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黃衣老祖
解下南霽雲贈送的鐵胎弓,再拿過郭昕的強弓,兩把弓並在一起,搭上火箭,真氣注入,喝一聲:“開!”手指一松,“嗖”的一聲,火箭流星趕月一樣朝木台飛去。木台距離城頭足有三里,最大的床弩勉強能夠達到這個射程,眾人見江一塵如此膂力,箭行半程而力道不衰,都是敬佩不已。
火箭即將射中木台,一個瘦子從木台後面竄出,揮動手中鋼杖把火箭擊落在地。功虧一簣,眾人齊聲嘆息。
江一帆皺眉道:“哥,那天在白駝山和我們相鬥的不就是這廝么!沒想到在這裏又遇到了!”江一塵也看清楚了,道:“不錯,他們一伙人就是吐蕃的援軍。”江一帆哼了一聲,道:“敗軍之將,何以言勇?還是什麼援軍,送人頭還差不多。”江一塵放下了心,笑道:“如果還是這幾個人,確實不需要擔心。”李松青問道:“這瘦子有什麼來歷?”江一塵把白駝山和吐蕃爭奪盟主的事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眾人驚嘆不已。
單青岩大為讚歎,道:“師弟,這一手符化四木禽星的功夫帥得很啊!”江一塵不想多說自己的事迹,換個話題道:“如果光是這幾人,倒是容易對付,就怕他們另有高人在內,敵暗我明,大夥都得打起十分精神。”單青岩道:“一塵說的不錯,敵人搭建這個木台,一定大有深意,多半是用來施展邪術。”郭昕深感憂慮,道:“敵軍守備嚴密,我方接近不了木台,怎麼辦?”單青岩道:“無須緊張,木台是死物,起作用的做法之人。”
一夜無眠,第二天早起來到城頭,遙遙望去,木台已經完備,敵營中三聲炮響,吐蕃大軍列陣出營,離城二里停下,弓箭手、長槍手、馬刀手層層排開,守軍對此早已習慣,彎弓搭箭,就等敵軍攻城,沒想到對方除了吶喊,一點沒有攻城的舉動,連雲梯都沒攜帶。
郭昕大奇,說道:“這又是幹啥?靠喊能夠讓我們投降?”眾人不解,單青岩道:“靜觀其變,敵人肯定會有下一步行動!”話音剛落,對面中軍走出一群人,吐蕃主帥走在最前面,肩傷未愈,神情殷勤,後面跟着一個老年男子,滿臉皺紋,一襲黃衣,左右排開十人,正是在白駝山對戰江一塵和江一帆的那十位高手。
單青岩問道:“一塵,這個老頭可曾見過?”江一塵凝目看了一會,答道:“沒見過,從這陣勢看來,老頭才是他們真正的依仗。”單青岩點頭道:“不錯,這個木台必定是為老頭做法準備的!”郭昕擔心起來,道:“單道長,這老頭有什麼妖法?”單青岩道:“無法預知,等他施展了才能知道。”郭昕急道:“等他做法后再應對會不會被動?”李松青道:“我覺得該派出一支精銳,突擊到木台下面,打亂老頭做法!”江一塵想了想,道:“松青說得對,木台離此不遠,可以先發制人!”轉頭道:“師兄,你和郭將軍在城中主持,我們三人出城衝殺一陣!”單青岩道:“也好!做法需要強大的精神力,你們在下面打鬥,肯定會影響他做法!”郭昕叮囑道:“敵軍勢大,如果戰況不利就趕快回來!”
一百名重裝士兵,在三人的率領下,剛開城衝出,馬上陷入吐蕃軍包圍中。江一塵叫道:“松青,你拖住這些敵人,我和一帆到前面去!”扔掉長槍,拔出碧心劍,和江一帆往人群密集處殺去。兩人都是步行出戰,身穿軟甲,一陣閃展騰挪,很快衝出了敵軍的包圍,來到了木台下面。
十人不久前敗給了江一塵和江一帆,沒想到在龜茲城下再次遇到,宿敵相遇分外眼紅,各抽兵刃迎上。老頭正是十人的師父,人稱黃衣老祖,見狀冷哼一聲,慢慢走上木台。
江一塵迎上了瘦子,本以為碧心劍可以削斷鋼杖,不料對方的兵刃也是一件異物,只在上面砍出一個淺淺的缺口,不由得微微一愣,余光中見樓梯上的黃衣老祖正背對自己,不禁一喜:“這老頭倒是託大的很!”斜身飛起,長劍直取黃衣老祖的后心。江一塵機變極快,連挽劍花,幫江一塵擋住十人的追擊。
江一塵不知虛實,只是試探性的偷襲,碧心劍距離對方背心三尺處遇到了一重阻力,心知是對手的護體真氣,忖道:“老頭這身修為果然了得,難怪敢無視我的攻擊!”好勝心起,內力疾吐,碧心劍衝破阻力,直刺過去。黃衣老祖見護體神功被破,微微一驚,反手一掌,振斜江一塵的劍尖,喝道:“小子無禮!”說的卻是漢語,見江一塵空中無從借力,信手揮掌擊去。江一塵還一招龍躍於淵,借力躍起一丈,欲待繼續發動攻擊,卻見地上的江一帆陷入十人重圍,不暇攻敵,伸指彈飛飛來的兩支箭矢,落到地上。
電光石火間的一攻一守,江一塵對敵人的實力已經瞭然於胸,單憑內力而論,自己頗有不如,但是也未必沒有勝機,當務之急先把下面的十人打發掉,兄弟倆再攜手對付高台上的黃衣老祖。
黃衣老祖對地下的戰鬥不問不管,也許是認為自己的十個徒弟足以對付江一塵和江一帆,逕自慢悠悠的走上木台,在中間盤膝坐下,掏出一對分叉的短棒,掐着手訣,開始做起法來。
江一塵感受到了氣場的變化,尋思道:“法術上的造詣,單師兄遠勝於我,有他在主持,又有什麼可擔心的?”不再理會黃衣老祖,提劍加入戰團,雙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身形方位變化極快,吐蕃士兵眼睛都看花了,根本沒有放箭的機會,同時城門外的戰鬥也在激烈進行中,唐軍雖然人少,卻是不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