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9章 陞官的煩惱
“嗯……”霍雲掃視了周圍一圈，點點頭道：“好，那我就講講吧。不過，我得說一句，”他的表情十分認真，“我講的這些，你們不能跟其他任何人說起，明白么？”
“大家，”裴鈺也說道：“大人說的至今還屬於軍事機密的範疇，我們當故事聽過就好了，別跟那些不相干的人去說，希望大家可以做到。”
他們兩人說的話在眾人心裏還是很大分量的，他們紛紛點頭。
隨後，霍雲才放下心來講述……
翌日，朝廷正式下發公告，公告中主要是對天門山抗擊魔族的有功之臣進行獎賞的內容。金銀綢緞必不可少，參戰的各軍將領也都官升一級，而其中，擔任主帥職務的軒轅紀加封了尚書令、司馬韜加封了中書令，這可是兩個重量級的任命。
夏朝三省六部之中，尚書令和中書令的地位都極高，不過在此之前尚書令之位已經空懸多年，原本的尚書僕射蘇澈也同前任中書令張訴一起被定為謀逆之罪，中書令的職務暫且由徐階兼任着，而尚書令依舊空懸。
隨着徐階的年紀日長，這兩個職位急需有人來坐，此前，朝廷官員們就這兩個職位的人選問題一直眾說紛紜，但看皇帝的樣子，似乎他並不急着要選人，臣子們也就無話可說。
也許臣子們都沒有想到，這兩個職位的人選會以這種方式定下來，可事後一想卻也覺得合情合理。尚書令和中書令的地位之高，若沒有很大的功勞就坐上去未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可能皇帝早就想好了，要讓軒轅紀和司馬韜在天門山立了功，這樣也好將他們送到這兩個位子上。
軒轅紀和司馬韜，一個本就是太傅、另一個也是太尉，功勞上也足夠，確實是現在朝廷上最合適的人選。
除了他們以外，鄺王項英加封司徒、長城軍統帥王煜加封司空，這樣一來，夏朝的三師三公中，李泰和徐階是老臣的代表，項英和王煜是中生代，軒轅紀和司馬韜則是年輕勢力，老中青三代人站在了一起，想來這可能也是皇帝的目的。
但，在別人看來，年紀輕輕就坐上了高位，前途不可限量，而當事人自己卻不那麼覺得。
封賞下來之後，軒轅紀和司馬韜就結伴來找霍雲，表示有話要跟他說，三人便進了城，找了家茶樓坐了下來。
現在正是上午，洛京街上人流如潮、熱鬧依舊，二樓的包廂卻緊閉着門窗，小二也被霍雲打發下了樓，三人之間的距離幾乎相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誰也沒有說話。
“呃……”氣氛實在古怪，霍雲忍不住問道：“不是你們找我出來的么？怎麼反而不說話？”
兩人對視了一眼，神情顯得不是很好，霍雲眼珠一轉，微笑道：“我聽說，陛下的封賞下來了，讓你們一個做尚書令、一個做中書令，恭喜你們啊！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這下子，軒轅家和司馬家又要延續輝煌了。”
霍雲一邊說一邊觀察兩人的表情，發現他們的臉色不僅沒有變好，反而更難看了，就問：“我說你們倆怎麼了？升了這麼大的官兒，怎麼像是兩頭要進屠宰場的豬一樣？”
這話聽得兩人皺起了眉頭，軒轅紀白了霍雲一眼，道：“你說話就不能好聽一點？什麼豬啊？”
“哦，抱歉抱歉。”霍雲笑着擺擺手，“我就是打個比方，我說你們倆怎麼了？陞官了反而不高興？”
軒轅紀微微搖頭，嘆道：“我們能高興得起來么？”
“為什麼不高興？”霍雲一臉不解，軒轅紀恨恨的瞪着他：“你能不知道我們為什麼不高興？陞官？這官兒你要是想要，我可以讓給你。”
“喂！”霍雲板起了臉，道：“你們倆到底怎麼了？難道嫌這官不好？”
軒轅紀呵了聲，道：“這官當然不是不好，在別人那裏是好事，可在我們這裏就不是了。我們原本是武將，所有的功勞那都是打仗得來的，讓我們上戰場我們沒有話說，就是讓我們打南詔、打吐蕃甚至是打魔族，我們都義無反顧，可現在卻要我們坐在辦公桌前拿筆，我們連該做些什麼都不知道。”
“打仗？”霍雲一挑眉，輕抿了口茶，道：“十年裏，我們是不可能再打大仗了。你們的地位放在那裏，前線發生任何戰事，你們都可能沒有機會上戰場。”
軒轅紀和司馬韜自然知道這些，霍雲又道：“你們的確是武將出身，這一點陛下也很清楚。但這又有什麼辦法呢？你們原本的地位已經很高了，加上這次天門山的功勞，對你們的封賞不能太低，現在這樣是最好的。”
“可這也太重要了。”軒轅紀皺着眉，道：“尚書令和中書令那麼重要的位置，我們兩個根本一竅不通，怎麼做好它？”
“又不是事事都要你們親力親為。”霍雲淡淡道：“這兩個位置的確很重要，但卻沒有你們理解的那麼重要。你們都是帶過兵的，應該知道軍營里那麼多事情是不需要統帥來想辦法的，而是由專人負責。軍營里這樣，這兩個職位也是這樣，你們只需要選擇專人負責一個職務，你們最大的職責也在此。”
聽他這麼說，軒轅紀覺得困難似乎沒有原本想得那麼大了，司馬韜眯起眼睛：“知人善任？”
霍雲一邊給自己的杯中倒茶，一邊道：“我知道剛開始的時候肯定很難，文官畢竟跟武將是不一樣的。我建議你們可以去諮詢一下徐先生，他在朝廷的文官中可是最有經驗的，若非他已經上了年紀，陛下肯定會封他做尚書令。另外，關於人才，你們也可以去詢問徐小姐，她在太學和宮學中任教，對青年才俊定有深刻的認識，自己摸不準的人可以讓她來看，順便讓她來教教你們，該選什麼樣的人。”
說完，霍雲將杯中茶一口飲盡。
聽完這些話，兩人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好奇的打量起霍雲來，後者一臉疑惑的詢問：“你們這麼看着我幹什麼？不認識我了？”
軒轅紀搖搖頭，又以一種不解的眼神看着霍雲，道：“以前倒是沒有發現，你還懂這些。你既然懂這些，感覺你好像比我們更加適合這兩個職位……”
“哎！打住打住！”霍雲連忙擺手，“這不是你們兩個的問題么？怎麼牽扯到我身上來了？我說這些還不是為了你們？再說，武將文臣雖然涇渭分明，可這些基本的道理還是一樣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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