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又是三人行(上)
三人在店裏呆了十多天,因為有很多事情要禾二刀親自處理,比如這家店面的轉讓問題,這需要鄒家和楚家接觸才行,本來楚持出面可以很好解決,但是這個因為打架墨跡把自己“性命搭進去”的人實在是不敢面對自家那個母閻羅一般的老媽,本來以鄒家和楚家現在又有重歸於好的趨勢,這點小事情當然不足掛齒,但當提到是小大人要盤下這店面,楚家那邊突然開始耍起流氓來,說想瞻仰小大人的風采已久,要讓小大人來露面才行,鄒家不解其意不知道楚持正在店子裏面好好活着,只能照實來詳細與禾二刀一說,在場聽的倆小孩兒瞬間明白過來,這無非是老媽想見兒子的一種公報私仇的方式罷了!
本來在等待的時間裏,三人每天都會到二重界修行,可聽說這檔子事,禾二刀直接翻臉,“自己看着辦,不要浪費時間,況且我帶着一個人都看不過來,更妄論多帶在一人?以後你就待在這裏看店面吧。”
言下意思很簡單清楚,楚持心裏門清,可就是害怕面對老媽那張風韻猶存但又可怖似閻王的臉,特別是想起老媽板起臉來皺眉頭,那更是打個激靈哆嗦起來,實在是沒膽子面對她。
於是就僵持下來,楚家每天就打着哈哈說想見一面傳聞中的小大人,禾二刀自己不想出面,因為知道就算自己親自去而楚持沒露面,那還是無濟於事。
夾在中間的鄒家反而才是最愁的一方,一邊和楚家周旋,一邊還要猜測小大人不想出面是不是有其深意,再者鄒家不知道楚持還活着的消息,以為楚家是因為楚持的死亡在和小大人胡攪蠻纏,每思及此更是令鄒家知曉這樁買賣的人都噤若寒蟬,不過鄒家在做牽線搭橋這事情上確實不錯,頂着兩方這樣的壓力下還能明哲保身,周旋得當,另的兩方都沒找鄒家麻煩,就這點來說鄒家還是做的不錯,可還是有點吃力不討好,搞得讓鄒家高層心驚膽戰,這件事始終還是要解決一下;最後硬着頭讓鄒粉從指揮采葉的工作中抽身出來跑一趟天藍,搞明白楚持原來還活着后,頓時壓力一輕,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該做什麼繼續做什麼,不同以往的是知曉其中秘密的人心中放下一塊石頭,輕鬆了不少。
不過鄒粉跑天藍這趟,不只是來問清楚狀況的,還給張蒜和禾二刀帶來了孫狗子和玩老的消息,前者不消多說聽見兩人都安全的消息大喊大叫我就知道,讓鄒家去傳話的人知道了這位小葉廠裏面出了名缺心眼的是個啥樣的人。
而玩老,自上次禾二刀帶着鄒朝見過老人家后就像是服老了,找家福利院和裏面的老人們一起下下棋、喝喝茶、嘮嘮嗑開始過起晚年生活,而在十八街區那塊安全地帶的店鋪,已經全部和律師、地產人員談清楚,說要無條件轉讓給兩個小孩。
老人家是個性情中人,前段時間聽說張家父子倆失蹤的消息只念叨了一句:“不省心。”沒什麼大反應,而當從鄒粉口中聽到兩人一切平安正和禾二刀一起時候反而火冒三丈,大罵了一句:“當真都是不省心的!”,一嗓子吼得見過大風大浪的鄒粉都有點驚嚇,心想玩老還真是風采不減當年。最後玩老對鄒粉說道:“讓那倆小子走前來見我一面,那店鋪的事情總要他們本人來才作數,我也不知哪天就不行咯,說不定哪天我就反悔了,趁着還清醒把該做的都做了。”
兩孩子聽到這番話一言未發,只說了句辛苦,待得鄒粉告辭回小葉,兩人便撂下楚持開始沒日沒夜在二重界裏面到處奔來飛去。
搞得楚持一個人在店子裏面受着煎熬,開始時候還好,練習凝物控葉,可以說日子還算過得去,可是一天天下來,焦躁情緒愈加嚴重,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靜不下心,什麼也做不下去,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好奇兩人每天出去幹啥,外面還下着雨呢,出去淋雨不成?而另一方面則是感覺到頭上那股老媽給他的無形壓力,明明沒見面可是這股直到心坎的壓抑感實在讓他每時每刻都喘不上氣。
就這樣過了十幾天,兩小孩一天比一天眉頭皺的深,而楚持更是一天比一天憔悴。
當禾二刀發現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的時候,決定再去二重界待最後一天,便去找玩老。直到這時候才發現楚持的憔悴樣子,知道自己好像有點小虧欠,或許該說點什麼,但是不知怎麼開口。
還是張蒜機靈,老早就注意到楚持整日跟個小老頭一樣的眉頭不松的蒼蒼樣子,“不就是見一面你媽媽嘛?有這麼嚴重?不就凶點嘛,還能怎樣?”
楚持緊鎖眉頭嘆一口氣說道:“凶我倒是不怕,我是怕她一句話也不說。”
張蒜翻個白眼繼續說道:“怎麼?不說話不理你就不認你這兒子了?還不是你覺得自己做錯事不敢面對她,覺得愧疚道個歉就完事了,要知道咱們小孩子道歉比什麼都來的管用,快去去去,別跟這煩人,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沒工夫在這兒浪費時間,真他……的矯情。”
禾二刀斜瞥一眼張蒜,頓時讓後者把某個字眼咽了下去。
楚持聽到這話,沉思稍許,好似想通一點,但眉頭還皺着,“行吧,我去見我媽,但你們每天出去做什麼啊?這麼晚才回來,還不跟我說。”
張蒜翻個白眼就要把嘴巴里那點髒水一股腦噴在他臉上,一旁禾二刀輕聲說道:“我們在這兒等你,你快去快回,等你回來我們告訴你就是。”
楚持眼睛一亮,一下子興奮蹦老高,但是瞬間又消沉下去,似乎是想到老媽那張閻王臉,不自禁走兩步打一哆嗦,找到一直在餐館不遠處待命的鄒家傳話人,出了天藍。
三時左右的時間如流水般過去,楚持飛奔而回,一臉的如釋重負,還帶着濃濃好奇心看着盤膝坐地上閉眼睛的禾二刀,真不知道誰才是這三人中的老大。
禾二刀睜開眼,站起身,張蒜和他同步了一般,也一模一樣睜眼起身,而後帶着兩人開始飛奔向二重界。
看到楚持一臉迷茫,張蒜開始解釋道:“我的六重界能力叫做煉術,最近我和二刀合計出一種可以讓老人暮昏而回春的辦法,正好他有一種有這種功效的主葯:九界黃露草,不過服下這味葯之後,不僅異象衝天還有強烈毒性和龐大淵力衝擊內里,我們不想讓玩老知曉其中事情,也不能讓他被太沖的淵力影響到,所以就得掩蓋其氣息和異常,正好我的那本關於凝練術的書中記載有一種方法可以將其藥力煉入某物中並且可以做到無香色且無異常,而這方法還需要大量的奇珍藥草,現在我們湊得差不多了,可就是差一種藥引,名為藍心晶瓣,來自二重界獨有奇珍藍心花,,這藍心花其實並不稀奇,隨時都有花開,但這藍心晶瓣可遇不可求,萬朵藍心花開放都不一定會有一朵能開出晶瑩剔透的藍心瓣,我們這麼多天在二重界碰運氣,一次都沒遇上過。”
禾二刀繼續說道:“要是找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不用那藍心晶瓣,就是一部分淵力無法被壓住,我可以通過一些辦法來化解這麻煩,不過這樣做……”
張蒜和禾二刀不想讓玩老知曉這件事確實是好的,做好事不留名,但是在楚持看來卻有點多餘,“為什麼不能讓老人家知道這事,說不定明說還能讓老人家更加看得開,做好事不留名?要是無緣無故突然的回春讓老人多想而再生心病怎麼辦?”
這話令兩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要硬說為什麼,大概只是求個心安。
楚持繼續說道:“不過這是你們做出的決定,我也就說說,別太在意啊,你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這一天幾次對話下來,三人之間內心都豁然開朗起來,禾二刀笑着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張蒜也說道:“我也是。”
三人突然望着彼此笑了起來,都很開心。
這時候,禾二刀眼睛黃色光芒猛然一亮,邁開一步好似腳下有萬里山河。
二重界荒原中孤獨地立着一朵藍心花,正在盛放花開,隨着花開散發著熠熠生輝的白色光點,五瓣弧形藍色花瓣展開不妖不艷,其中一個花瓣晶瑩剔透,天空中降下的雨露打在其上隱隱有彩色光澤,奇幻又美妙。
藍心花前一閃,兩高一矮三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