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爭奪
就這樣，王宇騎着電動車出門了，雖然城裏的道路很堵，但電動車怕什麼？溜巷鑽空子是強項，就那些等紅綠燈的四個軲轆，讓他兩個輪子都跑不過自己。
在城裏，我電動車說了算。
王宇用了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來到了河源小區。
肯定又有人要問了，為什麼王宇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道路如此熟悉？
王宇：“你們特么的問題真多，千度地圖了解一下！”
河源小區位於東城，是知名的富豪區，也就是說的這裏的房價很不一般，就王宇檢察官那點死工資，十年能賣個廁所，還是小戶型的廁所。
帶上證件，他來到了被警戒線圍起來的七號別墅。
在查看了王宇證件后，一名身穿便衣的中年警察將他帶了進去。
“死者章芳，年齡27，是窗口集團的高管，在今天中午，被來打掃的鐘點保潔發現死在自己家中。”
中年警察名叫中川光，是市刑偵隊的隊長，在兩人步入別墅案發現場間，大致地講解了案件。
“我們調取了小區的監控視頻，正在篩查線索。”中川光說完，王宇看到了躺在客廳沙發上的死者。
“為什麼認為不是普通人乾的？”王宇來到死者正面，這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但此刻已經失去氣。
中川光從一名刑警手裏接過一個筆記本：“沒有明顯外傷，法醫初步排除是外傷致死。”
“萬一是中毒呢？”王宇帶上手套，掀開死者的衣服，發現章芳的內衣很凌亂，而套在外面的T恤卻很整齊，彷彿被人整理過一樣。
“現在還沒法確定，只能等法醫進一步解剖。”中川光說著，拿出一張撲克A：“這是在死者手裏找到的，顯然是兇手故意留下的。涉及到撲克A，我們還是認為該讓你們部門聯合處理這次案件。”
王宇接過撲克，仔細看了看，只是一張很普通的撲克牌而已，花十塊錢就能買三四副的那種。
“並不是所有留下撲克A的案子都是撲克A做的。”
中川光點點頭，他也是長期和犯罪分子鬥智斗勇的老刑警，很明白某些罪犯在犯罪後會留下誤導警察的線索。
“老大，我們在小區監控發現了點東西。”
這時，一名刑警叫道。
中川光點頭，對王宇道：“一起去看看吧！”
另一個房間，兩台筆記本電腦正在播放小區的監控畫面。
“昨天晚上九點二十，死者的車從小區東大門進入了小區。”負責篩選視頻的刑警說道：“然後是最靠近七號別墅的一個監控。”
他點開了播放，畫面中，章芳開着車停在了門口的車位里。
隨後，她下了車，似乎是喝了酒，拿着包搖搖晃晃地來到別墅門前。
“人都死了，也不會追究她酒駕的事了吧！”王宇開了個玩笑，眾位刑警緊繃的臉稍稍舒緩。
中川光咧咧嘴：“這就看交通部門的同事們管不管了。”
此時，章芳離開了畫面里，這個監控看不到別墅的門口。
“還有沒有其他監控？”王宇問。
坐在電腦邊的一位刑警道：“沒了，畢竟小區還是要顧及住戶私隱，不會把監控按在別人家門口。”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連她什麼時候回家都不知道？”中川光道。
“能知道，這個別墅有智能居家系統，並且綁定了章芳的手機，只要她回到家，空調和過道燈會自動打開。”
一位女刑警道：“我們查看了過道燈的啟動時間，很奇怪的是在十一點17分的時候才啟動。”
“章芳並沒有馬上回家對嗎？在監控的死角，她呆了一個多小時。”
“還不能確定。”刑警道。
“得！現在線索一團糟，先從小區附近的可疑人員查吧！”中川光說著：“另外把昨天晚上值夜班的保安和發現屍體的兩個保潔帶回去做筆錄。”
王宇也認為現在在這裏獃著沒什麼意義，找線索就像拼圖，除了基本的邏輯，還需要排除不相關的細枝末節。
回到客廳時，法醫人員已經將章芳的屍體帶走了。
王宇在現場排查了一圈，接近下午一點時，馬克斯這才從外面趕來的。
這個白人壯漢穿了一件卡其色的短袖，下身短褲，腳上踩着一雙涼鞋，顯然是從家裏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跑來了。
“我聽電話里說和撲克A有關，怎麼回事？”
他急沖沖套了個鞋套，問道。
王宇只能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複述一遍。
“你認為和撲克A有關係嗎？”
“沒有，一個自認為聰明的傢伙使得障眼法而已。”王宇拿出那張案發現場的撲克A：“據我所知，撲克A每次留下的都是紅桃A，而這個，是梅花。”
“就這個？”馬克斯道：“萬一只是他想換個牌呢？”
“當然不止，撲克A雖然殺人，但是他不會對女性猥褻吧！”王宇說道：“章芳的內衣很亂，罪犯在殺死她后曾經……”
他用雙手做了一個男人都懂的姿勢：“不過只是過了過手癮，而且之後還將死者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但是有一顆內衣的扣子扣錯了，所以我認為，犯罪者的年齡不會太大，至少，在女人方面，他是個新手。”
與中川光打了個招呼，兩人離開了別墅，然後找了家麵館吃飯。
“你說的請吃飯，就是炸醬麵？”王宇虛着眼說道。
“這不是條件有限嗎？擔待點老夥計。”馬克斯笑嘻嘻地說道。
“神特嗎條件有限啊！馬路對面就是家烤肉店……”
說著，王宇就要拉他去吃烤肉。
“別別別！我就那點工資，你嫂子要取七成，煙錢油錢要用兩成，剩下一成就只夠吃雜醬面。”
“嘖！都說愛情是婚姻的墳墓啊！”王宇無奈地坐下。
他和這個世界的王宇性格很像，並不用去特意假裝什麼。馬克斯自然也沒看出來面前這位熟悉的同事，其實已經換了人了。
“嗖！可不是咋滴！”馬克斯刺溜地吸着面。
王宇很佩服這個世界，他們沒有人種歧視，就連馬克斯說話都帶着地道的京城口音。
下午，王宇和馬克斯離開現場，刑偵的事情還是交給了刑警隊。在沒有確定是超能力者犯罪的情況下，檢查局無處下手。
騎上那輛鵝黃色的電動車，王宇回到家中，在沒有任務進展的情況下，他還是比較喜歡在家獃著的。
躺在沙發上，王宇打開電視。此時新聞里正播着他所接手的上一個案子。
在王宇接管這個身體之前，原本的‘王宇’剛剛破獲一起超能力者案件。
七天前，一位C級超能力者被發現死在城外不遠的一處水庫里。
屍體樣子很奇怪，渾身都是孔洞，像是被人用鋼筋插過一般。
經過一系列的偵測，他們將目光鎖定在市裡一位能夠超控鐵元素的B級能力者，孔安飛。
而正當王宇等人就要出動抓人時，孔安飛居然主動投案自首了，時間掐地剛剛好。
“這很明顯就有問題啊！”王宇看着新聞，至於有問題在那，他也說不出來，只是直覺。
“吧嗒！”
電視遙控器從他手裏滑落，王宇忽然感覺腦部一陣脹痛，彷彿有個人要把他的靈魂從這個身體裏擠出來一般。
“怎麼回事。”他深深地喘了兩口氣，臉色煞白：“難道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還有意識？”
在酒館裏打聽情報時，他就曾聽聞過有玩家在扮演類劇本里，和身體原本主人爭搶大腦控制權的事情，但那些人無不都具有強大的精神力，才能在系統壓制下反抗一二。
而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明明只是個普通人。
很快地，那個意識被系統鎮壓了下去，王宇才漸漸緩過來。
他的腦海里忽然多了幾個碎片式的畫面，在與那個意識爭搶大腦控制權時，王宇透過後者的視角看到的。
“你抓不住我。”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王宇面前，發出嘶啞聲音。
然後畫面一轉，在上個案件發生的水庫邊，王宇孤獨地站在那裏。
那個嘶啞的聲音再次出現，一隻手掐住王宇的脖子。
“你抓不住我。”
“撲克A。”王宇顯得很痛苦，拚命撲騰。
隨後，王宇落下水，他看到那個模糊的身影逐漸遠去，之後，馬克斯帶人將他從水庫中救起來，詢問他有沒有事。
“我沒事，你有沒有看到撲克A？”王宇着急地詢問。
“什麼撲克A？這水庫邊就你一個人啊！”馬克斯怪異的看着他。
“是撲克A，他把我推下水的，還掐着我的脖子。”
眾人的眼神越發奇怪：“剛才你說要去水庫邊找找有沒有遺漏的線索，走了幾步就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跳了下去。我們剛開始還沒在意，直到馬隊長看見你嗆了幾口水，我們才把你撈起來。”
王宇異常震驚，後背冷汗直冒。那個模糊的身影，嘶啞的聲音還在他腦海里回蕩，絕不可能看錯。
“小宇連續幾天加班，有些精神恍惚，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馬克斯拍了拍王宇的肩膀，安慰道。
至此，畫面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