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塵上

喧囂塵上

“是。”秋雁一邊聽一邊點頭。

不一會兒,她就躬身退了出去。

若梅看着秋雁離去的背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太后之前是最信任她的,怎麼現在這個秋雁一來,就把自己冷落了呢。

“太后,她可信嗎?”若梅狐疑地看着葉卿。

她總覺得這個看起來,不是很靠譜。

“放心吧。”

葉卿看了若梅一眼,隨後就走到書桌前,拿起毛筆在宣紙上一陣奮筆疾書,大約一炷香的功夫,葉卿才放下毛筆,長吁了一口氣。

不多時秋雁也回來了,她抱着一個大盒子進來,將盒子放在面前,隨後恭恭敬敬地退到一邊。

葉卿接過盒子打開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奇怪的樣子看得若梅一陣狐疑。

葉卿也不管若梅是什麼表情,她面無表情地舉起自己的墨寶吹了吹,仔細地對摺了一下,一起放進盒子裏。隨後她才將盒子鄭重其事地交到秋雁的手裏,道:“小心點,別弄壞了。”

秋雁點頭:“奴婢明白。”

秋雁將這個盒子交給了小廝,由他轉送到沐痕的手裏。那小廝也不敢怠慢,抱着盒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丞相府。

他回到相府的時候,沐痕正和沐丞相手下的一群幕僚商量事情,一見小廝回來,沐痕連事情都不商量了,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就差沒抓着小廝的肩膀一陣猛搖。

“怎麼樣怎麼樣!?”

小廝縮了縮脖子,道:“太後娘娘沒有召見小的,只是讓一個宮女遞了一個箱子出來。”

聽到小廝說起太后,幾個幕僚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看着沐痕紛紛搖頭。

當年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這位小少爺可以說是名聲掃地了。現在那個葉卿都嫁到皇家去當太後去了,小少爺怎麼還對她你能幫我?那可是先皇的女人啊!

沐痕一聽到葉卿被召見小廝,臉上閃過狠戾的神色,隨後一把從小廝的懷裏把箱子奪過來放在桌上,粗魯地把盒子打開。

那蓋子經不住沐痕的手勁,晃了幾下就掉在了桌子上,將裏面的東西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可是沐痕一看這裏面的東西,頓時就傻眼了。

“這……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其他幾個人看見沐痕這一臉懵懂的樣子,也好奇地湊上去看個究竟。不過他們湊近一看,也跟着傻眼了。

只見偌大的梨木箱子裏,放着一對用鴨毛粘成的翅膀,這翅膀做工精美,毛色潔白不含雜質,一看就知道是宮裏出來的。在那木箱的旁邊,還躺着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宣紙。

沐痕打開摺疊好的宣紙一看,只見上面是一行遒勁有力的大字:問君何不憑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旁邊的位置還畫了一個長着翅膀,頭上頂着圈圈的全果的小人。

一眾人看着沐痕手裏的宣紙,大眼瞪小眼。他們這些人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是也看不懂這紙上到底寫的是什麼意思。只知道這信上的兩句話,大約句詩。

這太後娘娘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啊?

就在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呆在角落裏的一個幕僚突然大聲感慨:“啊!好浪漫的一封情書啊!”

“什麼意思。”看着那幕僚一臉誇張的樣子,沐痕的腦袋上明明白白地戳着一個問號。

情書?浪漫?什麼東西啊這是。

那個幕僚抓起紙,端着一副老學究的做派捋了捋鬍子,煞有介事地道:“少爺你有所不知。在西洋,潔白的翅膀就是代表自由,這句問君何不憑風起顯然就是在質問少爺你,加上這句扶搖直上九萬里,連起來的意思不就是,為什不插上愛的翅膀,和我一起飛向自由的天空。”

沐痕看着那不靠譜的幕僚,帶着希翼和不安問道:“這靠譜嗎?”

他身邊的另一個幕僚指着陷入幻想的那個老學究,道:“他早年有到大秦去遊歷過,對那邊的文化比較熟悉,應該錯不了。”

那個老學究是他們幾個當中學識最淵博的一個,他早年的時候去過大秦和波斯,還到過其他幾個蠻夷小國,深知當地的風土人情。他的解釋絕對錯不了。

“啊,好浪漫啊,我彷彿看見了山頭的星星。”此刻那個老學究還在那邊神經質的幻想,那一臉陶醉的表情,還有那翹起來的鬍子,不知道的還以是他的第二春來了。

“原來葉卿心裏有我啊。”沐痕的臉上滿是狂喜的神色。

他雖然不知道那個浪漫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只知道專業人士的解釋總是對的。

這葉卿估計是最近看了幾本西洋的雜記,學着上面的內容拐彎抹角地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

想到這裏,沐痕都有些飄飄然了。

“不行,我要去找她。”說完以後,沐痕就火急火燎地沖回了自己的房間,換衣服去了。

而剛剛那個小廝看着沐痕離開的背影,只犯嘀咕:“我怎麼覺得,太後娘娘不是這個意思啊?”

然而誰都沒有聽到小廝的嘀咕,那廂沐痕剛一衝回房間,就從衣櫃裏挑出一身最好看的衣服換上,鄭重地打扮了一番,對着鏡子照了三遍,確定無誤以後才運起輕功朝着皇宮的方向去了。

沐痕艱難地繞過一眾侍衛,貓着腰翻牆進了常旋宮。

他過來的時候,葉卿正抱着一大盤雞翅在那邊吃着,雞骨頭都堆成了一個小山了。

看見沐痕過來,葉卿擦了擦嘴巴,一臉不善地開口:“沐痕,你來幹什麼!”

這人什麼毛病,大晚上的不睡覺,穿得這一副騷包的樣子,是想打什麼主意啊。

看着沐痕這一身奇怪的打扮,葉卿的眉頭越皺越深,今晚公孫恪說要過來檢查她學武的成效的,要是讓他看見這一身騷包的沐痕,自己指不定還要怎麼被折騰呢。

沐痕的臉上掛着着猥瑣的表情,他搓着手一步步上前:“嘿嘿嘿,葉卿,我來了。”

【022】

“打住打住!”葉卿伸出油膩膩的爪子,攔住了準備撲過來的沐痕。

被葉卿這奇怪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爽,沐痕停下來,一臉不悅地看着她:“幹嘛?”

葉卿看着沐痕這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也不爽了,她將自己面前的一大盤雞翅往前推了推,看着沐痕冷笑連連:“你夜闖常旋宮騷擾哀家就寢,還好意思問哀家想幹嘛?”

她不是已經寫了封信羞辱沐痕了嗎,怎麼這傢伙還會來這裏。

難道是她那封書信寫的太隱晦了嗎?那她是不是該寫得再明顯一點。

沐痕那細長的眉毛一挑,眉頭皺來皺去地跟個蚯蚓似得:“嘿,不是你叫我來的嗎?葉卿你這個女人怎麼變臉跟翻書一樣,當本公子是猴子嗎?”

這女人還真是搞笑了,明明是她自己寫了封肉麻的暗示信交給他的,現在他人都來了,還在這裏裝傻。

“你別說還真像。”葉卿拿出一塊手帕來將自己手上的油漬擦乾淨,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道。

今天沐痕穿的是一身月白色的長衫,那長衫用料考究,上面的刺繡也很精緻,若是換一個儒生來穿的話,那絕對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只是這一身長衫非但沒顯現出那溫潤的氣質,反而襯得他越發猥瑣了,就連皮膚都生生地黑了三個度,活脫脫一個穿了人類衣服的猴子。

“你!”

葉卿生怕沐痕弄出什麼動靜來吵醒了外面的宮人,只能先穩住他,“先別激動,我問你,我什麼時候叫你過來了?”

沐痕愣了一下,他文采不好,解釋不了詩文什麼的。索性將那個去西洋遊歷過的幕僚說的話原封不動地照搬過來,“你那封信不就是證據。問君何不憑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不就是讓我插上愛的翅膀,跟你飛向自由嗎。”

“噗!”葉卿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她擦了一下臉上的油漬,表情變幻莫測,像是在隱忍着什麼。

良久過後,葉卿終於忍不住了。

“哈哈哈——!”葉卿伏在桌子上,一手錘着桌子,另一隻手則是按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她都快岔氣了,“誰跟你說的,這簡直是太有才了。哈哈哈——!”

她第一次聽說這句話還能這麼解釋的,愛的翅膀,飛向自由,簡直是笑死她了。

不行,哪天她肯定要去拜會一下那個曠古爍今的人才,跟他探討人生。

看着葉卿這幅反應,沐痕再怎麼愚蠢也知道自己這是被耍了,他雙手叉腰,倒三角的眼睛睨着快要笑岔氣的葉卿,“哼,我不管,今天我來都來了,絕對不能空着手回去。”

葉卿被沐痕這一臉無賴的樣子給氣笑了,她推開面前盛着雞翅的盤子,那盤子咣當一聲就掉在地上,那盤子裏的雞翅也掉的滿地都是。

葉卿手上拿着一隻肥粗的雞翅狠狠地捏着,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話來:“沐痕,你這賤人怎麼不上天呢!”

“你管我。”

葉卿終於忍不住了,她飛身上前,伸手對着沐痕的臉就是一巴掌。

沐痕也被這一巴掌打懵了,他捂着自己的臉,憤恨交加:“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樣!”葉卿一甩手,那手上的雞翅準確無誤地糊在了沐痕的臉上。

沐痕的臉上立即就多了一個油膩膩的雞翅印。

兩人很快就扭打起來。

沐痕那帶着內力的一掌朝着葉卿的腰直直而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葉卿險險得避開,身子從沐痕的手掌擦過去,那熾熱的溫度從腰間直抵大腦,讓葉卿警惕地連退三步。

沐痕邪佞一笑,伸手朝着葉卿的胳膊抓去,卻不想眼前閃過一片空白,原本該抓着葉卿胳膊的手卻莫名地變成了油膩膩的雞翅。

“可惡。”沐痕被手上那油膩的觸感和不斷飄來的香味激得憤怒不已,他懊惱地叫了一聲,將自己手裏的雞翅狠狠地砸在地上。

這女人怎麼滑溜地跟條泥鰍似得。

就在這一瞬間,葉卿抓住機會,手上的雞翅朝着沐痕腰間的某處穴道狠狠一戳。

沐痕只覺得渾身一麻,癱軟在地上。

“你對我做了什麼!”

葉卿懶得跟他廢話,一把跨坐在沐痕的身上,手起雞落,準確無誤地堵上了沐痕的嘴,而後對着沐痕一陣猛打,“去死吧!看我的雞翅大法!”

她忍這個混蛋很久了,他姐姐皇后成天在後宮給她整么蛾子,他這個混賬小弟三天兩頭地騷擾她。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

被打的沐痕剛開始還是一臉的憤怒,可沒過多久,他的眼神就逐漸轉變為驚恐了,他那一張塞着雞翅的嘴一張一合,吐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來:“雞……金汪……”

“雞什麼汪,我還金毛獅王呢!”葉卿順手從地上抄起一隻雞翅,再次塞進沐痕的嘴裏,對着她肚子的位置又是一針猛錘。

沐痕只覺得自己的胃裏一針翻江倒海,那一雙倒三角的眼睛裏盛滿了恐懼。

就在葉卿打得正爽的時候,耳邊響起了公孫恪那低沉悅耳,卻幽涼如水的聲音:“太後娘娘,能不能跟小王解釋一下,這金毛獅王是什麼物種。”

緊接着葉卿便覺着腰間一沉,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葉卿的腦袋一下子就當機了,她機械地轉過臉去,看着:“喲……晉王殿下,您老怎麼來了?”

公孫恪一雙修白的手在葉卿的腰間摩挲這,那緊扣着葉卿纖腰的手臂都快把她的腰給勒斷了,“本王本想來看看太後娘娘的武學進度,沒想到太後娘娘玩物喪志,居然跟一個下賤的丑貨玩得如此開心。”

葉卿眨巴着一雙水媚的眸子,無辜地看着公孫恪:“哀家什麼也沒做。”

她這是屬於正當防衛,在後世連法律責任都不用負的。

沐痕雙手環胸,一臉驚恐地往後挪了三步,一副小媳婦的樣子,“晉……晉……晉王……,你……你想幹嘛!”

聽說這個晉王男女通吃,他長得也算不錯,今天該不會要就此失貞吧。

公孫恪挑了挑眉,那傾國的容顏看得沐痕一瞬間就呆了:“你說呢?”

一陣勁風刮過,那緊閉的大門便自動打開了,沐痕被那罡風打得身形不無穩,在地上搖搖晃晃地退了幾步,姿勢就跟鴨子似得。公孫恪看着掃興,不耐煩地一揮袖子。

瞬間沐痕就被卷上了天。

就算被卷上天,沐痕那張嘴也不忘嘰嘰咕咕地一通亂罵,只是他的聲音含糊不清,沒人聽得明白。

葉卿靠在公孫恪的懷裏,不自知地摸着下巴,道:“原來這就是上天啊,長見識了。”

【023】

第一次聽到這樣新鮮的詞彙,公孫恪頓時就來了興趣,“上天是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意思。”葉卿撓了撓頭,笑着在一邊打哈哈。

她總不能說這上天是博大精深的東北話吧。

“恩?”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公孫恪的眼神開始變得危險。

公孫恪伸出手去捏着葉卿的臉,葉卿那張精緻的臉就跟麵糰似得在公孫恪的手上被揉出各種形狀,看着一臉痛苦卻不得不隱忍的葉卿,公孫恪的惡趣味被大大地滿足了,“這常旋宮今日闖入賊人,已經不適合練武了。不如咱們換個地方吧。”

葉卿一把將公孫恪的手扯開,將自己的臉從公孫恪的魔抓里拯救出來。揉了揉已經發紅的臉頰,葉卿看着公孫恪一臉不善的樣子,連忙開口補救:“好,咱們換個地方吧。”

這常旋宮的佈置都是按照公孫恪這個強迫症晚期患者的喜好來的,嚴格按照晉王府的標準,一切事物從大到小依次排列,就連顏色都是遞進的。

剛剛讓她和沐痕那麼一弄,房間裏佈置早就被破壞了,地上還都是油膩膩的雞翅和污漬,更別說那扔了一地的擺設了。依照公孫恪的性子能呆的下去那才有鬼。

就在葉卿想着怎麼自救的時候,一道細微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葉卿轉過身去,緊緊地盯着房間的某個角落,水媚的眸子裏閃過狠戾之色,“誰!”

葉卿話音一落,只見一群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上的鋒利的大刀更是不客氣地甩出來,直接朝着公孫恪和葉卿而去。

為首的黑衣人生怕不夠,又補了一刀,大喊:“公孫恪,你這妖人去死吧。”

黑衣人的招式雖然凌亂,不過殺氣十足。面對這朝自己命門而來的大刀,葉卿忍不住後退了兩步,一雙眸危險地眯起。

只不過這帶着凌厲殺氣的一招在公孫恪的面前卻是毫無作用,不過一刻就偃旗息鼓了。

公孫恪只不過是輕輕抬手,刀子便停在了半空,一道紅光閃過,原本鋒利無比的刀子瞬間被切割成無數整齊的碎片,四平八穩地躺在地上,半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下一秒,葉卿就被公孫恪給抱起來了。

還處在神遊狀態的葉卿壓根就沒回過神來,等回魂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公孫恪帶到房頂上了。

“本王來之前讓人打過招呼了,不然你以為怎麼會沒人出來。”公孫恪的聲音在葉卿的耳邊響起,不需細聽便能體味到其中的嘲諷意味。

“哦!”葉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就說怎麼鬧出這麼大動靜卻沒有一個人出來。

被公孫恪抱在懷裏的葉卿抬出腦袋,看了一眼對面的那幾個黑衣人,葉卿的眼中閃過狐疑的神色,“奇怪了,這不是虞侯府的,”

葉卿的話引起了葉卿的注意,“虞侯府的什麼?”

“沒什麼,先把這群人殺了再說吧。”葉卿支開話題。

她現在也不能確定,真要是認錯了那可就麻煩了。

還是待會兒確認了再說吧。

說著葉卿就從公孫恪的懷裏跳出來,她推開幾步避開那群黑衣人的攻擊,手上的銀針脫手而出。

嗤!

銀針快速的沒入幾個黑衣人的身體裏,幾個黑衣人應聲倒下,屍體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最近兩天跟着公孫恪學武,在公孫恪慘無人道的教學方式下,葉卿的速度提升得不止一星半點。

興許是被葉卿這一招給震懾到了,剩下的那幾個黑衣人都沒急着動手,而是緊緊地盯着公孫恪和葉卿,似乎是在考慮從哪兒下手。

不過葉卿可沒打算就這麼停下來,纖細的雙手輕輕一晃,葉卿的手上就多了幾根淬了毒的銀針,她正要動手,卻不料公孫恪突然飛身而來,一把扣住葉卿的皓腕,將葉卿扯進懷裏。緊接着公孫恪那低沉悅耳,宛如琴音般魅惑的聲音便在葉卿的耳邊響起:“針可不是這麼用的,應該這樣玩。”

公孫恪摟着葉卿的身子跳開幾步,葉卿在公孫恪的懷裏就跟木偶似得,只能由着公孫恪操控自己的動作。

被公孫恪這麼一帶,手上的那幾根銀針飛快脫手,瞬間就穿過了幾個刺客的腦袋。

“呃!”那刺客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後飛,不消片刻就被釘在了牆上。

被釘在牆上的刺客四肢不斷地掙扎扭曲着,似乎在承受着什麼極大的痛苦。

“怎麼沒死?”葉卿看着被釘在牆上還在不斷蠕動的刺客,嘴角抽了抽。

她身上的針可是餵了毒的,這位大神是怎麼做到把他們釘在牆上還讓他們活着的。

看他們這幅扭曲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痛苦,看這身子都歪成什麼了。

“只要找對穴道,下手的力道足夠巧妙就可以了。”公孫恪低頭白了葉卿一眼,輕嗤道:“虧你還是個學醫的,居然連這都不懂。”

葉卿:“……”

她再一次體會到了這位殿下的惡趣味了。

她不禁轉過臉去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那群刺客,他們今天本來是來刺殺公孫恪的,可是被公孫恪這麼一弄,倒更像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

好半天以後公孫恪才把葉卿放開,那精緻地薄唇微微上挑,公孫恪修白的手指着那群被嚇到的刺客,語氣就跟在討論今天吃什麼飯一樣輕鬆,“太後娘娘,你說本王是交給你來試試手,還是說讓白衣衛直接滅了這群雜碎?”

“讓我來練練手吧。”葉卿的嘴角勾勒起惡劣的弧度,精緻的桃花眼含春帶俏,媚得彷彿狐妖一般。這臉上寫滿算計的小模樣,咋一看倒是跟公孫恪有幾分相似。

公孫恪看着葉卿那嬌俏的小模樣,狹長的鳳眸眯了眯,眼中滿是暗色。

晚風吹動着她身上的白衣,配合著身上散發出來的詭譎的氣息,月光之下,衣袂飄飄的葉卿看起來宛若幽魂一般。

前提是忽略她衣服上沾着的油漬。

葉卿雙手一折,手上瞬間就多了數十根閃爍着幽光的銀針,那銀針通身暗紫,一看就知道是沾了劇毒。

葉卿看着那些不斷後退的刺客,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王霸之氣全開,“乖乖站好,準備受死吧。”

【024】

看着葉卿這動作,那幾個猛地往後退了幾步,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便轉過身來,手上的兵器齊齊地指着葉卿,大喊,“上。”

葉卿雖然不足為據,但是她身後可是有一個武功深不可測的公孫恪,只有他們一起出售,勝算才會大些。

“呵。”葉卿輕嗤了一聲,那抹幽白的身影在數十個黑衣人當中快速地繞了一圈,不過片刻的功夫,原本抱團在一起的黑衣人就倒下了一大半。

剩下的黑衣人站在那兒,唯一擼出來的眼睛瞪得老大。

怎麼回事,這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功夫。

“你的眼睛往哪看呢。”就在黑衣人愣神的功夫,葉卿的聲音便如鬼魅般在耳邊響起。

黑衣人們渾身一僵,猛地轉過身來,卻發現葉卿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

伸手按上黑衣人的腦袋,葉卿笑得一臉燦爛:“上路吧。”

下一秒,葉卿那按着黑衣人的手便多出了幾根銀針,那些銀針快速的沒入黑衣人的腦袋再穿出來,最後落入葉卿的手裏。

嗤!

那黑衣人只覺得腦子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葉卿放開那個斷氣的黑衣刺客,將手上的針收進一個小瓶子裏,粉嫩的嘴唇微微勾起,露出挑釁的笑容來:“繼續嗎?”

“跟她拼了!”剩下的幾個零星的黑一個拿着大刀朝着葉卿一齊衝過來。

刷!

鋒利的鋼刀劃破周圍的空氣,留下刺耳的聲音。

葉卿險險地避開朝自己砸過來的鋼刀,由於閃避不及,她耳邊的一縷頭髮直接被削了下來。

葉卿後退幾步繞到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身後,迅速抬起腳對着黑衣人的背猛踹過去。

砰!

黑衣人被踹得向前了幾步,葉卿勾唇一笑,趁着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是一個掃堂腿掃了過去。

趁着黑衣人倒下的功夫,一把從那黑衣人的手裏奪過鋼刀,葉卿返身一折,手裏的鋼刀便沒入了那個黑衣人的體內。

噗!

血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葉卿站起來,挑釁地將刀上的血甩在地上,握着手裏的刀便沖了上去。

乒乓!嗡!

金屬碰撞的聲音很快就響起了,在打鬥的過程中,一兩個狡詐的黑衣人不時的投出暗器,都被葉卿的銀針一一解決了。

“啊!”

數道慘叫聲齊齊響起,站在不遠處負手觀戰的公孫恪卻恍若未聞。他緊緊地盯着混在一群黑衣人當中大肆廝殺的白影,一雙狹長精緻的鳳眸之中閃過一抹異色。

這葉卿雖然沒有內力,但是她的拳腳功夫卻不遜於白衣衛當中的任何一個。

他突然很好奇,葉卿這一身本事到底是誰教她的。

等那些人都解決了以後,葉卿那一身白色的中衣已經被染得通紅了,身上也多了些傷口。她轉過身去看着公孫恪,似炫耀一般彎了彎嘴角,“如何。”

她這幾天的訓練強度增大了不少,這成績足夠給這位吹毛求疵的爺交差了吧。

公孫恪點了點頭,“不錯。”

葉卿似不滿一般扁了扁嘴,隨後轉過身走到那堆屍體的面前蹲下。

從袖子裏掏出幾個簡易的工具,葉卿就開始搗鼓起來,那些屍體很快就被葉卿切割得七零八落。

半天之後,葉卿才收起工具,舒了口氣,“看來我沒看錯啊。”

公孫恪也飛身來到葉卿的身邊,看了一眼地上那堆被葉卿切割過的屍體,問道:“發現了什麼?”

“這一批是虞侯府新訓練的暗衛,他們的身上都有蘇家秘葯留下來的印記,錯不了。”葉卿解釋道。“不過現在看來,這些恐怕只是失敗的試驗品。”

蘇家這幾年一直在研究控制精神的藥物,還有了不小的進展。這項實驗在蘇家內部已經不算秘密了,就連她這種不受寵的女兒,在待字閨中的時候,也能聽到一星半點的消息。

不過真正掌握核心內容的,卻只有本家那些家長和參與研究的那幾個人。

“蘇家秘葯?”公孫恪涼涼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堆屍體,臉上明晃晃地寫着嫌棄二字。“蘇家還真是不要臉,天山神廟玩剩下的東西加工一下,就敢宣稱是自家首創了。”

蘇家的那群以為世上的人是白痴嗎,居然用這種東西來糊弄世人。

用在那群黑衣人身上的所謂秘葯,不過是早年天山神廟的一個半吊子祭師煉出來的廢品,因為效果不穩定早就被列入禁藥的名單了。

這東西之所以重現於世,恐怕是那個老女人把這拿出來糊弄那群沒見過世面的傻子罷了。

“我以為蘇家的無恥王爺已經見識過了。”葉卿默默的吐槽了一句,而後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瓶子來。

一打開瓶塞,一股白煙混合著腐屍的味道就飄了出來,葉卿彷彿沒看見一般,逕自走到對屍體的面前,將瓶子裏的東西往他們身上倒。

那些屍體一接觸瓶子裏的東西就發出幾聲滋滋的聲音,不一會兒就化成了一灘血水。

“化屍粉?”公孫恪挑了挑眉。

“改良版的。”葉卿收回瓶子,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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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在上:妖妃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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