雖然並沒有從太學畢業，但兵法策論科的學生都是這樣，這一科目偏重實戰，而叱雲武的理論考試早已完成，接下來只需要再完成一篇實戰論文，他就可以從太學畢業。

這次，他在天門山經歷了很多事情，它們將成為他完成這最後一篇論文的重要素材。

不過，最近，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推動結盟，儘管彌雅公主到京之後已經由禮部接待，送到了鴻臚客館安頓了下來，周圍也提供了足夠的武裝力量保護，但彌雅公主本人卻希望能夠繼續跟叱雲武接觸，她直接點名商談盟約要跟叱雲武進行。對此，叱雲武當然是義不容辭。

所以，可能在未來的一段時間之內，叱雲武都得起早貪黑。

“他們打了多長時間了？”霍雲一邊看着一邊問。

“大概有小半個時辰了。”裴鈺答道。

“這就是你要我過來看的？”霍雲又問，裴鈺點頭道：“難道大人看不出來，天青這小子進步得很快么？”

霍雲沒有說話，但他看得出來，天青在這大半年中的進步確實很快，已經快得超過了他的預料，石勇比天青大了幾歲，而且練武的時間比天青多得多，有着很好的底子，可現在，天青無論是在力量還是在速度上都已經趕上了石勇。

兩人交手，幾乎是雙手雙腳都會頻繁用到，這是只用拳腳的搏擊，兩種力量相碰撞的時候，發出了激烈的噼啪聲。兩人的招式都是大開大合，控制得卻又細膩非常，始終在一個圈子裏沒有出去，所以儘管這裏的空間小，卻並不妨礙他們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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