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雪玉光劍

話說華風陪着伊一在崑崙虛玩了不少時日，伊一收到東海的消息說是有事要她趕回龍宮，伊一依依不捨地告別了華風，啟程下山回東海去了。

有一日，華風正在練功，玄明宮的上空出現一片祥雲，祥雲之中有一道人跨青鸞而來，然後飄飄然降落在玄明宮的後院。華風大喜過望：“師傅回來了！”華風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師傅了。他顧不上換衣服，直奔後院拜見師傅去了。

華風到了後院，陸壓道君已經從青鸞上來，正往自己的寓所走去。華風急忙跪下向師傅行禮：“徒兒華風拜見師傅！”

陸壓道君回過頭來笑盈盈地說：“風兒來得正好，你且隨師傅來！”

華風跟隨陸壓道君到了寓所，待師傅坐好之後，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華風說：“徒兒想煞師傅了!”

陸壓道君問:“風兒上山已經幾年了？”

華風回道：“徒兒五歲跟隨師傅上山，已經整整十五個年頭。”

陸壓道君說:“可有思念父母兄弟和家鄉？”

華風說：“徒兒隔些年都有回家看望父王母后，家中一切安好！勞煩師傅記掛了！”

陸壓道君說:“為師生性散淡，素不合群，萍蹤不定，往來倏忽，平日歡喜遊歷三山五嶽、海島蓬萊，踏雲無痕，去留隨意，因久不居崑崙，收徒甚少，你雖跟隨為師已有十五載，為師也沒有認真教過你什麼本事。”

華風道：“師傅乃萬仙之祖，修行得道於混元之初，天地之間誰不景仰。且不說師傅與我情同父子，有再造之恩，徒兒豈敢有別的什麼想法？徒兒雖遠離父母家人，但每日在崑崙虛學道打坐，看書練功，與日月星辰為伴，與神仙道友談笑，與草木鳥獸同行，快樂無邊，逍遙無比。尋常人神即使是歷盡三生三世之修鍊，也修不來的這一福分，再說這天上人間又有何人能夠得到師傅一二指點？”

陸壓道君笑了笑說：“風兒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華風說：“句句都是徒兒的肺腑之言。”

“為師有一個寶貝要送你。”陸壓道君拿出一把劍，劍鞘為崑崙虛鐵木所制，渾身漆黑，再飾之於褚紅色的花紋和一些銅製配件，樸實無華，毫不起眼，從外表看並沒有特別之處。

陸壓道君緩緩地把劍抽了出來，只見它三尺有餘，通身雪白，整個劍身發出一道淡淡的熒光，真是人間絕無、天上僅有之寶物。

陸壓道君說：“此劍名喚雪玉光劍，為師跟你說說它的來歷吧！何曾幾時在崑崙虛懸圃的文玉樹上長出了一根細細長長的美玉，眾多的鳳凰、鸞鳥經常去啄它，此美玉卻紋絲不動，微毫不損。有一次，為師乘青鸞途經懸圃的時候，看到文玉樹叢之中發出一道異光。當時出於好奇下去看了一下，發現這一玉石與眾不同，它不似其它美玉長於文玉樹枝之下，而是從文玉樹的樹根之中破土而出，倒有些像一根玉筍。此美玉不似一般的玉石圓潤軟脆，卻是堅如磐石、硬若精鋼。我隨手就把它采了出來，帶回玄明宮中，這一擱置也有數十年時間。前些日子，突然想起這根玉筍，拿出來一番端詳，這根玉筍奇特得很，刀斧不入，烈火不焚，還散發出一道夜明珠般的光芒，這光芒即使是青天白日仍然依稀可見。為師把這根玉筍帶到崑崙虛頂峰的鑄劍爐，在三昧神火之中整整煉了七七四十九天，終於煉成了這把寶劍。此物乃是天地之間的稀罕之物，此劍一出足以泣鬼神、驚天地。”

華風說：“恭喜師傅得此寶物！”

陸壓道君說：“為師現在將此寶劍贈送於你，並傳你仙劍二十四式。”

華風即刻拜倒在地說：“徒兒何德何能能夠得此寶劍？”

陸壓道君說：“你下山回良渚國，此劍對你大有用途。”

華風大驚失色，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師傅要徒兒下山？為何要趕徒兒下山？我願意在玄明宮服侍師傅一輩子。”

“又說傻話了！為師知道風兒的一片孝心。為師要你下山必然有重要事情要你去辦。”

“這——這——，師傅可以安排其它人去辦事情，徒兒還是願意侍奉在師傅左右。”

陸壓道君正色說：“好了！這不僅是為師的意思，而且也是女媧師姐的安排，人間不久將有大劫難，你要擔此重任！”

華風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陸壓道君說：“你先回去歇息，明天開始為師傳你仙劍二十四式。”

華風不敢再說什麼，拜別陸壓道君，帶着雪玉光劍回到住所。他覺得一切來得如此突然，一時沒有思想準備，心裏是又喜又憂，喜的是可以回家侍奉父王母后，憂的是要告別師傅和崑崙虛，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回到這清凈之地。

次日天剛蒙蒙亮，華風已經早早地來到了練武場等待師傅。陸壓道君到了之後便開始傳授他仙劍二十四式。

陸壓道君說：“仙劍二十四式分為六訣，每訣四式，共為二十四式，分別是風、雲、雷、電、火、光。風講究的是輕與柔，看不見、摸不着，殺人於無形之中；雲講究的是變與不變，看似不變，其實在變，在不變中求變化；雷講究的是氣與勢，劍氣一出如長虹貫日，亦似雷霆萬鈞，在交手中佔得先機；電講究的是快，快如閃電，先發制人。火與光是仙劍中的精華部分，重點是面上的打擊，二者是一種強能量和高能量的釋放，火是來自你內心的能量的外化，如火龍出山，頃刻之間熔化萬物；而光則是來自宇宙力量的運用，可以穿透一切的時間和空間。”

這仙劍二十四式果然不同凡響。陸壓道君作了詳細的講解和示範，華風默默地記在心裏，跟着師傅勤加練習。不出三十日，華風已經掌握了仙劍的要訣，並能夠運用自如。華風舞起劍來，緩的時候若弱柳扶風、波瀾不驚，急的時候如暴風驟雨、飛沙走石，輕的時候水光瀲艷、山色空濛，重的時候能夠翻江倒海、天地失色，已經能夠做到人劍合一，勢如悶雷，疾如閃電。

有一天，陸壓道君又把華風召去，對他說：“風兒，仙劍二十四式你已經掌握了，這雪玉光劍也能夠駕馭自如，你明日就動身下山吧！”華風聽罷哭得像一樣淚人一樣，拜倒在地上不肯起來。

陸壓道君說：“風兒已經長大了，要像一個男子漢，不可再作此兒女之態。”

華風強忍着收起眼淚，站了起來問道：“師傅交代徒兒所謂何事？”

陸壓道君回答道：“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你自然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