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相，魂力世界

至於八號女妖？

那是不可能出現的，八號女妖所在洞府離程順很遠。在七號和八號之間必須做一個選擇，必須提前毀滅一個，就近原則，程順留下七號女妖。在八號女妖還沒誕生之間，就神魂控制烏鴉撞擊地下廣場，將隱藏其中的傳送陣擊毀。他也就不用專門跑一程。而一至七號傳送陣，他還留着。這七個傳送陣只要按順序復活女妖，他就能來回狩獵，讓噬陸斷劍不斷吸收意念體。在境界修為完全跌落前，能掙多少是多少。

女妖復活雖然簡單，但是程順心理壓力卻不少。

親眼所見和通過烏鴉看見，還真是兩回事。

高嶺土凝聚成女妖過程中，將女性所有的生理特徵展露無遺。空間誕生一條裂縫，一團意念體從中降落，卻遲遲不肯進入已經塑形完畢的軀體中。

這個陌生男人的出現，意味着它一旦融入軀體內，就代表着它被人看得一清二楚。這不是刀耕火種的時代，它也不是原始人。雖然只是一縷神魂，可它的主體還只是個女孩。

再不融入軀體，它就會消散，被這個世界的規則分解。

七號女妖睜眼之際，咽喉命脈已經被人掐住。任憑她的玉體怎麼掙扎，都沒有用。不過好在那人給她披上了一件女性外套，才讓她不至於處境微妙。

“你是誰？來自哪兒？到這裏要做什麼？”程順開口問道。卻是一個哲學大問題。很多人只能回答名字這個代號。程順在斬殺女妖的過程中發現，每個女妖雖然長得都一樣，但是神魂氣息不相同。明顯是兩個不同的人。其中還有女妖罵他是土著。結合海岸防線戰場所聞所感，程順懷疑他所處的世界——太小。

女妖根本就不存在七個分身，而是八個不同的降臨者。

這八個降臨者按照順序逐一降臨他的世界。

程順一直不知道外界生靈如何降臨。今天終於發現這個秘密，原來降臨者能夠控制意念體來回於這個世界，肉身雖然不能過來，卻能讓意念體在這個世界成長。

七號女妖心念輾轉，不打算告訴程順真相。一旦讓魂力世界的生靈知道綿延山脈有八處降臨點，勢必狩獵他們。給宗門帶來極大損失，甚至導致宗門從此衰敗。

“說還是死，你自己選擇。”程順右手往上一抬，地面陣圖浮現。噬魂斷劍逐一擊破陣眼。所有的傳送陣都不該留。

傳送陣圖光芒暗淡，七號女妖這才驚恐，原來這個人早就發現此地秘密。七號傳送陣圖被毀，前輩辛苦建立的路斷了一條。八個隨機點，如今只剩下七個，哪個倒霉蛋要是隨即傳送到斷路，只能被拋入星空深處自生自滅。不過，只是意念體，談什麼自生自滅，一定是死在星空。

女妖驚恐之際，程順神魂控制烏鴉撞擊陣圖，六號降臨點傳送陣當即毀滅。而這一切被程順利用秘法展示在七號女妖面前。

“忘了告訴你，八號傳送陣早就被我搗毀。八去其三，如果不想看到剩下的傳送陣被我破壞，不想看到你的同伴慘死在星空。最好說實話。我的耐心有限。”程順用力一扣，七號女妖脖子上裂痕密佈，隨時有可能破碎一地。

高嶺土塑造的軀體，在還沒有完全肉化之前，與瓷器沒什麼區別。遠古流傳下來的造物手段，其弊端一直沒能得到改善。

“我說。”七號女妖示意程順放開她。

然而程順只是輕微鬆開五指，讓七號女妖能夠自由說話，但要是想從他手上逃脫，不可能。

七號女妖嘴角顫抖，鄙視程順，該說你謹小慎微，還是怕死。

“哼，我叫周瑩瑩，來自大世界。來這裏的目的很簡單，我遇到瓶頸，無法突破，希望先提升神魂，然後帶動肉身一起突破。”周瑩瑩目的很簡單，來到魂力世界只為了獲得魂力，提升神魂。從而歸去之後，打破境界桎梏。

諸天萬界只是個虛數，沒人有能力去統計天有多少，世界有多少。只能用未知去形容。不同的天地，不同的世界，存在不同的修行體系。存在不同的力量源泉。

有依靠靈力修行的，有依靠念氣修行的，也有靠氣運修行的。力的分類就有無數種，氣也是一樣。可無論如何，凡是會思考的生靈，都需要魂力。

魂力在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表述，有些世界叫做精神力，有些世界叫做意志，有的叫做思想。不管什麼樣表述，魂力直接參与構成靈魂。就像血肉骨骼毛髮構成肉體一樣。

神魂強大與否，決定着一個修士能在修行路上走多遠，看多少風景。能否最終實現長生，乃至不死不滅。

程順所在的世界，充滿了魂力，修行體系也是建立在魂力之上。在這裏，生靈即便死了，也能依靠神魂狀態存在很久。可以將神魂附着在各種物體上，哪怕一塊石頭對着你說話，也別覺得奇怪。

萬物有靈，用在這裏最為恰當。

所以降臨者的目的很簡單，要在此地提升境界之後，回到原來的世界，一舉突破。

魂力不可能憑空誕生，被降臨者拿走多少，就少多少。

“那就是來偷東西的。”程順很快就下定義。魂力世界每年都有魂力流失，如今魂力稀薄，趨近於枯竭，不利於世界正常發展。

降臨者更準確的稱呼，應該是侵略者。

“誰偷東西，你知道大世界每年有多少降臨者死在這裏嗎？”周瑩瑩眼含淚光，這不是她第一次降臨魂力世界。

以往一幕幕浮現眼前，其他宗門子弟慘死魂力世界，迅速就被魂力世界瓦解，最終成為養分。再也回不去。

雖然只是一縷神魂，但那也是死亡。不只有神魂的死亡，還有肉體的死亡。高嶺土重塑肉身後，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生靈。

“死？笑話。只不過是一縷神魂凝結而成的意念體，對主體傷害忽略不計。也好意思說死。神魂雖然死了，賊心卻不死。”程順說道。

若無做賊之心，又怎會三番兩次的潛入別人家屋內，一次次偷走別人耐以生存的糧食。還成群結隊的前來。

“這本就是個公平交易。很多降臨者死在這裏就成了魂力世界的養分。降臨者可以帶走魂力不假，但他們死後，魂力也留在了這個世界。”周瑩瑩立馬反駁。

在她看來，死在做賊的路上，還挺冤枉。

“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被你說成高大上了？誰和你做這個交易的，我答應了嗎？這個世界的生靈答應了嗎？一切都是你們自作多情。利用漏洞，入侵魂力世界。如果肉身可以降臨，你們只怕就不是簡單降臨一縷神魂了。大軍早就把魂力世界搶得一乾二淨。”程順說道。

“你看得倒是明白，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發現降臨點的？”周瑩瑩不再掩飾。

“我是你們口中的土著，是這片土地的守護者。”程順快速說道。

“弱肉強食就是這個世界最根本的法則。你很好，既然你願意成為守護者，那就等着大世界的怒火將你燃燒殆盡。骨頭渣滓都不剩。”周瑩瑩不甘示弱，因為程順對降臨者極為仇恨。

其實不然，程順恨的只是入侵者。

噬魂斷劍結束了周瑩瑩這一縷神魂存在的意義。程順心念一動，剩下五隻烏鴉化作利箭撞擊傳送陣，將餘下五個降臨點悉數毀滅。

只要他在，就不允許外來者偷盜魂力世界的基本力量，損壞魂力世界的根基。破壞魂力世界平衡。

海岸防線抵擋海域入侵，保家衛國，軍人本分。

誅殺降臨者，個人意願。

程順離開女妖洞府。八個降臨點所在的綿延山脈余脈，悉數倒塌。這條余脈倒塌之後，一塊新的平原出現。程順控制八縷神魂分散八個降臨點，鎮山石像拔地而起。

八座鎮山石像，實際上是八頭瑞獸坐鎮降臨點。八頭瑞獸將降臨點高嶺土全部吸收，依據高嶺土的多少，八頭瑞獸也是大小不一。但都神色嚴峻，一雙銳目盯着降臨點。

此舉斷絕大世界念想。即便重新構建傳送陣，他們也沒有造物手段凝聚肉身。意念體降臨魂力世界之後，會被世界分解。

八座鎮山石像也起到威懾作用。告誡外來者，魂力世界有人不歡迎他們。一旦他們降臨，第一時間面臨的不是這個世界的分解，而是一場守株待兔式的誅殺。

程順體內傳來寂滅聲，一扇扇大門就此關上。

“境界跌落。終於，歸零。一切從頭開始。”程順正面倒地。連續斬殺降臨者，程順一開始就選擇燃燒境界，得到迅雷不及掩耳的斬殺速度。最後那八縷神魂又凝結了他所有的修為，化為八座鎮山石像。

程順落凡了。再也不是修士。就算不燃燒境界，他也沒得選擇。

海域毒藥一落千丈，每十天為一個周期，削落程順修為。就算沒有女妖這檔子事，他的修為會在寒冬清零。現在不過是把這個時間提前。

綿延山脈余脈倒塌，引來了深藏地底的暗蚴獸。

暗蚴獸破土而出，軀體粗壯碩大，比水缸還粗，長達數十米。最喜好新鮮血食。程順如夜空中的明月，對暗蚴獸來說太矚目。