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兄弟之間的三言兩語

第九十章 兄弟之間的三言兩語

“具體情況就是這樣。”梁川川沙啞着聲音把這次的南下西殷的目標給解釋清楚。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十時左右,梁川川還沒從死亡后造成的打擊和巨量精力消耗中恢復過來,還是很累,雖說下床走路沒什麼問題,疲憊感卻是無時無刻都在侵襲着他,對於智慧一界天來說,體力和身體就是最大的弊端所在,雖說精神力比另外兩者都要強上許多,但並不能掩蓋身體的極度虛弱。

醒來的梁川川只覺着渾身使不上勁,勉力扶床起身,可是腳放在地上渾身傳來無力感使他沒有信心能站起來,雖說他確實站起來了,剛走到外面看到正在沙發上嬉笑的三人,精神受到衝擊一恍惚便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讓禾二刀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實在是步子太輕,心中漣漪也太微弱。

於是梁川川就被扶到沙發上說出自己此行目的,三個小孩兒坐在年齡最大的大哥身邊圍成一個圈,張蒜抬頭看向禾二刀問道:“二刀,你要怎麼做?”

以禾二刀為中心,藍色一閃而逝向,而後朝外擴散開去,而後看向張蒜說道:“蒜子,找人吧。”

張蒜聞言便馬上閉上眼睛,輕車熟路將心念附於天元之上,開始尋找那些在西殷城中可疑之人。

西殷城中的另外一批人不像在雙揩鎮那潑人那樣隱在暗中,大概是因為正是白晝之時,現在都混跡於市井之間,各個組織對西殷城的兩股勢力都有所調查,身份和經常出沒的位置都在掌控之中,只是有前車之鑒不敢隨意動手,雖說龔韃緣和王宏陽已經開始收束派往各方黎淵的葉縱官員,可時間卻遠遠來不及,大部分的五界天都還在黎淵當中,而大部分過遠的五界天官員更是因為各種任務和原因而無法馳援西殷城,所以才會造成一系列無可奈何之下的連鎖反應。

不過多久,張蒜掙開眼睛,禾二刀接收到傳來的位置和信息,瞥一眼楚持,再看看另外兩個又有話要說的人,吸口氣便帶着楚持出了房間。

飛到半空,俯視整個西殷城每個被標出來的目標都在眼前,接下來便是鎖定和牽出他們的淵力線,淵力的存在會形成一個不易查虛空,每個持有淵力的人都會散發出一種隱秘絲線,這便是淵力線,境界越強這種絲線便會越多越長,假如還有人察覺到這個隱秘空間,就會發現禾二刀正散發出無數絲線,條條纏繞成極大的藍色線團,熠熠生光,看起來神秘又氣勢恢宏。

禾二刀要是不具有“錯綜”瞳術和天藍,也不會發現這秘密。

現在禾二刀的手一松一捏,像是在捻着什麼,看得楚持一愣一愣的,學着做了一樣的動作,百思不得其解問道:“刀刀,你要幹嘛?別不說話啊,心慌慌的!不是要殺人吧?”

禾二刀淡淡開口回道:“不殺人,我要剝奪他們的淵力壁,鎖定人要花點時間,在這兒等等吧,一會兒我帶你去看他們要搞什麼鬼。”

楚持沒明白,“刀刀,你不想知道張蒜和那些人說了什麼嗎?”

禾二刀回頭瞥一眼他,冷漠回道:“你以為我會不知道?”

楚持悻悻然閉上嘴,像是明白了什麼。

北陸是個非常龐大的勢力,和整個世界都有千絲萬縷的而關係,可卻又獨立於世界,是一個最為自我的龐大勢力,而世界上擁有秘密最多的兩個勢力便是紅海雙島和平城回衢,雖說楚持不是會隨意泄露秘密的人,可是對於張蒜來說,一些有必要的提防還是必須的。

禾二刀也明白自己不能留在那裏,現在的的他能聽就可以了,一些事情,他還不能亂摻和,而且也是張蒜有意無意想將禾二刀置身事外的一種方式,是活着三兄弟中的兩位達成的共識,而北陸勢力正努力做着這些事情。

夕瑤大樓最上面的十層便是西陸最豪華的酒店之一夕瑤大酒店的位置,王宏陽誠意十足,卻完全是看在禾二刀面上,和張蒜這個大侄子毫無關係,畢竟是個人均皆侄子,世界上只要是張聰認識的政府或者軍隊高層人員,而且和張聰是一代人的,基本上都認了張蒜這個大侄子,不知張聰在外面認了多少娃娃親,而張蒜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和着自家那無良父親把所有親事都答應下來,端的是個登徒子,小色狼,雖說沒人不欣賞兩父子的智慧和能力,可沒一個真心喜歡這對不正經父子的。

此時張蒜和梁川川相對而坐,半晌說不出話,禾二刀和楚持已經出去多時,林建一早醒來看到張蒜和禾二刀便放心回家,畢竟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忙人。現在就只剩下多年不見的兩兄弟坐在一起,雖說不是親兄弟,兩人情誼也比不上是父輩五人那般甚是親兄弟,可是不淺的羈絆和對彼此的欣賞再加上父輩的影響,可說要變為父輩那樣的兄弟情誼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對禾二刀更是如此,畢竟都是第一眼見到二刀,就喜歡上這個眼神清澈,樣貌清秀的小孩兒。

張蒜在等梁川川說話,而梁川川現在很累,閉上眼睛正在休息,況且也是個說話很慢的人,所以昔年和鄒朝的相處中,都是鄒朝佔據的主導,但是鄒朝也是打心底佩服和欣賞這個同齡人。

似是等不及,張蒜先開口問道:“鄒朝是個怎樣的人?”

梁川川猛然睜開眼睛,敲一板栗在張蒜腦袋上,沙啞着嗓子都要怒目圓瞪罵道:“報告寫得不清楚嗎?還要問!怎就越活越不像個人了?而且直呼其名,那天是不是還要直接叫我梁川川了?”

張蒜捂着腦,一臉鬱悶道:“沒聽你親口說,沒見過真人,老男人也沒評價過那人,二刀也沒正式說過這人咋樣,還鄒朝鄒朝的叫,那報告能信?”

翻個白眼,哪有平時候川先生的風采,聽到這小孩兒說辭更加生氣,“你就沒看到報告下面的署名?”

張蒜抬頭,皺眉神遊一番,恍然大悟道:“啊……原來是您寫的報告啊!”

然後復又問道:“那你覺得鄒皚是個什麼樣的人?”

此問一出,梁川川有狠狠扇了這孩子一巴掌,罵道:“你就是這麼和你兄弟相處的?還玩起那不知羞的事情來了?”

這一巴掌扇在張蒜捂着腦袋的手上,揉着手背憋屈反駁道:“想哪去了?你看看你,小的不學好,還不是你這種大的帶的!不知羞!說的是你吧!”

梁川川抬手就要一巴掌拍在這小孩兒腦袋上,可卻又收回去,瞪一眼這壞小孩,實在是這番動作有點累,重新躺倒在沙發靠背上,閉上眼睛說道:“鄒皚是個狠角色,知道她履歷的人,都清楚她是個怎樣的狠人,闖過百年難有人通過的紅島死士訓練最終考驗的人,不是個一般人,雖說一副無欲無求的憊懶樣子,現在應該是被二刀解開什麼心結,以後會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不難看出來,二刀其實很信服她,不是咱們可以妄加揣測的人。少想點這種事情,多想想真正可以幫助到二刀的事情!”

張蒜拿起加熱好的昨天打包的肉串,津津有味啃上兩口問道:“那你為什麼要來?僅僅只是因為這西殷城的事情?過段時間鄒皚也會來解決這些事情,沒二刀的幫助確實是會多死幾個人,但卻遠遠不用你親自來,要是真要二刀插手或是避免什麼禍端,圓大工和王胖子給我稍微透漏點我都可以提醒二刀,你來不來好像並不重要,不會……真是和那件事情有關吧?”

梁川川掙開眼深深看着張蒜,沉重點頭說道:“北陸局勢很緊張,需要一個契機,這趟不僅是想提醒二刀早點去北虹,我還要去見五叔!”

張蒜斜目瞪眼問道:“蔣開元不願意?”

梁川川責怪道:“別亂說,蔣先生為了接任那個職位已經準備十餘年,怎會不願意?”

張蒜繼續問道:“那為何要見五叔?”

梁川川扁扁嘴巴說道:“黎淵降世,世界陷入混亂,局勢無時不刻在發生變化,人們需要個定心劑,可能未來十年之內會有劇變,北陸需要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領導者!”

張蒜翻白眼問道:“平伯伯不願意上任我理解,但他們不知道五叔很厭惡這種事情?想什麼呢?這兩人總是喜歡做些畫蛇添足的事情!明明蔣開元就很適合坐那個位置,而且近十幾年來蔣家為北陸做的事情已經夠好的了,難道趙王羅三家還是看不起人蔣家?真把人家當那啥了?”

沒人會對張蒜說你還小不懂這類的話,畢竟這孩子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世界上幾乎沒有人腦子轉的比他快,而且接受能力更是驚世駭俗,更有張聰、羅明、禾一刀、玩老的教導,沒人會小瞧這小孩兒心裏的世界有多寬闊,腦海里的智慧有多高!

所以梁川川只是苦笑不說話,沒再一板栗敲在他腦袋上,隔了片刻望向落地窗外問道:“小蒜,二刀沒問題嗎?”

“能傷了他的可能只存在於十重界!”張蒜不知何時已經躺在另外一邊的沙發上,憊懶地回答道。

一些事情不是他們能改變的,或許張蒜和梁川川都能改變那些大人們的想法,可是都不會去做,心有靈犀之間,兩人也只會發發牢騷,不過多是張蒜在說,梁川川更穩重一點,唉聲嘆氣他更擅長,雖說是世界上最喜歡講道理的兩個年輕人之一,這時候也不會多講什麼道理。

“老男人們也是人,北陸不是光他們說的算的,平叔,王爺爺,羅爺爺包括我爸其實都想讓蔣先生直接成為北陸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人,可是卻被他本人直接拒絕了,你也知道,蔣先生參加過上次平島戰爭,最佩服的人是就是咱們的父輩,老男人說其實三叔更適合做這個職位,三叔最有一種特殊的人格魅力,把他們五個聚集起來的一是大伯的氣魄和赤子心,二便一定是三叔讓人討厭不起來的性子,可惜三叔已經不在紅虹,我爸說他本就不適合做這種事情,四叔是什麼性子你我皆知,而五叔,用蔣先生的話來說,要是五先生不想做這個實務中央議員,他才會上,但是我們不能阻止他去勸五叔,我去見五叔,其實也只是轉達蔣先生的意思!”梁川川如是說道。

張蒜板著臉,嗤之以鼻,把聲音拖長嘆道:“管不着……”

然後突然坐起身來又拿了串烤串,早他哥面前晃了又晃,雞賊地說道:“川兒哥,你不是最歡吃串嘛,怎麼今天這麼淡定?”

梁川川閉着眼睛淡淡說道:“眼不見為凈!”

張蒜笑道:“咱喂你啊!”

梁川川睜眼怒道:“那還不快點?!”

張蒜沒含糊,拿起一串就湊到梁川川嘴邊,後者直接張嘴就咬,直接將穿在串兒上的吃食給撕扯下來,而後笑嘻嘻望向張蒜,前者也笑嘻嘻,自然而然,情誼使然!

剛才的沉重瞬間消散於雲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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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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