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屍檢結果
王宇重新躺在沙發上，仔細回憶畫面中還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那個水庫，的確是新聞里發生命案的地方，如果只是身體主人臆想的，絕對無法還原場景細節。
“也就是說，‘我’的確見過撲克A？”王宇搖搖頭，站起身在客廳里來回走了一圈：“那為什麼馬克斯等人看到的卻是另一幅畫面呢？他們沒道理說謊啊！”
半響后，王宇決定從身體主人的房間開始入手，先看看他的日記之類的。
來到卧室，王宇看到一台筆記本，還有很多漫畫，掃了一眼，與大多數男生房間並無區別。
“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嗎？”王宇搜尋一圈后，並沒有找到日記本，反倒是從床下搜出來幾張動作片DVD。
“男人大概都有寂寞的時候吧！”他津津有味地拆開DVD的封面，然後看了眼封面上那幾位性感的女郎，並不符口味，咂咂嘴放在一旁。
打開筆記本電腦，王宇仔細瀏覽着個個硬盤，幾個小時后依舊一無所獲。
此時，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王宇打了個哈欠，拿出道具空間的兩盒罐頭，簡單地吃了個晚飯。
次日，他被手機鈴聲吵醒。
“喂，老馬。”
“來市刑警隊，昨天那個案子有進展了，還真他么和超能力者扯上關係了。”馬克斯說道。
王宇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到十一點了，他居然能夠在劇本里睡這麼熟，可見現代社會還是能給給人基本的心裏安慰。
“我半個小時後到。”
……
下樓，騎上心愛的電動車，直奔刑警隊。
“小宇，這。”
馬克斯站在一棟樓下面，看到王宇進來，招呼一聲。
“咋回事？”王宇看了一眼馬克斯身後的樓，裏面飄出一股消毒水和福爾馬林的味道，很明顯是刑警隊的法醫部門。
“法醫的屍檢結果出來了，章芳是窒息而死。”
“不是普通人做的？”王宇大概猜到點什麼，這個世界的超能力者千奇百怪，有人能控制風雨雷電，也有人能夠控制屎尿屁這些拿不上枱面的東西。
昨天他在查看章芳屍體的時候，發現脖子上並沒有勒痕，口鼻里也沒有類似溺水的痕迹。
“這次又是什麼沒譜能力？”
“待會你看了法醫報告就知道了。”馬克斯帶着王宇來到樓里一個解剖房。
此時，兩個白大褂正圍着章芳的屍體忙碌。
中川光隨後從外面趕了過來：“兩位到了，那什麼，小謝你說說吧！”
名叫小謝的法醫放下手裏的手術刀，脫下手套和口罩道：“我們檢查了死者的胃部，並沒有發現死於毒素的可能。”
“你直接說死因就行了，兩位都是專業人士。”中川光打斷道。
小謝點點頭：“死者的窒息死亡有些複雜，並不屬於機械性窒息，脖子上沒有勒痕，肺里，口鼻腔中也沒有積水。”
他停頓了一下：“更像是肺部停止了工作，然後缺氧致死。”
“死亡時間呢？”王宇問，
“從胃裏食物殘渣的消化情況來看，死亡時間是前天晚上十二點到兩點左右。”
“也就是她回家以後？”
中川光道：“並不，從昨天小區值夜班保安那得來的證詞，他在十二幾分的時間曾經看到章芳在別墅外的草坪里坐着。”
“坐着？”馬克斯怪異道：“誰會大半夜坐在草坪里，喂蚊子嗎？”
“的確是她，保安還上去詢問過，但是章芳喝了酒，罵了他幾句，保安便沒有管她了。”
“這特么就奇了，十一點的時候她家的過道燈就啟動了。”王宇摸了摸下巴，這是他思考時的標準動作：“你要是說她沒有鑰匙進不了門，在草坪里坐着我還信，她明明進去了，又跑出來幹什麼？”
“她沒有進去，但是她的手機進去了，或者說，手提包進去了。”中川光道：“章芳在發現身上沒帶鑰匙后，本來是想從別墅一樓的一個小窗爬進去，但可能當時喝了酒，腦子不清醒。把手提包扔進去后，才發現那個小窗太小了，自己爬不進去。”
說完，他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正是七號別墅一樓西南方向的一個小窗，可能是用來通風的，大概就一個盤子大小。
別說章芳這個一米六幾的成年人，就是十歲小孩都爬不進去。
窗台上，有明顯的指甲剮蹭痕迹。
“都說喝酒智力減百分之八十，力氣增加百分之五十。”王宇心道，那個混凝土牆體生生被章芳扣掉一塊。
“最後一個見章芳的人是保安對嗎？”王宇問道。
“是的，保安兩點二十再次巡邏到那裏之時，章芳已經不見了。”中川光道。
“之後章芳是怎麼進屋的？”
“不知道，這也是我們覺得奇怪的地方，而且她的死亡方式也很奇怪，上級已經決定將這次案件移交給你們局。”中川光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馬克斯。
“直接就定義為超能力者案件，是不是太倉促？”小謝法醫說道。
王宇繞着章芳的屍體看了一圈，帶上手套，仔細查看了她的肺部：“不倉促，的確是超能力者乾的。”
“你有什麼發現？”馬克斯眼前一亮，王宇可是他局裏的首席幹將，經驗與能力不輸於自己，若非年齡太小，怎麼會只是個區區檢察官。
“應該是某個能夠操控生物電的能力者乾的。”王宇說道：“通常來說，人的肌體包括腦神經都要通過微弱的電流來交互的，有點像機械的電路。”
他將章芳的肺部取出來：“如果要使某個部位停止運轉，只要切斷它的電流來源就行，很快就會使其衰弱。”
“你怎麼判定的？”馬克斯問。
“你有過呼吸不暢的時候嗎？比如在劇烈運動后，會感覺到大腦缺氧。”王宇道：“這個時候，只要做幾個擴胸運動深呼吸幾次就會好很多，因為你需要保持肺部的活力，讓它充分地工作起來。”
“但是死者的肺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擊麻醉針，在這裏很明顯地能夠看到肺部結成了硬塊。”王宇將肺葉的一角展示在他面前：“肺部的血塊凝結要遠比其他器官早。”
“的確。”小謝法醫道：“人體死後應該是四肢開始僵硬，胸腔里溫度最高，肺部和心臟才是最後。死者的肺部硬的太快了。”
“果然還是要你們專業人員來搞啊！”中川光感嘆道。
王宇脫下手套：“對了，你們排查監控有發現可疑人員嗎？”
“沒有，我們連夜調取了整個河源小區的監控，都沒有發現值得查下去的線索。”
“死者人物關係呢？先從她周邊的人調查殺人動機如何？”馬克斯說道。
王宇想了想：“殺人動機？章芳家裏有不少價值不菲的東西，但是罪犯貌似一樣沒有拿，排除為財犯罪，為色倒是有可能，不過既然是能夠操控生物電的超能力者，他想把死者弄昏過去輕而易舉，到時候還不是姿勢任他擺。”
在場的都是男人，大家都聽懂了王宇話里的意思，紛紛尷尬地咳了一聲。
這時，小謝想到什麼：“死者的胸，部的確有被人抓捏過的痕迹，大腿根部也有，不過並沒有被侵犯，也沒有提取出他人體液。”
王宇點點頭，來到解剖室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靠在牆邊，比對逐漸清晰的線索圖。
半個小時后，馬克斯叫來了超能力檢查局的同事，辦理案件移交。
“有頭緒了嗎？”馬克斯走過來，也靠在牆邊，問道。
“有一點。”王宇說著，把喝完水的紙杯捏成一坨，扔進垃圾桶：“我還是認為犯罪者的年齡不會太大，應該是臨時起意殺人。我們可以從河源小區裏的人查起，排查十三歲到二十歲的男性，然後再查外來人員。”
“行！”馬克斯說道，然後打電話安排。
事實上這種排查的活是輪不到檢察官的，都是安排比較低級的同事去做，超能力檢查局裏有嚴格的等級制度。
中午，王宇在刑警隊裏吃了碗盒飯便離開了，他要去河源小區七號別墅再看看，總覺得遺漏了什麼。
馬克斯本來是想跟他一起去的，但是交接案件實在脫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